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打了再说
右副将想笑，又不能笑，只能皱紧了浓眉一脸哀愁的样子。
孙大牛立刻对左副将瞪眼：“别胡说。”
他们出来前就说好演双簧的，不然别人不会相信。
杨业是孙大牛的靠山，孙大牛肯定要否认杨业真傻了。
左副将这么耿直的人，不会撒谎。
慕容第放心了：真是太好了！！
只要杨业傻了，我就可以放手一搏！！
毕竟整个大乾，让我忌惮的，只有他。
当年他可是手无寸铁，仅凭一张嘴，就降服了包括我在内的六个将军。
我们虽然跟邻国交战未必行，但是一起上，绝对能把他剁成肉酱。
慕容第叹息：“孙将军莫伤心，杨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会起来的。”
杨业傻了这件事，一夜之间通过各种渠道传遍京城，然后又用各种方法飞向大乾各个地方，包括邻国。
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狂喜不已：“啊，杨业傻了。大乾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啊，我们不动手更待何时？！！”
也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再探，若有他危险，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出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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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李不任耀武扬威进了刑部，大声说：“来人！！”
刑部门口的侍卫，暗暗翻白眼，压根没人理他。
他们知道他是来要人去抄杨业的家。
说起这个事。他们就一肚子气。
于私，他们都在为杨业抱屈。
于公，李不任一个户部侍郎，敢跑刑部来要人去抓人。
是早上还没睡醒，还是天还没黑就开始做梦了。
再说去抄杨业的家，你有证据吗？！
那些证据报我们刑部查验无误了吗。
都没有！
那你就敢去抄家？！！
压根不按正常程序走，真是一点都没把我们刑部放眼里啊。
李不任见没人理他，气得走上前，用力拍了一下刑部尚书的桌子：“本官跟你说话呢。”
刑部尚书脸庞尖瘦，老鼠须，眉毛稀疏，眼露金光，看着好像个病痨鬼，其实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
他是杨业从仵作里提拔上来的，之前干的都是最苦最累最脏的活，被所有人踩在脚底欺负。
生平最讨厌别人用官阶压他。
这会儿他心里骂骂咧咧：你个小畜生，官职比我低了好几级，还敢来跟我拍桌子。
今儿我要是让你安然无恙走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混。
他眯眼说：“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上刑部喧哗，来人给本官按住打十大板子再说。”
这是刑部的暗语。
如果尚书说“打”那就是随随便便打一下，吓唬吓唬，打疼不留伤那种好。
如果尚书说“着实打”那就是下狠力，不把人打个半死不活也要打残。
如果尚书说“用心打”那就是往死里打，一定要打死。
自古就有“刑不上大夫”，意思是说官员在被撤职之前，是不能上刑的。
可在大乾，这一条特指四品以上。
李不任只有六品，没这个特权。
他慌了，想把圣旨掏出来。
可是大家都想教训他，压根不给他机会，上来堵上他的嘴，扒了他的裤子，就开始“啪啪啪”一五一十地打。
虽然刑部的人还没用全力，可李不任毕竟是个文弱书生，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打。
他疼地拼命挣扎，“呜呜呜”地叫，眼泪鼻涕齐飞。
十板子打完，官兵往旁边一撤。
李不任满头大汗，脸色红得像猪肝，伸出手哆哆嗦嗦指着尚书：“好啊，你敢打钦差？！！”
尚书一脸惊讶：“哎呀，原来你是钦差啊。你怎么不早说。”
他忙从桌子后面出来，亲手把李不任扶起来提起裤子，一脸歉意地说：“你看这事闹得。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他是三教九流的底层出身，专门跟最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底层的什么卑劣肮脏手段都见过。
李不任哪里是他对手？！！
这会儿李不任看他一脸歉意，态度极好，竟然信了，而且摸摸自己屁股也没留伤，便说：“这事就算了。本官赶着去办公事，把你的兵借给本官用一个上午。”
尚书问：“大人要多少人。”
李不任；“一百来个吧。”
尚书笑了：“大人说笑。刑部上上下下加起来，包括狱卒也才五十多人。”
其实远远不止。
反正李不任也不知道。
我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李不任犹豫了一下。
尚书说：“其实大人可以去找慕容将军借啊。找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李不任猛然醒悟：没错。
如果京城的兵能用来扳倒杨业，齐莲儿怎么会大老远的找慕容第。
这会儿杨业虽然已经辞官了，可是还没有定罪，余威还在。
所以，没有人敢出头。
对，去找慕容第。
慕容第的将军府倒也不远。
慕容第脸上线条硬朗，长相还算过得去。
就是眼神隐约带着邪气，让人跟他对视的时间长了，会有一种被暗处的毒蛇盯住的感觉。
李不任只说是齐莲儿找他来借人，丝毫不提自己去刑部的事。
慕容第很爽快地同意了，只说：“在去之前，本官有个问题要问李大人。”
李不任拱手：“请说。”
慕容第：“李大人打算怎么搜？”
李不任：“带这些人，直接踹门进去搜啊。”
慕容第摇头：“不不不。大人要这么办......”
早朝，百官到的很齐。
因为齐莲儿昨日传话下去说今日大朝，叫百官带一身常服在身边。
连齐安国和脖子上还带着伤的御史也被叫来了。
其实就算齐莲儿不叫他们，他们也会来。
因为实在是放心不下齐莲儿独自理政。
齐莲儿耐心听六部把鸡毛蒜皮的事情汇报完，才说：“眼看将近年关。朕想微服私访，去京城里转转，看看百姓们过得怎么样。”
百官面露诧异。
就连齐莲儿身边的人也有些惊讶。
以前都是杨业经常在京城里散步，体察民情，如果有需要再回来跟齐莲儿说。
现在杨业卸了任，为了防止下面的人欺上瞒下，齐莲儿自然只能自己去看去听了。
而且这种临时起意最好的了。不给下面的人任何时间准备和伪造。
齐安国暗暗称赞：“好好好，总算有点君王样子了。”
既然是临时起意出去，连齐莲儿身边的人估计都不知道，所以也不怕有刺客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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