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冰岛惊魂（137）
“我阿婆今年一百零三岁, 现在生重病但还没有去世。按照旅社的一贯的规则，加入旅社后最多也就能活十五年。”
苗芳菲道，到目前为止没人能从十年战场上活着回来, 进旅社后活的最久的，也就是小五年最初进旅社, 活到下个十年上战场, 加起来最多是十五年。
“也就是说如果我阿婆进旅社了，活到现在，最早最早, 也是她八十八岁那年进去的。”
苗芳菲摊手：“也就是说, 她最早也是上个小五年进的旅社。但上个小五年——”
“他早就失踪了。”
b1沉声道，他今年过了生日, 就快要到三十岁了，而他的母亲在他刚出生时一去不复返的。就算母亲只是不想连累他们切断了关系, 就算当时母亲按刚进旅社第一年来算, 母亲也最多只能活到他十五岁，而到现在, 又快是十五年。
理论上讲极限的话，最后一年的母亲是能和刚进旅社的苗芳菲阿婆接头一起过旅程的, 但八十八岁的阿婆, 刚进旅社, 怎么可能匹配到丙导母亲、卫洵母亲这种有特殊颜色斗篷的大导游？而且b1也不是整三十岁, 这个时间也排不对。
况且就算苗芳菲阿婆天赋超人, 进旅社第一年就强大无比，那她高低也得在这个十年周期里进前十、前三的旅队吧，就算她淡泊名利，也绝对会在旅客排行榜上留下姓名。
不会根本就查无此人, 没有姓名。
“而且我阿婆三十年前就生重病下不来床了。”
苗芳菲苦笑道：“就算阿婆进旅社也会是导游吧，不可能去当旅客的。”
“而且如果是真的过去现在对应，那也太可怕了。”
尹光远忍不住插嘴道：“旅社怎么知道这么多年后我们会来冰岛？那岂不是说明这次预热对抗赛名单早就内定了嘛，这该和旅社规则不相符吧。”
“所以我认为它是根据我们两支旅队成员的构成，来编织的这场梦。”
米兰达道：“但不一定全是假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丙导听到的那条提示，说‘梦境中你误入了诺伦司三姐妹的命运之泉，过去与现在混乱交织’，也许这个‘混乱’，并不仅仅指的是过去与现在。”
“过去与过去混乱交织，混乱的过去又与现在混杂在一起。”
就是说梦里的家人们，确实都曾被旅社选中，都曾达到过梦境中所拥有的实力与地位，譬如卫洵母亲和丙导母亲，那特殊颜色的披风肯定是甲等导游了。
但他们不一定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也不一定来过冰岛参加过旅程，只是梦将他们混杂在了一起。
“但我仍然认为阿婆没被旅社选中。”
苗芳菲坚持道，甚至列举出了许多她平日里和家人一起去看望外婆的各种生活细节，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你的外婆有没有姐妹。”
就在这时，丙导淡淡道：“同胞姐姐，或是妹妹。”
阿婆有没有姐妹？
苗芳菲本来想说没有，但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皱起眉头，竟是迟疑了。
“苗芳菲有位姨婆。”
归途之下夕阳旅团驻地，刘星卯刘副团早在今早他们出发前，苗芳菲提起她还存活于人世的外婆时，他就派骨干亲信去了湘西，自己则把苗芳菲加入夕阳旅团后，她所有相关资料翻找了出来。
因为旅社选人尤其喜欢挑亲人，那种有血缘关系的，或者是有亲密联系的。尤其是父母爷孙兄妹母女等等。像夕阳旅团这种有实力有人脉的大旅团，收人后一般会调查他往上三代，毕竟亲人大概率也被选入过旅社，而有血亲关系的二者之间，遗传的天赋方向、原始称号等等，也会有许多相似之处。
调查清楚亲人方面拥有的称号，对为新成员规划将来的实力发展方向，在队内定位，是攻击类辅助类还是特殊称号等等，都有重要意义。当然，这些资料很不好查，毕竟旅社对上个十年，乃至上上个十年的各种信息都封存的严密，东区这边也就只有夕阳、绯红、崂山这些大旅团，能通过现实和旅社两方面，找到些蛛丝马迹。
但苗芳菲家里人的各种信息都很好找，因为她父母健在，家里除了她还有一双弟妹，都很活泼健康。苗芳菲的家庭是个大家族，她母亲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妹妹，她父亲有一个哥哥，三个弟弟，现在这些人都各自成家娶妻生子，也都活的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
再往上，苗芳菲的爷奶都还健在，算是乡里有名的长寿老人了，一把年纪牙还没掉光，头发也没全白，简直堪称长寿奇迹。而她母族这边，苗芳菲外公没的倒早，不过是死于山体滑坡，有记载有墓地的，不算平白消失。苗芳菲的外婆也是高龄，一身病痛，之前还坚持呆在老苗寨，病重后就被苗芳菲的舅舅们接到城里，一起奉养老母。
家庭幸福，没有矛盾，如果家里还没有被选入过旅社的人，苗芳菲怎么会进旅社？那时候问起她这个问题时，苗芳菲不好意思说‘阿婆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她一直心心念念，想找传说中的金蚕蛊’
这东西哪是现实中普通人能找到的？正常人听了这话顶多是哄哄老人，没什么人会真去找个不存在的东西。但苗芳菲不一样，她阿婆从小就对她特别好，有些地方重男轻女的，但过苗年时全家人回去，外婆有什么好东西从来只给她留着。
像外婆那些特别珍贵的瓶瓶罐罐吗，苗芳菲弟弟调皮碰一下都会被阿婆生气拿鞭子抽，但苗芳菲好奇就没事。虽然外婆也不让她碰这些，却会耐心的哄她，告诉她这东西脏，不能碰。弟弟妹妹们都害怕外婆，害怕阴森的苗寨老宅，但苗芳菲却喜欢那里，这是她童年美好的回忆。
小时候她就知道阿婆爱干净，腿脚不方便，每次回去都会勤勤恳恳帮外婆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外婆于是越来越喜欢她，这偏爱实在是太明显，一次弟弟都半开玩笑，半是羡慕好奇的问母亲，外婆为什么对大姐那么好。
‘因为你姐姐长得最像外婆年轻的时候。’
当时她母亲是这么笑着回答道：‘你们外婆年轻的时候，是寨子里有名的美人。那时候乱，她年轻时过的苦，现在性子怪了，却是爱你们的，不让你们碰那些东西，是为了你们好。’
‘外婆真养蛊啊？’
妹妹好奇道：‘我听他们说，外婆以前是最有名的蛊婆。”
“别听他们吓唬谁。”
母亲难得板起脸来，严肃道：“你们外婆从来不碰那些玩意。”
外婆想找金蚕蛊，也是在她一次病危住院，苗芳菲不眠不休陪床时，偶然听到的呓语。外婆说的是老苗话，苗芳菲找人问了，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从来不碰蛊的外婆，为什么会想找金蚕蛊？苗芳菲不知道，但她想为外婆完成这个心愿。她大学时学的是旅游，本来毕业后是回家乡当导游的，正赶上几年旅游业特别不景气，也没什么团，导游们纷纷搞起副业，苗芳菲干脆辞了职，一头扎进深山老林那些老苗寨里面，去寻找蛊虫和金蚕蛊的踪迹。
这一扎，就扎进旅社里了。
她这经历十分离奇，夕阳旅团的人在征得她同意后去查，动用了各种手段后才意外发现，苗芳菲的外婆竟然不是一百零三岁，而是一百四十三岁！苗芳菲的母亲是她三十八岁时生下来的，但按照这个年龄来算，她就不是三十八岁生了苗芳菲的母亲，而是七十八岁！
虽然现今也能看到有些惊世骇俗的新闻，说什么八十岁老太怀孕生子的，但这绝对不是什么特正常的情况，尤其是在苗芳菲母亲之后，外婆还又生了两个妹妹，这怎么生得出来的啊。最怪异的是苗芳菲的外婆在那时看起来就像是三十来岁的人，没有半点皱纹。
夕阳旅团的调查员们走访多地，乃至与苗芳菲的阿婆近距离接触，都没有发现她有什么特异的地方，那会不会是她出身特殊？等走访到老苗寨，找到寨中那些族老们时，才有了发现。
原来苗芳菲的阿婆并不是在寨中出生的本地人，而是很久之前一场大地震后，当时寨子里族长的儿子冒险上山去找在地震中走丢的牛，偶然在崩塌的山裂中一处山洞里，意外发现的她。她极为美丽，身上穿的衣服是那个苗寨未曾见过的顺滑漂亮，神情却天真懵懂，听不懂他们的话。
族长的儿子以为她是山神的妻子，是落花洞女，吓得跪下磕头。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老人们也记不清了，反正这漂亮女人被族长的儿子领了回来，同他做了夫妻。寨子里没人敢惹他们，听说惹他们的，说他们坏话的，都会倒霉。
‘他啊，在山洞里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对姐妹，姐姐是落花洞女，是不想妹妹也嫁了山神，才让妹妹跟他走的。’
老人咕哝着又浓重口音的苗话，说的大致是这个意思。
‘她没什么，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漂亮女人，是姐姐时不时借着风和雨，回来看妹妹，罚的那些人’
苗芳菲的爷爷已经去世了，寨子里的老人不多，这是根据他们的口述拼凑出来的线索。老人们说这个女人看起来是二三十岁，其实她当时已经是六七十岁了，但那些年没有任何信息留存，想要再近一步验证极为困难。
但夕阳旅团一直在查这件事，因为百晓生怀疑苗芳菲的姨婆就是百年前，一位被选入旅社的旅客，而且实力惊人，苗芳菲像的不是她的外婆，而是像她姨婆！玄学有一条海报收集长廊，这老牌旅队存在了上百年，这长廊只有历代队长能进。当然因为十年前海报出现虚幻黑影这时，百晓生也化身白小天进去调查过，顺便记住了所有海报上的字与背景。
十年更迭，一代代人消失在战场上，过去海报上的人物都会消失，只剩下背景和文字。其中有两张海报，不同的背景颜色，却有同样的称号与姓名，让百晓生记忆深刻。
【年末庆典优胜者·明神舞雩·巅峰·龙奴阿萍（限定）】
【土司王墓开辟者·明神舞雩·巅峰·龙奴阿萍（限定）】
现今的北纬三十度景点，旧日也曾出现，这是大家心中都有推测的。但是在丙一开辟土司王墓前，由于旧日信息缺失，这个猜测无法映证。直到土司王墓横空出现，让百晓生想起了这两张海报。而‘龙奴阿萍’，是个典型的苗名。
苗名通常是由‘汉姓——本名——父名——苗姓’这种格式组成，苗语音译，就会出现些诸如‘龙女报条’‘龙奴报亥’‘龙迷报态’之类的名字，而土司王墓，苗人，‘阿萍’这些元素相连，和丙一开辟的北纬三十度旅程土司王墓，切壁村的厉鬼萍萍，以及湘西旅程中厉鬼多次寄在苗芳菲身上，借她之口说话却没有伤害她，更让百晓生产生了诸多猜测。
“郭璞《巫咸山序》中曾言：巫咸者……生为上公，死为明神。”
“《周礼·春官·司巫》中写道：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
百晓生缓缓将写满字的纸条叠成纸鹤，自言自语：“舞雩是古代求雨时，伴有乐舞的祭祀。明神，是死去的大巫。”
旅社赐予年末庆典胜者的称号，不一定同他本身的称号相匹配，譬如安雪锋的日暮归途，和他自身匹配度其实算不上高。百晓生研究海报很深，认为旅社赐予的称号，有可能对应的是旅社对这个人的预言，亦或是旅社对这个人期许的未来。
明神舞雩，死去的巫为祭祀而起舞，她既已死，又为何祭祀，如何起舞？百晓生曾深入调查过，却基本没查到任何线索。如果她真是苗芳菲的姨婆，那绝对曾是位空前强大的旅客，能庇护自己的妹妹和妹妹的子子孙孙不被旅社打扰，过普通人的生活，直到苗芳菲。
“旧日梦是一种奇特的旅社景点考验。”
在大巴车上旅客们昏睡的时候，百晓生曾在冰岛直播间给观众们简单介绍了下旧日梦。
“和场景重演不同，旧日梦是基于现今景点，而衍生出的半虚幻、半真实的旧日，以梦境为载体，影响旅客和导游们。”
场景重演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譬如在死亡撒哈拉沙漠绿洲时的场景重演，以过去为主体，参与其中的旅客们要遵守过去事态的发展。
而旧日梦的‘梦’字，就明显和‘重演’性质不同。
场景重演有的危险，有的还算安全，但旧日梦无疑都会极大的拔高原有的景点难度。
“旧日梦的梦境，会以现今的景点为基础，以旅客导游们的记忆、以及旅社对诸多景点和曾经导游、旅客们留存的信息来模拟出来，并不完全与旧日现实相符。”
就比如梦中人的年龄并不是同一个时间段的，甚至连几个时代的年末庆典优胜者，都可能会在旧日梦中同台出现。它是基于旅客们对家人的印象与记忆，就比如苗芳菲从来不知道她可能有个姨婆，也不知道任何与她相关的事情，所以梦中的老人便是她外婆那般苍老的样貌。
“但与此同时，梦却也不是完全虚假的。”
旧日梦就有点相当于全明星赛的感觉，把旅队中旅客导游们的亲属们放到一块，放在冰岛这个地区，以无解级旅程的标准，来‘模拟’一次旅程。可以说梦中的人确实是在努力过旅程景点，会遇到诸多危险。
就算以旅社的掌控力，来模拟一场旧日梦也需要耗费极大的力量，起码要有两位主事人主持。而耗费如此大的，叠加了旧日梦的景点，可以说危险系数极高，无限接近于无解级。它极为稀少，这个十年周期，经历过旧日梦的旅客或导游加起来，也只有寥寥百余人。
从过往总结经验，旧日梦景点总共有几个规则。
“1、梦中遇到的危险，旅队在现实景点中也会遇到。”
“2、旅队在现实中遭遇的危险，梦中的旅队也会遇到。”
“3、现实能窥见梦境，梦中人无法照见现实。”
“4、现实旅队基本无法和梦中人交流，且在梦中化身无比弱小，百分之九十九会在第一场梦中死亡。”
“5、梦中化身死亡，则现实中对应的人无法再窥见相应梦境。”
“6、梦中化身受伤，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反馈到现实，当然，死亡也是。”
“7、现实中人受伤或死亡，会随时间推移逐渐反馈到梦中化身与亲属。”
百晓生将这几条总结出来的规则全都写在了特殊的纸条上，叠成纸鹤放飞出去。尤其将‘死亡条件’下的几条着重标注。
1、旧日梦结束时，梦中化身死亡，则现实中对应旅客或导游死亡。
2、旧日梦结束时，梦中亲属死亡，则现实中对应旅客或导游死亡。
3、旧日梦结束前，现实人死亡，若能救回梦中化身，则在旧日梦结束时自身能复活。
4、旧日梦结束前，梦中亲属、化身死亡，有复活的机会。
总的来说，就是梦中谁都不能死。如果梦里真像苗芳菲他们梦到的，雪崩地震到最后梦里旅队全军覆没，现实中他们也就团灭了。当然，一切都会在旧日梦结束时清算，但凡是结束前的死亡，都会有复活的机会。
而危险难度如此高的旧日梦，一旦活着通关，那惊人的奖励——也是无法想象的。只说旧日梦的奖励之一，就能让你继承梦中血亲的‘遗产’。
众所周知，旅客导游死后都会被旅社回收，而那些上战场的旅客和导游，他们攒下来的庞大积分会随着旅社的剥离而消失，有些特殊的宝物也不能被带去战场，不被旅社容许传给旅队或旅团的。这些积分或宝物就会被旅社回收，成为‘遗产’。
飞鸿旅队的队长齐乐橙就曾在旧日梦中活下来，成功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才年纪轻轻坐稳了飞鸿旅队队长的位置，并且能压玄学旅队一头。
而这些遗产，甚至包括一些特殊的，绝版的称号。
就比如有记载的，大概率是苗芳菲姨婆的，那位曾在玄学旅队长廊留下海报的‘明神舞雩’，以及像丙一和‘卫洵’的母亲都是甲等导游，她们在当时绝对算得上最强导游，能获得导游相关的最强称号——就算丙一的母亲加入了议会，无法在年末庆典上获得称号，那‘卫洵’的母亲，绝对是当时最强的导游，不会让称号落到他人手中。
旅社是在警告安队，也不会让他再变得更加强大。
百晓生暗自思索，‘卫洵’的梦对应的大概率是安队的血亲，种种危险是安队在抗，然而就算通关，等到结算的时候，安队母亲的遗产，恐怕还会被旅社结算给卫洵。可以说是危险你来担，好处我来拿，要是两人间稍微有点不和睦恐怕就会起纠纷。
而且这旧日梦中还有个极危险的变量。
那就是梦中的猫。
现在旧日梦已经将两支旅队分成了三组，而在这之中，猫把他们组人梦中化身全都救活，就和其他两组又有了差异。
到最后极有可能会出现组间对抗，到那时他们组就极有可能被旅社判定为实力较强，遭到其他两组的围攻。嬉命人不可能不清楚这点，那猫为什么会把梦中化身全都唤醒？
现实人和梦中人想要取得联系虽然困难，但以他们的实力和机遇也会有多种手段。尤其是这个旅程中还有追梦人，丙一手中的龙鳞就是样极好的道具。而且光算他怀中抱着的那个蛋里，傀儡师能寄生，黑寡妇能拉丝，再不济蜥蜴公爵能，额，公爵大概是没这方面天赋，那也够用的。
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们这里有能给猫穿的尺码吗？”
冰岛斯卡夫塔费德游客中心的停车场，大家讨论交流后在导游的带领下背着行李下了车。先在停车场旁边的厕所解决了个人卫生的问题，然后又去停车场餐厅接热水，用剩余的冰岛克朗采购了点简易食品。
丙导和b导则跟这边的工作人员交接，把旅客们填的冰川徒步风险知情表交上去后，就带着大家去测量自己登山鞋的尺寸，然后给每名旅客租借对应尺寸的冰爪。
冰爪、冰镐、安全腰带和安全帽，是冰川徒步必备的四件套，除此之外还要准备好防风防水的冲锋衣冲锋裤，雪镜围巾手套。今天雪很大，冰川上温度只会更低，必须要做好保暖的措施。租赁设备时，丙一凭着冰岛马王的魅力，把工作人员拐到一边，举起仍旧熟睡的幻象猫，暗中问他有没有猫尺寸的装备。
“额，我们这里是不给猫徒步者提供设备的。”
工作人员的表情十分难以言喻，他建议道：“我们这里提供宠物寄养服务。”
“不用了，谢谢。”
丙一婉拒后沉吟片刻，拎起仍旧熟睡的幻象猫看了会，忽然拿出那枚火山熔岩蜥蜴蛋。卫洵已经变成人形试装备去了，没了遮挡，那玫瑰红的小蜥蜴在蛋壳边上探出头来，它一前爪支着蛋壳，两后爪踩着蠕动的蛛丝和灰紫色肿瘤组织，大眼睛淡淡与丙一对视时，尽显一股王霸之气。
然后就被丙一塞了只猫进去。
哈哈，这真能塞啊！
成功把幻象猫塞到蛋里的丙一一乐，他只是突发奇想，毕竟这幻象猫不算真的猫，能塞到蛋里随身携带就好——还真让他成功了。现只有半颗猫猫头露在外边，小红蜥蜴被压的没了影子。
把这枚蛋塞到冲锋衣里随身带着，丙一再回到队伍里时就看到带他们冰川徒步的教练已经来了，他十分自来熟的抱着芬里尔小狼逗弄，对郁和慧变成的大狐狸也表现出了十分的兴趣。
“人都到齐了，那就拎好设备上接驳车吧。”
丙一过来之后芬里尔小狼挣扎着下来，一路小跑奔向他。那教练才终于收了手，冷淡道：“我是你们接下来几天冰川徒步的教练兼顾问。”
“你？？你是教练？！”
罗杰忍不住道，这人赫然是昨夜刚见到牙猎人，或者说蜥蜴公爵！蜥蜴公爵来给他们当教练？？原本身为队长站在最前面的米兰达脸色微微苍白，默不作声向后缩了缩。
“怎么，你有意见？”
就听牙猎人嗤笑道，态度非常恶劣：“我是冰岛本地人，当个教练资质可是足够了。不然怎样，难道还像一些人没资质的，只能去当保镖吗。”
“顺带一提，你们今天要探索的冰洞，也是我寻找到的，规划的路线。”
他抬起下巴，淡淡暗示找冰洞那可不是件容易活，他也废了很多苦功心血，从凌晨被奥丁他们放回去到现在都没睡过觉，纯在找冰洞了。然而旅客们的表情却十分难以言喻。
啊这，就是那个死过很多人的冰洞？
蜥蜴公爵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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