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你不懂
在一座被称之为圣城的地方，伟岸的教堂后面，是一片奢靡的景象。
头戴圣冠的教皇享受着普通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顶级美味，他甚至不用动手，就有漂亮的修女将美食喂到他的嘴里。
在别人眼里，教堂是神圣的，但他们不会想到，就在某个房间内，一人蹲在厕所里，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向着神圣的教堂大殿排泄。
那种精神上的满足，比物质的欲望更让人沉醉。
在教皇对面，坐着一位白发老人，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教皇只是嚼了嚼口中的东西，便吐了出去，看向对面：“姜无敌，你已经拥有这么多了，却不会享受。”
姜无敌并不认可：“我享受的东西，你看不懂，而你享受的东西，我看不上。”
教皇只是一个眼神，站在身旁的修女便抽出纸巾，为他擦嘴。
教皇看着对面的人，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现在的你是什么感觉？有没有感觉到被背叛，你最得意的弟子，跟你当初最大的敌人站到一条线上去了。”
“敌人？”姜无敌放下手中的筷子，静静的看着教皇。
教皇被姜无敌盯的有些发毛，他准备说些什么，但又观察到姜无敌的眼神时，最终还是闭了闭嘴，没有说话。
半晌过后，姜无敌重新将筷子拿起。
“再更多人眼里，你跟我才是最大的敌人，但现在我们仍旧坐在一起吃饭，你告诉我，什么叫敌人？”
“杀父之仇，杀子之恨，那叫敌人。”
“其余的，哪有什么敌人？”
自由之城，这段时间，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至少对于齐天和雷登而言是这样的。
齐天已经看到了自由之城的变化，一切都在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而雷登，作为一名神父，他能最直观的感受到。
以往来教堂祷告的人，会诉说自己的绝望与无奈。
但现在来教堂祷告的人，会诉说仇恨了。
仇恨，就是齐天用来改变整座自由之城，最重要的情绪。
距离巴克死亡已经过去了四天，这四天来，贫民帮助教堂清理了那些尸体，而原本围在教堂周围的私兵们也已经撤离。
当初，是巴克带人围堵教堂的，可结果呢，巴克被人枪杀在了家中，哪怕法兰克手下的私兵暴怒，冲撞了教堂，仍旧没有真正意义上为巴克报仇，因为现在连巴克是谁杀的，大家都不知道。
反而法兰克为此损失了近百士兵。
同时，因为冲撞教堂的原因，剩下三家军阀已经有借口对法兰克动手了，一个连上帝都不敬重的人，就是魔鬼！
至少，大家嘴里喊着这样的口号。
自由之城没有法律，哪怕规则，也是这个军阀制定一点，那个军阀制定一点，没有统一。
但信仰，是统一的。
除了其他军阀以外，法兰克手下一些大将，也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之前，大家活的很舒服，至少相比于底层人来说，他们掌握了权利。
但巴克的死，让他们知道，他们活的并非很舒服，他们住在很贫民一样的房子里，可以被人随意闯入，可以被人用枪杀掉。
而自己死掉之后，自己的家里会一贫如洗，甚至连老婆都变成了将军手下的玩物。
是的，法兰克将巴克的七个老婆接走之后，纳入了他自己的后宫。
这些大将们以前虽然赚不到什么钱，但跟在法兰克手下至少享受权利，能欺压别人，过得比别人要好。
但现在，当那些贫民手里有枪了之后，大家连欺压都不敢了，生怕自己跟巴克一样，被人枪杀了。
法兰克也很愤怒，他怎么能感受不到手下那些人的变化，也能察觉到其余三家军阀想要对自己动手。
“该死的教堂，该死的上帝！”
法兰克嘴里骂骂咧咧。
“该死的巴克！”
而经过前些天的事后，教堂也发生改变了，首先是，雷登呼吁之前躲在这里的贫民们，拆除自家房屋，将教堂扩建，以后大家都可以住在教堂里。
同时，教堂会负责他们吃饱，甚至有肉吃。
光这一项，就吸引很多人开始干活了。
他们拆掉了自家的房子，没有器械，就以人力将东西运送过来，开始搭建。
新的房屋，甚至厨房，食堂，等等地方都做了规划。
雷登看着手中的规划图，他想大喊出声，有一种兴奋在他心中疯狂蔓延，这哪里是什么教堂，一旦改造完成，这就是一座园区！
军阀园区！
雷登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大家的兄弟姐妹，家中老婆孩子，都可以接过来，一个人干活，全家吃饭！上帝会保佑我们！”
雷登宣布这条规矩时，一下就引起阵阵欢呼声。
最开始，雷登不理解，询问过齐天，为什么要这样，不应该谁干活谁吃饭吗？
“使命感！这是他们缺乏的，要重新建立起来！”
“责任感！会驱使一个人去拼命！”
“如果是你一个人碰到老虎，你只会想着怎么逃跑！”
“但如果是你最重要的人碰到老虎，你会什么都不想，然后冲上去，跟老虎拼命！”
“还有，归属感，现在你跟他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如果想让他们真正为你去拼命，你至少要照顾好他们的家人，当然，这也是你的责任。”
雷登并不是很理解，他虽然是神父，但身处这个地方，还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但雷登觉得，自己能学会，越是跟这个叫做齐的炎夏人交流，雷登越是能发现这个人身上有一股难言的魅力，能够让人折服。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
雷登灰头土脸的回来，找到了齐天。
“齐，出现问题了，现在已经没人将米卖给我们了，纵然我价格开的很高，可那些贪婪鬼们仍旧不愿意。”
“好事啊。”齐天笑着。
“好事？”雷登疑惑。
“是好事。”齐天点头，“现在，你已经给了大家足够的庇护，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地方住，但偏偏，有人想不让他们活，那个人，就是大家共同的敌人了，今晚，你带人，去抢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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