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六章 大自在

呼吸之间，夜无邪来到了另一片世界，放眼望去，方圆数百里，一片片宫殿坐落其上，霸气威严，祥云笼罩，灵气充盈无比，不过，夜无邪却没有丝毫奇怪，前世他突破龙元之境时曾经进来过一次，对其中的一切自然十分清楚，也是那一次，夜无邪脑海中有了无数功法。

夜无邪迟疑一下，快速朝着一片宫殿飞去，不多时，夜无邪来到一座宫殿门前，这座宫殿与其他的不同，周围一层层结界笼罩，散发出绚丽的光彩。

“无情与七窍玲珑心应该就在其中吧。”夜无邪深吸一口气，按照当年无极所教，手中快速接引，宫殿四周的结界快速消散开来，宫殿大门轰然打开，一种沧桑之气扑面而来，夜无邪神情一紧，定了定心神，深吸口气踏入大殿之中。

在大殿中央，一道结界笼罩着守护着一个白袍人，面色平淡，好似安然睡着了一般，显然，白袍人正是夜无情！

“扑通，扑通……”不远处的一座玉台之上，突然传来一阵心脏跳动之声，只见一颗晶莹剔透的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着，周围环绕着一层层光晕，让夜无邪惊讶的是，那竟然是法则之力！

“九窍玲珑心。”夜无邪轻舒口气，与一年前相比，九窍玲珑心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显然，无极已经早已处理好一切，根本不用夜无邪*心。

然而，夜无邪的目光最终却落在大殿最前方，哪里是一座祭台，无尽纹路环绕，神秘无比，繁琐无常，即便夜无邪，也看不懂其一二。

夜无邪缓缓朝着祭台走去，一股难以言明的思绪出现在心头，整个大殿之中，只有两颗心脏之声不断响起，夜无邪紧张无比，他知道，那祭坛之上代表着什么，那里，可是封印着他十二世的记忆。

“总要面对这一切的！”夜无邪凝声道，一步踏入祭台之上。

“呼………”

无尽纹路突然快速游走起来，一段段记忆快速涌上夜无邪心头。

宇宙虚无之中站着一个霸气威严的男子，衣袍鼓动，恐怖的气势犹如一尊天神，无尽法则之力汹涌澎湃，齐齐围杀男子，然而，男子却没有丝毫惧意，一拳轰碎一世界，一脚踏碎一乾坤，天地在悲鸣，宇宙在颤抖。

男子满身伤痕，但已然战力无双，睥睨天下，势不可挡，最终所有法则之力全被轰碎，虚无之中躺着一具具浮尸，血雾弥漫。

不过瞬间，画面一闪，一个黑袍男子一剑驰骋天下，脚踏万具浮尸，步步慑人无比，周身杀气冲天，远处数千修士不断后退，显然已经被男子杀的胆寒了，男子犹如一尊魔神，冷血无情。

………

差不多过了半天时间，夜无邪脸色苍白无比，眼中尽是凄凉，一幅幅画面冲击着他的神识海，如果是平常人，或许早已精神崩溃，但夜无邪却生生的坚挺了下来。

“十三世记忆，我寻找的，就是这个吗？”夜无邪轻轻一叹，“仅仅是为了突破那最后一步？”

显然，第一世的记忆已经全部被夜无邪吸收，但是，夜无邪心中依然有万般疑惑，好似其中还有什么隐藏的秘辛。

“终于第十三世了吗？”正在这时，一道浑厚声音突然回荡大殿之中，语气中透出一种沧桑，一种苦涩。

“我来了。”夜无邪点点头。

呼的一声，祭台上空，突然出现一道血袍虚影，竟然是一个人影，不过，面目却与夜无邪一模一样，周身血光冲天，不知杀了多少人，显然，男子正是夜无邪的第一世——混元！

“或许此时的我心中还有万般疑惑，确实我所想，我的记忆被封印了一段，那是一些禁忌之物，以现在我的实力，如果碰触这些，会被无尽业火灼烧，化为灰烬，不过，总有一天封印会自动解开，当然，我必须活下去。”虚影淡淡道，无喜无悲，好似早已看穿一切。

“当年我不仅只是为了突破最后那一步那么简单吧。”夜无邪凝声道，如果是平常，自己与自己对话，肯定会诡异无比，但是此时，夜无邪却十分自然。

第一世的夜无邪就好似灵魂深处的自己，处处保护着他，纵使轮回重修，也把最危险的东西与夜无邪隔离。

“不错，那段记忆被封印了，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我花了十万载，悟出两枚轮回印，一枚封印了无极，另一枚封印了自己，所以，无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当然，现在我也不清楚，但是当年我为了以防万一，却给自己提了一个醒。”说罢，虚影衣袖一挥，一道光幕出现在夜无邪身前，上方仅仅凝聚了三个大字：“大自在！”

“大自在？”夜无邪双眼微微一眯，心中一颤，难怪这几个字对他十分熟悉，总感觉冥冥中就存在。

他也曾经怀疑过，世间真的有大自在吗？天地之大，因果循环，谁又能超脱因果，世界之大，万物皆在轮回之中，宇宙浩瀚，万灵只是沧海一栗，太过渺小。

无论到哪，阴谋诡计，弱肉强食，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谁也无法逃脱，纵使有意逃避，隐落红尘，但好似冥冥中早已注定，压制的越多，最终业火爆发起来越加汹涌。

纵使夜无邪心中坚定，不同凡人，但依然有时候不禁怀疑，世间真的有大自在吗？

“九大宇宙，万千世界，大自在真的存在？”夜无邪呐呐道。

“只要我认为有，就一定存在，九大宇宙，强者林立，世间不乏迈出了最后一步的人，但那真的是终点吗？道无止境，天地诞生万灵，四古悠悠，谁又能主管天下沉浮，最后还不是都化为了一抔黄土？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迈出了那最后一步，但纵使突破那最后一步，反而因果越大，业火越凶，最终还是在宇宙红尘中寂静，不过，希望总是有的，只要我心中坚信他存在。”虚影沉声道，好似看破红尘，眼中尽是一种大悲之意。

“何谓大自在，我曾以为，实力震慑诸天，傲视寰宇，无人可欺，就是大自在，可是，这真的是结局吗？”夜无邪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从第一世虚影的眼神中看出，第一世口中所谓的大自在，与自己所想的大自在根本不同。

“这也是大自在，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跳出天地之外，超脱五行之中，更是大自在，当然，所谓的大自在得看个人，红尘漠漠，不少古贤隐匿红尘，与世无争，在他心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大自在呢？”第一世虚影呐呐道，显然，他也有些茫然了。

夜无邪一阵沉默，拳头紧握：“大自在由心生，命运由自己掌握，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不可欺，万灵共享世界，我想这也是大自在吧！”

“或许吧。”虚影微微点头，显然，他也不清楚，到底何为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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