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袁清在衙门一直等到快天黑时，武阳带着一群人押着两个人终于回来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在村口撞到过的人，只不过这时脸上有点血迹。

她问武阳：“怎么回事？”

“这个刘忠的家在城南，王伦宝给我们指了个城东，要不是我们几个腿脚快差点没赶上，去的时候王伦宝正拿着刀要砍刘忠。”

袁清走到王伦宝面前，他恨恨地看着刘忠，恨不得把他撕碎了一样。

“你为什么要杀刘忠？”

王伦宝根本不理会袁清的问话。

袁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如果早点把话说清楚了，我早点让你回去，她在家里等你。”

王伦宝不明白袁清是什么意思，看着她。

“她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难道你不想马上回去看看她？大夫说她情况不好，随时都会再昏过去，到时候就真的……”

王伦宝一听转身就往外面跑，他忘了自己身上还绑着绳子，抓在衙役的手里，没跑几步就重重摔在了地上，他在地上挣扎着。

袁清蹲下去跟他说：“听我的，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然后就可以立马回去见她了。她等得很辛苦。”

王伦宝终于明白了袁清想帮助自己的心意，他急切地说：“我说，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心莲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嫁给王洪生，是被他拐骗来的。心莲和她母亲逃难来到这里，她母亲病重无钱医治，遇到了王洪生。王洪生说他把她母亲安排在刘忠家治病，把心莲骗回了家关了起来，还说如果不听她的就把她母亲也扔出去等死。我曾经要偷偷放她走，可是她说走了母亲就必死无疑了，为了救她母亲忍辱偷生只能任他摆布。全都怪我没有能力帮她，我跟心莲发誓我会拼命干活存钱，然后带她们母女两个远走他乡。王洪生不让心莲去见她母亲，还说她母亲身体已经越来越好，只要心莲为他生个孩子，就接她母亲过来一起住。我为了能快点存够钱救她，在码头没日没夜的干活，隔上一段日子偷偷回来看一看她。上一次回来她跟我说她怀了那个畜生的孩子，我说不要紧，以后我们带着孩子和母亲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我会好好待孩子。可我没想到这一次我离开她就出事了，可恶的是王洪生从来没透露过他把心莲的母亲安排在哪里了，我根本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人。今天捕爷向我打听刘忠，我就猜想人肯定是在他们家，等我赶过去这个混蛋却告诉我说心莲母亲早就不在了……王洪生根本就没给过几个钱看病，他却一直诓骗心莲……”

袁清打断他：“你为什么不让我抓刘忠？”

“我要自己帮心莲出这口气！刘忠是王洪生的帮凶，既然王洪生死了刘忠就替他来受过！”

“心莲是被拐骗的事你也该早一点告诉我！”

“告诉你又怎么样？她都醒不过来！”王伦宝痛哭，“我只恨我自己太无能，非要说等存够了钱带她走，就算没钱又怎么样？即使我们做一对乞丐夫妻，也比现在她躺在那里生死未卜的好！”

袁清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楚，她示意衙役解开他的绳子，对他说：“快回去吧，别让她等太久了。”

王伦宝感激地看她一眼，然后消失在大门口。

袁清收起情绪，走到刘忠面前厉声说：“现在该你来交代了，是不是是你放的火？”

刘忠虽然长相看着凶狠，却是个外强中干的东西，一路押过来早就吓得全身哆嗦了，他拼命磕头：“捕……捕爷，小人怎么有胆去放火，那是好几条人命  啊……”

“那你今天鬼鬼祟祟去王家做什么？”

“小人……小人根本不知道王家出事了，今天是想找王洪生要钱去的，才看到房子被烧成了那样，那个女的人不人鬼不鬼地躺在那里，我吓得就跑了……”

“要什么钱?”

“他把戚氏一个病人放在我家，说会给钱治病，结果就给过一两次要钱，那人还死在了我家，我嫌晦气，找他要点补偿，他总耍赖。”

“这个戚氏是什么时候死的？”

“死了有五个月多了，来我家没多几天就死了，王洪生欺瞒着不告诉那姑娘，也不让我上他家来，在外面请我喝过几次酒。但是那点酒钱哪够去我的晦气，所以我这才忍不住上家里来了。”

“戚心莲什么时候知道她已经母亲不在了？”

“这个小人不知，我与那姑娘从未接触过，不过六天前我还去过王家找过王洪生，没听他说过有什么问题。”

“你们当时都说什么了？你进屋了？”

“具体怎么说我忘了，无非就是跟他要点补偿。当时我们站在门口说的话，没有进屋。”

“戚氏都死了快半年了，你还不停地找王洪生要钱，你是讹上他了吧？你是不是还威胁他说不给钱就把事情真相捅出去？”

刘忠额头上冒出了汗，点了点头没敢否认。

袁清问：“有没有可能你们那天的谈话被戚心莲听到了？”

“这个……不知道，说了一半王洪生听到家里有动静就赶紧叫我走了。”

袁清心想也许戚心莲当时就听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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