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以德报怨

应天府尹司马翎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件事既然已了，那么便留下部分人手在此善后吧！至于其他人嘛，则跟随本官一同返回府衙处理后续事宜。本官定会秉持公正之道来处理此事。”

  李奋满脸钦佩之情地对应天府尹司马翎说道：“大人不愧是京城的父母官啊！您关爱子民、判案如神的事迹早已传遍京城内外，学生对您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只是学生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大人能够应允。”

  应天府尹司马翎一脸郑重地回答道：“本官既然身为父母官，自然应当每时每刻都为治下百姓谋福祉。京城乃是天子脚下、皇城根儿所在地，更是需要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才行。所以啊，你就不必再奉承我啦！有何事尽管直说便是，如果力所能及之事，本官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李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开口说道：“截至目前为止，学生已经离家整整一夜了，实在是担心家中的亲朋好友会因此而忧心忡忡。所以想恳请大人安排一位大哥帮忙跑一趟腿，回到我家告知一声，也好让他们安心。”

  应天府尹司马翎说:本官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你也是有功名在身嘛。皇帝陛下也非常看重。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这个面子本官还是会给的。那就让人去说一下吧。

  李奋满脸笑容地躬身施礼，说道：“多谢大人您的宽容大度、深明大义！感谢大人您的仁慈之举啊！”

  应天府尹司马翎回应道：“那么就请李公子跟随本官返回一趟应天府衙吧。肖公子也一同前往。来人啊！将这些京城的混混们统统拿下。还能走动的，全部押送至府衙受审！”

  他接着义正言辞地说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如此嚣张跋扈、寻衅滋事！倘若此次不从严惩处，本官的威严又将置于何地？”

  此时，在场的众人纷纷行动起来。除了留下一部分负责善后的差役和捕快外，其余人都随着应天府尹司马翎一同前往应天府。

  秦思思与付可欣也跟随着大部队来到了应天府衙。不仅礼部堂官、大理寺堂官、刑部堂官悉数到场，连东宫太子殿下那边也派人前来听审。由于此案牵涉到本届恩科的会元，众多学子、秀才、举人纷纷赶来围观。应天府衙门口可谓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不仅普通百姓闻风而动，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也纷纷派遣家丁前来探听消息。

  一通鼓声之后，应天府衙内顿时肃穆起来。衙役们分成两班整齐地站立着，齐声高呼“威武”！三声过后，整个公堂之上变得庄严肃穆。衙役们整齐地排列在两边，手持水火棍，气势威猛，令人敬畏。在案桌后面，应天府尹正襟危坐，眼神锐利如炬。

  应天府尹司马翎紧握着惊堂木，用力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嘈杂喧闹的围观群众立刻安静下来。司马翎高声说道：“将一干人等带上堂来！”没过多久，府衙大堂上便跪了好几个人，还有两个人站在大堂中央。

  司马翎抬起头，审视了一下堂下的众人，然后开口说道：“堂下之人，一一报上姓名，让本官知道你们是谁。另外，你们是否有功名在身？”

  李奋恭敬地躬身行礼，说道：“学生李奋拜见大人。多亏陛下圣明，广开科举，张榜求贤，学生才得以在本届恩科中侥幸获得功名。”

  肖正远则显得有些吞吞吐吐，身体摇晃不定，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学……学生肖正远，见过大……大人。学生也有功名在身，托陛下洪福，此次恩科侥幸得中。”

  应天府尹司马翎看着堂下的两人，语气严肃地说道：“两位既是本届举人，本官也已大致了解此事经过。现在本官问话，你们如实回答便可。肖举人，你虽有功名在身，但还需解释一下为何李奋会出现在你家柴房中。若有半句虚言或隐瞒，严惩不贷！”

  肖正远神色慌张，急忙答道：“大人明鉴，小人与那李奋早有恩怨。前些日子在后花园饮酒时，酒后失言向几位好友透露此事。他们义气深重，决定替我出口恶气，遂将李奋打昏后关押至我家柴房。”

  应天府尹司马翎听后，眉头紧皱，厉声道：“你身为读书人，理应具备宽宏大量之胸怀，岂能如此轻易被激怒并煽动他人？你此番举动，不仅令圣上龙颜大怒，更使得朝廷不得安宁。礼部为此次科举付出的无数心血亦因此白费。你可知自己所犯罪行？”

  肖正远满脸愧色，低头认错道：“学生已知错，请大人念在学生初犯，网开一面，饶过学生这一次吧。”

  应天府尹司马翎一脸肃穆地说道：“尔等竟敢无视朝廷法纪！暗害举人，扰乱科举秩序，更是对皇上威严的亵渎！按律当斩无疑！其家眷亦要被发配至岭南为奴，除非得到皇上御旨许可，否则终生不得返回京城！”

  肖正远听闻此言，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哀求道：“大人啊，学生已知错了，请大人高抬贵手，发发慈悲吧！求您饶恕学生及其家人吧！大人开开恩啊，求求您了！”

  这时，李奋突然开口说道：“大人，您果然是深明大义、断案如神啊！学生对您的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只是学生心中尚有一些疑惑之处，还望大人能够不吝赐教，为学生解惑。”

  应天府尹司马翎微微皱眉，看着李奋说道：“哦？你竟然还有疑问？说来听听。听闻你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怎会如此不明事理？”

  李奋恭敬地回答道：“府尹大人，依照我大康王朝的律法，百姓若无诉状，则官府不会追究责任。而且大人断案时，通常都会区分原告与被告。那么敢问此案的原告究竟是何人？被告又是谁呢？”

  应天府尹司马翎疑惑地看着李奋，眉头微微皱起，说道：“你所言甚是，向来都是民不告官不究。此案中原告自当是你，被告便是他。怎的，难道你对此还有所疑虑不成？本官若是连这等事都理不清，又岂能胜任应天府尹一职！”

  李奋赶忙低头，恭敬地说道：“大人息怒，学生岂敢对大人有所怀疑。大人既已知晓民不告官不究之理，那学生便斗胆再问一句，既然此案件的被告乃是学生本人，如今学生决定不再追究此事，那么大人是否也就无需再责罚肖公子及其家人了呢？”

  众人听了李奋这话，皆是一脸茫然，面面相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他们皆是精通刑律民事之人，但此刻却也无法理解李奋此举究竟有何深意。应天府尹司马翎也是眉头紧皱，凝视着李奋，沉声道：“你究竟是何意？如此重大的案件，岂能容你说不告就不告！你这般作为，莫非是在戏弄本官不成？”

  李奋赶忙说道：“大人啊！学生我万万不敢拿您开玩笑呀！您执法如山，铁面无私，公正廉明，学生对您佩服得那可是五体投地啊！关于这个案子嘛，学生我确实不打算再告发了。肖公子他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并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请大人明察秋毫啊！想当年学生我读书的时候，曾经读过一篇名为《圣人训》的文章，那可真是千古传诵的绝妙好文章啊！想必以大人您的博学多才，肯定也听说过这篇文章吧？”

  圣人训。《容人之过》

  古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宽恕他人之过，乃大善之举也。宽容者，以大度容人之短，以厚德载物之量。遇人犯错，应怀宽容之心，谅其过失，予其改过之机。

  相如廉颇之刎颈之交，始于宽容；太宗魏征之君臣之谊，成于包容。宽容之德，如春风拂面，温暖人心；似甘霖滋润，化干戈为玉帛。

  然宽容非纵容，须有度。过犹不及，乃害也。当明辨是非，坚守原则，以防宽容变纵容，善举成恶事。

  宽容他人，亦是宽容自己。放下怨恨，心宽似海，方能收获真情与和谐。让我们以宽容之德，筑人间之美好。

  学生这次宽宏大量地原谅了肖公子。毕竟每个人都会犯错，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全盘否定一个人。况且肖公子自幼勤奋好学、博览群书，可谓才华横溢。于我大康王朝来说，像肖公子这般博学多才之人实乃稀缺资源；于肖家而言，也不应将其流放至岭南地区致使其背井离乡。为人处世需怀有包容之心，切不可心胸狭隘。因此，学生决定不再追究此事。想必此时的肖公子定已痛心疾首、悔恨交加、泪如雨下了吧！

  肖正远“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声泪俱下地说道：“李公子宅心仁厚、宽宏大量，不仅不计前嫌，反而以德报怨，在下真是惭愧至极！我已知错，在此向天发誓，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多谢李公子高抬贵手！”说罢，便连连叩头以示谢罪。

  应天府尹司马翎感慨道：“真不愧为本朝科举会试头名，如此宽厚仁德，竟能以德报怨宽恕他人，即便是古之先贤恐怕也不过如此啊！本官自愧不如！”

  然后转头看向旁边堂官，继续说道：“既然李公子不告了，那这些案子便就此了结吧。刚才对于肖正远的宣判无效，当堂释放！”

  肖正远激动得涕泪横流，颤抖着声音说道：“多谢大人！多谢李公子！学生已知错了……”他的话语充满了感激和悔恨之情。

  应天府尹司马翎神情严肃地看着肖正远，缓缓开口道：“肖正远，你竟敢扣押举人、扰乱科举秩序，按理说应当从严惩处。但念及李公子宽宏大量不再追究，本官决定网开一面。然而，天子之威不容亵渎，本官仍需对你实施其他惩罚。现罚你白银五万两，用以补偿礼部的损失。至于其他事宜，本官将会整理成卷宗上报礼部，并向皇帝陛下上奏书详细说明此事，请皇上定夺。这几日你不得擅自离开京城，随时听候传召。退堂！”

  肖正远连连叩头谢恩，声泪俱下地说道：“学生谢过大人体恤，谢大人法外开恩，给小人留了一条活路啊……”他深知自己犯下大错，如今能逃过一劫已是万幸，对司马翎感激涕零。随着司马翎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离去，堂内恢复了宁静。

  应天府尹司马翎面带微笑地说道：“李公子啊，此案已然了结。不知公子现下可有空闲？能否与本官一同前往后衙稍作歇息呢？本官对书法亦是十分热爱，在场的诸位同僚更是当朝赫赫有名的书法大家。若是能得公子赏光，给本官一个机会为公子压惊，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李奋听后，赶忙谦逊地回答道：“承蒙大人厚爱，学生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学生彻夜未眠，家中亲友想必忧心挂念。此外，学生整夜未曾沐浴更衣，唯恐礼数不周，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应天府尹司马翎大手一挥，豪爽地表示：“这算得了什么！来人呐，快去给李公子取来替换的衣物。再传话下去让后衙备好美酒佳肴，并将热水烧好。动作要快！诸位大人，请随我移步后衙吧。如此良机，正宜我们一同探讨书法之道啊！”

  李奋谦逊地说道：“既然如此，学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承蒙大人厚爱，学生实在是受宠若惊。今日贸然叨扰，还望大人海涵。学生自觉惭愧不已，大人竟如此热情相待，实乃学生之荣幸。多谢大人的盛情款待！”

  应天府尹司马翎满脸笑容地回应道：“哈哈，能邀请到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本官已是欣喜万分。初见你的书法作品时，本官便心生喜爱，常常独自揣摩、临摹，但始终未能领悟其中奥妙。今日得此良机，能与你面对面交流，实属难得。在座的诸位同僚也常与我谈论起你的书法，对你的才华钦佩有加，皆十分羡慕和嫉妒啊！李公子，你可谓是天赋异禀、才情过人，堪称当世大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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