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安排
“老大，我现在的身份是值夜人霍恩，和‘红手套’的温斯丽，已经接下了巡逻东区和廊桥区，暂时没有人怀疑。”
黑蹄的话音刚落，触须就迅速聚合塑形，眨眼就化作了位身着黑色神职长袍，满脸冷感的青年。
同时，一尊巴掌大小，全身萦绕着灰黑色气体的蟾蜍雕像，也应声落地。
“至于信仰之力，之前黑夜教会高层的干预，收集的不算多，其余的就都在这儿了。”
“嗯，少点也没事。这上面所记载的另外的次级污染物，又是什么情况？”
蟾鸣雕像
类型：次级厄运物
品质：特殊
携带效果：以任何方式持有，接触，查探此物品时，都将聆听‘撒托古亚’的蟾鸣，并对意志力判定。若长期持有，将持续消耗精神力和自身运势。
提示:意志力低于51（提升1点）的目标，将被立即转化成为污染源，拥有‘污染’能力，（被污染转化的目标，将成为次级污染物）并成为‘撒托古亚’的信徒。
提示:持有者可无限制操控由此雕像转化的‘污染物’和‘次级污染物’。
祭祀效果1：由此雕像转化的教徒，每次转化当作为古神媒介使用时，将必定获得‘撒托古亚’的回应。
提示:次级污染物越多，雕像可收获的信仰之力也将越多，自身效果也将越强。（当前拥有次级污染物*2。）
提示（新增）:信仰之力每提升1000点，都将永久强化‘携带效果’。（当前信仰之力1034点）
破坏代价:将遭受一次来自‘古神?撒托古亚’的意志侵袭，并将永久遭受‘无形之子’和‘沃米人’的种族追杀。
简介：教派的建立将从传播污染开始，当信仰之力达到满值时，你将获得古神的恩赐。
....
王长乐在查看完属性信息后，又摸了摸雕像额头凸起的两颗疣状物，瞬时眉头紧皱。
这【蟾鸣雕像】转化的次级污染物，所拥有的畸变体能力，王长乐算是见识过了。
卡伦斯在战斗力方面，虽说极为一般，可108点真实体力所带来的肉体强度和生命力，加上‘高速再生’附加的恢复能力。
在繁殖力这一块，已经丝毫不比王长乐所见过的‘寄星蟹’要差了。
当然，微型胚胎的战斗力，就算成长到完全体，也不能和‘寄星蟹’相比，可微型胚胎本就是卡伦斯畸变体的一部分，同样也拥有着‘污染’和‘生育’的能力。
那情况自然就完全不同了，以80点真实体力属性作为‘污染’判定项，就算是放在这高阶原生世界中，能完全无视的也不多。
“另外的次级污染物.....”
黑蹄意犹未尽的挠了挠墙上粘稠的卵泡，在收到一记犀利的眼刀后，才取出黑色圣经。稍稍翻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说道。
“啊，是之前在东区进行‘蟾神游戏’时的意外收获与这只畸变体不同，属于自我献祭”
“意外收获+自我献祭？！”
王长乐闻言，再望向那雕像稳步上升的信仰之力后，眉头顿时舒展了不少。
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若还有只具有同样能力，又不咋控制范围内的畸变体存在，那情况自己就要重新考量了，定下的计划也要重新规整。
不过，王长乐觉得还是要问清楚的好，他瞥了眼一脸贪吃又不敢样的黑蹄，撇了撇嘴道。
“具体说说，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有想吃就大大方方吃，你又不只有一张嘴。”
“那‘次级污染物’的主体，原本是一名在工厂里，长期遭受霸凌和剥削的苦工....”
黑蹄闻言愣了愣，瞬时恢复本体，数十道游动的腕足，当即就将房间里大半空间。
在咀嚼的‘咯吱’声中，听完黑蹄断断续续的叙述的王长乐，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其实，这故事并不复杂，故事的主角是来自费内波尔边境线附近的卡尔曼。
因其地域和见识的差异，卡尔玛在工作中常常拖慢进度，也就经常受到本地工人的欺凌。
从经常性被抢夺食物，逐渐发展到孤立和毒打，没有背景和同伴的卡尔曼，为了能在贝克兰德生存下来，能选择只有忍耐和克制。
这一忍就是五年，五年内卡尔曼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敢做，生怕‘安稳’的工作没了。
但就在不久前，卡尔曼在干完下水道清淤的活时，却意外碰到了在工厂区域转悠的人型黑蹄，也听到了那诡异而荒诞的‘蟾神游戏’。
在金镑面前，急于脱离贫民阶层的卡尔曼，没有犹豫哪怕一秒，就自愿成为了蟾神的信徒。
他不仅主动聆听了蟾鸣，还借着自身老实和弱势等天然伪装，完美的将‘蟾神游戏’早贫民群体中推广了出去。
吸纳了许多参加游戏的贫民，卡尔玛也从拉人头的提成中，获得了黑蹄奖励的大量金磅。
可好景不长，当卡尔曼攒够了钱，正准备脱离工厂，前往希尔顿区经商时，黑夜教会出手了。
那一夜，几乎所有参与蟾神游戏的人都被抓，除了准备出逃的卡尔曼和被黑蹄吃掉的佐拉等人。
在第二天的清晨，被罚没所有金磅而放出来的这些苦工，不但找到了卡尔曼在东区逼仄的居所，更是将他狠狠毒打了一顿，最后还欲抢走他所有的金磅。
也就在金磅被人从地板下撬起时，卡尔曼脑中的蟾鸣爆了，他也彻底疯了，投入了蟾神的怀抱。
当巡逻街道的温斯丽，感知到非凡的波动而抵达现场时，原本黑瘦矮小的卡尔曼全身上下，都长满了黑色的疣状物。
也获得了超越低序列非凡者的力量。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卡尔曼不惧普通枪械和利器的攻击，
不仅杀光了所有欺辱他的工人，最后还以仪式将所有工人连同自身，以献祭的方式奉献给了蟾神‘撒古托亚’，借着‘古神的恩赐’成为了近战系的畸变体。
只不过，可能一次性融合百名工人，驳杂的精神能量残余，让卡尔曼的意识一直处于混乱状态。
最终，黑蹄选择暂时将卡尔曼催眠后，冰封在了一处大型工厂的仓库内，由温斯丽监察情况。
“做的不错，我收回之前说的，你的确没有偷懒，这是给你的奖励。”
王长乐点了点头，说着又宽慰式的挼了挼软嘟嘟的触手，顺手就将【愤怒之印】摁在了腕足上。
在王长乐看来，这个原生世界的特产，除却22条神之途径的相关序列职业外，最有价值的产出应该就属于这些在乐园类别中，被划分为‘特殊’品质的封印物了。
要知道在轮回乐园中，能让从者和永久召唤物均可使用的装备并不多。
其中，特殊装备不仅正好是其中类别之一，而且还是少有没装备前置，能同时装备三件的存在。
“嗡”
“谢谢，老大，老大.....”
黑蹄牵着触手颇为满意的把玩了两圈，刚将【愤怒之印】装备上，还想再说些什么时，【蟾鸣雕像】的双瞳，陡然泛起层层波纹。
下一秒，正在维持某种仪式，虔诚半跪在地温斯丽的幻影，瞬时就投射在墙壁上。
“伟大的主人，若打扰您休憩，您忠诚的奴仆温斯丽，向您献上最诚挚的歉意。”
“歉意有什........”
退至暗处的王长乐望着水波幻影中，绷紧身体的温斯丽，墙体上肆意裸露的钢筋，和煤气电灯所独有的光晕，他顿时就对温斯丽的位置有所了解了。
在贝克兰德，会使用煤气电灯作为照明工具的区域，也就只有东区的工厂了。
想到东区的卡尔曼，王长乐一记眼刀就制止了因被打断说话，眼看马上就要发怒的黑蹄。
温斯丽会在在这种区域，以自身灵性为媒介使用类似‘通神术’的方式来联系黑蹄，那必然是碰上无法赶来的特殊情况，且有着极为重要而紧急的事情要汇报，
“咳咳，好了，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是，主人，黑夜女神教会刚紧急召集了贝克兰德绝大部分的值夜人，并发布了最新行动计划，虽然和我们做的事没有关系，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向您汇报。”
收到回应的温斯丽，那紧绷的身躯顿时颤了颤，似乎是暗暗松了口气，组织好语言后，低声道。
“首先是贝鲁特主教在调查‘廷根市袭击’事件中不幸死亡，暂时确认是值夜人娜诺叛教，联合灵教团的尼特和异教徒火炮女。”
“继续，说重点。”
黑蹄望着自家老大，以乐园聊天框发来的信息后，顿时就明白自己成传声筒了，默然道。
“好的，黑夜教会已经成功抓捕叛教者娜诺，正在攻打普利斯港的灵教团尼特，不仅派遣了所有值夜人，圣风教堂和圣希尔兰教堂也出动了不少人。”
“那异教徒?火炮女呢？黑夜教会这边又是什么态度。”
“黑夜教会大主教安东尼和新来的高级执事，在紧急会议结束后就进入了灵界，想来应该是已经锁定位置了。”
“你刚刚说，有新来的高级执事，知道具体是什么途径或序列么。”
“我无法确定那位叫做诺玛特的女人是什么途径，不过大主教安东尼对她很是信服，实力应该是平级的存在。”
“嗯，你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么。”
“伟大的主，我想问问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还是说什么都不用做。”
“想办法跟上押送娜诺的队伍，然后再找机会击杀娜诺，最后前往廷根市想办法将值夜人‘奥德’带回来。”
“是，主人。”
温斯丽的话音刚落，墙壁上的水波就瞬时如雾影般消散了。
黑蹄望着王长乐一脸沉思，却从头到尾没表露出半点意外和惊讶的表情，自然也就明白方才温斯丽所说的事情，都是谁的手笔了。
“老大，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什么都不要多做，慢慢等就行了。”
刚给李慕蕊和薇妮发完消息的王长乐，揉了揉眉心后，就向着楼下走去。
温斯丽所汇报的信息只能当做参考，安东尼和诺玛特进入灵界，到底是因为别的什么事，还是当真锁定了薇妮的位置，这一切都要等薇妮的回复。
“老大，真的什么都不用做？！”
黑蹄扒着栏杆，数百双眼球，齐刷刷的望向已经走到门口的王长乐，有些不理解。
以他对自家老大的了解，面对这种对方内部空虚的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大肆进攻获取资源么。
“我是说是，你什么多的都不要做，按照计划把这里处理好就行，我出去转转。”
拧开门把手的王长乐，说着点了点厅堂里大量的微型胚胎，身形微动，也就遁入了阴影之中。
黑蹄想要趁机搞事的心思，王长乐自然明白，可好不容易藏住自身身份的他，并不想冒险暴露。
他现在的主要目标是获取‘亵渎之牌’，以完成主线任务，而不是趁乱获取所谓的资源。
何况，已经在安东尼手上吃过一次大亏，王长乐早就收起了轻视之心。
黑夜女神教会做出倾巢而出的动作，所营造出的‘内部空虚’，到底是真是假王长乐无法判断。
但黑夜女神教会，既然能轻而易举的补充一位，不弱于安东尼大主教的高级执事。那就能快速补充第二位，或是第三位。
他王长乐就算趁乱侵入成功了，也未必能真的能得手，甚至有可能再次踏入陷阱。
倒不如等到薇妮回复消息，微型胚胎成功发育之后，自己再以伍德的身份出现，视娜诺是否死亡，以及厄运布偶的情况行动。
“呋”
“既然要转转，那正好去看看那位被雪藏的情况。”
想到这儿，沐浴着初阳与微风的王长乐，在出了别墅庄园后，转身向着东区工厂的方向而去。
那位承受了多年屈辱，抓住机会又跌落低谷，最终还能以‘自我献祭’的方式，成为畸变体的卡尔曼，王长乐分外感兴趣。
毕竟，并不是每只次级污染物都能成为畸变体，卡伦斯的成型是因为有黑蹄的干预。
卡尔曼却是以‘自强’方式诞生的存在，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若是能让卡尔曼的精神恢复正常，在之后‘灾难’降临的战斗中，他王长乐手中将多一张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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