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阿礼,我叫孟知行
快马在城中飞驰,凭着统查府令牌轻松出城,直奔林中而去。
等孟知行告别阁主与方肃,回到林中小院的时候,发现院内烛火通明,院落正中篝火熊熊燃烧,还有不少城内买的小灯笼挂在那光秃秃的槐树上。院中躺着穿着四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而一旁井边的书桌上,一胖一瘦一小三人举杯痛饮好不快活。
推开院门发出响声,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阿礼看见去而复返的孟知行眼睛都亮了几分,含笑欢呼:“阿行大人!”
另外两人是背对着孟知行,此时也转身起立,大汉穆阿猛笑得略显憨傻,萧阳羽则是不嫌冷似的举着一把写着‘风流倜傥’的折扇在胸前轻摇:“等你呢,今日小姑娘生辰,请我们吃饭。”
“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孟知行走进院中,看着晕倒的四个蒙面人,欲哭无泪。
萧阳羽冷笑:“要不是今早在府门口看见你们二人出发,怕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这话说的穆阿猛都为之一愣,萧阳羽也觉得不妥,换了个说法:“喝粥都赶不上喝点汤。总是,本公子带着阿猛尾随至此,结果地上这四个人出手阻拦,我就顺手替你解决了。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副执,怎么这点警觉性都没有?”
阿礼这时候还在帮孟知行说话,跑到他面前,把他挡在身后:“姓萧的,你怎么跟你上司说话的!”
吃人嘴软,萧阳羽识趣地闭嘴。
孟知行一听什么叫替他解决了?赶紧上前探了探四人的鼻息,好在只是晕过去了。
萧阳羽还是洋洋得意:“放心,我知道你要从他们嘴里问东西,没弄死呢。”
入世,入世,入世。
交朋友,交朋友,交朋友。
阁主和宋知礼的话孟知行都听进去了,强忍着揍萧阳羽一顿的怒气,好声好气道:“这…是我安排在小院四周的暗探…”
天空好似有乌鸦飞过,发出尴尬的叫声。
身后传来撕肉的声音,萧阳羽立马骑驴下坡:“穆阿猛!一个人吃独食!给我留点儿!”
“哎哎哎,耍剑的,你动手是不是?信不信我揍你!”
对他无语,孟知行叹了口气,用指尖将内力打进几人身体,随着呼吸逐渐浓重,都缓缓苏醒。
阿礼略显不好意思地走到孟知行身边,静静等他送走了四人。
那边两人打打闹闹,丝毫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两人相对而立,篝火照在少女脸上,她含着笑,微微抬头看着孟知行,月光的清冷,火光的温暖在她身上相融后四散开来。衣袂被晚风轻轻拉扯,最后伴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打在孟知行脸上。
当年那女子离开后,父亲也失踪了几日,或许是保护她们去了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父亲这么做总是有原因的。
现在孟成和也好,那不知道名字的贵妃也好,都已不在人世。
如今只有两个孩子相依为命。
孟知行看着面前总是无忧无虑的姑娘,心中多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许久后,孟知行将自己从那情感中回神,将属于宋知礼的另一半玉佩拿出来给她,声音轻柔缱绻。
“阿礼,我叫孟知行。”
“我叫,宋知礼。”
两人相视一笑,另外两人端着酒碗招呼着他们。
气氛好像突然凝下去几分,阿礼不知为何有点害羞,就想着逃跑去喝酒。孟知行却突然想到什么,眼看着小姑娘已经转过身去,就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纤细手腕。
知礼被拉得一顿,疑惑回首,眸子落在那隔着衣袖还能感觉到老茧的手上。片刻后抬眸,眼中闪着只有她拥有的无虑光芒,问:“怎么了?”
反应过来的孟知行急忙松开,不知所措的揉手,深呼吸强压不知为何狂跳的心,从怀里拿出那个准备好的桃木盒子,在阿礼依旧疑惑的眼神中打开。
那支玉簪静静地躺在里面。
“那日弄断了你的发簪,就想着赔你一支,可我不曾买过这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这句话阿礼没听进去,满心满眼都是桃木盒里的桃花玉簪。满含笑意,生怕将它弄碎一般小心翼翼拿起递给孟知行,道:“给我带上。”
他怔愣:“我不会…”
阿礼娇怒:“快点儿!”
没了法子,好在没试过,可也见过。学着街上那些女娘将玉簪落入散着沁人香气的青丝。
“如何?好看吗?”阿礼晃着脑袋迫不及待问他。
孟知行觉得自己错了,他不知玉簪步摇的那吊坠是不摇,本是体现女子仪态的饰品,戴在阿礼头上反而显得凌乱。
犹豫片刻,他伸手轻巧掐断了吊坠。
宋知礼反应不及,看着还没捂热就被弄坏的生辰礼,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可惜。无言时,孟知行将摘下的吊坠放回桃木盒子,轻声道:“这个不适合你,我明日将它打成颈链,可好?”
知礼倒是容易被哄,满意点头后害怕剩下的玉簪也被这屠子破坏,就把头上玉簪摘下来藏进袖口,才道了声好。
今晚星空很美,清风拂面也不曾感到寒冷。
那十多年不曾感受过的人间烟火味,与这春日的夜交相辉映,最后暂时消散在天边微微亮起的晨光里。
一夜宿醉,回城的马车里,三个人瘫在马车上,双目无神。
穆阿猛打了个酒嗝,萧阳羽万分嫌弃地快速扇动折扇:“猛啊,你悠着点儿,还有女娘在这儿呢。”
坐在孟知行身边,靠在墙上眼睛半眯半睁的阿礼无所谓的摇手:“你们定是买到假酒了,不然不会这么难受的。”
“哥们我寻得城内最好的酿酒师傅买的米酒!”萧阳羽狡辩。
“城西那家?”宋知礼努力睁开一只眼问他。
萧阳羽抬高下巴表示对的。
阿礼撇嘴笑笑:“下次别去了…”
萧阳羽瞪大眼睛猛得转头看她:“别乱说,你看人屠子就没事啊。”
孟知行适时开口:“昨日那酒,尝味道应是酿酒环境不好,才会影响浓度和口感。所以我就没怎么喝…”
众目睽睽,像利剑一样刺向孟知行。
喉咙一下子有点发痒,孟知行咳嗽一声,试图挽回:“回统查府让时笙开点解酒丸给你们。”
“呵呵…”萧阳羽完全不给面子,收起折扇转向另一边抱住自己,“迟来的关心比草都轻贱!”
阿礼也有点幽怨地瞧着孟知行,结果这屠子不慌不忙又是两指朝着她腹间摁下。暖流霎时间遍布全身,那劣质米酒带来的恶心逐渐消失殆尽。知道孟知行给自己开了‘小灶’阿礼心情顿时舒畅,还是假装难受得假寐,免得被萧阳羽看出端倪。
马车缓缓进城,刚过王都关卡,就看见骆明哲远远的朝着马车挥手。
城内热闹无比,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那个灯笼上都写着‘柏溪评乐’爆竹声和敲锣打鼓的欢呼声震阵不息,萧阳羽被吸引注意力,掀开车帘正好看见骆明哲。
玄甲卫的常服护甲不仅有护心甲,护腕护肘和护膝都有,虽然那晚乔龙阳的手刀用了全力,但也被延伸包裹整个小臂的铁甲挡住了大部分力量。此外李时笙还为玄甲卫特别准备的药酒,加上那李家祖传的施针手法。不过三日,举刀作战困难,可日常生活足矣。
众人下去后,马车先一步回统查府。
阿礼端详了半天也没发觉能这么快接骨重生的奥秘在哪里,不过人没事了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还是萧阳羽会抓重点,看着街头雀跃的百姓,折扇轻敲手掌,笑道:“没想到啊,这柏溪还真唱到王都来了。”
“柏溪评乐!”
宋知礼听到之后突然蹦起,两个眸子在繁华大街中搜寻:“你是说那个新奇的乐团?在哪呢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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