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于氏坐在堂前，恨恨地看着面前这些官差。

“于氏，你可知道‘业障’是什么意思？”袁清问道。

于氏不吭声。

袁清继续说：“我来告诉你，业障指妨碍修行正果的罪业，是指人的罪孽，这是一个佛教用语。一个道士跟你说业障，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你竟然会信？一个假冒的道士随口狂了你几句，你就犯下了杀人大罪，还拉着你的儿子给你陪葬，你这个转运的念想只能下辈子继续了！”

寥寥数语却犹如当头一棒，于氏才恍然大悟，她大叫一声：“不不不，是我一个人受蒙蔽，我儿子什么都没有做过！是我被那个道士迷了心智，这些年我们过的太苦了，我不想让儿子这样苦一辈子，才会听信道士的胡言，我认罪！”于氏爬到袁清的脚下，抱住她的腿哭喊，“官爷，我知道错了，我儿子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我们于家以前是中药世家，他从生下来就过得锦衣玉食，后来家道中落，相公为了生计带着我们来道玉县开了间小小的安宁堂，谁知道有个客人死了非要赖是我家的药有问题，又是要钱又是砸店，我们只好躲到山上去住，我相公气急攻心没撑多久就撒手西去，我一个人带着儿子过得实在艰难。那日来了个道士，他说自己本事极高，我就请他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样才能摆脱困境，回到以前的日子。他说想要转运就要去除业障，杀生才能去业障，还说光杀牲畜还不够，人杀的越多功德就越多，而且他还算出我儿子将有大灾难，除非我早一点转运才能躲开这一劫……”

袁清听不下去一脚踢开于氏，怒骂道：“你草菅人命，还巴望着自己能转运回到荣华富贵的日子？我告诉你，如此恶毒的人只配下地狱！”

于氏大哭：“我也不想啊，可我不能让我儿子有事，我们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了！我一开始只敢给牛和鸡下毒，后来才狠狠心对人下了手，其实我也很害怕……”

“你害怕？你都敢到我娘的店里，给这么多衙差下毒，谁的胆子也没有你大吧？”

“官兵到处在抓我们母子，我就想反正也是要毒人，不如就给你们下毒，以后也就没人敢抓我们。我在街上听他们说衙门的人都喜欢去锦娘的面馆吃面，我又进不去衙门，要下手去面馆是最好的机会。一开始我没敢怕被发现，可听你们说马上就要抓住我儿子了，我心想一定不能再拖了。那天本来我想在他们喝的水里下毒，水一口喝下去就中毒了，可你抢在我前面去倒水了，我只能选择在面里下毒，结果中毒的就吃了第一锅面的人……”

“你原本是想把所有人都毒死。”

于氏又爬过来抱腿：“官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去给那几家人当牛做马赔罪，不要治我的罪……”

“你就是做猪做狗也换不回那些人的性命!你儿子的享福重要，别人的孩子连命都不重要是吗？那些被你们毒死的人，有父母有孩子，他们又该怎么承受？你们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吧！”

袁清对着身边的衙差说道：“拉回牢里去！”

于氏边哭喊边挣扎：“真的不关我儿子的事，都是我干的……”

愚昧迷信的力量，有时能让人疯狂，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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