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玛丽古堡
“我就是秦博, 你快开门，再纠结一会儿天都快亮了，那就来不及了。”又是熟悉的催促。
“我不是在诈你，秦博怀疑的人真的不是徐川泊。”云安重重的拍了拍房门, 以做恐吓, 故作凶狠道：“你就死心吧, 我绝对不会开门, 你赶紧走。”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都没什么动静，安静得落针可闻, 云安紧张的喘着气，一手拿符箓一手握着琥珀项链, 死死盯着房门。
虽然门外没声音, 但云安就是知道对方没有走, 在这种无声的对峙下, 门外的东西居然开始发出淅淅索索的动静，云安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对方居然想撬锁！
这样一来，云安更加确定, 外面的鬼东西绝对不是秦博。
万一锁被撬开了怎么办？云安有些慌乱, 正犹豫着要不要召唤花弶时, 外面撬锁的动静消失了。
这扇看似没什么特点也不怎么坚固的门，竟然挡住了外面那个东西。
只是云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门又被啪啪敲响, 敲得很用力，像泄愤一样, 如同在云安耳旁敲鼓。
意识到自己打开不了门的鬼怪发泄了一通后终于放弃了, 它最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房门, 震天巨响，云安都快以为它将房门整个敲下来了，但房门依旧坚强屹立在此，且完好无损。
“我会杀了你。”一道说不清是男还是女的声音在门外幽幽的响起，虚无缥缈，又像是从天边传来，又仿佛贴在云安的耳边说话。
云安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房门，害怕但坚定道：“我等着，看你是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杀了你！”
一声带着嘲讽的嗤笑，过后云安陡然松懈下来，那种被人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门外的东西应当是走了，云安瘫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神，还沉浸在方才的后怕之中。
若是他没有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就这样打开了门，他抖了抖，不敢相信接下来的场景。
可是，门外的东西为什么会知道玩家？游戏？
云安的心底纷乱如麻，副本里的鬼怪不应当知晓这些，难道是有人告诉了鬼怪？
是玩家？
【为什么不可能是花弶呢？】系统突然出声，把云安吓了一跳。
【不可能是花弶。】云安下意识否认道，【这种关键信息他如果告诉了副本里的鬼怪，他一定会告诉我。】
副本里危险得很，一件小事就有可能引起蝴蝶效应，花弶不会如此大意，因为这种信息一旦告诉鬼怪，而云安不知情，就有可能害死云安，就像方才。
【既然你如此相信他，那我也无话可说，祝你幸运，小云安。】系统道。
云安咬了咬唇，被汗打湿的睫毛轻轻抖动，他忍不住问道【系统先生，你生气了吗？因为我和花弶在一起。】
自从云安和花弶确定了两情相悦后，系统就很少在云安脑海里说话了，只有一些例行公事的提醒，几乎没有朋友式的闲聊。
【没有。】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没有生气，我是不会生气的。】
虽然系统否认了三次，但是每次否认云安听着都在像是在说，我就是生气了。
云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系统表达，系统是陪伴他在副本里最久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花弶还要“亲密无间”，他们可以自由的在云安脑内对话，云安也不会隐瞒系统任何事情，他们是表里相依的战友，有着深厚的感情。
虽然系统一直强调它只是一段程序，它没有感情，可云安却从把它当做一段冷冰冰的数据，甚至他觉得随着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系统就越像人类，有人的七情六欲。
【我知道你不看好我和花弶，觉得他是鬼怪，喜怒无常，心怀叵测，诡变多端。】云安犹豫了一瞬，花弶从来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他是邪神，将人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中，看人类在生死关头拼命挣扎就像猫抓老鼠般闲心逗趣儿，但这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可我是真的爱他。】
爱一个普世意义上的好人与爱上像花弶这样邪恶的人没有任何区别，爱就是爱，不被任何事物所影响，它是情感本身，是坚定的选择，是勇敢的承认自己的心。
【就算是坏人，也有真心的，不是吗？】云安垂下眼眸轻声道。
系统叹息了一声，【小云安，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人包括我可以多加置喙，只要你不后悔今日的决定就可以。】
【我并非对花弶不满，只是觉得你们的前路过于坎坷，他在把你拉上一条不归路。】
在系统看来，原本云安只要平安的闯过所有关卡就能通关游戏，顺利回到现实世界，然后和这个破地方再无瓜葛。
可是现在呢，上了花弶这条贼船，自告奋勇的陪着他去做这些危险至极的事情，万一被主系统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是我心甘情愿。】云安道。
【你根本意识不到这有多危险，你就为了他……】系统忍不住道。
云安却摇了摇头，【不止是为了他，系统先生，我也想帮帮副本里那些一直在轮回永远不记得过去和现在的NPC们。】
【我经历了好几个副本，副本里的鬼怪有些可怖有些也是可怜人。】云安道，【就像是「剧场之歌」里的楚月，她和她的孩子作为作为故事里的boss，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做错了事，却要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些伤痛的过往，楚月要一次一次经历丧子之痛，要一次一次的被人类玩家用鬼胎要挟，让胆小善良的她去杀人。】
【还有『第一中学』里的南汐，被母亲所杀，死后丢失理智与情感，成为了严苛校规的维护者，可她在生前明明是一个不拘于礼教，肆意洒脱的女孩。她也要一遍遍的经历被母亲所杀，成为自己最痛恨的人的过程。】
【太姥姥也是如此，晚年被儿女抛弃，自杀而亡。不止她们，还有副本里的NPC们，他们又何其无辜，每一次重生都意味着他们要走入更惨烈的死亡。】
【我想救他们，让他们脱离这儿，去该去的地方。】云安道。
自从知道每一个副本都有可能取材于现实里的真实事件，副本里的NPC们也是现实世界里真实存在过的人后，这样的念头在云安脑海里越来越坚定。
NPC们若只是一段段简单的数据，云安还能安慰自己，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情绪和反应都是设定好的，可是知道他们曾经是人，云安永远没办法让自己做到视而不见。
他没有说谎，他不仅仅只是为了花弶。
【就在前几个小时，花弶还与我说过，觉得不管我到哪一个副本，副本里的NPC都对我格外好些，我当时没懂，后来仔细想想也是。】云安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浅笑，【如果没有他们，或许我也不会这样顺利的通关。他们帮助了我，现在就到了我帮他们的时候。】
系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过了很久才道，【哪怕你会因此而死？】
云安有点犹豫，【应该不会吧？只要我们小心些，花弶的计划还挺周密的，不过为了避嫌，我不能和你透露。】
【我没想过会死。】云安真诚的坦白道，【我才和花弶在一起没多久，都没有正常的谈恋爱，我当然不想死，副本外的现实世界里还有我的亲人和朋友们，为了他们我也不想死。】
【可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不能因为怕死就不去。】云安道，【你或许不知道，在我们现实世界里也有许多伟人，他们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付出争取了许多东西，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们。】
【他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知道前路坎坷，会有死亡的风险，可他们还是去做了，谁不怕死？大家都怕，但一些事情就是要冒着死亡的风险去完成，我想做的事情也一样。】云安甚至还开了个玩笑，【若是我真的成功了，但也没了性命，你说被我拯救的人们会不会一直记得我？雕塑就不用立了，太难看了，写首诗倒是可以，歌颂歌颂我。】
【别说这种丧气话，有我在，有花弶在，你不会死的。】系统道，【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那我尊重和支持你的所有选择。】
【系统先生……】云安有些感动，他没想到系统会支持他。
因为他和花弶要做的事情是违背系统的运行命令的，如果他们摧毁了所有副本，主系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崩塌，主系统崩塌，云安的系统肯定也不复存在。
对着系统，云安心里是有愧的。
【对不起。】云安道歉。
【不用道歉，这也是我的选择。】或许是为了让云安宽心，系统恢复以往和云安说话时的俏皮语气，【如果我真的想阻止你们，我可以随时上报你们的行动，但我没有不是么？】
【所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系统认真道，【不用为我担心，事实上当你曾为我着想过，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系统的存在或毁灭，云安在意过它那就够了。
【那你还会像以前和我说话，和我开玩笑吗？】云安小声的询问道，【其实这些日子你不常和我说话，我很不习惯。】
系统犹豫了片刻，云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难过道【你骗我。】
如果系统真的心无芥蒂，为何要与他疏远？既然疏远了那就代表系统还是不赞同……
【我不是故意不与你说话。】系统有些无奈，还带了点迟疑，【事实上，从你进入这个副本开始，我的运行程序就像出了点小意外。】
听到“意外”两个字，云安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意外？你怎么了？是出现bug了吗？你会消失吗？】云安很紧张。
【那倒不会。只是……】系统纠结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你进入副本后我的运行程序里突然跳出来了一个隐藏的代码，我不得不和你拉开一些距离，同时控制着我自己。】
就在云安进入【玛丽古堡】后不久，系统突然发现自己“变了”，如果换做是人类的话，就像是大脑里突然多了一种思维，这种思维告诉系统，作为系统必须拉开与玩家的距离，不能太过亲密，同时要严苛监视着云安，将他所有不合规的地方通通上报给主系统。
而系统不可能真的这样做，一旦上报，云安和花弶都没活路，会被主系统绞杀。
所以系统这些日子都在和“脑海”里的另一段程序对抗，这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像人类的“人格分裂”症状一样。
而系统没有告诉云安的是，甚至这些日子它觉得原本的它在被慢慢覆盖，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虽然系统知道自己只是一段程序，可是它并不觉得自己是千篇一律的，它是这世界独一无二的系统，哪怕是在副本世界里，也不会出现与它性格秉性说话风格一模一样的系统。
但现在这样的独特性好像在被绞杀，系统在努力反抗，但好像收效甚微。
云安现在要头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系统不想再让他多一件烦心事，因为云安也无法解决。
【那怎么办？】云安很着急，【我不会写程序代码，要不然你把代码告诉我，我背下来，等这个副本结束我回到现实世界后找厉害的程序员看看，说不定这样可以帮到你。】
【好了好了。你不用担心。】系统安慰云安道，【这种小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也不是吃素的。】
【你真的可以吗？】云安还是忧心忡忡，就算得到了系统肯定的回答，也依旧心怀担忧。
【放心吧，你可是我一手“拉扯”成长起来的，我肯定要陪着你走到最后一个副本，相信我。】系统甚至还开了个玩笑，【你要是走到最后一关，然后我没了，那我多亏啊，我绝对会陪你的。】
云安却不太能笑得出来。
【系统先生，我从未把你当成过冷冰冰的数据。】云安看起来都快哭了，【在第一个副本「剧场之歌」里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一开始就死了，不会活到现在。我一直把你当做我在副本里最好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出事了我会非常非常难过。】
系统许久都没有说话，它想如果它是一个人，有实体的人，那么此刻它恐怕已经在抹眼泪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系统道，【我会努力处理好的，你一个人走接下来的副本我也不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听了云安的话，系统虚空的胸膛里似乎又充满了无尽的勇气，让它一下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可以继续与那突如其来的隐藏代码做抗争。
它才不要变成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系统，云安立下了目标要摧毁这些副本，那它作为云安的系统，自然不能认输。
再三和系统确认过后，云安这才稍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精疲力尽的倒在床上，窗户外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疲惫伴随着困意来袭，眼睛一闭云安就陷入了昏睡中。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好，或许是因为心里装了事，云安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在中途醒来，一个长觉睡得断断续续的，还没等太阳爬到湛蓝天空的中央，他便起了床。
虽然说确定昨晚在房门外敲门的东西不是秦博，但云安还是得去秦博一趟，至少要让他把那未说完的话给说完。
到了二楼，云安本想先用餐再去找秦博，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着急也不差一顿饭的时间，更何况云安昨晚就没吃东西，早就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了。
只是才走到餐厅处，他一眼就看到了在隐蔽拐角处着急等候他的秦博。
那是昨天他们两聊事的地方，秦博躲在那里，来回踱步，看上去急的冒烟了。
正巧秦博也一眼看到了下楼吃饭的云安，他左右张望了一番没见到古堡的仆人，然后赶紧上前拉着云安躲在了拐角。
“发生什么事情了？”云安疑惑。
“我没时间和你多说了，我告诉你昨天国王召唤吩咐给我的事情。”秦博语速急促。
听到这句话，云安顿时心生警惕，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一点和秦博之间的距离，实在不怪他，昨晚他是真的被吓着了，就差一点点，他就给门外的鬼怪开了门。
眼下这个秦博，云安也不敢保证他就是真正的秦博。
“你怎么了？”秦博被云安的动作弄得一愣，着急道：“是我啊，秦博！”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你不信任我了？但之前咱们不是说好的吗，只要我听你的话，不主动害人，我们的结盟就继续，我是做错什么了吗？”秦博急眼了。
听他说出结盟的细节，云安并没有轻易相信他，昨晚妄图骗他开门的鬼东西连“玩家”和“系统”都知道，结盟细节，云安也不敢就靠着这个判断。
“昨天晚上半夜，有人突然敲响了我的房门，让我给他开门。”云安道。
“半夜？”秦博的神情一下变得紧张起来，“那你开门了吗？哦，你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儿，肯定是没开。你做得对，等天一黑，一入夜古堡里的人就……”
秦博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捂住了嘴巴，求饶似的看着云安道：“你别问我，我不能说，说了我就完了。”
入夜后古堡里的人就会什么？云安的眯了眯眼睛，就会变成鬼吗？
“那个人跟我说他有十万火急且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一刻也耽搁不得，说没有时间了，让我赶紧给他开门。”云安道。
秦博越听脸色越不对劲，这不就是现在的他么，拉着云安，跟他说有十万火急且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没有时间与他多说，只能长话短说。
而且这套话术怎么越听越耳熟，秦博咽了咽口水，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云安道：“门外让我开门的东西说他是秦博，要我开门，告诉我关于国王找他去是吩咐的什么事情。”
秦博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下意识否认道：“不是我，昨晚我没下楼找你，我怎么可能半夜去找你呢。”
解释完秦博也意识到了云安昨晚应当是发现了门外的人身份有假。
“可这种骗局也太假了吧。”秦博嘟囔道，还有点委屈，就因为这么个一戳就穿的骗局，云安现在对他提防上了，“是玩家都不会相信的，大家都知道晚上危险，不会有同伴半夜敲门。”
“可我就信了，还差一点儿给他开了门。”云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秦博的脸色变化。
眼前的秦博是真正的秦博的可能性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但只要不是百分之百，云安就还得想办法继续确认。
“怎么可能！”秦博发出了惊呼声，“你怎么会被这种骗局骗到……”
但说着说着秦博就噤声了，云安很聪明这是他非常肯定的事情，那门外的鬼能骗到云安，一定是拿出了能让人非常信服的证据。
“我刚开始没相信他，后来我问了个问题，我问他古堡里有一件事只有我们这些参选王后的人知道，古堡里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云安道。
秦博重复了一遍，想了想，抓耳挠腮的想，还是没结果，只好涨红了脸问云安道：“是什么事情啊？”
云安定定的看着秦博，忽然一拍额头，他就不该忘记，秦博的人设一直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像昨晚的问题，他应该回答不上来才对，门外的假货马上就回答上来了，自己居然没想到。
眼神里满含清澈的愚蠢的秦博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解除了在云安心里的怀疑，还在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太笨，云安嫌弃他。
“门外的鬼说这是一个副本游戏，我们都是玩家，玩家只要完成了任务就可以通关离开副本。”云安道。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鬼是怎么知道的？”秦博只觉身处寒冬腊月，然后当头一盆冰水泼了下来，砸得他瑟瑟发抖，“应该不是鬼，说不定是玩家呢？鬼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不是玩家。”云安也想过这种可能，可是门外的东西在没被揭穿身份之前，它的声音与秦博的一模一样，除非徐川泊三人组里有会口技的，要不然不可能做到这种效果，咬字的习惯和口音都一模一样，只有鬼怪可以做到，玩家想要模仿几乎没有可能。
“到底是谁假装我去骗你！”秦博又恐惧又生气道，他望着云安只想赶快证明自己是真正的秦博。
“鬼胎，我肚子里怀有鬼胎。”秦博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鬼胎是无法模仿，我让你看看。”
没等云安阻止，秦博就很用力的捶了自己的肚子一拳，恶狠狠道：“我不会把你生出来的，我要剖腹产，把肚子剖开把没成形的你拿出来，让你没办法成长。”
秦博说的都是假话，剖腹在现实世界里都很危险，更别提是在副本古堡里，医疗环境和条件都极差，鬼胎未长成之前剖腹也就意味着秦博必死无疑，所以秦博不会剖，但这种话用来骗骗鬼婴还是很有效果的。
它听不得打胎这两个字，一听就要发火，要让秦博痛不欲生，尝到教训，打消他的念头。
秦博已经做好了疼痛来袭的准备，抱紧了肚子，随时准备就地打滚减轻痛苦。
可是他闭着眼睛抱着肚子等了许久，肚子里还是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发生。
原本还确定眼前的秦博是真正的秦博的云安眼神立即变了，秦博肚子里的鬼胎有多凶悍小气云安最为清楚，秦博方才说了这样过分的话它居然没有反应，这不正常。
秦博满脸都写着尴尬，看清云安眼底的防备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挥手解释道：“不不不，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想起来了！这是个误会！误会！”
“玛丽被国王陛下打伤了，这段时间估计在我肚子里疗养呢。”秦博道，“就是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国王为什么要打她？”云安不解道。
“因为国王让我去办一件事，办得好让他满意就可以帮我让玛丽延期出生，让她在我肚子里多待一会儿，他怕我不相信，所以给了我点甜头尝尝。”
“这也是我十万火急要和你说的事情。”
“国王让我帮他选妃！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秦博一字一句认真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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