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月景容深吸一口气。
他想干什么?
他想教训教训这个女儿,顺便也好好捊一捊安淮老家那边的事。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派人教导过月般般了?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他觉得他被月般般和七皇子联手给骗了,但是他又没有证据。
现如今家里人都不相信他,夏南烟每天看他都跟看贼似的。
另外两房妾室整天在他耳边念叨,说老爷是个重情义的人,对月般般尚且如此,那对她们生的三小姐和四小姐,更应该好些才对。
月般般有的,她们的女儿也得有。
月景容有那么几天,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忘了点什么。
因为月般般可以撒谎,七皇子绝对不会撒谎。
所以他今天突发奇想,叫人去请月般般回府。
大家能谈就谈谈,谈不成他就把月般般打一顿。
爹打女儿,不犯王法。
但是他没想到七殿下也来了。
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坐在这里,跟七殿下寒暄,扯东扯西的。
夏南烟盯着月般般,心中不停地算计着如何把月般般给叫走。
今日月景容提出要让月般般回府,她是同意的。
因为她也想见见月般般,她想亲自问问月般般,这十六年来在安淮老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下看着月景容跟七皇子说话,虽然七皇子厌厌的不太爱吱声,但病人嘛,就是这样。
她眼珠一转,笑着对月般般道:“般般难得回家一趟,我带你去见见老夫人吧!唉,老夫人最近病了,说起来也是跟般般上了火。般般好不容易从老家回来了,还没顾得上亲近呢,就又嫁到了离王府。老夫人想念孙女,一下就想病了。”
月般般看了夏南烟一眼,点点头,“那我随大夫人去看看祖母吧!”
她起身就要跟着夏南烟走,月景容这时却插了一句:“你应该管她叫母亲。”
月般般一跺脚,“呀!多谢父亲提醒,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我离家多年,一回来就嫁到了离王府,都没来得及给我母亲上炷香。
正好今日七殿下也来了,我带着七殿下一起去,也好让我母亲看看他。
父亲提醒得真是太及时了,父亲真好,这么多年也没忘了我母亲。”
她笑着看月景容,一脸的真诚,“要不怎么说还得是原配呢!父亲与我母亲的婚事是皇上赐下的,所以我一直都知道,我母亲在父亲心里的分量比任何人都重,月家的祠堂里也永远都有她的位置。
当年在安淮,老师也是这样说的,还说如果不是父亲深爱着我母亲,也不会偷偷派人教导我。”
月景容再次听到月般般说这样的话,他忍住了没有发火,而是看着月般般,再次努力去回忆过去这十几年的事情。
月般般说得太像了,跟真事儿似的,月景容承认自己也有些迷茫。
他有点分不清楚究竟是月般般在撒谎,还是自己真的忘了一些东西。
这种沉默在夏南烟看来就是心虚,夏南烟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是月景容背叛了自己。
当初那个说心里只有她没有乔书琴半点位置的月景容,已经不存在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甜言蜜语都是骗她的鬼话,这些年她经历的一切全都是欺骗。
她辛辛苦苦操持着这个家,孝敬着老夫人,到头来只是被男人利用。
在男人心里,她根本比不过发妻乔书琴,连带着她生的孩子也比不过乔书琴生的孩子。
她不甘啊!
说要去看老夫人的话已经被打岔打过去了,月般般现在执意要去祭拜自己的生母。
虽然月景容是不喜欢乔书琴的,但是月般般有句话说得没错,乔书琴是皇上赐婚的,所以即使他不喜欢,即使人已经死了十六年,月家祠堂里也必须有乔书琴的位置。
他看了夏南烟一眼,已经能看出夏南烟在拼命忍着怒火了。
月景容想解释,但是没有机会,因为月般般已经扶着七殿下站了起来。
七殿下说:“去祭拜一下岳母大人吧!这是本王应该做的。”
他还能说什么?
只好也跟着起身,说了声:好。”
姜重华又上了软椅,一行人在月景容的带领下往祠堂走去。
夏南烟跟着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她停了下来,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老夫人那边我不太放心,知道般般回来了她肯定也惦记,我去看看她。”
月般般看了她一眼,又开始了:“是不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去祭拜母亲?大夫人不高兴,回头又要跟父亲闹了。父亲对不起,是女儿不懂事,让父亲为难了,要不咱们不去了吧?”
月景容烦死了月般般,但是这样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他也实在下不来台。
他可是一家之主,难不成真要被树立成一个怕女人的形象?
于是冷哼一声:“有什么可为难的?南烟,看老夫人不急于一时,你也跟着一起到祠堂去。”
夏南烟心里委屈,眼圈儿一下就红了。
但还是点点头,没有再提去看老夫人的话。
月家的两房妾室也跟在队伍后面,一位柳姨娘,三小姐的生母。一位苏姨娘,四小姐的生母。
月般般看了看这两位姨娘,再看看夏南烟,“好心”提醒:“大夫人你不要做出这样的表情,这种被男人说两句就红眼圈的样子,是妾室才有的。您都是大夫人了,要大气。我也是好心提醒,您别记恨我,我都是为了父亲好,希望你们能好好过日子。”
夏南烟气得紧紧握拳,手指甲都要掐进肉里。
但表面上还要对着月般般笑,因为七殿下在呢,也因为她摸不准月景容的态度。
等到了月家祠堂,月般般搀扶着姜重华走了进去,下人帮着燃香。
然后她二人冲着乔书琴的牌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清香。
姜重华咳嗽,不能待久,又被人扶到了软椅上坐着。
月般般没着急走,就站在祠堂里,对着乔书琴的牌位念叨。
什么母亲放心啊,父亲对我很好啊,这些年我虽然生活在乡下,但一点苦头都没吃着啊。
父亲派人教了我很多东西,都是瞒着月府的人做的。请母亲理解父亲,他现在也挺难的。
月景容:“……”
老子是挺难的。
你要是再说下去,老子就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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