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人生不可回头,亦无法回头。
世间万事皆可努力,唯独相爱全凭运气。那几年里,他们俩都把运气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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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卧谈会,小京与梁数都沉默了。
梁数在他俩这段感情中看到了无奈与惋惜,不能否认,生命中总会相逢很多人。有些人来了又去,有些人去而复返,有些人擦身而过,有些人一路同行。
有一些人活在身边,却很遥远。有一些人是活在记忆里的,刻骨铭心……丝丝缠绕的前缘,是汩汩而逝的流年。
小京与唐积川都完成了各自的使命,在人生这个舞台上,陪彼此走了很长很重要的一段路,但没有往下走,是否还能继续往下走?如今看来很难。
长大就是那么孤单,总有时间推着你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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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唐积川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酒吧里拉着林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神色间的颓唐触目惊心,似乎从他回国起林旭就再没见到过这样的唐积川。
林旭问怎么了,唐积川不答。
林旭思来想去,小心地问:“你得绝症了?”
唐积川吼了句:“滚蛋!”
林旭一个白眼:“那你吓唬谁呢?平常生意上的事也不值当你这样。。。我想想,难道你爸给你整了个弟弟?不对呀,要有弟弟也不会喊你回来。。。哎,到底怎么回事?”
唐积川沉默了一瞬:“遇上小京了。”
林旭想了半天,才咂摸出来:“你前女友?…不是在美国吗?”
唐积川嗤笑一声:“就是遇上了,呵,你说巧不巧!”
林旭诧异,还真挺巧,他斟酌说:“专门来寻你?”
唐积川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今儿发现你挺会想。”
林旭摸摸鼻子,有些郁闷:“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一晚上猛灌自己,我都不知道怎么关心你了…”
唐积川又灌了口酒:“两年了,离开美国两年了,真快啊!敢想吗?两年了!!”
“看到她,说起以前的朋友,就像上辈子的事。你懂吗?”
“就感觉偷来的那十年,像一场梦。以后大概就都困在这里了。苦苦挣扎,醉生梦死吧。”说着抬头又是一杯见底。
林旭不知道说什么,他不免想到了自己,他回忆起之前与梁数在一起的点滴。虽然只有三个月,如今看来,不也是偷来的嘛。他一再靠近,一再主动才换来那三个月的浪漫奏鸣曲。而他的错误让原本美好的开局,变成如今这样,覆水难收。
林旭举起酒杯与唐积川碰了一杯,说:“爱情,真是个让人难懂的东西。你呀,喝的是人生的苦涩。我,才是爱情的苦。”
后来,唐积川喝醉了,又说了很多话:“你知道吗,我甚至不敢开口说一句挽留的话!她走到这一步多么不容易,我怎么能让她放弃。我有什么颜面让她放弃!”
“我面对她时,想跟她说,我过得不好。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我咎由自取!”
最后,他一直喃喃自语一句话:“老林,我心里苦。我心里苦啊…”
林旭想,唐积川和他是不一样的,唐积川缅怀的是他和小京的感情,还有更多的是国外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那段自由翱翔,追寻星辰大海的岁月。
而林旭从头到尾都在祖国水深火热,他的根一直扎在这里,他一步一步靠自己把脚下的土壤从贫瘠变得肥沃,从干涸变成绿洲。满眼望去,都是歪七扭八的小树苗,好不容易选中了一棵称心如意的,准备培养成参天大树,一阵妖风,刮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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