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日常训练ing
三天后——，东京校咒术训练操场。
一个海胆头少年双臂竖在身前，浑身紧绷着，想要格挡前边摆好架势，挥拳袭来的粉发少年。
两人骤然对碰一下，不过僵持了两秒钟，海胆头少年就退开了去。
他往后几个错步，卸去那被施加在自己手臂上的恐怖力道，还是觉得手臂有些发麻。
少年使劲甩了甩手，冷着脸又摆好格斗姿势：“再来！”
粉发少年苦了脸，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低声拒绝：“别了吧……这几天拉着我跟你练体术，每天都要练四五个小时，我好累哎～！”
而且——我的身体吃得消，你的身体吃不消啊……
粉发少年小心地瞥了眼那黑发少年的冷脸，讪笑着提议：“我们还是去找神宿前辈练习咒术叭～？”
“伏黑，你体术已经不错了，我们祓除咒灵的手段，到底还是使用咒术不是嘛？不用那么纠结这个的啦～！”
伏黑惠紧紧抓了一下双掌，沉默片刻后，转身往操场另一边走去。
那边正是在等着他们的神宿前辈。
“明天我们再来过，虎杖。”
“啊（↘→↘）～！真的不用那么努力的叭～！”虎杖嘟着嘴小声叨叨，觉得伏黑简直就是个变态卷王。
真的很可怕哎～一天体术训练五个小时，体能训练三个小时，咒力训练两个小时，术式训练三个小时什么的……
虎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伏黑冲我发出一起训练的邀请。
虽然虎杖依然被迫友情参与了惠的体术训练和体能训练，但他真的好怕惠还想要更多……
那样的话，他虎子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这一番硬造啊～！可怕……
两人匆匆赶到这边，钉崎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用脚尖不停点着地板，见两人终于来了，阴阳怪气地嘀咕起来。
“咦～！两个打拳狂魔，身为咒术师不用术式，练什么体术！是想卷死老娘嘛……！”
反卷协会怎么还没成立？！我要报警抓人！！
一直在对着空气发呆的神宿在三小只都到齐时回过神。
黑发异瞳的青年抬了抬眸子，静静地看着身前不远处，脸上都是严肃正经的三小只。
五秒钟过后——两分钟过后——
虎杖见神宿前辈始终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轻轻出声提醒：“神宿前辈～！可以开始讲了！”
神宿平静颔首，动了动唇，开口说出这次授课的第一句话。
“我要讲什么？”
三小只：……？
虎杖不尴不尬地笑了两声，转头戳了戳伏黑的腰子，让人赶紧出面救一下场。
惠脸色一黑，狠狠肘了虎杖一下，转头严肃地对青年说：“神宿前辈，你这是第一次讲课，就教一下我们最基本的咒力操控和术式运用类型就好了。”
神宿思考了一下，再度颔首。
他忽然闭上眼眸两秒钟，再慢慢睁开：“好了，咒力操控展示完了，你们可以开始练习了。”
三小只：……？
依然是虎杖抢先开口：“那个……神宿前辈，咒力……在哪呢？”
神宿闻言呆了呆：“你们没感受到吗？”
三小只齐刷刷摇头。
神宿又默默闭上眼睛，五秒钟之后睁开：“这次呢？”
三小只还是齐刷刷摇头。
神宿皱了皱眉，嘟囔一句：“不应该啊……我只放了一丁点咒力啊……”
虎杖高高举起手：“神宿前辈～！是不是放得太少了？”
惠忽然砸了人脑门一下，低低骂一句：“你是八嘎嘛？！我这几天说的咒术界常识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
虎子嗷地一声捂住脑门，往旁边蹭了出去，严肃控诉他：“就是有你们这些爱打脑袋的，我才变得傻傻的啊……”
爱敲神宿脑袋的宿傩：……
总是被敲脑袋的神宿：……
宿傩低沉沉地威胁小鬼：“小鬼，你想彻底变成傻子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神宿眨巴眨巴眼睛，迷茫：“虎杖，你是在说我傻傻的吗？”
虎杖连连摆手，讪笑着和两位被他cue到的老前辈道歉：“没有没有……只是我本来就傻傻的……”
神宿偏了偏脑袋，眼眸忽然向上方移动了一下。
那双眸瞳的视野似是穿越了无数空间与时间的概念，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也挺傻的，这么说也没错……以前也有几个人这么说过。”
从未开口发言的钉崎一听，嗑瓜雷达瞬间亮了起来：“嗯～！什么人什么人？！竟然敢说神宿前辈傻啊……勇气可嘉！”
真的……还活着吗？
神宿摇了摇头：“说了你们也不认识，还是练习咒力操控吧……这次我只用千分之一的咒力，你们能感应到吗？”
三小只：？……！
几人这才终于感应到，那从神宿前辈身上冒出的，一圈一圈波动着盘旋环绕的墨蓝色咒力。
汹涌流转，层层叠加，差点连神宿前辈整个人都盖住了。
三小只齐齐吞下一口唾沫，脑海里纷纷回想起这几天在教室讲（听）课时说的一个咒术界常识。
“当你完全感受不到一个咒术师的咒力气息……”
“第一种情况，假设实力相当的水平下，那就可能是对方使用了隐匿气息的咒具，或者拥有的是隐匿气息的术式。”
“第二种情况，假设实力不对等，那就可能是对方咒力操控比你熟练很多，没有逸散且并没有调动咒力。”
“第三种情况，也是最稀少的情况，那就是对方身体里确确实实完全没有咒力。”
“第四种情况，按常理来说我不想多嘴，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咒术总监部要把它编进常识里……”
“这种情况是——对方调动的咒力超过了你感知的极限，在你的感知里，你就只能感觉到周围一如往常，自然无比。”
“因为这样的人，就相当于——世界本身……”
此时，“世界本身”先生就站在他们面前，一脸淡定地释放着他那千分之一的咒力流。
三小只齐齐破防了，尤其是卷王惠。
惠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眼神马上坚定下来：“神宿前辈！请教我提炼咒力！”
神宿：……怎么净给我出这些难题啊？
青年脸上闪过一点无奈，淡声解释：“我的咒力不是自己提炼的，而是自动生成的，所以我不会。”
三小只破防得更严重了。
就连心最大的虎杖同学都被这情况整得晕乎乎的，颤巍巍举起手提议：“算……算了，要不神宿前辈你别教咒力了，教术式吧……”
再说两句，我感觉我们家伏黑就要碎掉了呢～！
神宿颔首，心中暗道：终于有一个他会的问题了。
青年清咳两声，缓缓说明：“术式，是每个人生来就刻印在大脑上某个位置的。”
“虽然直接催动术式，任何一个咒术师都可以做到，但术式的运用还是需要术师去慢慢摸索。”
“我千年前知道的术式运用也并不多，可以用这些咒力给你们演示一下……”
神宿说着，抬起手臂，轻轻握拳。
那股笼罩全身的墨蓝色咒力忽然加速往他的手臂上汇聚而去，最后只盘旋在他的小臂上。
随后，他指尖一划，肉眼可见的一小丝咒力消散了去。
三小只等待了一会儿，听到一声声巨响从身后传来。
他们纷纷转头看去，只见操场中间的草坪中心似乎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扭曲搅碎。
一阵沙土纷飞，岩石破裂的声音响起，由于烟雾浓重，看不真切里边的情况。
虎杖最先一脸兴奋地跑过去，随后一脸震撼地跑回来。
“我的天呐～！那边多了个大坑，那么大！那么深……”他大展手臂，在空气中划拉几下。
伏黑和钉崎额角冒起青筋：“到底多大多深，别比手势，看不懂！”
虎杖挠挠头，突然灵光一闪：“可以埋下二十个伏黑，或者十五个我，再或者二十五个钉崎。”
钉惠：……这回懂了，但怎么就那么想杀老虎呢……
神宿眯了眯眼睛，静静看向三人：“那我继续说了？”
三小只马上站得整整齐齐：“神宿老师～！你说！我们都在听呢～！”
这个奇怪的称呼让神宿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勾了勾唇角。
“刚才这是术式的正常使用方式，将咒力注入术式里，发挥出术式的威力。注入的咒力越多，威力就越大。”
“每种术式在发动前都有些许步骤，比如咒言咏唱，以及手势舞姿等等，各有不同。”
“这些步骤可以省略，随之威力也会减小一些。”
“刚刚这是术式顺转，接下来，我给你们演示一下术式反转……”
神宿手上动作一变，双掌合十，那些盘旋在小臂上的咒力又流入他的掌心中。
掌心再分开时，里面赫然悬浮着一团白如羊脂玉的奇怪能量。
不像咒力那般有着极强的侵略攻击性，反而给人看上去的感觉十分温暖平和。
神宿的解释也慢慢到来：“咒力是负面情绪的一种体现，而术式反转，就是要将术式逆转过来运行，这需要激发出咒力的逆向属性。”
“将两股等量的咒力相互融合，负面的特性就会被抵消，从而变成一股平和的正的能量，再将其注入术式中，便是——术式反转。”
神宿伸出一根食指，指尖虚虚抵在那团正的能量下方。
白皙的能量团忽然收缩成一个微小的奇点，竟是绽放出似血一般的猩红光芒。
随后他伸直手臂指向天空，这奇点霎时以一种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往天际飞去。
三秒钟后，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极其具有破坏性的血光。
血光蔓延得极快，也消散得极快，但不可否认的是——它曾占据了三人能看到的整片天际。
在方才那个瞬间，天空不复澄蓝，而是被人强行拿着画笔，涂成了异常的色调。
真是——不可言说的恐怖……
虎杖惊叹出声：“哇靠！这个术式反转也太帅了吧！”
钉崎嘶声，开始回想起自己的术式，随后懊恼地拍大腿。
怎么她的术式就没有这种表现力呢？！要是她有的话，她天天去装杯好叭～！暴殄天物！
惠有点出神，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神宿又恢复了那平静无波的模样，见他们都不太正常，面露疑惑：“怎么了？”
他刚刚就是和一个老朋友正式打了个招呼罢了……
三小只：……哎，想骂他凡尔赛但是因为他实在太过真诚，反而骂不出来。
而此时，东京校一处被称为薨星宫的神秘地界——
一个身着长长白衫的人影正坐在殿内为自己斟茶。
祂忽然感应到了什么，慢慢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看了一眼殿外的空间。
半晌过后，祂轻轻呢喃一句：“果然是你回来了啊……五条神宿……”
“羂索，宿傩，你……这个时代可真是有些过于多姿多彩了……”
那么——我要站在谁的那边呢？
祂喝了一口茶，闭上眼眸思索起来这个足以决定未来咒术界走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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