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菜鸡互啄
阮久乔出列说道：“主上，可让张将军带人兵分三路，一路封锁岘港，将所有未发出的粮食截下；
第二路召集城中所有粮商，拆借他们手中存粮。
第三路找寻各省大户，让他们每家认领一笔。如此便可等来占城之粮。
臣愿以身作则，为主上捐粮50担！”
阮福澜大喜，立即下令重赏阮久乔，让张福奋领城中八千兵马依策行事，然后急援定北长城。
占城的损失，赔是不可能赔的，甚至还要再多抢一些。
即便这是在饮鸠止渴，阮福澜也顾不上了。
占城使者打马奔出顺化城，一骑绝尘往南而去。
广平南。
“开炮，开炮！”
“轰轰轰！”
二十门十二磅龙炮，在火绳枪射程之外，对着前面的低矮土墙不断轰击。
阮氏的定北长城眼见已经摇摇欲坠，后面的两千守军蓄势待发，就等着敌军冲锋时给予迎头痛击。
已经六十二岁的郑梉再次挂帅出征。
南征阮氏统一安南已经成了他的执念，死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以前十几次南征，均以失败告终，甚至还被阮氏反推了两回。
要不是阮氏国弱人少，他怕是要跟莫氏一样，被撵到穷山沟里去。
于是他痛定思痛，决心大力发展火枪火炮。
郑梉还在四年前花重金收买了几十名荷兰雇佣兵，请他们帮忙训练火器部队。
现在这些荷兰人比本地士兵还要拥戴他！
原因很简单，郑梉给的实在太多了。
在得知强大如荷兰人都被大明赶跑后，他对于天朝的任何贸易需求都无比配合。
他卖粮食也只换了极少商品，后面大宗交易全部指定换取明国火器。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得知阮氏派大军南征占城，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现在是5月份，很快就要进入雨季，阮氏根本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南征，所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而且大明的火枪都是油纸包裹好的定装火药。
如果下雨很大，还可以使用防雨罩。
若是普通火绳枪，击发之后再装第二发还想顺利击发就不那么容易了。
雨水可能会落进药池里，如果不但进了药池还进了引火孔麻烦就更大，根本没法点燃。
短时间内就成了烧火棍。
而39Ⅱ型步枪只要不是瓢泼大雨，一般的雨丝毫没问题。
击发之后马上把枪机收进怀里挡雨，用纸壳弹多余的纸把药池擦干净，就可以装第二发的引药。
现在他手下士兵都能做到在雨里每分钟射击7发。
大明龙炮的威力着实强大，阮氏定北长城很快就被轰塌一段。
郑梉长子郑柞，拔剑大呼：“众将听令！刀盾兵上前，火枪兵在后，攻破长城，攻破长城！”
最前方的士兵举着盾牌，手持冷兵器，死命朝着前方的土石墙冲锋。
矮墙后的阮氏火枪兵也是训练有素，待到敌军冲进一百步内才陆续点燃火绳。
从葡萄牙人手中买来的“穆什克特”重型火绳枪陆续开火，几十克的弹丸瞬间穿过铁皮包裹的木盾。
一个回合就放倒了一百多名郑氏刀盾兵，后面跟着的火枪手攻势稍缓。
但阮军的攻击也就止步于此，郑氏火枪兵已经进入有效射程内，三千名火枪兵就地展开三段式攻击。
砰！砰！砰！砰......
白色硝烟很快将战场笼罩。
定北长城后面的阮军被打懵了。
这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什么时候郑军也开始使用火枪阵了？
而且火力这么凶猛，打的他们根本抬不起头。
几年前的郑军连一套排枪都顶不住，别看只是一条矮小的土城墙，可他们就愣是过不去。
现在顶不住的竟然是防守反击的阮军，稍一露头就会被飞来的流弹带走。
两个钟头不到，阮军的第一道防线告破。
第二道柴垒防线紧挨着??江边，阮军刚才撤回来不到一千人，加上这里的士兵只有一千五百。
守将对守住柴垒防线已经不抱希望，郑军火力太猛，他就没见过在安南打仗还能推着火炮到处走的。
如此轻便的火炮，威力竟然不比城防炮弱！
可为了后方一家老小，他不敢再退，反正无非一死，不如千古留名。
另一边的郑梉跟刚才一样，稳扎稳打，先用火炮轰，再让步兵冲，丝毫不给阮军打反击的机会。
阮军守将根本无法凭借指挥，来抹平双方装备带来的差距。
郑氏说是5万大军，其实有近一万是民夫。
即便如此，当郑军攻破第二道防线，彻底打通南下关隘后，又迅速分兵占领广平南部和广治省数个城镇。
张福奋此时已收集完粮草，带领部队在顺化城北30里处抵住郑军。
放在以前，张福奋带兵把守长城，哪怕只用五分之一的兵力，也有十足把握击退郑梉。
可现在看着对面队列整齐，全部装备火枪的郑军士兵，他和葡萄牙顾问心里都在打鼓。
眼下双方兵力相差不大，但郑军火枪数量足足是阮军的两倍。
不过郑梉的水师在上次南征中损失殆尽，现在又被堵在香江边上。
他让儿子下令将火炮全部朝向岸边，防备阮氏水军突袭。
八千火枪兵排好列队整齐向前，准备一鼓作气消灭阮氏军队。
“张，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郑梉的火炮被我们的战舰引到了河边，现在需要你用大象来将他们冲散。
除此以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抵挡对面进攻。”
葡萄牙顾问表情非常严肃，他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心里祈祷着不要成为他的最后一天。
张福奋看了看不断接近的郑军，点头同意：“传令！象兵准备出击！”
很快，阮军水师开炮袭扰，牵制敌方火炮。
郑军也随之展开反击，双方远距离对轰，声势浩大，但命中效率极低，半天也没造成多大战果。
就在双方步兵即将接阵时，阮军的三百头战象，从中军另一侧跑了出来，象背上还坐着手持弓箭和火绳枪的象兵。
它们都来不及列阵，这些战象就被催动着，朝郑军的侧翼部队杀去。
郑梉大惊：“快通知荷兰教官，速速调转炮口，对准那些战象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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