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那不是我的命运
【709】
老陈家的家族企业“风暴烈酒酿造厂”有数百年的历史, 浓郁的酒气常年不散，酒的精灵也由此而生。
酒精灵是酿酒师们最好的帮手，有它在一旁辅助, 风暴烈酒的品质越来越好, 迅速成为熊猫人狂欢不可缺少的宴饮之物。
酿酒师们对烈酒的品质越发追求, 而这种偏执到几近疯狂的念头, 催生了“煞”, 而“煞”又在不知不觉中污染了酒精灵, 让它变成暴躁狂乱只会破坏的烧酒精灵。
甚尔在战斗中, 吸入了不知多少带有“煞”的酒雾, 在天于暴君的身体醉倒在百年陈酿之中, 酒雾中的“煞”也在悄无声息地影响他——
站在一条熟悉又陌生的小巷口，甚尔有一丝恍惚。
他怎么在这？
有些茫然的黑发男人下意识朝小巷深处看去。
那儿什么都没有。
地面空空荡荡的, 只有几件不知道谁丢在那的几件旧家具。
甚尔走进小巷，在里头转了一圈, 这才抓抓脑袋，转身离开。
有点奇怪。
一晃神, 甚尔发现自己又站在小巷口，手中还非常神奇地端着一碗咖喱牛肉饭。
他又下意识朝小巷里看去。
那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甚尔想了想, 将剩下的咖喱牛肉饭扔到垃圾桶里，双手插在裤口袋里，朝便利店拐去。
从货架上拿下一包烟扔到收银台，背对着他的收营员扎着一个高马尾，甩来甩去的发梢吸引了甚尔的视线。
“是香烟吗？好的。”
收营员回过头，是一个圆脸的女人, 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褐色的眼珠老练而沉静, 看着很能干的样子。
甚尔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笑道：“有空请我喝一杯怎么样？”
在那女人诧异看过来的时候，甚尔却付钱拿烟，离开了便利店。
叼着烟走在回家的路上，甚尔不自觉打量着此时正在街上行走的女性。
长发的短发的，丰盈的纤瘦的，艳丽的清秀的。
幽绿的眸子一一扫过，没有停留。
路边一只憨态可掬的玩偶熊正在给路过的小朋友分发气球，他家那个不喜欢说话的小鬼，正笑着从玩偶熊手中接过一个气球。
黄色的？
甚尔愣了愣，随即快速走过去，伸手掀开那个玩偶熊的头套。
一个满头大汗的微胖少女诧异地看着甚尔。
甚尔笑了笑：“里头热，外面凉快。”
微胖少女：“？？”
回到家，这时，隔壁房子也打开了门，一个还算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脚边跟着一个小姑娘。
年轻女人长发垂肩，一副十足家庭主妇的打扮，眼中透出很重的疲惫。
她说：“禅院先生，我同意你的条件。”
甚尔：“？”
接下来，甚尔觉得事情开始朝着一个离谱的方向发展而去。
他和这个女性结婚了，然后离开了家，在外面过着有钱就去赌，没钱就去找女人混张床睡的放浪生活。
最后被五条悟打败了。
甚尔：？？？
这不是哪里不对，而是哪哪都不对吧！
“喂喂！搞错了啊。”
按照“剧本”躺在血泊中，身体支离破碎的甚尔又重新坐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不解。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让我经历这些是什么目的，但直觉告诉我，我的命运不是这样的！”
甚尔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是你搞错了，伏黑甚尔，这才是你正确的命运。”
那声音残忍、冷酷的定义着他的一生，
“出生是个废物，活得像个垃圾，死的时候是团烂泥，最后在无人知晓的黑暗腐朽。”
“没有人知道你，没有人会在意你，你不会在任何人心中留下痕迹！”
随着那声音的话语，无数黑色的气息汇聚过来，形成一个黑色人形。
那人形有着零碎的黑色短发，强壮的身躯，绿色的眼睛，嘴角的刀疤，除了皮肤的颜色，完全跟甚尔一模一样。
这个全黑版的甚尔慢条斯理地走近他，点了点他的胸口，声音充满了蛊惑。
“我知道你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没关系，释放它们吧。”
“用你绝无仅有的力量，用你的不甘和愤怒去摧毁这个对你不公的世界！”
全黑版的甚尔身上冒出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那是“煞”，也是诅咒。
它无法污染天与暴君的肉、体，无奈之下只能打心理战，抹掉他命运的分歧点，构建一个凄惨的未来，最后再唤醒他黑暗的过去。
重重手段只有一个目的，让他腐化堕落，成为祸乱的种子，为这个世界带去破坏和死亡。
试想一下，失去理智和人类道德约束，心中只有暴虐破坏欲的天与暴君，对咒术界将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
也许，五条悟能够杀死他，但是在那之前，天与暴君的强大实力，绝对足够他给咒术界一记重创。
术师杀手可不是白喊的。
然而，“煞”的游说终究还是错付。
浑身血淋淋，看着十分狼狈的男人，一脸嫌弃，
“我对搞破坏没兴趣。没钱又不好玩。”
“至于你说的以前那些事，我已经不在乎了。”
甚尔弯腰在血泊中捡起自己的左手。
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枚闪烁的钻戒，戒指的光芒闪着微光，却让甚尔柔和了眼神。
“最后一点你说错了，不是没有人在乎我，而是你故意隐瞒了她的存在。”
“现在，我想起来了。”
耀眼的光从钻戒上迸发而出，将甚尔吞没，等光芒散去，他已经恢复如初，没有残肢断臂，没有战损。
只有巅峰状态的天与暴君。
男人手心念力涌现，一柄专门针对诅咒的念刃浮现。
“别人怎么看我，怎么想我，我都无所谓。只要她心里有我，就够了。”
手起刀落，对面的黑色人形，在念刃的刀光下，化为一缕消散在空中的轻烟。
【710】
半山村，老陈的竹屋。
躺在竹床上的甚尔身上突然飘出丝丝黑气。
一下子感应到诅咒气息的小黑鸟，瞬间又从寻胸口的羽毛痕迹中冒了出来，欢天喜地扑向那些黑气，啊呜啊呜将黑气悉数吸入嘴中。
然后无声地打了个饱嗝。
小黑鸟半透明的身体看上去凝实了不少，而它看向甚尔的眼神也好了不少。
【██】你总算派上点用场了啊！
扑闪着翅膀，小黑鸟落到甚尔的身边，低头蹭了蹭他的脸侧。
【██】记得以后多搞点这种好吃的！
像是叮嘱一般唧唧了几声，小黑鸟才半蹦半跳地缩回寻的胸口。
室内又安静了下来。
得到养分的小黑鸟再次回到寻的梦境之中，形象从毛茸茸的小鸟仔，变成了一只茁壮成长的少年鸟了。
身体长大了，娇还是照撒不误。
窝在寻的臂弯中，小黑鸟哼哼唧唧说着些什么，似是抱怨，又像是吐槽。
“……哦，是吗？甚尔先生送了一些好吃的给你？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以后再让他送你一点怎么样？”
冷不丁，一个声音在黑暗之中响起。
小黑鸟一扭头，就看到身侧的人正慢慢地坐了起来，然后将它捧在手里，给小黑鸟一个轻轻的早安吻。
“早呀。”
小黑鸟迅速地化作一滩鸟饼，幸福地瘫在寻的掌心，发出撒娇式的“啾啾”声。
这是只有在小黑鸟特别高兴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相当于小猫咪被撸舒服时发出的咕噜声。
看着已经超出掌心很多的小黑鸟，寻无比欣慰地帮它一下又一下沿着羽毛的纹路，轻抚翅膀和背羽。
小黑鸟很喜欢寻帮它这么做，几乎每次都会自动钻到寻的手下，让她帮摸摸。
“看到你健康长大，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高兴，之前我还一直为不能帮你而感到遗憾呢。”
“……只要我多陪陪你就好了？这个当然是没问题呀，只要我在，你来找我就是。”
一人一鸟就如同之前的相处模式，温馨又随意。
小黑鸟刚想给寻表演一下它长大后新学会的技能，就看到寻突然浑身一颤，紧接着，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绯红，咬着下唇嘟囔，
“甚尔先生又在搞什么……”
寻将小黑鸟放到地上，摸摸它的头：“我该走了哦。”随即，身影变淡，消失。
小黑鸟失落地耷拉下翅膀。
离开梦境，身上的触感更为强烈了，带着茧子的手指在细嫩的皮肤上滑过，带来触电一般的酥麻感。
舒服是很舒服，但是——
寻抓住在腰腹间作乱的手。
“宿醉后会头痛哦，甚尔先生最好再睡会。”
抬眼看了下窗外，此时星子高悬，屋外传来阵阵虫鸣，已然是深夜。
“而且现在正好也是睡觉的时间。”
“……我梦到你不见了。确认一下。”
大手又揉了揉。
寻索性转过身，不让他有可趁之机。
她将手搭在甚尔的背上，轻轻的拍拍他。
“别胡思乱想，我就在这里。”
“嗯……”
怀抱更紧了紧。
甚尔其实没有完全醒，几百年的陈酿可不是假的，只不过，在不知名空间，砍掉那个说话不太好听的黑乎乎之后，脑子陡然一下变得神清气爽。
这一瞬间的清明让甚尔瞬间转醒。可随后，臂弯间熟悉的气息、体温，手指下的触感，让他的心再次安定下来。
她还在。
有了这样的认知，大脑重新将清明抛到脑后，放任身体在难得的宿醉中再次沉入梦乡。
感受到脖颈边的呼吸再度变得悠长，寻将自己的手放到甚尔的掌心之中，也阖上眼帘。
【711】
半山村这边发生的情况，已经到达翡翠林的一行人毫不知情。
或者说，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其他心思去想别的了。
好多龙！！
红玉、碧玺、黄玉，这些飞翔在天空的翔龙，身上的鳞片就宛如各色宝石一样，闪闪发光，惠还看到，更高的云中，还有身上闪烁着紫色雷霆的黑龙。
简直酷毙了！
老陈告诉三个孩子，这些龙因为都是驯养的，性格都很温顺，但是想要骑乘，也还是有一定条件的。
见三个孩子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老陈也不卖关子了，给了三人一人一把刷子、火钳、簸箕。
“很简单啊，你们先从帮助翔龙清洁，寻找食物，清扫龙粪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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