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9章
孟家的储藏间,放着孟家收藏的很多古董。
孟母斥资几千万在宴会上买的那幅画,也收在里面。
自从上次李想注意这个储藏间,经过偷偷观察,已经从打扫储藏间的佣人那里获知了开门密码。
李想已经顾不上有监控,反正家里现在没人。
她是孟家的媳妇,这个家里的东西都是她的!
就算她偷拿了,现在他们都在医院陪孟知冬,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把这些东西都卖了。
钱存到母亲账户里,就算离婚,也是她的钱。
李想打开储藏间的门。
里面的宝贝多得不计其数,各种瓶瓶罐罐,各种字画,有卷轴的国画,还有相框油画。
李想一双手根本拿不过来,好在带了一个编织袋。
瓶瓶罐罐可以放在袋子里,至于那些画,她也不知道哪个最值钱。
只知道孟母拍的那副山水画的价格,但画幅很大,她一个人拿不动。
她先把国画卷起来塞入编织袋,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搬动那副山水画。
她继续发力,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精致的香炉。
她顾不上这些,继续搬。
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储藏间的门口。
“你在干什么?”
孟舒贝果的眼神很冷,大眼睛好像漆黑的深夜,没有任何光彩,深不见底的幽深。
和她怀里抱着的粉色可爱长耳兔,形成鲜明反差对比。
李想冷不丁看过去,吓出了一身冷汗。
平时孟舒贝果的眼神总是怯生生的,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可是今天,她的眼神冷漠幽邃,好像没有生气的洋娃娃,让人觉得诡异。
“滚开,没你的事!”李想骂了一声。
孟舒贝果没有像以往那样,害怕地躲开,反而大步走进去,一把拽住李想的编织袋。
“这些都是奶奶的东西,你不能偷!”
“什么叫偷!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这个家的所有东西都有我的一份,放手!别惹我生气,小心我打你!”
李想看到孟舒贝果,想到被舒母打的那几巴掌,现在脸还痛的厉害。
她眼底的火气都要喷出来了。
舒母不是很在乎孟舒贝果吗?
李想盯着孟舒贝果,完全把小女孩当成了舒母。
她收拾不了小的,还收拾不了老的?
李想狠狠拧了一把孟舒贝果。
钻心的疼,孟舒贝果却没有哭,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当即和李想道歉,央求她不要再打她,她会听话。
反而更紧抓着编织袋,还用一种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李想。
孟舒贝果也听说爸爸进医院的事了。
都是这个坏女人害的!
哥哥之前说,这个女人卖掉了家里的传家宝,爸爸非但没有把她赶走,还帮她善后。
那么这一次呢?
李想偷盗,害爸爸住院,还打她。
孟舒贝果之前可以忍,是因为不想自己成为新爸爸的困扰。
她喜欢新爸爸,不想失去新爸爸。
李想这么坏,这么恶毒的女人,还要继续留在家里吗?
爸爸性格太好了,总是狠不下心。
孟舒贝果要帮爸爸,把坏女人赶走,不让坏女人再欺负爸爸!
“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动奶奶的东西!”孟舒贝果向前一步,一副凛然的样子。
李想见一个小孩崽子居然不怕自己,下手愈发重了。
她不知道在孟舒贝果身上拧了多少把,孟舒贝果终于受不住疼痛放开手。
李想也怕孟舒贝果哭出声,招来家里的佣人,不再搬那幅画,拎着一大兜子东西急匆匆出门。
孟舒贝果忍住眼泪,看着李想离去的背影,唇角轻勾。
等李想开车走了,孟舒贝果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起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奶奶的私库被偷了!”
佣人急匆匆跑上楼,看到孟舒贝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储藏间大门开着,里面丢了不少贵重物品。
佣人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道怎么办,主人家又都在医院,联系不上,只能赶紧报警。
警察来了,调取了监控,发现是这家的儿媳偷了私库。
按理说,哪怕是夫妻共同财产,妻子偷拿出去卖也是违法的,属于私自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何况那些东西都是孟母的,还不是孟知冬的。
孟母听说家里出事时,孟知冬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
虽然孟知冬当时流了很多血人也昏厥过去,好在没有伤到重要器官,只是失血过多,没有性命危险。
孟母气得几次差点昏厥,再好的修养如今也维持不住了。
大骂了一句“家门不幸”,派出去好多人,赶紧把李想偷走的东西追回来。
孟知冬躺在病床上,深深闭着眼,一言不发。
李想偷盗他的东西出去卖就算了,现在连母亲的东西都动。
他的手死死揪着床单,额头青筋凸起。
谁都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想法,因为他一句话不说。
舒母气得来回打转。
就这种人,应该送进去坐牢。
可孟家还在顾及脸面,不想闹到那一步。
孟舒贝果一直哭,佣人不知道她怎么了,听到她说找奶奶,找爸爸,把她送来医院。
孟舒贝果一进病房,哭得更大声了。
舒母和孟母心疼小孙女,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说。
舒母去抱小孙女,她痛得直抽气。
舒母掀开她的衣服才发现,身上好多紫疙瘩,在女孩洁白细嫩的肌肤上,格外刺目惊心。
“谁打的?”舒母尖声问。
孟舒贝果不敢说,默默掉眼泪。
“是不是李想那个贱货打的?”舒母问。
孟舒贝果垂下头,死死咬着嘴唇。
孟母又帮小孙女检查,发现她的手臂上,还有好几块旧的淤青。
这不知被打了多少次!
他们当成宝贝的小孙女,当时该有多疼,多无助,多害怕?
孟母心口堵得厉害,呼吸也憋的厉害,在昏倒之前,用尽所有力气说了一句。
“立案,立案,必须立案,我要她去坐牢!”
孟母也被气病了。
孟知冬惭愧内疚得,恨不得死掉。
他把孟舒贝果叫到床边,紧紧抓着她软乎乎的小手,自责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紧紧抓着女孩的小手。
孟舒贝果擦了一把眼泪,轻轻摸了摸孟知冬苍白的脸,“爸爸,好好养伤,果果没事,果果不痛。”
孟知冬一把将孟舒贝果抱入怀里,无声地落下眼泪。
“果果,是爸爸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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