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冤家
酒吧的灯光如同流萤，在夜幕的掩映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音乐的节奏强烈而有力，震动着每个人的心跳。雪梨，一位平日里端庄严肃的女上司，此刻却在舞池中尽情地挥洒着自己的激情。她的身影在彩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娆，长发随着她身体的扭动飞扬，妖娆多变的舞姿，傲人的身段和还有那蔑视一切的气概，即使武则天来蹦迪估计气场也不过如此，雪梨成了酒吧里绝对的焦点人物。
大熊和小易，两个平时工作中总是一本正经的同事，今晚也似乎抛开了所有的束缚，他们在酒吧的吧台前大声谈笑，酒杯碰撞的声音淹没在音乐的海洋中。耗子更是放得很开，他不时地拉着服务员小姐姐调笑几句，还频频向邻桌的女人询问有没有单身的，哥今天要脱单，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哄笑。
然而，在这肆意的氛围中，我的心思却飘向了别处。坐在舞池边的吧桌上，手里捏着一杯已经冰凉的啤酒，眼神透过玻璃窗，投向了远方的夜空。思绪飞过了这喧嚣的空间，穿过了街道和巷弄，最终停留在了隔壁的女邻居张婷的窗外。想象着她现在的样子，是已经熟睡了吗？还是依旧坐在窗前，仔细倾听电梯的开门声和楼道里微小的动静，等待着自己的归来？
心中有些愧疚，有时候，意念一旦卖出，再难控制。张婷与我不仅仅是邻里之间的简单交往。现在已经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本可以选择留在家中，陪她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却最终还是被突入起来的安排拖来了这个让人迷失自我的地方。
我抬头看了看舞池中的雪梨，她的笑容如此灿烂，却也让人感到机器刻画出来的一般，让人有一种莫名的距离。我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决定结束这场无谓的放纵。我需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面对那个可能还在等待我的女人。
我和耗子使个眼色，举起两根手指朝他，他领会了地点点头，却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行动计划。这小子正在舞池里和雪梨跳到了一起，拥挤的人群让他们靠得很近，面对面，就差耳鬓厮磨了，雪梨偶尔迎合他，偶尔又躲着他，她已经几次要拉我进舞池了，都被我摆手拒绝了。我这老胳膊老腰，从上学到出社会就没有一点跳舞的功底，上去只怕是群蛇乱舞，不得章法，落得个贻笑大方。
我讪笑一下，抽出一根烟起身走出酒吧，夜风带着凉意拂过脸庞，不禁又想起了张婷，想打个语音过去，又怕她真的入睡了。街道上的行人稀少，偶尔有几辆车驶过，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尾灯。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纠结如同夜色中的迷雾，愈发浓重。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是张婷发来的：“你在哪里？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吧，我有点担心。”简单的一句话，让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对着话筒，我轻轻地说：我在酒吧和同事们庆祝呢，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们故意弄的环节，呵呵！你来喝酒跳舞吗？
“哪祝你生日快乐，我、我已经穿着睡衣躺下了。”
“你不来，那我可就回来了哈！”我戏谑地说。
“还是别了，你们玩尽兴点，别因为我扫了同事的兴，再说不是还有你的女上司没走吗？你要是先走了多不合适啊？！”张婷在电话那头轻声说，温柔带点沙哑，很是好听。
这声音简直让我无法抵抗，我能想象张婷靠在我怀里，45度角仰脸看着我喃喃而语的样子，那感觉似乎天地万物已化为乌有，时空完全虚无，只剩下我们俩，在氤氲的灯光中沉沦沉沦。
酒吧里气氛很嗨，这时候我发现刘总居然也在，然后他也看到了我，端着酒杯讪讪的跑到我们桌来，阴阳怪气的说，呦，你们也在呢。
我们一桌人都吓了一跳，我是知道刘总和雪梨之间的那些恩怨的，当初要不是刘总在公司处处给我们团队使绊子，我们也不至于那么难拿下一百周年庆典，不过我看雪梨的脸色，好像也没有多惊讶，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刘总，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刘总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啊，真巧，我刚和几个朋友在那边喝酒，看到你们在这边，就过来打个招呼。”
我点点头，说：“刘总，要不来拼个桌？”
刘总说：“不了，我那边还有一帮兄弟呢？”
雪梨说：“刘总，这是不给我们面子喽？！”
刘胖子说：“哪敢不给部长千金面子啊？1300万你们拿1000万，我们只吃点小头，还想怎么样？”
我赶紧解围说：“随便喝喝吧？刘总，你看看我们这红酒，这雪茄，这美女，以后有大项目咱们还是可以合作的嘛！”
“合作？我看还是算了吧？不是我动用手段，还真不知道你们藏的这么深！王二狗你们是真狠，连这种牌都打出来了！”
我见刘胖子这么说，也有些不爽：“没有的事，刘总，我敬你是前辈，不要在这里捕风捉影啊。”
“尊敬我？我看你们是在讽刺我吧？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失败，很可怜，很可笑？”
雪梨没有做声，耗子赶紧接着说：“没有没有，刘总，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这样的意思。”
刘总接着说：“没有这样的意思？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呢？”
雪梨冷冷地说：“不是我手下留情，这个项目跟你一毛关系都没有！”
“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择手段和我抢生意，你们是在和我作对！”
耗子继续打圆场说：“没有没有，刘总，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和你抢生意，我们也没有和你作对，我们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刘总说：“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吗？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得逞吗？就是光头在这儿也要给我几分薄面，你算老几？！”
我感觉情况不对，赶紧说：“刘总，我们没有想和你作对，我们只是想赚点钱，你不要为难我们。”
刘总说：“你们肯定暗箱操作了，你们敢说心里没鬼？尤其是你！雪总，我们世联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口气我不会随便忍下。”
“刘胖子，你不要欺人太甚！现在是法制社会，说话要讲证据！”耗子圆瞪双眼。
“哼，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们的小辫子！”刘胖子撂了狠话，端着酒杯悻悻地走了。
我赶紧招呼大家坐下来喝酒，不要影响心情。
耗子一脸气愤地说：“这个刘胖子，整天就知道欺负人，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好看！”
大熊也附和道：“就是，咱们一定要治治他，看他那个嚣张样儿！”
我皱了皱眉头，说：“他就是个生意人，一点蝇头小利就翻脸不认人，但翻不了天！”
“还是算了，如果他盯着我不放，的确会有坏影响，主要是不想惹我妈不高兴！”雪梨叹了口气说。
我赶紧说道：“雪梨，你别担心，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雪梨有些无奈地说。
“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找一些刘胖子的黑料，然后曝光他。”耗子说。
“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我们怎么找他的黑料呢？”大熊问道。
“我有个朋友调查记者，回头请他帮个小忙。”我说。
雪梨点点头：“可以暗中查，但是发布要慎重，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轻举妄动！这个1300万的标，我们中了1000万，刘中了300万，他的实力还是有的，只是嫉妒让他有点吃相难看！”
“来吧，喝酒喝酒！！”我赶紧接话。
“是啊，咱们还是要小心行事，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耗子说。
“对，咱们先暗中调查，找到确凿的证据再曝光他。”大熊说。
“好，那就这么办。”我说。
“来，喝酒喝酒！”我拿起酒杯，大家一起碰了杯，继续喝酒聊天。
忽然想起张婷，她睡了没有呢，是不是合衣躺在床上还在等我呢？喊她来酒吧，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呢，打个电话试试。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迅速接通，张婷略带困倦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喂，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吗？”
我能听出她声音中的一丝期待，便赶紧说道：“婷，我在酒吧呢，你要不要来一起喝一杯？”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然后张婷轻轻地说：“这么晚了，不太好吧。”
我能感觉到她的犹豫，便连忙说：“哈哈，告诉你个事儿，今天我生日，连我都忘了，一帮同事却记得，现在一起都在酒吧里，要不你也来玩一下？！”
张婷还是有些犹豫，我便继续说道：“来吧，婷，你真的很需要放松一下，再说就当来给我庆祝生日吧。”
最终，张婷还是答应了我的邀请。我听到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好吧，那我等下就过来。”
挂掉电话，我的心情变得有些激动。酒吧里震耳欲聋，我咬着耗子的耳朵说：“跟你说过的，我那个女邻居，我给她约出来了。
耗子刚刚还正和雪梨在大声的聊着什么，听到我这么说，向我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
过了一会儿，张婷走进了酒吧。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散落在肩上，看起来非常迷人。
我起身迎接她，带她走到吧台前，为她点了一杯她喜欢的蓝色妖姬鸡尾酒。
酒吧声音太大，我们俩的声音被疯狂的声浪淹没。耗子跑过来做个邀请的手势请张婷跳舞。
”对不起啊，我不是很会跳。”
“哦，这是我同事和朋友，耗子！他的舞跳的一绝，去吧去吧！”我点点头赞许着、催促着。
耗子牵着张婷的手走到舞池中央，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舞动起来。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耗子的手在张婷的腰间轻轻摩挲着，张婷的脸也渐渐泛起了红晕。
我坐在吧台前，看着他们跳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这时，雪梨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雪梨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到耗子和张婷跳舞，有些不舒服。”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女朋友？”雪梨突然问道。
我被她的问题吓了一跳，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耗子跳舞的样子有点滑稽。”
“你别骗我了，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们有故事。”雪梨微笑着说。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要害羞，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坏事。”雪梨继续说道。
“其实，我并不确定。”我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可以试试看啊，主动一点，向她表白。”雪梨鼓励我道。
我看着雪梨，心中有些莫名的无措。
“这样看来，你觉不觉得，她和耗子很默契？”我看着耗子和张婷在舞池里行云流水的配合说道。
“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雪梨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要不，我俩试试？”我故意开玩笑地问雪梨。
“你在试图泡你的上司吗？你色胆包天啊！王二狗！”雪梨坏坏地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这时，耗子和张婷跳完了舞，回到吧台前。耗子看到雪梨坐在我旁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怎么样，跳舞开心吗？”我问道。
“很开心啊，张婷跳得很好。”耗子笑着说道。
“那你们要不要再来一杯？”我提议道。
“好啊，我要一杯威士忌。”耗子说道。
“我也要一杯。”张婷说道。
我点了三杯威士忌，耗子和张婷坐在吧台前，他们相互加了微信，继续聊着天。我则坐在他们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却不是滋味。
过了一会儿，耗子起身去厕所，张婷也跟着去了。我趁机走到他们的座位前，拿起耗子的手机，解锁后打开了他的微信。
我找到了张婷的聊天记录，发现他们之间的对话非常暧昧。耗子经常给张婷发一些暧昧的表情和文字，张婷也会回复一些热情的话语。
我看着这些聊天记录，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我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把手机放回原处。
过了一会儿，耗子和张婷回来了。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吧台前，继续喝酒。
耗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婷，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看了我的手机？”耗子语气有些生气地问道。
“我没有啊，你别误会。”我连忙否认。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手机看？”耗子继续追问。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就是看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耗子生气地说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和张婷之间的聊天记录，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小气。”我也有些生气地说道。
“你凭什么看我的聊天记录？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耗子大声说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要这么激动嘛。”我试图缓和气氛。
“好奇？你这是什么心态？下次再这样，兄弟没得做哈！”耗子质问道。
“我跟张婷真没什么，你喜欢，请带走。”我耸耸肩道。
这时，张婷走了过来，看到我们在争吵，连忙问道：“怎么了？你们怎么吵架了？”
“他看了我的手机，看了我和你之间的聊天记录。”耗子指着我说道。
张婷听了，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耗子，似乎不知道该相信谁。
“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再次解释道。
“我就不欢喜你这个人太虚伪了！”耗子继续说道。
“我也见不得你见妞就泡，哼哼。”我有些生气地说道。
这时，张婷开口说道：“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
听到张婷的话，我们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张婷对我说道：“你们是不是喝醉了，我想回家了。对了，忘了说，二狗，生日快乐！”
我点了点头：“要不我们一起？”
“等一下，我也有点醉了，王二狗你先送送我可以吗？”雪梨这会儿又冒出来说。
“雪总，要不我送你！反正大家都是喝多了，都得打车回去了。”耗子掩饰了一下尴尬场面。
我见此有点无地自容，又不知所措。
张婷“哼！”了一声，拉起耗子的手就往酒吧外走。
雪梨也不示弱，接着酒劲儿，趴上我的肩。我也只好顺势扶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谁知雪梨一停顿，朦胧得眼神说：“等她和耗子先走了咱们再走。”
大熊和小易也背起随身的包跟我打个招呼，识趣地溜了。
我抬头看看，刘胖子那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场了。酒吧的音乐声也慢慢小起来，领舞的姑娘们的动作都迟缓了很多。抬手看看表，凌晨四点多了，狂欢也该散场了吧！
就在这时，雪梨“哇”地一口浑浊物直接吐了出来，倾泻在我的西服上，我没有躲，只是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暗自想，这回真得送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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