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窥视高天的庸人（1）
“所以……螺丝咕姆，你为啥还让她进来？”
半夏看着旁边跟着自己的星，一脸无奈。
“逻辑：外界只需要由我来监督就好，况且星小姐也愿意营救黑塔。”
“这片［不可知域］是学派战争的历史，我也只是从书本上了解过。
话说最后博识学会的［孤波难题］是黑塔解决的吧？她居然被困在学派战争的［起点］了？这怎么可能……”
“学派战争到底是什么？”星问道。
“……怎么说呢，打个比方：
一台电视机有很多频道，每个频道都十分有趣。
然后呢，有一群傻子想要抢夺电视遥控器。每个人都希望其中的频道只能由自己看。
最后这群傻子发现，频道确实有趣，但他们看不懂，没有办法理解节目真正有趣在哪。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啊？！”
半夏在模拟宇宙中不断探索，最后发现模拟宇宙好像没有出什么问题……那黑塔怎么没出来。
随后他感应到了黑塔人偶的存在，拉着星朝着模拟宇宙的边缘走去。
然而走着走着，星忽然感受不到那一直拉着自己前进的手。
半夏忽然消失了……
在不远处，黑塔人偶站在模拟宇宙的边缘，两段时间的交错地带，尝试剥离［不可知域］的乱码信息。
星大声呼唤，但直至走到黑塔面前，她才恍然发现，模拟宇宙里多出来一个活人。
黑塔看向星：“你怎么来了？这里不开放测试，赶紧回其他区域自个儿玩去。”
螺丝咕姆的声音传来：“黑塔女士，你已与外界失联了34个标准时。”
“……34个标准时？看来［不可知域］不仅会干扰外部的观测，还会影响对时间的感知。”
“那啥……半夏消失不见了。”
“他也来了？消失不见……他不会直接进入［不可知域］了吧？！这家伙……”
“半夏先生应该不会这么没有礼貌，可能有某种因素导致他被迫进入［不可知域］。”螺丝咕姆道。
“学派战争的历史跟他有关系吗？算了，不用管他，他不可能出事的。咱们几个没了他都不会没的。”
随后黑塔看向面前的乱码
“你们知道知识圈吗？”她自言自语道。
“把已知的知识比作圆圈，知识越多，圆圈越大，圆圈外的未知也越多。评价：非常巧妙的比喻。”
……
就在黑塔三人还在谈论时
［不可知域］深处，半夏挠了挠头。
他刚才走着走着发现模拟宇宙居然有一个细不可察的漏洞。
他刚想观察一番，结果里面居然有一道空间坐标直接把他传送走了。
“这哪里啊，［不可知域］里面？学派战争的历史……”
一道道虚拟的历史碎片从他面前浮现，周围一片黑暗，等他眨了眨眼后，场景再次变幻。
半夏环绕四周，他发现自己认识这里。
这里是博识学会总部，某座研究室内。
“唉……”
一道叹息声从一旁传来。
一位年轻的女士一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杯里的咖啡，一边看着面前的数据发愁。
这时，她抬起头，与半夏四目相对。
“你是……新来的学者？”
“……是的。”
“很好，新来的，我正好需要一个助手帮我分担一些琐事。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帕提维娅•阿德拉•萨默维尔。”
帕提维娅……帕提维娅……好耳熟的名字。
等会，那不是［孤波难题］的提出者吗？
随后半夏上前，看到了帕提维娅桌子上的数据，正是一道孤波……
他看过黑塔的书，［孤波算法］他清楚地很。
从目前来看，帕提维娅并不知道自己发现了什么。
与此同时，桌子上的收音机忽然打开，传出博识学会的新闻。
［量子历史学派的预言宣称，无机细胞的思考之下，新的天才将应运而生。
虽然学会对预言的准确性表示质疑，但帝皇尸骨未寒，我们不得不重视预言，预防未知的危机诞生］
……预言说的天才，这个时间段……是螺丝咕姆吧……只不过博识学会貌似并不这么认为。
量子历史学派……那不就是一群神棍吗？当时博识学会这么不堪吗？居然相信这帮神棍……
现在掌控整个博识学会的半夏当然知道量子历史学派是个什么货色，一群用算法算未来的奇葩。
半夏记得博识学会被封存的卷宗，有过这一段的描写：利用［权杖］和整个博识学会的努力，试图创造［完美学者］……
嘶……当初学会没能成功正是因为，他们无法解开［孤波难题］。
如果我直接把答案给他们，让他们在这模拟宇宙中创造一位［完美学者］会怎么样？
也不知道黑塔的模拟宇宙能不能承担这么大的算力……
半夏觉得挺有意思，因为博识学会宣称［完美学者］将凌驾于所有天才之上。无穷尽的机械生命。
很快，画面转换，他与帕提薇娅一同参加博识学会的［未来学大会］
此时博识学会正式从公司那里得来［权杖］的使用权，本次会议正是对于［权杖］的分配进行讨论。
半夏品尝着会议上的美食，感觉味道还不错。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集所有算力于一人 为他求得问神的机会，铺垫天才的道路，创造出学会的完美学者。
一百万个庸才的难题，和一个天才的灵感，哪个更有价值？答案不言而喻。」
“幽默……”
这就是半夏对此的评价。
完美学者 求知者的终极理想，在「智识」尚未诞生的年代，便已具有价值的词语。
无穷尽的生命，无穷尽的视域，无穷尽的思维，而后知识亦向他俯首称臣。
但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
因为创造［完美学者］占据了［权杖］所有的算力。
其他学者什么也得不到，这个想法注定因为人的私欲所被埋没。
哪怕之后他们再一次有了这个想法，也无济于事。
“一帮啃食尸体的傻子……咦？”
半夏忽然嗅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他看向不远处的人群，学士服下的糖果色纱裙让他感觉有些眼熟。
半夏确信自己没见过那个女人，她此时背对着半夏，看不清她的样貌。
“我们该离开了。”
帕提维娅的声音传来，随后整个场景逐渐消失。那名女子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马上该进入下一个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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