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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第十二章


今年的釜山,  林瑞贤是作为特邀参加的,她没有任何作品参选。按照李正宰的原计划是不准让她来釜山电影节的,自然就不会申报任何作品。

        不过一个威尼斯电影节的影后再到釜山电影节确实也不需要什么作品在加持了,  不然总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意思。

        要说成为威尼斯影后对林瑞贤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也就是在今年的釜山电影节开幕后,  所有人都想跟她搭话。

        在林瑞贤如今的记忆里,  她没怎么碰到过这种众星捧月的场面,粉丝见面会勉强算,  但那是粉丝见面会。这里都是业内同行,不少还是前辈,制作方代表,被一帮大佬围着感觉还蛮妙的。

        更妙的是,她只是她自己,  只是林瑞贤,  跟什么李正宰的艺人、女朋友、妻子都没关系,她就只是林瑞贤。拿下了威尼斯影后的林瑞贤。

        不怎么在外面活动的林瑞贤对于自己地位无限拔高这件事,原先是没什么想法的,可到了釜山电影节进入人群后突然发现,  她已经站在了很多人想要伸手碰触的底端的天花板上端,她是有话语权的人了。

        最直接的证据是,  今年作为评委会一员的大制片人,  此前完全没有任何合作的一位先生,在开幕式结束后的小派队上,  半开玩笑的问她,明年有没有兴趣来当新浪潮竞赛单元的评委。

        林瑞贤当时都没反应过来,心里觉得那只是个玩笑,可看他的表情又觉得不像,  反射性看向李正宰,大狐狸笑而不语,她才回神,那人讲真的。

        先说明,成为某个电影节评委并非多么多么厉害的事,为了维持基准的公平线,大部分电影节都会吸纳某位演员作为评委之一。当然了,要知名演员。

        已经很知名的林瑞贤确实是有资格成为釜山电影节评委的,但有资格跟真的能成为评委也不是一回事。

        有资格的林瑞贤很诧异,诧异到让对方误以为她是不想麻烦,有介于威尼斯影后深居简出的设定深入人心,这句半真半假的邀请就变成一句纯粹的玩笑了。

        这句玩笑让林瑞贤知道,她正式进入了南韩电影圈的第一梯队,至少在演员这一环是第一梯队。

        作为第一梯队的新成员,对林瑞贤抱有善意的老成员们非常多,首当其冲是奉骏昊。

        这位大导今年也是受邀来的,见到林瑞贤的时候同她讲说,之前李俊璞还说他们能合作呢,问林瑞贤有没有兴趣。林瑞贤打着哈哈回了句要是剧本合适的话,当然是有兴趣的。转头就被大导怼,这个回答不就是没兴趣么。

        林瑞贤被怼的一愣,大导笑的可开心了,这次是真开玩笑的,见面之前就知道林瑞贤不准备跟他合作啦。不过奉骏昊很好奇,林瑞贤为什么不想跟他合作。

        两人在一个越南电影的放映厅外碰巧遇到的,这次林瑞贤身边带着的人挺多,李正宰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看电影。在威尼斯可以是因为媒体追的不紧,到了釜山谁都想采访一下怀孕的准妈妈。

        奉骏昊那边倒是就一个助理,两边碰到了多少要打声招呼,客套两句林瑞贤准备走来着,对方却指着休息区问她要不要喝杯咖啡。女演员颔首答应后,导演和女演员就坐在一座,随行人员散到别的桌子去。

        有的没的闲聊两句聊到了合作的问题,林瑞贤还在想要不要找个好听点的理由晃过去,奉骏昊就让她有话直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人家都不在意了,林瑞贤就直说了,说她准备自己写本子,自己找导演拍,“您应该不会接新手的项目吧。”

        老手的项目也不怎么接的奉骏昊多少有些意外她要自己写本子,“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也不算突然,就是觉得只是作为演员对项目的参与感太弱了。”林瑞贤也开个玩笑,“走到一定台阶就想要有话语权啊。”

        捧场笑出来的奉骏昊随口接了一句,“演员想要在电影项目里有话语权挺难的,与其当作家不如试着当导演。你要是想要话语权去话剧更靠谱,那才是演员的舞台。”

        真的是随口一说的奉骏昊看对方怔住了,也楞了一下,“你该不会是想”

        慢半拍回应的林瑞贤摩擦着下巴,觉得,“是有点想。”

        想什么?想试试看话剧。

        电影是视听的艺术,电影是综合的艺术,电影是团队的艺术,电影还是导演的艺术。电影永远不可能是演员的艺术,因为演员只是庞大的电影工业中,负责实现导演创造力的工具之一。

        业内有句话,电影好不好看导演决定,电视剧能拿下多少收视率是作家决定。唯有话剧好不好看,如何吧有限的舞台拓展为无限的宇宙,是创造舞台的演员所决定的。

        这句话是不是太绝对不好讲,但舞台剧的表现形式是很特别的,不管是导演还是编剧能力都被限制在幕后,大幕拉开,一场剧究竟以什么状态呈现在观众面前,就纯靠演员的发挥了。

        导演私下给演员排的剧再好,上了台出了问题还是要靠演员自己救场。舞台又是直面观众,很考验演员的功底,台上要是发挥不好,这一场砸了就是砸了。没有剪辑也没有回放,什么都没有,时间就那么过去,观众该笑场就直接笑场。

        换句话说,一个好的舞台剧演员对自身的角色要如何创造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只有演员本人才能切身感受到,什么样的表演更适合自己,那是导演可以给意见但无法强制要求演员要怎么做的。

        电影导演可以在拍摄时对演员说,我要你这一秒扭头,下一秒哭。舞台剧导演能给的指令是,我需要你在这场戏表达什么感情。很明显,对演员来说,后者的创作空间比前者大的多。

        最最最特别的是,不管是拍电视剧还是拍电影,演员的人物都是不连贯的,一幕戏过了,演员就得从角色情绪里出来,表演就被打断了。话剧呢,大幕拉开演员就进入角色,酣畅淋漓的一段表演,不到结束不停止。

        在舞台上的演员才能真正的进入角色做到有始有终,那对演员来说太爽了!

        有这么爽的演出方式,还拍什么电影啊!

        林瑞贤跟奉骏昊告别后,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这些年专注舞台的金奈美,跟她讲自己的‘新发现’。金奈美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怀孕了脑子就没了,那算什么新发现,话剧诞生于古希腊!那是千年的艺术,电影才哪到哪!

        电影不管到哪,人家产业大是事实,人家占据主流市场也是事实。

        作为小众市场的拥簇者,金奈美无限欢迎林瑞贤回头演话剧,认真算起来,威尼斯影后真正的出道作哪是什么电影,明明是话剧社!

        从话剧社出道的影后兴冲冲的给老公打电话,说是自己要回首尔去见金奈美。李正宰乐呵呵的问她为什么,听她如此这般的讲完,嘴上说着好,挂了电话就给金奈美打过去了。

        五分钟后,林瑞贤接到电话,小伙伴要来釜山玩,理由是据说今年的釜山电影节很有意思。

        “有意思你个头,李正宰跟你说什么了?”

        “你老公是个豪!”

        毫不意外借口被拆穿的金奈美无限欢乐的跟林瑞贤讲真话,说李正宰答应帮她更新剧场的灯光设备。贫穷的小剧场拥有者,让大剧场拥有者在釜山等着,她现在就出发去釜山,飞过去!

        从首尔‘飞’过来的金奈美不是空手来的,她带了一个行李箱的剧本,还有一个t的硬盘,里面也全是剧本。行李箱里的大半是别人给她看过,她觉得好的本子,说是说一切电子化,但大家看剧本还是更偏向于打印出来。

        去参加项目招标会,稍晚回酒店的李正宰进门的时候,作家和演员已经玩起来了,玩的还挺嗨。

        站在门厅的李正宰就看到两人隔着茶几对坐,拿着剧本照着台词掐架,他听了一会儿才听懂她们在玩的是什么故事。

        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互掐,各自都认为自己是正宫对方是小三,吵架吵的引经据典,李正宰差点没听懂。

        房间里的两位‘正宫’发现‘男人’来了,林瑞贤眼睛一亮冲李正宰伸手,娇滴滴的叫了声‘老公~’指着金奈美大有让‘老公’知道一下什么是绿茶本人的意思。

        本来看到李正宰进门要结束‘游戏’的金奈美,一看她那样,立刻从座椅上弹起来,双手叉腰变成个茶壶,指着李正宰就叫,“你敢过去!”

        李正宰不是很确定自己的人设是什么,但一边是喷气茶壶,一边是美貌绿茶,作为一个男人,至少是个男性角色,那对吧。

        男性角色三两步就走到了绿茶妹妹边上,单手搂着她的肩膀把疑似要开启‘嘤嘤嘤’模式的情人护在怀里,再看对面的茶壶,“她怀孕了,你就不能让着点?”

        “这么渣的设定吗?”金奈美也是很无语,白眼一翻,“那我就是明媒正娶了,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贱人!”

        贱人一号探头,抱着二号的腰,娇声娇气的说,“我们是真爱~”

        咬着腮帮子憋笑的二号咳嗽一声压下笑意,说出更渣的话,“你就不能给自己留点体面吗?”

        ‘啪!’的一下摔了剧本的金奈美抖着手指着不要脸的渣男,“你当初娶我的时候说这辈子只有我,说你这辈子最爱我,说我美若天仙让你再也看不到别的女”

        “停!”林瑞贤从男主角怀里爬起来,看向搭档,“我怀疑你以公谋私。”

        金奈美撇撇嘴,“让我爽一下不行么。”

        作为被‘爽’的道具,李正宰笑出声来,问她们,“什么本子,狗血剧吗?”

        倒回椅子上的演员兼作家兼导演表示他猜错了,“同性题材。”伸手在自己和林瑞贤之间比划了一下,“我们两从情敌变情人的故事。”

        林瑞贤在边上补充说明,“学姐写了《殉情》后就开始往lgbt方向发展了。”

        “我这不是想着《殉情》的那两人太惨了,想要写点轻松有趣的舒缓一下么。”金奈美讪笑,在戏里能闹,出了‘戏’,她面对李正宰还是有点拘束的。

        伸手问林瑞贤要剧本的李正宰问她们怎么想起来玩这个本子,两个姑娘表示就是闹一下。

        闹过了,小伙伴的‘监护人’也回来了,很有眼色的金奈美婉拒了李正宰一起吃晚饭的邀约,跟着大佬的助理去开房间。屋内就剩两人,林瑞贤望着翻看剧本的老公,吐槽他作为老公居然不跟她的闺蜜打好关系,一点都不称职。

        正看到剧本里的闺蜜要准备抢男人的李正宰挑眉坏笑,渣男上身,“你确定要我跟你的闺蜜打好关系吗?”

        那个停顿,那个吗,那个问号,让这句话极其有灵性。

        林瑞贤一下就乐了,“那我是不是也应该离雨盛哥远点?”

        “他什么时候靠近过你?”李正宰故意做出凶恶脸,“看来他的腿是不想要了。”

        抚掌大笑的林瑞贤笑倒在他怀里,单手护着她的李正宰眉目柔和,陪着她闹。

        闹到孕妇饿了,点餐叫客房服务吃饭,饭桌上李正宰问她是不是打算好下部作品去演话剧,看林瑞贤点头就跟她说起,妇女保护协会在明年有个项目,借着演出推广安/全套,打算做个短剧,说林瑞贤要是有兴趣可以参与进去。

        叼着虾仁的林瑞贤眨了眨眼,疑惑的看着大狐狸。李正宰探头过去亲了她一口,冲她皱了皱鼻头像是在表达不满,小妻子眼里有了笑意,丈夫也笑出了声。

        一段‘哑剧’,无声的默契。

        林瑞贤疑惑的是,我要去演话剧,那东西可没钱赚,你居然不反对。李正宰假装不高兴的是,你真正喜欢做了决定要去做的事,我什么时候反对过。

        既然大狐狸不反对,小兔子就顺势问起来,推广安全/套是什么情况。

        情况很简单,这颗星球上有一部分国家是明令禁止女性堕胎的。不论什么理由,就是不行。一海之隔的红色大国是母亲可以自由决定,是否要让还是胚胎的小生命出生的国家。而韩国是立法禁止女性堕胎的国家。

        是的,立法禁止。

        1953年韩国就把堕胎罪写进了刑法里,请注意是刑法,是母亲打掉自己的孩子要被抓的刑法。

        这不是民法还有商榷的余地,刑法就是犯罪。是被政府公权机关抓到了,母亲会被处以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或200万韩元以下罚款,帮助堕胎的医生会被处以2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法典条例。

        这条法案在大部分宗教教义不支持堕胎的国家都有,韩国比较特别,一部分确实有宗教因素。虽然国内奇奇怪怪的宗教很多,但都是从基督教衍生出来的,基督教就禁止。但更重要的是为了保证生育率,有孩子你就不要打,打了就是犯罪。

        作为经历过战争苦难也经历过经济腾飞的韩国,七、八十年代大环境是优生优育。国家宣传是‘两个也很多,最好一个’,但不强制,这个要讲清楚。

        后来经济上来了,人没了,国家又开始鼓励多生。怎么鼓励呢,全面打击堕胎,抓到能罚款罚款,严重的就真的关监狱。

        最扯淡的一次,是某位性/侵受害者即便拿到了警察局和检察方的证明,跑了四家医院,也没有一位医生敢给她做堕胎手术,打击力度就是那么凶残。

        而为了让女性能掌控自己的子宫,全世界无数女性组织都为此奔走。韩国也是一样,妇女保护协会一度就为了这条跟国会硬刚。

        标语很简单,人口充足时,我们被要求&039;不要以计划生育的名义生育婴儿&039;,如今又被告知要么生下来,要么面临惩罚。

        你们这帮男人什么都想占是吧!老娘子宫也归你管?!

        两边就掐,生掐,时不时就要在舆论场上吵一波,各种闲的没事干的宗教团体也进来搅混水,堕胎会下地狱什么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韩国女性恐婚恐育很大程度上就是恶劣的社会环境造成的。子宫都不是自己的,谁tm想结婚生子啊。

        一直到终于吵成终极社会矛盾了,某位勇士剑指国会,以限制人生自由是违背民主自由宪法为由,无数女孩们走上街头为勇士支援。

        终于,国会退步了,推到2021年,重新修改条例。

        为什么要到2021年?换届么!

        执政党换届,我们搞不定的烂摊子丢给下一任啊。

        那跟宣传安全/套有什么关系?

        你不给我打胎,我就不怀孕!

        在基础性/教育这个议题上,对全球都是个问题,保守的儒家文化传承国家之一,韩国也面临这个问题。

        关于少儿的教育谁都不敢随便碰,那就只能从成人下手。妇女保护协会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姑娘们了解,我们不是非得用让自己穿保守的衣物,限制自己的交友自由才能保护自己,我们大可以限制对方的自由。

        还有助于帮助交友和谐,多好~

        这里要注意一下,不要小看在大城市里随处可见的避孕设备,对很多小城市的姑娘们或者男人来说,它的正确使用方法不知道的人还是非常多的!

        李正宰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本来不知道,林瑞贤想要演话剧,他就知道了。

        威尼斯影后想要演话剧,没问题,李正宰不反对任何能让林瑞贤开心的事,但这背后的问题他得先考虑好。

        威尼斯影后让林瑞贤迈入了电影圈的第一梯队,但在话剧圈,她就是个新人。名声再怎么大,新还是新。名声很大的新人在话剧圈有两个待遇,第一种当流量用,供着,吸引观众买票进场。第二种是大剧团,不在乎,先从小角色开始,慢慢磨。

        戏剧圈的鄙视链呢,话剧鄙视一切,一切都鄙视话剧。话剧能鄙视一切,是因为舞台永远是演员的归宿。话剧被一切鄙视,因为它真的不赚钱,比艺术片还不赚钱,九成九都是赔本赚吆喝。

        作为威尼斯影后,李正宰可以让林瑞贤去当个吉祥物,但大狐狸觉得兔子不会愿意的。兔子说不定很乐意从头开始,可李正宰不乐意,凭什么。

        两边无法协调就得找个中间点,妇女协会这个中间点就出来了。李正宰不清楚堕胎这件事,但他一直在跟妇女协会接触,那边都是公益项目。

        公益项目能找到流量站台是非常好的推广渠道,参加公益项目的林瑞贤也会有个好名声。

        公益项目不赚钱,请不起大剧团。小剧团,林瑞贤就玩得转。场地是他们的,赞助也可以他们出,就当花钱买个乐子,只要林瑞贤开心,出钱出场地还出流量的林瑞贤就能成为剧团的主事人。

        到时候剧本怎么定,找谁合作,怎么合作,都是林瑞贤说了算。等项目推行出去,演多了,有经验了,不是新人了,林瑞贤就有资格参与大剧团的女主角竞争。

        这就是李正宰为什么会知道堕胎这件事的原因,也是大狐狸不高兴,我什么时候反对过你喜欢的事的理由。

        昨天才到釜山,一觉睡醒项目方向都有了,对如此给力的执行力拍手叫好的金奈美,让林瑞贤想说这不是我想的都说不出来。说了感觉在秀恩爱,作家怕是会炸。

        啥都不知道的作家没炸,兴冲冲的跟已经到了釜山的妇女协会的人对接了。

        林瑞贤本想也去对接的,李正宰不放心,怕她看到昨天他询问妇女协会的人时,对方给他发来的一系列血淋淋的案例,忽悠她去找演员。

        剧团么,是个团,不能是一个人演啊。

        “学姐有个剧团,我参与不就好了吗?”林瑞贤不太懂他的意思。

        李正宰哄着她往外走,“话剧的剧团赚钱的是不多,可她的剧团那么多年一直也没怎么赢利,你确定要加入一个没有观众的剧团?”

        莫名觉得这句话哪不太对的林瑞贤又想着好像有点道理,就被大狐狸忽悠去找演员去了。

        演员不怎么好找,首先就是演出费会很低,公益项目么,都不赚钱的,能有多少演出费。其次是林瑞贤不认识几个演话剧的演员,通讯录扒拉一圈也扒拉不出人,还想着要不要去找金奈美介绍两个,李正宰就让她放宽视野,不演话剧的演员不代表不能演话剧啊。

        “比如我,我演个渣男应该是没问题的。”李正宰亲亲她的手背,展现渣男风范,“亲爱的女士,愿意和我玩一场风月游戏么~”

        小姐让他闪开,转头就打电话去找游戏搭档了。

        这是林瑞贤第一次发动人脉做点什么事,响应者非常多,多到她都惊讶了。她一共就打了两通电话,两通之后就是别人给她打电话了。

        第一通打给金惠绣,姐姐听她说完就答应了,演出费?不用,当我支持公益了。

        第二通打给一起拍过《与神同行》的小伙伴朱智勋,对方也是一口答应,演出费同样捐赠。

        第三通还没想好给谁打,河证宇先打电话过来,说是朱智勋说她在找演员。

        “你想参与吗?”

        “我当个导演怎么样?”

        “”

        河证宇听那边没声了,以为她不乐意,开启自我推销模式,“我拍电影是没赚钱,可讨论度高啊,公益项目又不是为了的赚钱的,有讨论度不是更重要么。给个机会么,你找别的导演不是还得花钱,我免费,多么好”

        “我没有要拍电影。”林瑞贤让他先停,“我要弄的是话剧。”

        “我知道啊,先弄话剧再拍电影么。”

        “就只有话剧。”

        “为什么?”

        “为什么要有为什么?”

        威尼斯影后去玩什么话剧?威尼斯影后就愿意玩话剧!

        电话接连不断的进来,有很多是陌生号码,林瑞贤都不知道对方哪来她的号码,更不知道消息怎么就能传那么快。还怀疑是不是大狐狸做了什么,要不然两通电话不到半小时的工夫,哪来那么多人?

        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干的李正宰让威尼斯影后自信点,这个圈子只要被大家关注的人就没有秘密这一说,尤其是在她没有让任何人保密的情况下,她有新项目当然会传的到处都是。

        被传的到处都是的新项目是个话剧并非电影项目,而所有主动打电话给林瑞贤的人都以为那是电影项目。林瑞贤挨个解释,我要弄得是话剧并非电影,得到的回应基本跟河证宇说的差不多,先话剧再电影也行。

        不管是话剧改编成电影,还是电影改编成话剧在这一行都算正常操作。在大家的理解里,威尼斯影后也不过就是在进行正常操作。

        什么操作都没想过的林瑞贤单单纯纯就想玩个话剧,极其肯定的跟所有不相信她就是想玩话剧的人说,不拍电影就是话剧,大家也很乐意参与。可林瑞贤不是很想他们参与,她怀疑这帮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个没有秘密的圈子消息传的是非常快,快到林瑞贤接到了理论上在埋头剪片子,上一次见面还是不欢而散的尹纯孝的电话。

        尹纯孝问她,是不是不想跟她合作了,要找别的导演,之前说一起拍摄组团队的事是不是彻底没有了。

        满头雾水的林瑞贤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一枚鸡蛋过五人嘴巴就成了鸭蛋的扯淡,好声好气的跟都有哭腔的尹纯孝解释,她就是想玩个话剧而已,想要站在舞台上嗨一把,就如此简单。

        如此简单的事,怎么就那么难呢???

        简单的事只要打定主意想做都不会太难的,无非是人心过于复杂。

        一个拿下威尼斯影后的女演员跑去演话剧,这得是多么想不开才能干出来的事?

        河证宇跑来找林瑞贤吃午饭,问她为什么想不开。林瑞贤不是很懂这怎么就想不开了,前辈就吐槽,你肯定没穷过,异想天开。

        “还带人生攻击的吗?”林瑞贤抓着纸团要砸他。

        做了个侧身的动作看她没丢过来才坐正的河证宇跟她讲,“作为过来人,我跟你说”

        “过来人?”

        “我话剧出道的啊。”

        “嗯?”

        “你不知道?”

        这个真不知道的林瑞贤一下就对过来人感兴趣了。过来人就开启了诉苦大会,演话剧那叫一个惨啊。

        话剧演员吃了上顿没下顿根本不是形容词是事实,剧团的工资按天算,还是你登台了才按照一天给你算,要是排练时一直没轮到你,仁义点的剧团给一半,不仁义的看命。

        “我那时候去剧团就是混盒饭的你知道吗,饭都吃不起。”河证宇指着饭店送到桌上的小菜甜土豆,“就这,不开玩笑,我买不起,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兜比脸干净。”

        林瑞贤一边觉得他夸大其词,一边又想着话剧确实不怎么赚钱就是了,但,“我现在又不缺钱,你也只是那个时候缺钱而已。”

        如今确实不缺钱了的曾话剧演员让小白醒一醒,“你上过台吧,粉丝会开过啊,台上的感觉没那么好的。你无法预测观众会给你什么反应,有时你在台上哭的撕心裂肺,底下有人在打电话你知道吗?他还坐第一排,还这样”

        河证宇伸手放在耳边做出打电话的姿势,扯着嗓子喊,“我看戏呢!话剧!演员巨丑!”手一放,桌子一拍,吓林瑞贤一跳,他还很悲愤,“说谁丑!”

        笑出声的后辈被前辈瞪,抿唇把笑憋回去,伸手示意前辈继续。

        前辈的话剧史就是一部苦累史,跑龙套的时候谁都能欺负,有了角色也还是吃不饱饭,好不容易有名有姓了,还得出去陪酒。

        “要不是我立场坚定,我就跟个富婆去加尼福尼亚了,说不定孩子都跟你一样大!”河证宇一声长叹,都不知道是惋惜自己没去,还是感慨曾经太苦。

        林瑞贤怎么听都很想笑,真的很搞笑,开心之余还不忘跟前辈讲,她也是上过台的人不是纯粹的小白。按照金奈美的话说,她可是在东国话剧社出道的。

        身为‘敌对’学校,中央大学的知名校友,前辈让后辈了解一下,学校话剧社的演出氛围比社会上的剧场好的不止一个层次。都不用说东国是艺术类院校,哪怕不是表演系的学生,普通学生看话剧也有基本的观看离异。就说普通大学的话剧社,想要在学校里凑齐一票观众都不容易。

        “你别刚成名就飘,我跟你说,艺术是有欣赏门槛的。电影都分商业也文艺,后者为什么小众,不就是大部分观众看不懂吗。”

        正经的过来人教育小白,“话剧的欣赏门槛就更高,基本的文学素养要有,不然你都看不懂台上的演员在演什么。长一点的剧目还好,会给观众交代前因后果,讲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那才符合观众的看片习惯。”

        “短剧演的就是一个片段,用片段带情绪,用情绪带内核,绝大部分普通观众稍微走个神就看不懂了,看不懂就会觉得无聊。无聊怎么办?走人啊。你得在台上眼睁睁看着你的观众对你的表演不感兴趣,那滋味可不好受。”

        “我们那个时候手机没现在那么好玩,就这还是接电话发短信一堆事。你直面观众最多也是电影首映礼,观众在该笑的地方没笑,整个组担心也不影响片子的放映。可你在台上,你在哭,底下在笑,你情绪不崩吗?”

        “你只要在台上崩那么一秒,都有可能造成再也进不去角色,整场演出就这么砸了的也不是没有。砸了怎么办,回不了头的。你砸一出就会一直记得那一出,下一场很快就要上,调整不过来呢?你就毁在台上了!”

        老前辈苦口婆心,后辈只有一个问题,“在台上好玩吗?”

        这话给河证宇问沉默了,在台上好玩吗?怎么可能不好玩呢。

        在台上,在大幕拉开之后,在追光灯照耀自己之时,河证宇就没了,他可以完全沉入角色,什么都不想就去创造一个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人。

        那怎么可能不好玩呢。

        韩餐馆,两人进来吃烤肉,包间不大,用拉门做格挡,密封的不严实周围到处飘的都是烤肉浓烈的香气。店家可能也是个电影爱好者,也可能只是为了迎合釜山电影节的氛围,包间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卓别林的海报。

        海报上的先生代表了一个时代,那个伟大的时代电影是黑白的,演员用肢体表演。那个时代电影是新兴产物,好些人都不太懂,电影是个什么东西。

        烤肉才是存在了万万年的东西,人类第一次吃到熟的食物就是烤熟的肉,那时候有没有调料不清楚,盐应该是有的。

        万万年前用来果腹的食物如今被各种调料腌制,口感更丰富,选择也更丰富,可烤肉不还是烤肉么。

        万万年前人类就喜欢听故事,讲故事的人创造了部落,信故事的人多了有了家国。到如今,讲故事的人依旧在,信故事的人没多少,但大家还是想听故事的。

        电影能创造故事,话剧也行,至于怎么欣赏,那是观众的事。

        林瑞贤不是观众,在自己的项目里她是演员,作为演员,拍电影是帮助导演讲一个故事,可登上舞台故事要怎么发展,发展到什么方向,她就有决定权了。

        河证宇到底也没回答后辈问的演话剧好不好玩这个问题,他夹着烤肉蘸酱放在生菜上塞了一大口进嘴里,再含含糊糊的跟林瑞贤讲,我可以试试看,当回忆青春。

        有兴趣回忆青春的人还蛮多的,多到林瑞贤详细了解后发现,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登台的经验,像河证宇那样以话剧舞台出道的比较少,但像河证宇一样再也没有尝试话剧的人很多。

        每个人的原因都不同,但有一点大家是公认的,演话剧很辛苦,因为它只有一次表演的机会。

        不管排练多少次,不管这场演出之后还会演多少次,话剧都是只有一次表演机会的戏剧。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一批观众,即便是同样的演员演出同样的基本,做出了一模一样的表现,也是另一次完全不一样的表演了。

        完全不一样的表演形式让林瑞贤很有兴趣,有兴趣到跟李正宰开玩笑说,她想要以后都演话剧。

        李正宰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赞成也没说反对,只跟她讲,“东京电影节回来,《钢琴课》就要上线了。”

        “所以?”林瑞贤没明白。

        “他们打算全球同步上映,宣传的最后一站是华盛顿,宣传结束你是准备留在华盛顿还是回首尔?”李正宰在她回答前先给了她自己的答案,“我调整好了形成,可以先去华盛顿等你。”

        林瑞贤歪头打量他,似懂非懂的问,“我去华盛顿跟我在首尔有什么区别吗?”

        “孩子会在美国出生啊。”李正宰摸摸她的脑袋,意有所指的开口,“首尔没什么不好,挺好的,我喜欢首尔,但美国的机会多一点,你觉得呢?”

        话剧没什么不好,好的演员,对演技有追求的演员,对表演热爱的演员就没有排斥话剧的。可电影的机会更多,市场更大,这是现实。

        林瑞贤听懂了,听懂之后觉得他想太多,“我就是开个玩笑,不是真的打算就退圈去演话剧了。”

        低头笑笑的李正宰亲亲她的侧脸没有反驳,但他心里想的是,她会退圈的。

        热爱表演,不怕辛苦,不惜伤害身体也要去追求镜头前那一帧的真实的林瑞贤,会被舞台蛊惑的。只要她被舞台的光芒笼罩过,她就不会再想站在镜头前了。

        镜头前没有观众,只有导演。

        舞台下没有导演,只有观众。

        他们家的小兔子,是个艺术家。

        艺术家抵挡不了舞台的魅力。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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