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1 小龙哭了
番外31
纪呈听到青蛟这样说愣了两秒，也是这两秒他便失守，青蛟侧身从门外进来了。
屋子里是饺子馅的辛料香味，青蛟将带来的吃的用的先放下，脱去外套。
“你来又有什么事？我们已经结束了。”纪呈看他一副把自己当成男主人般自在的样子，又觉得可气。
凭什么只有他可以如此无所谓地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既然对自己没有感情，为什么又要玩这样的把戏。
“你说的，今年要和我在一起过除夕。”青蛟说话时故意将重音放在‘和我’二字上。
纪呈没想到青蛟会变得这样胡搅蛮缠，眼下看着已经走去厨房洗手准备包饺子的他，拒绝的话到嘴边，纪呈又舍不得说出口了。
电视机里响着春晚节目的第一首歌，纪呈和青蛟分别坐在一个沙发上，安静地包饺子。
以往没有恢复记忆之前的青蛟包个饺子完全是小菜一碟，现在变成青龙后就连一些基础的技能都有些遗忘了。
“喂，你要是再包成这样，今天晚上你一个饺子也别给我吃！”纪呈看着桌板上放着几个露馅饺子，东倒西歪的，没有半分美感。
难得的，他还能有机会站在青蛟头上颐指气使的时候。
再看青蛟，挨了骂之后明显更加笨拙了，他蹙眉专注于手中的饺子皮，却怎么也捏不成纪呈那么漂亮的样子。
“算了，我教你。”纪呈放下手里的饺子，他坐到青蛟身边，用自己的手包裹住青蛟的手，手把手将饺子皮捏上一半。
青蛟脊背蓦地就僵住了，纪呈离他太近了，他能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清香，和在东灵山用的味道不一样了。
这么多天没见，青蛟起初以为自己若没有情根，就可以渐渐遗忘纪呈，却没有想到，分开越久，想念越深。
情根也在这短短几天彻底恢复，想念起纪呈的甜蜜和痛苦，都让青蛟甘之如饴。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就这样和纪呈坦白，他恢复情根了，对方会不会就改变对他的看法。
可每每想到纪呈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提起的再多勇气也都被打消。
“你学会了吗？”纪呈的说话声打断了青蛟的思绪。
青蛟垂眸，看到纪呈还放在自己掌心的手，轻轻握住，“还没有。”
纪呈眉头拧起来，“就是先这样，再那样，很简单的。”
青蛟：……
“我再教你一次，你认真点。”
纪呈摆摆手，将青蛟手里已经捏好的饺子拿到一边，重新拿起新的饺子皮，一步步讲解。
这次青蛟没有走神，反倒趁着纪呈手把手教学，偷偷摸了纪呈好几次，纪呈专心教学也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
“这次没什么问题了吧，你要是再不会就出去算了。”纪呈嘟囔道。
“我学会了，谢谢你。”青蛟声音带着磁性，像是月光般流淌在两人之间。
纪呈感觉到耳边青蛟的呼吸，惹得他心都发痒，这才回过神，看到自己还放在青蛟手心里的指尖，慌张拿开。
“会了就自己包。”纪呈说着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青蛟在他身后轻轻勾起嘴角，那笑意里又不只是得逞后的喜悦，藏着些其他的情绪，电视机的红光映在他的眼底，那情绪被冲淡了。
煮饺子的时候，纪呈从青蛟带来的袋子里翻出来了自己买的灯笼，他买了四只，青蛟带来了两只，小彩灯也没有带过来。
青蛟在厨房看火的时候，纪呈开门，拖着椅子去了走廊打算把灯笼挂起来。
他费力爬上椅子，却发现椅子腿有一个好像不太结实，颤颤巍巍的，纪呈的手始终紧紧扒在门上抿着唇，就连眉毛都在用力。
电视里是主持人在住阖家欢乐的声音，青蛟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纪呈笨拙地抻着身子挂灯笼的样子，露出半截肚皮，雪白的。
“嘶……”
听到纪呈的痛呼时，青蛟连忙关了火，快走过去，扶住了椅子：“你下来，我来。”
“不用，我马上挂好了。以后这种事都要我来，提前练练也好。”纪呈故意道。
青蛟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安静在下面守着纪呈下来。
挂好灯笼，纪呈下来时，看到青蛟向他伸出的手时，选择了扶墙。
青蛟又做了几道菜，吃完晚饭已经快十点了，窗外在放烟花，屋子里两人在一张沙发上两头坐着，看着春晚。
“那天晚上，其实我……”青蛟正打算打破沉默。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不论什么结果，你是你，青蛟是青蛟，这个是改变不了的。”纪呈截断了他的话，毫不留情道。
青蛟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握紧，他看着窗外的烟花，脑海里有跨年夜的记忆，那个时候的青蛟确实比他更会撩拨人心，也更合群。
“你不用回东灵山守天地柱吗？”纪呈打了个哈欠主动问。
“……以后都不用了。”青蛟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寂寥似的。
纪呈指尖轻颤，偷瞄了青蛟一眼，差点又为他心软。
“我困了，先去睡了，你可以睡客卧，明天我醒了不想再看到你。”纪呈再待下去怕自己心软问青蛟发生了什么，他干脆起身打算回到房间。
好在青蛟没有阻拦他，他回到房间躺下后良久都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客厅里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电视的声音消失，里外的屋子都没有了半点声音，下一秒纪呈的房间门被推开了，门外的光落进来，纪呈能感觉到眼皮上的光影变化。
青蛟的气息越来越近，忽地被子上有什么东西落上来。
踩着他的被子一步步靠近他裸露在外面的脸，当小龙爪轻轻搭在他的肩上还小心翼翼时 ，纪呈反应过来，是青蛟的原身小龙。
肩上的触感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触碰，小龙贴了贴他的脸，再无其他动作。
就在纪呈等得要睡着的时候，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他脸上流淌而下。
纪呈心里一颤，那故作冷漠的伪装卸下，是对青蛟的遗憾和不舍得。即使对方把他当做一块补天地柱的材料，即使不爱他，他还是无法放下。
那青蛟呢，没有情根又为什么要哭。纪呈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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