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尸体的身份
那之后，何南驱车赶往雪莉身边。
没想到，在这里刚好看到巴罗夫警官在指着渡边尤里的鼻子骂，而后者一脸怒容，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因为何南来了，所以巴罗夫警官并中断了争吵，转而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走去了一边。
“原来你在这啊，渡边。”何南完全没想到：“我以为你这会还在和局长他们纠缠。”
“……他们勉强同意了让我来阻止巴罗夫‘过早得出结论’。”渡边尤里看了看他，语气疲倦地如此低声说道：“要说服他们可不容易，这帮人还是听说了雪莉那有曝光后会引起轰动的视频才松口的……一帮烂人。”
“辛苦啦……总之你在这看着就安全了。”何南松了口气，又匆匆奔往眼神正带着一丝笑意的雪莉身边：“雪莉！久等久等，我那边都解决完了。巴罗夫挺不好对付的吧？”
“我觉得是比流浪猫难对付点。”雪莉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用慵懒的口气如此低声叹息着：“就会说大话而已，动不动就开口说要杀我什么的……还不是没那个胆子。”
“因为你没有真的做能让警方有借口击毙的事啊……跟这种混蛋待在一起就是要时刻当心被报复。”何南瞥了眼正朝手下嚷嚷、还给了小警员一巴掌的巴罗夫，厌恶地皱起眉头：“他妈的，拿手下撒气算什么本事？怎么不来抽我脸。”
“你把脸伸过去让他打就好啦。”雪莉呵呵笑着提出：“他肯定会抽的。”
“得了吧……”何南看了看周围一片血污的环境，紧了紧口罩，依然因钻入鼻孔的臭气而感到恶心不已：“让我抽他的脸，我倒是十分乐意。”
整个血池的血水都被工厂院子里的抽水机连接着长塑料管抽走，如今池底挤满了警察。
他们都套着工作服，踩着靴子，用铁锹翻找着那堆烂肉里的女尸。
“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何南见状也有点不安了，甚至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推断究竟是否正确。
“不是找了那么久没找到，而是刚刚开始找。”雪莉的眉头微颦：“巴罗夫警官耽误太多时间了。渡边警官来了以后才开始正常开工。”
“哦，这样。”何南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当然也不能浪费。
何南用来跟她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以及发现的重要线索。
“嗯……看来我们可以跟踪象棋大师接客人的那辆车到别墅去。”雪莉陷入沉思：“……但知道他住哪并没有太大意义吧？重点是安妮·韦英她们的线索在哪呢？”
“不，这线索非常重要。”何南说：“我们可以知道，周三晚上象棋大师很忙。他会沉迷于享受对弈，当天恐怕也不会容易发现入侵者。”
“不，我觉得正因为来的客人多了，安保才会严格。”
“那我换个说法——当天他忙于享受对弈，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卧室、搞黑魔法的房间等等最可能有线索的地方，而是会在会客厅这类场所，对吧？”何南说道：“那么我们就很方便潜入搜查线索。”
“……有道理。”雪莉沉迷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但是潜入也不会很轻松。”
“我们可以和月光骑士一起商议行动方案。”何南低声跟她说道：“之后再谈吧——好像有发现了！”
的确如此。
从那堆烂肉中，翻出了一枚结婚戒指。
它在光芒下无比闪耀。
戒指戴在一根已经无比肿胀、腐烂的手指上。
……还隐约能看到它上面涂抹着的指甲油。
虽然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DNA测试来确认身份，但这多半就是贝西，已经没错了。
毕竟戒指和死者生前照片上戴的一致。
那之后，尸体更是被整个挖掘而出。
由于腐烂严重，用铲子翻动时，尸体的一只手臂甚至都被弄断了。
即便尸体状况如此惨烈，法医依然非常敬业的验了尸，并得出死者身上有大量生前造成的淤青和擦伤，显然是挣扎时造成的。
看来凶手是强行带她来了这里，并将其扔入水中。
至于是不是淹死，需要将尸体带回警局用专业设备检测才能得知。但已经八九不离十。毕竟外表没有能够致死的撞击痕迹。
尽管艾萨克三人依然处于失踪状态，但贝西凶杀案到此为止，凶手已经十分明晰了。
何南调查到的线索在逻辑上将艾萨克·马维尔的行凶嫌疑扩大到了极限——其实如果死者身上并未留下如此多的生前遭遇暴力的痕迹，那瑞克还依然有可能是凶手，但现在看来，只有艾萨克的嫌疑巨大了。
所以，贝西和黛西的案子都会被重新调查，也要正式将艾萨克和瑞克作为凶手通缉。
……除非局长和警监那边作梗。
“我跟你提没提来着？我拿到了艾萨克在妻子失踪第二天取出巨款的单据。”何南悄悄提示渡边：“不过似乎不能证明这钱用来打点关系了是吧？”
“你说对了。”渡边尤里说到这个，显然也有些愤慨：“我们没什么办法。”
无论如何，巴罗夫显然是觉得形式不妙的。
他脸色很难看。
恐怕他知道自己会没事——但是又要出不少血。
局长和总警监大人依然会宽宏大量的帮他，当然也是帮他们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但这恐怕得花掉不少钱，而它们都要巴罗夫出。
到头来，他贪的钱被这么一搞，或许就没剩下多少了。局长和总警监可是将他压得死死的，敢不配合，也许哪天他就突然会被黑帮干掉。
巴罗夫阴着脸，恶狠狠地瞪了渡边尤里等人一眼，让他们滚蛋，这里是他的现场。
然而，渡边警官拒绝离开。她要看着尸体被送回警局再说。
“这么喜欢那涨到她妈都不认识的尸体，你怎么不自己来带她回去啊？！”巴罗夫对着渡边冷笑着嘲讽道：“高度腐败！你这种什么事都要掺和一脚的苍蝇最喜欢了不是吗？”
“那我就来帮忙——而你也要跟我做一样的事。”渡边尤里抄起两把铲子，走近他，猛地塞给他一把。
巴罗夫警官的表情立马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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