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阵讨价还价之后，周平安用两头牛的价格换来了一桶妖血。
回到自己的房间，周平安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右手伸进妖血之中。
不过眨眼的功夫，这一大桶妖血就被吸收一空。
手腕窍穴之中的金鳞鳄除了体型稍微大了一点，没有任何的变化。
周平安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一个活土匪啊。
接下来的日子周平安过的是无比的苦涩，无论是运转《化龙功》吸收的天地灵气，还是服用的妖血丹，全都被这窍穴之中的金鳞鳄掠夺，他自己毛都没有剩下。
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周平安依旧是后天境二重，体内的真龙之力一点都没有增加。
相比之下和他一起的聂无双就显得妖孽了，两年的时间直接修炼到了后天境六重。
修炼进度之快在斩妖司之中也是极为罕见的，有望在三十岁之前冲击武道宗师之境。
后天境九重被称为武道宗师，后天境十重为武道大宗师。
三十岁之前冲击武道宗师之境，在大周皇朝之中都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如果说聂无双是天空之中的骄阳光彩夺目的话，那么周平安便是深渊之中的烂泥无人在意。
对于聂无双，周平安是羡慕的，但是嫉妒什么的却谈不上。
毕竟天赋再好，不入先天也只有百岁寿元。
纵使入了先天顶多只能活个三五百年，和自己的长生相比，不值一提。
聂无双因为其出色的天赋，成为了斩妖司的斩妖使，可以佩戴斩妖令外出斩妖除魔了。
斩妖使权限极大，斩杀妖魔可占有七成，斩杀的妖魔越多，获得的收益就越多，这是斩妖使的特权。
像周平安这种杂役，工作看似轻松，平常也能弄点好处，但是和斩妖使相比却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当然，斩妖使的工作也是异常危险，死亡率极高，所以想要成为斩妖使至少需要后天境五重的修为。
在聂无双离开京城之前，周平安特意在金满堂定了一桌酒宴为他送行。
“周兄，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聂无双看着远处的城墙。
斩妖使远行斩妖就是过鬼门关，谁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我在这里祝聂兄武运昌隆，斩尽天下妖魔！”周平安举起了酒杯。
“好，干！”
聂无双抓起一个酒坛，豪迈的将整坛酒一饮而尽。
这一次聂无双醉了，周平安扶着聂无双返回了斩妖司。
两年的相处，撇去最初的试探，聂无双这个人不错，正如聂无双所言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离别的愁绪让周平安唏嘘不已。
次日清晨，聂无双便离开了京城，开始了斩妖的道路。
“怎么？聂无双走了有些失落？”张三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
周平安急忙扶住了张三，短短三年的时间，张三苍老了不少，满头白发，昔日壮硕的身躯也变的佝偻。
若非周平安每日都和张三相见，亲眼目睹了张三快速衰老的过程，否则他实在是无法将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和三年之前那个可以徒手推开万斤铁门的壮汉联系在一起。
张三呵呵一笑：“别露出这一副表情，我还没死呢。”
“张叔……你……”周平安欲言又止。
“当年斩妖留下的后遗症，来，坐下，我还没和你说过呢。”张三笑着说道。
“嗯！”周平安乖巧的坐在了张三的身旁。
“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初我和你父亲是一队的，我们两人接到消息，在十万妖山之中出现了一头强大的妖魔，斩妖司派遣十支小队共同前往。”张三陷入了回忆之中。
斩妖司六人为一队，实力最弱的都有后天境五重的修为，最强的小队长至少是后天境七重的修为。
十支小队，足足六十名斩妖使，其中最强的甚至已经达到了后天境八重，堪称斩妖司精锐。
然而这十支小队在遇到那一头妖魔之后仅仅是一个照面便几近全军覆没，若非周平安的父亲周不二拼死拖住了那一头妖魔，张三也有可能死在十万妖山之中。
那一战，仅仅只有三人存活，张三的脑袋便是在这一战之中遭受重创，实力大损的他再也无法担任斩妖使之职，不得不退下来成为斩妖司大牢杂役。
“二十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周大哥报仇，但是每当我想起那一头妖魔我便浑身战栗，那一头妖魔绝非人力可敌。”张三面如死灰。
“张叔你和我说这件事，是想让我好好练武，以后为父亲报仇？”周平安血气上涌。
虽然他没有见过自己父亲，但是为父报仇天经地义。
“蠢货，我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眼睛擦亮一点，若是遇到那一头妖魔或者是那一头妖魔的同族扭头就跑，跑的越远越好。”周张三白了周平安一眼。
周平安撇了撇嘴：“张叔，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啊？”
“那一头妖魔绝非等闲，极有可能是先天妖魔之后，我回来之后便查询斩妖司典籍，竟然没有找到关于这一头妖魔的记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张三问道。
“要么见过这一头妖魔的人全都死了，纵使是斩妖司都没有留下他的纪录。要么就是这是一头从未被发现的全新妖魔。”周平安想了一会说道。
张三点了点头：“算你小子聪明！”
“斩妖司损失十支小队，此事惊动了当今圣上，亲自请出一尊先天前往百万妖山，搜寻十年，却始终未见其踪迹。”张三叹了口气。
“先天？我大周皇朝有活着的先天？”周平安瞪大了眼睛。
莫说是先天了，就算是武道宗师对他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你这是什么胡话，我大周皇朝威压四方，镇压天下妖魔，自然是有先天坐镇。”张三没好气的白了周平安一眼。
“那一头妖魔是怕了先天了？”周平安急忙岔开话题。
“怕？”张三呵呵一笑。
“怎么，我说的有问题？”周平安一愣。
“十年后，这一尊先天重伤而回，断了一条手臂。此后便闭门不出。”张三冷冷一笑。
周平安脸色惨白：“张叔你的意思是那一头妖魔重伤了先天？”
“那一尊先天对此事讳莫如深，但是我猜测十有八九是那一头妖魔干的。要么这妖魔实力强大到可以后天战先天，要么是在十年之内突破到先天。无论哪一种，那一头妖魔都十分危险。”张三说道。
周平安对此深以为然，一头先天妖魔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我当年匆匆一瞥记下的妖魔样子，你牢记在心，一旦遇到千万不可力敌。”张三递过来一副画像。
“这是……猴子……”周平安一愣。
画像上的猴子戾气滔天，最为骇人的是这猴子的眉心还长着一只血目。
周平安觉得这画像上的猴子似曾相识啊，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啊。
想了好久，都没有记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这一门功法你拿着，以防万一！”张三郑重其事的将一个铁盒递给了周平安。
周平安好奇的打开了铁盒，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血魔金针大法》！
“这是我诛杀一名妖魔教武者之时从他身上所得，此功法诡异无比，以金针刺激全身血气，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功力暴涨，但是副作用也极为明显，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并且会折寿二十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动用。”
“张叔……你这样子……难道……”
张三苦笑着点了点头，当年若非他施展此法，他也不可能从那一头妖魔手中逃脱。
“我寿元已尽，恐怕是活不过今年了，没了我的照拂，你在斩妖司要多留个心眼。”张三枯瘦的手掌抚摸着周平安的脸颊。
“张叔……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灵药，据说有延寿的灵药，我在斩妖司典籍之中看到过，在十万妖山之中，我去为你寻来！”周平安急忙说道。
“混账！”张三一巴掌扇了下去。
“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啊，不许去十万妖山！”
周平安一愣，他从没看过张三如此表情。
“张……叔……我错了！”看到气的浑身颤抖的张三，周平安急忙认错。
“以后你就好好的呆在斩妖司之中，别想着那些延寿灵药，那都是虚幻。在我身边，为我送终。”张三说道。
“嗯，平安知道了。”周平安点了点头。
只是如果会这么轻易放弃的话，他就不是周平安了。
深夜，周平安找到了鳞骨蛇妖。
鳞骨蛇妖一看到周平安就直打哆嗦，深夜来找他，铁定没好事。
“小周大人，怎么又来了？我真的不能再放血了啊，一个月放了五次血，就算有血食补充，我也受不住啊。”鳞骨蛇妖带着哭腔。
“今天不要你的血！”周平安冷冷的哼了一声。
“不要血……难道是……要命？”鳞骨蛇妖看到周平安那一脸凶煞的样子瑟瑟发抖。
“我要延寿灵药！”周平安死死的盯着鳞骨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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