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成为她的替身
第八十二章 成为她的替身
“你这个毒妇！朕当初就不该因你那一支舞而被蒙骗！”
云胤耀目光越发憎恶，他抽出插 入舒窈胸口的长剑，鲜血飞溅，让云胤耀的面庞都沾染几滴血水，而龙袍上也未能幸免。
腾云驾雾的巨 龙双眼被血液染红，多出妖异少了威严。
龙袍脏污已足以让众人惊惶，遑论沾染鲜血？可云胤耀却浑然不在意，只用剑尖挑起舒窈的下巴，眼神森冷又扭曲。
“怎么？要杀了我？”舒窈与云胤耀对视，不闪不避，甚至嘴角还有一丝讥笑，“让我去给你的皇后赔罪？”
“耀郎啊，我可是为了你委身于你的亲哥哥。”她动作大了些，癫狂之后，伤口也传出密密麻麻的钻心之痛。舒窈却依旧梗着脖子，盯着云胤耀，“你难道真的忘了你能夺得皇位，也有我的耳旁风？”
“闭嘴！”云胤耀听到她再度提及过往不能面世的丑事，眼底越发阴郁，“朕看你真是疯了，竟是什么攀扯的话都能说出口！”
“想死？”
“你害了朕的皇后，朕要让你生不如死！”
语罢，云胤耀将剑扔到一旁，睨着舒窈，吩咐身侧众人：“将这疯妇扔去慎刑司，朕要她活着、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为做下的错事忏悔！”
王德全恭顺应下，略一抬手就让人将舒窈拉了下去。
“云胤耀！你忘恩负义、见异思迁，你弟夺兄妻、背刺发妻，你不得好死！”
舒窈才将将喊完，就被捂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她被渐渐拖远，云胤耀却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婉芸，是朕负了你。”
一滴清泪，默然落地。
陆婉芸几人的‘尸体’被运回皇宫，此后云胤耀一蹶不振，在梓潼宫闭门不出，荒废朝政。
整整三日，朝堂的折子递了又递，他也不翻阅查看一眼，整个人仿佛失了所有精气神，就这样颓然的在棺木旁边坐着。
他双目赤红，日夜守着陆婉芸的棺木和长明灯，滴水未进，不眠不休。
外头守着的宫人还时不时的能听见里面传来帝王低声哽咽的悔恨与怀念，却无一人为他的情深动容。
阖宫谁人不知过去十年皇后是如何过的？如今云胤耀这般作态，只让人觉得可笑。可惜碍于身份，无人敢私下置喙，更不敢表现出分毫不屑。
帝王仍是帝王，仍掌控着生杀大权。
“皇帝，三日了，你荒废三日朝政还不够吗！”太后气得拖着病体来梓潼宫，她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己儿子如此模样，越发痛心疾首，“婉芸在的时候你不屑一顾，满心都是那个青 楼女子，如今这般又做给谁看？”
此话让外头的宫人于心底叫好，整个庆国，也只有太后敢如此对皇帝说话了。
云胤耀依旧无动于衷，只靠着棺木直愣愣的看着天幕。
太后气得胸口起伏愈大，最后没忍住给了他响亮一耳光，直将他的头打偏了过去。
“若你不做这个皇帝，就退位让贤！”
许是太后的话太重，所以云胤耀眼神动了动。
次日一早，就见着他重临朝堂。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给了陆家诸多嘉奖，亲口允诺：若良妃日后能诞下皇子，即为太子。
这样的弥补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便是皇帝极为钟情重情，皇后没了，便将皇后的表妹重视起来。其情深似海，可歌可泣。
只是委屈了宫里那位良妃娘娘，纵然为皇帝档过一箭，却也只能活在逝去之人的阴影之下。
将将醒来的良妃陆浅浅，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明白自己成了替身，心头郁气横生之余，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至于因为挡了一箭后没了生育能力......
诚然，当初陆婉芸替她瞒了下来，只让太医说今后难以受孕。如今知晓此事真相的，唯有陆家人。
既然陆婉芸已然‘葬生火海’，那不管她是生是死都没了回宫的机会。陆浅浅抚摸着自己苍白的脸颊，眉眼中隐约瞧得见与陆婉芸的一分相似。
她倏尔勾唇，事已至此，皇后与太子的位置，她为什么不能搏一搏呢？
陆家，只有她了！
赏赐如流水般的来了陆浅浅这处，云胤耀也日日来檀云殿看她。纵然事务再忙，也风吹不动的陪她用膳，陪她散步，哄她开心。
宫里宫外都道良妃要一飞冲天，既有救驾之功，亦有表姐庇荫，只要不犯大错，想必继后之位非她莫属。
至于昔日宠冠后宫的皇贵妃——
不，如今是罪妃舒窈，则在不见天日的慎刑司牢狱中日日夜夜的哀嚎、啼哭。云胤耀还时不时的抽空去亲眼旁观其受刑法磋磨，看着她逐渐不成 人样。
他看着那痛不欲生、一心求死的舒窈，语气残忍又温和：“今日 你所受之罪，不及婉芸昔日之痛苦半分。”
如此转眼间，就到了陆婉芸出殡的日子。
那日举国大丧，皇帝更是亲自穿了丧服为逝去的皇后扶棺，此乃开庆国之先河，举国上下越发感叹帝后情深，惋惜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同时也痛骂挑起一切事端的罪妃舒窈，恨不能生啖其肉，吮其骨血。
后街头巷口，竟三句不离此事。
此时庆国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走着，看用度装潢皆是不菲，当是四处行商的富家商贾。
“所以舒窈被关入慎刑司，你也不觉得分毫心疼？”女子懒散的靠着马车的车厢，因着内部皆用软垫包裹，便也感觉不到颠簸，“刻意助她逃脱，点了这把大火......这可不像昔日爱妻如命的英亲王。”
“当初本就是将计就计，何谈爱妻如命？”男人有些无奈，他抱着怀中的盒子，动作轻柔，“陆大小姐，莫拿此事打趣我了。”
是了，马车之中便是本该死在大火之中的陆婉芸等人。
在那场大火烧起来之时，云墨骁和燕鹫就已经将人接了出去，至于那些尸体，则是寻了死囚犯来顶替。
当初为了找一个和承德身量差不多的侏儒死囚，可花了好一顿功夫。
舒窈有能耐逃出纵火，也少不了云墨骁的暗中帮助。
陆婉芸轻嗤，却也没想继续再问。
倒是另外一件事，她尚未得到云墨骁的回复。
“所以，你打算何时将此前的那件事如实告知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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