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切的开始

“你都三十几了，还不赶紧找个对象结婚，想等到啥时候？我养不了你几年了。给你介绍的那个女的家里准备拆迁了，你去当上门女婿。到时候你户口过去了，拆迁还能给你分一套房。”

  “你妈给你找的那女的挺好的，你就去看看。”

  “你妈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妈还能害你不成。”

  “你就这么个家庭，你能怪谁？你还这看不上，那看不上，还想挑这挑那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要本事没本事，家庭也就这样。差不多能过日子就行了，别挑了。”

  “是啊，我就是这么一个家庭，也就是这本事，哪里还有挑的余地。可是，我挑了吗？”

  我心里苦笑一声自问道。

  我不接受介绍的对象就说我挑？难道我的婚姻就应该被别人安排吗？

  又或者说，我的人生就一定要结婚吗？

  如果结婚才是人生的目的，那么多失败的婚姻又是为了什么？

  你们一个两个只想着让我结婚，可是结婚之后呢？在这个物欲横流，出门就要花钱的社会。我那几千块钱的工资够生活吗？

  还是说让我也一样，婚后面对现实，然后再离婚吗？

  而且我这不同意也真算不上挑。

  因为我根本没见过她们，没见过她们的照片也没听过声音。我只是认清现实之后单方面的拒绝，并不是挑。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不想结婚，一个认清现实之后，想要逃离生活的人。

  起初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的想法。直到我看到一句话，那句话讲出了我不想结婚的原因。

  “当环境恶劣，不适宜生存，动物将不再繁衍后代。”就是这句话，它像一颗子弹一样，直击我的内心深处。

  而我的命运，仿佛早已注定一般，无论如何也都挣脱不了。

  ……

  一九九二年，我出生在山西的一个小村庄里。家里并非大富大贵，都是农民。这里也是我的根，虽然后来被弄丢了。

  那是一个用泥墙围起来大概五百平左右的院子。当时基本都是这样，甚至不少人家的院子比我们的院子还大。

  瓦房泥墙，那是我最初生活的地方。

  院子的北边是一排房子，共有三间。每一间都分堂前和正堂。中间是爷爷奶奶住的，西边是父母住的，最东边的当作了杂货和粮食的库房。

  在爷爷奶奶的房间大概五米左右有一口压水井。

  院子养的鸡鸭鹅还有羊。平时过节，或者家里来亲戚了，爷爷就会杀一只鸡。一般只有过年才会杀羊。

  每年秋天丰收的时候，院子里飘散着梨的香味。那是院子中间十米高的梨树结出来的梨散发出来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记得个头很大，软糯软糯的，稍一用力都会捏破。

  而我最喜欢的是院子里西边大门口的那棵苹果梨树。水分大，香脆可口。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它不高。

  那棵很高的梨树是大人用很长的棍子打下来的，下面有人用窗帘被罩这种很大的布借着。而那棵苹果梨树我可以趴在树上，学孙悟空一样躺在树干上吃梨。

  至于院子最南边的墙角下种的是一些蔬菜，西南角则是一个旱厕。

  在这里生活的我无忧无虑。

  可还没等我懂事便离开了这里。

  母亲是陕西人，通过别人介绍嫁给父亲的。

  年幼的我没什么记忆，只知道每天就知道玩。

  本来一切安好。白天父亲去地里干活的时候，母亲偶尔会带着我和弟弟在小卖部看着。不过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爷爷的炕上。

  那时候大家都很穷，我并没有什么羡慕的对象。起码家里的小卖部有糖果，也算是过得无忧无虑。

  在我记事以来，母亲没去地里干过活。她的爱好就是唱戏，偶尔在家里做衣服，还有经常打麻将。

  而这个麻将，也成为毁掉我们家庭的重要原因。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在我大概四五岁的一天，我和比我小两岁的弟弟在父母的房间里睡着。突然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我们兄弟醒来之后发现母亲不在了，出于本能的开始大哭着喊道：“妈妈，妈妈，我要找妈妈。”

  这时候奶奶进来抱着我们兄弟二人说道：“你们的妈跟着野男人跑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来到院子，隐约记着院子里的墙角下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前放着一块垫脚石。

  我大概可以想到，母亲是踩着桌子翻墙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忘记了母亲的存在。当时的父亲成为我最想见到的人。

  只不过母亲走后，他好像也不经常在家，都是好久才回来一次。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在我七岁那年，爷爷病逝，我的人生再次发生了改变。

  我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病的，只是在记忆中知道他后来逐渐动不了了。

  从最初的不能下地，到后来的吃饭只能用勺子喝稀饭。直到后来整个人都神志不清，到最后撒手人世。

  只是当时的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死后，村里的人来帮忙做棺材。还有灵堂的各种纸人和贡品。

  我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只是看着小纸人中有师徒四人。

  我想当时没有小孩不喜欢孙悟空吧，我也不例外。即便是被大人抓到过很多次，我依旧会把孙悟空的纸人偷走躲起来玩。

  这天中午，棺材做好了。就在爷爷他们房间门口的院子放着。棺材下用两个板凳支撑着，旁边支着一个梯子。

  二哥带着我来到爷爷门口。他是大爷家的孩子，比我大三岁。小时候，我和弟弟就是他的跟屁虫。

  他对我说道：“在爷爷房间的书下面压着一个硬币，你敢不敢把它拿出来。”

  什么都不懂的我说：“敢。”

  我进到了爷爷的房间，踩着小板凳在架子上翻找到了一枚硬币。

  拿到硬币的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爷爷经常睡觉的位置躺着一个人。那个人用花棉被盖的严严实实的，而且动也不动，异常的安静。

  我没看到那个人是谁，却又好像知道那是爷爷。对死亡没有概念的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从心底有种莫名的害怕。感觉爷爷要彻底离开我了。

  当时的我也没多想，拿着硬币出来交给了我二哥。

  我二哥拿着硬币离开了，却有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其实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甚至是不是那天发生的我也不知道。

  只是当我被人叫醒来之后就开始哭个不停。而我清楚的记着，我醒来的时候是别人从棺材里把我抱出来的。

  爷爷下葬后。

  第二天一早，我和弟弟跟着父亲和奶奶去到了城里。

  我们一家来到城里之后，住在大姑他们之前住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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