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何为亲眷?
完了!自己今日当真要死在这了。
太子看着马匹向自己而来的时候,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自己恐怕真的要将命丢在这了。
他因为脚下的刺痛根本躲避不开。
太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蹄,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间,一股劲力从太子的身后传来,容衡阳揪住太子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往后一扯,直接躲开了踏下的马蹄。
死里逃生的太子僵硬着身躯愣在了原地。
他回过神来之后,看向容衡阳便满眼感激,“容衡阳!你救了我一命!”
“太子殿下脚踝应该崴了,快送去宫中医治吧,这里我来处理。”
容衡阳并未回头,而是死死的盯着那匹马。
太子的随从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就抬着太子出了马场,脚步匆忙地上了马车往宫中而去。
在太子走了之后,容衡阳反身一跃就坐在了马背上。
一起方才太子的神色紧张,容衡阳倒显得游刃有余多了。
几圈下来,骏马死死的被容衡阳压在身下,最终认命的乖觉了起来。
永安看到这一幕,欣喜的就冲到了容衡阳的身边。
“大少爷还得是您啊!我就知道只有您可以驯服这一匹马!”
“这马不错。”容衡阳轻拍了一下马背,转眸就朝着马场外看去,“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进宫一趟了。”
太子在他的马场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入宫终究说不过去啊。
………
东宫内。
皇后一收到太子受伤的消息,立马就带着人冲了过来。
她看着躺在床榻上忍痛的太子,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为何会受伤!”
随从被皇后这么一呵斥,浑身都不由的抖动了起来。
“回,回娘娘的话,容少卿近日得了一匹好马,他知晓太子殿下向来喜宝马,所以今日便叫太子殿下去了马场。
容少卿和太子说,只要太子能将那匹马给驯服,就将那匹骏马送给太子殿下,可谓曾想到……俊马太烈险些伤了太子,最后还是容少卿将太子从马蹄下给救了出来。”
“衡阳?!”皇后满目惊愕。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了,自己今日故意刁难疏影的模样。
疏影那个时候屈膝了许久,恐怕脚也伤着了。
如今太子被衡阳叫去马场,也伤到了脚,这不得不让皇后多想。
看着皇后面色沉吟的模样,太子连忙出声,“母后!儿臣此番受伤不关衡阳的是事,还是衡阳舍命救了儿臣呢!您莫要怪他。”
“莫要怪他?”皇后冷笑一声,扬声便道:“立刻去找人将容衡阳给我带进宫来!”
“臣已经来了。”
皇后话音刚落,容衡阳便从外头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他来,皇后气得胸膛都在起伏。
她跨步朝殿外而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你随本宫过来!”
容衡阳没有拒绝,跟着皇后就走到了一旁的偏殿内。
他们一入偏殿,皇后举起手就想要朝容衡阳的脸上扇过去。
可当她瞧见容衡阳眼中含着的淡漠之时,举起的手瞬间又僵硬在了半空之中。
“你为何要这么做!他可是你的亲表兄!你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待他?容衡阳!你可曾还有半分良心!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姑母放在心上!”皇后收回手,咬牙切齿地斥责着。
“那您呢?”容衡阳冷冷启唇,“那您何曾有把荣国公府放在心上?当年祖父去世之时,您不顾守孝之礼,不到半年的时间就逼迫祖母将您嫁给陛下。
祖母气的躺在床上之时,您何曾来过国公府内看过一眼?这些年国公府在朝堂之上如履薄冰,可您一心只惦记着如何和贵妃斗!如何让国公府为您私下行事。
此番二房出了这么大的事,您可曾有问过国公府如何吗?您有关心过一回吗?”
容衡阳自问的话语一出,瞬间将皇后堵得哑口无言。
皇后神色慌乱看着容衡阳,“本宫,本宫那是因为……”
“姑母,我知晓您一心只有陛下,也明白您对国公府有情分在的,可你对国公府的那些情分,根本不足以支撑我们在背后为您行事。
我们会毫无条件的支持您,都是因为您姓容,乃是国公府嫡亲的血脉,您利用荣国公府坐稳皇后和太子的位置,皆是我们在背后助您。
我希望姑母明白疏影在我的心中的地位,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轻辱于她。
我更希望姑母今后目光放得长远一些,莫要再拘泥于从前的嫉妒之心,而是想想如何让太子稳稳当当的做坐稳储君之位吧。
今日之事乃是我送给姑母的一份大礼,若今后您在对疏影出手,那便休怪我无情了。”
“容衡阳!你当真要做到这个份上?”皇后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容衡阳面色淡然,“不是我要做到这个份上,而是姑母逼着我们做到这个份上。
如今疏影的身份已经大白于天下,她的身后不只有陛下,还有秦家、荣国公府和江家,姑母您若是聪慧一些的话,就不会想着对疏影下手。
倘若今日疏影当真出什么事,您觉得?太子这个位置还能坐得安稳吗?”
容衡阳的这番话犹如利刃一般捅入了皇后的心中。
皇后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她就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恨意。
她恨孟晚桥,自然也恨和孟晚桥血脉相连的疏影。
她就是想给疏影一些教训罢了,可没想到他们一个个到头来都在责怪自己。
疏影腹中的胎儿不是还没流掉吗?不是还没出事吗?自己身为皇后让她多行礼一会,到底有什么错?!
容衡阳望着皇后满眼不甘的样子,就知道皇后并没有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
他重重的握了一下拳关,“姑母,我的话你若是听不进去,那就希望你好好的为太子着想一下,你应该不想贵妃和魏王踏着您和太子上位吧?
在您的心中,一个死去的人重要,还是一个活着能跟你抢你夺的人更重要?姑母,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容衡阳说完这话转身就朝外走去。
不过就在他即将踏出偏殿之时,他骤然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对着皇后说道。
“太子为了驯马摔伤一事将会传到朝臣和陛下的耳中,恐怕太子今后身为储君就再也玩不了骏马了。”
皇后听到此话,浑身僵硬的愣在了原地。
她道:“原来你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让太子崴伤脚,而是让陛下和朝臣对太子爱马一事心生不满。”
“对。”容衡阳没有丝毫隐瞒,反而背对着皇后勾起了唇瓣。
“我只是愿姑母记住,您和太子是荣国公府一手捧上这个位置的,我们既然能将你们捧上,那也能随时将你们拉下,因此我希望姑母能明白,今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此话说完,容衡阳没有半分犹豫就走出了宫殿。
皇后踉跄一下愣坐在身后的圆椅上。
她握紧了圆椅的把手,眼底满是愤恨之意。
“当年早就该把他们所有人弄死的!早就该一把火烧了孟氏!”皇后喃喃自语。
………
荣国公府内。
疏影怀有身孕的事情一传出去,秦家和江家立马派人赶了过来。
秦家一大家子基本都到了,除却正在军营里的护国公和秦云亭之外,就连秦老夫人也来了。
而江家来的人则是江知韫。
“哟,好姐姐,你怎么得空来我府上了?”秦老夫人一到,容老夫人立马就出来迎接了。
年轻之时,容老夫人和孟老夫人最是交好,自然也跟秦老夫人熟识了几分,一来二去的便以姐姐妹妹称呼上了。
只不过当年孟家出事之后,人人自危,她们也嫌少联系了。
如今竟没想到秦老夫人居然主动上门了。
“我们是来看阿影的,阿影如今也是秦家的孩子,她怀有身孕必然辛苦,我们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
“哎呀,看我这记性!我竟然忘了这一茬。”
容老夫人忍不住大笑出声,拉着秦老夫人的手就往前而去,“那丫头这两日困觉的很,此时怕是正在屋内睡着呢,我们快过去瞧瞧。”
“好。”请老夫人欣喜的点了点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朝着紫竹斋而去。
府中的仆人条件如此浩大的阵容,一个个心头皆是一惊。
这疏小娘……哦不,如今是福安县主了。
她现在可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啊,今后怕是这府中最尊贵之人了。
紫竹斋内。
疏影醒来没多久,就发现容衡阳已经出门了。
她也没问容衡阳去哪了,反而坐在院中的秋千架上一晃一晃。
一阵微风拂过,牵起她的青丝。
疏影抬起手,将青丝捋下,正想靠在秋千架上小眠之时,突然一阵猫叫在院中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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