第13章 开大会（2）

哀牢山，以古代哀牢部落在此繁衍生息而得名。属云岭余脉，元江与阿墨江的分水岭，滇东高原和横断山地两大地貌区的分界线。山体陡峻，高大磅礴，主峰海拔3165.9米。而人工建造的“往生门”就在这哀牢主峰的山顶，简称哀牢之巅之上。这里地形险拔，山峦叠嶂，河流湍急，森林密布，周围人口稀疏，是不可多得的易守难攻之地。

  但往生门建于此地的主要原因却不是因为其地形，而是因为这是离灵界磁场最接近之处，据灵族人指点，这是最好的穿越地点。国家拨用大量财力物力，经过长达数十年的设计、实验、运输、建设，才在八年前把往生门的实体建设出来，建成之后又是不断的调试和实验。

  与会人员看着荧幕上的图片，一座巨大的门从山峰的丛林之中耸立而出，航拍的图片可以通过门和树木的对比看出这门的高度着实不矮，却无法真正体会到它的高度带来的压迫感。

  “这是哀牢之巅建成之后的第一张照片，”从云南来的项目负责人岳泽坐在会议桌前端，用红外线指着荧幕上的图片说道，“现在往生门已经建成，我们通过它传送过小鸟、猴子、等生命物过去，五年前我们最早传送过去的一只小鸟在传送过去之后的一周后从往生门飞了回来，后来我们就改用信鸽向那边传送一些信息，”岳泽一张一张照片往后翻，照片大多是他们工作的一些日常记录，不涉及任何机密，“但是因为传送活体所需消耗的能量跟活体的体型重量成正比，而传送1千克实体所需达到的磁场强度就已是极高，我们的技术目前能传送的最高重量是在五吨左右，”他翻到一张十只猪在往生门下面拍的照片，“这是最近一次实验，我们传送了十只活体猪和一只信鸽过去，得到的回信是猪的活体都安全抵达，但是往生门似乎没有进行反向传送的能量了，”岳泽顿了顿，把脸转向大家，“这已经是一年前的实验了，传送带来的材料损耗不可估量，我们必须控制好传送的数量和重量才可以保证100%的安全性。”

  “所以我们才会在实验的开始阶段就启动配套的培育项目——‘茁发’项目。”赵广明接住岳泽的话，“这是国家和灵协探讨出来的结果。我们与往生门那头的灵族达成共识，他们已经在那边做好准备接受一批孩子作为教学实验对象，教授孩子们灵族法术。只有心灵纯净之人才能习得灵族法术，成年人的质量体积相对过大，并且心思难测，九至十二岁的孩子是我们讨论出去学习法术的最佳对象。”

  “为什么不送灵族成年人去呢？他们不应该天生就有习得法术的能力吗？”有人提问。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也探讨过，”赵广明点点头，“最早，我们人类就提出了这个建议。”

  “我来回答吧，”灵协会长洪鹤伸了伸手示意，“这个问题非常简单，请问你会送一个大学生去学小学课程吗？”会议室传出低笑声，“这是一个简单的比喻。1945年战争结束，一部分活着的灵族人受了当时大祭司的点化，跳入往生门，加入人类的轮回，但是等待降生也是要看缘分的，那一批经历了战争的灵族人陆陆续续在人界降生，他们在十一岁左右会拾回自己对战争的记忆，以及他们作为灵族的一部分能力，人类的肉体会对我们的灵力有强大的限制，有记忆的人当然记得自己的法术如何施展，这些成年人可不需要再去学习了，”洪鹤笑了笑，“当然，也有例外。几十年来，灵族人在人界也会结婚生子，他们的孩子有一些是那些等待轮回的灵族灵魂，但是还有一些是完全新生的，没有那些战争的记忆，也不会灵族法术，他们和人类并无差别，只是多了一个人类看不见的额头印记而已。我们要送去的就是有天赋的人类孩子和这些不会法术的灵族孩子，为以后做好准备。”

  “大家还有类似的疑惑吗？可以一起问出来。”赵广明在洪鹤说完之后问道，看到没有人再提出问题，他继续说，“好的，那我们请市实验学校的张老师汇报一下他们班的情况吧。”

  张磊听到市委书记cue到自己，拿起U盘走向前面的电脑，打开自己准备的资料：“我是‘卓燃’项目的执行人张磊，‘卓燃’项目是‘茁发’计划的人才选拔项目，我们于3年前于本市实验学校秘密展开了‘卓燃’项目，以组织竞赛班的形式，通过国家和灵协一起研发的综合考卷每年在当年的三年级学生里选拔出几个学生加入竞赛班，在一个月的考核之后，我们会通知他们的家长，告知竞赛班除开竞赛知识的学习之外的其他目的。当然，正式加入竞赛班的孩子和其家长都会被我们进行暗访背调。”

  他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学生的资料，“目前我们班上是有12个学生，本次传送，我们原本是计划对班上12个孩子全部进行传送。但是，现在又一个情况，周五我们打电话通知家长今天来学校开会的时候，有一个家长表示退出，今天的会议上也有一个学生家长退出项目。所以现在确定加入此次传送的是10个孩子。”张磊想到之前开小会的时候自己跟赵广明等人保证自己班上十二个孩子全部参加传送，一个都不会少，此时站在前面，他默默地为自己擦了把汗，不太敢看台下赵广明的表情，“这些是参与本次传送的孩子的评估资料，”他用红外线指向大荧幕，“目前我们评估出来的几个孩子里面最出色的是这个叫徐栩的女孩，她的母亲是灵族人，父亲是人类，在国家机关单位工作，背景简单。”

  “据徐栩母亲描述，徐栩从小就被以严格的标准培养，她体能很好，在我班上智力表现也很优秀，是这次活动小组小组长的最佳人选。”黄北萌坐在下面，看着前面展示的女孩照片，证件照上的徐栩小脸蛋上稚气未脱却一本正经的，表情严肃，一看就是别人家的小孩的典型代表，但是她想到当年王嘉如何“折磨”小小的徐栩，逼迫她练习射箭，她每次看到徐栩，她的手指上总是贴着创可贴，心下不由得感慨王嘉真是个狠人，但是却做的并没有错，聪明是天赋，但是仅有聪明也是培养不出顶尖的人才的，还要有勤奋的努力，是王嘉科学的“强迫”才让徐栩成为同龄孩子中的佼佼者。

  “让一个孩子带领一群孩子我个人还是持保留意见，就不能让一个大人带领他们过去吗？”有人发话了。

  “是这样的，这次传送，他们过去的时间并不会很长，那边会有成年灵族做好他们的接待工作的。”张磊说。

  “传送什么人，几个人，这些问题专业团队早就已经多次讨论过了，无须在今天的会议上再做讨论。”赵广明语气有些强硬，“今天开会的目的是让在座的各位了解一下之后自己要接触的项目，互相认识一下项目人，毕竟这是一项跨省的大项目。让各位来，就是希望不久之后，传送启动，各位能配合好工作，一定要保证这次传送的顺利进行！保障好孩子们的人身安全！”虽然在场有职位比赵广明高的省部级领导，但是项目上的事，他是在场最有话语权的人，他环顾四周一圈，眼神仿佛在说“谁敢再问一句废话？”

  一时间会议室鸦雀无声，赵广明看大家都不再讲话，对张磊使了个眼色，张磊接收到眼神，继续手中的操作，划开下一页：“这个孩子叫黄青白，他的父母都是灵族人，最近他通过梦境进入到了灵界，这为我们继续开展打开人灵两届通道的工作打开了新的思路。目前对于他为何可以通过梦境穿越到灵界的原理我们不得而知，对于他这种情况，此前灵族也没遇到过。这次他过去的一个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到这背后的原因。”

  赵广明点点头：“这件事是最近知道的？”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黄青白这个孩子还通过梦境进入了灵界。

  “没错，”黄北萌回答，“这两天才得知的情况。因为此前关于灵界灵族之事黄青白父母一点都没向他透露，这两天向其说清了这些事，这孩子才告诉父母他通过梦境看到的场景。”她把刘美玉跟她说的话复述出来。

  “很好，如果真的能找到其他来往人灵两届的方法，那是再好不过了。”赵广明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他跟这个项目多少年了，上一次有这么大希冀的感觉的时候还是在五年前得知那只小鸟飞回基地的时候，“还有一件事情，我想确认一下，岳泽啊，定位器的事有结果了吗？”他看向岳泽所在的方向问道，“孩子们的安全是首要的！”

  “一年前我们安装在猪身上的定位器在猪进入往生门的时候就完全失效了。后来我们联系到国内纳米材料研究所，向他们寻求解决办法，他们根据我们的需求，最新研发出一款注射在耳垂上的微型软体定位器，已经顺利通过模拟实验。但是因为这期间无法使用往生门，所以，这次把定位器注射到孩子们身上，让他们穿越过去我们才能得知最终的结果。”岳泽皱着眉头说，他知道这些孩子意味着什么，不是国家的几个人而已，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个家庭。

  “尽人事，听天命。”赵广明说，“我们把一切能做好的准备都做细做好了，就可以了。”

  开完会后，赵广明又把洪鹤、岳泽、张磊和黄北萌带到办公室开小会。

  “坐吧坐吧，”赵广明招呼进门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小王啊。”他对着门口喊了一句。

  王秘书走进办公室：“书记，是需要泡茶来吗？”

  “对，泡几杯茶来吧。”赵广明对王秘书说，然后转过头直直地看向张磊，张磊被他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张啊，你前天跟我保证，说什么来着？”

  “书、书记，是我工作没做到位。”张磊坐的笔直，率先承认错误。

  赵广明先是表情严肃地看了他两眼，随即在大家惊讶的眼光中爽朗得大笑了几声：“哈哈，没事的，不要紧张”他摸了摸沙发的实木扶手，“这很正常，人之常情嘛，如果是我，要把孩子送往某个地方做小白鼠，我也得犹豫一下，愿意签同意书的家长和孩子们都很伟大，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开始你向我打包票的时候，我心里预期只有6个人呢！能有一半家长同意就算不错了，你们这完全是超额完成任务了，表现得不错！北萌也表现得很好！”

  王秘书敲了敲门，端茶进来，分发给大家，然后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赵广明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开会开得口渴，”说完又喝了一口，“你们还年轻，做事啊，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特别是人心相关的事。当然，对事情有美好的向往也是对的，那样才能看到希望！”

  “知道了，书记。”黄北萌说，张磊也“嗯”了一声。

  “叫你们过来，是因为黄青白的事，”赵广明说，“洪鹤啊，这个孩子是不是你们灵族大祭司预言的那个‘救世主’啊？”

  洪鹤放下手中的茶杯，斟酌了一下说道：“据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是的。黄青白的妈妈刘美玉跟我说黄青白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寻得了龙鸣，并且龙鸣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

  “龙鸣，”赵广明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勇气之刀，随主现世。”

  “没错，龙鸣的刀柄事琅珠一目的神木所制，刘美玉和黄青白作为琅珠后人，对神木有感应，当初刘美玉在拾回记忆之后，在人界寻了几年才在江西九江的东林寺寻到已然幻化为茶刀的龙鸣，换作他人，也许根本无法将那随手而握的小小茶刀跟上古神器龙鸣联系在一起。”洪鹤如实说道。

  赵广明听后表示了解：“可这个孩子如何拯救世界呢？”

  “这，我们都不知道。”洪鹤摇摇头，“大祭司也只能感受到个大概。更何况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就算真能准确预测到未来发生的所有事，大祭司也只能捡能说的告诉世人，泄露太多是会改变世界命数的。一切皆是命，一切皆是缘。”

  赵广明端着茶杯又喝了口：“明白了。道阻且长，行则将至，持正念，走正道，做正事，必然会带来正果吧。”

  洪鹤点点头，笑了：“赵书记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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