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故意贬低
萧郕枼口中的姑娘,不会说的是她?
在老夫人面前提一嘴的名字,日后还不知要接受多少京城贵女的冷眼。
顾卿可开罪不起这些名流。
“哦?”老夫人微微皱起眉头,打趣的问道:“今日来了许多京城贵女,你看上哪一位了?”
萧郕枼垂眉勾笑,“自然是顾家的小姐。”
顾卿内心一陡,这男人竟还真准备将她给抖搂出来。
“顾家的姑娘?”老夫人陷入了沉思,“这顾家今日来了两个姑娘,孙儿说的是哪一位呀?”
萧郕枼转过身,厚厚的眉目上挑了半分玩意,“是顾家的四小姐!”
此时,顾苧刚从门口踏入,一入门全堂的人目光齐刷刷投向了她处,她吃愣不已,忙不迭入席。
顾卿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不过萧郕枼为何突然提及了顾苧的名字?
上一世顾苧的确是倾心于他,不过这一世顾苧反而要进宫,萧郕枼理应恨她才对。
怎么反而……
“顾四小姐,可否上前来说话?”老夫人微微开口,朝着顾苧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可这笑对于顾苧而言,却是渗人得紧。
她还未能搞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就糊里糊涂的被叫上了堂。
“民女顾苧,拜见老夫人,拜见世子。”
顾苧一直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向那二人。
加上方才萧郕枼说的那番话,她心里更是激起一阵阵的凉意。
这人不会是想当众戳穿她的话吧?
顾苧来不及细想,便被老夫人一把抓住了嫩手,她慈目蔼蔼,“顾四小姐生得的确美貌动人,怪不得孙儿会愿意同你搭话呢。”
搭话?
孙儿?
果然是萧郕枼故意刁难她,方才道自己想入宫,转头就被老夫人给瞧上了,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顾苧脸上掠过一丝不安,“多谢老夫人的夸赞,不过像世子这样的人,只有我家的二姐姐才配得上,我不过是高攀了。”
顾卿端在手里的茶不由得顿了片刻,看来这女人一日不找茬是活不下去了。
“不,我就觉得顾四小姐很好,与我话很投机。”萧郕枼添油加醋道:“倒是顾二小姐,我同她说了几句话,便乏味得紧,好生无趣。”
他这是……
贬低?
如燕站在顾卿身边憋得脸色通红,轻声抱怨道:“我家小姐哪里像他说的那般无趣,胡说八道!”
“住嘴!”顾卿猛得瞪了她一眼,“说了日后在外面有些话不能乱说,都忘了吗?”
如燕瘪着嘴巴噤了声,不敢再过多言语。
但萧郕枼这话一出,堂上所有的贵女都纷纷把敌意投向了顾苧,一个比一个的眼神要狠辣。
顾苧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听着他们之间的讨论也越发觉得有趣。
“这顾四小姐从前就对世子爷不依不饶,现在居然敢在老夫人面前玩弄是非,真是胆大包天!”
“世子爷真的对她感兴趣吗?”
“怎么可能,就顾家四小姐那个性子,谁看上她谁倒霉。”
“对啊,顾家出来的姑娘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她那个姐姐不也是……”
“……”
简直是字字诛心啊,顾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老夫人听这一席话,眉头皱成了一团,“孙儿,这话可不能乱说,闺阁之中的女子,你怎么好败坏人家的名声。”
萧郕枼凑近老夫人身旁,“知道了祖母,只是孙儿认为顾四小姐着实是十分健谈,孙儿这才夸她的。”
老夫人的气焰慢慢消了下去,“知道就好,众人都说你风流成性,没个准行,但我们得把这规矩给守好喽!”
“孙儿明白。”
顾苧在堂之上听这一番话,心里咯噔乱跳,“老夫人,那民女就先退下去了。”
“等等!”萧郕枼叫住了她,“我听闻顾四小姐的舞技冠绝京城,不知今日可否让我和老夫人,以及这在场的诸位,都见识一番呢?”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况且自从她重生到“顾苧”这个身体来的时候,的确觉得她手脚灵活,瞧起来是从小接受过锻炼的模样。
可她,已经许多年没有碰过舞了。
若是在此处出了岔子,岂不是叫人拿捏住了把柄。
这舞,她不能跳。
“夫人,世子,我的舞技根本就不好,我二姐姐的舞技才真的是一绝,京城人多对她有些偏见,可实则她内外慧中,是个绝顶的好人儿!”
顾苧将欣赏的目光投向了顾卿,缓缓又开口道:“我姐姐跳的舞,应该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不应该只展现在区区的顾府。”
话糙理不糙,这段话是最能生得老夫人心。
在战场上厮杀那么多年,见了无数将士死在沙场之中,老夫人一派和蔼之心更是藏不住。
顾苧的这番话,必定激起她对顾卿的怜爱。
“既然顾四小姐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真的想看看顾二小姐的舞技究竟有多惊人。”
老夫人一发话,堂下的人也开始起哄,不过更多的是为了瞧热闹。
顾卿这个名字在京城十几年,从来没有传闻有任何跳舞的名号,这不过是顾苧想让她姐姐出丑找的理由罢了。
老夫人这许多年深居简出自然不知,可这些贵女却是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顾二小姐,老夫人都说了,你还不赶紧上去展现一番。”
“是啊,你妹妹给你争取的机会,总不能不要吧?”
“……”
这阴阳怪气的嘲讽声此起彼伏的传来,顾卿不由得阖上了双目。
萧郕枼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旋即冒出来了一句,“顾二小姐,您就如此这般不愿在侯府跳一支舞吗?”
看来,这一群人是没打算放过她了。
但顾卿不傻,这个时候冲出去当眼中钉,她只想过普普通通的一声,即便被人嘲笑那又有什么关系。
旋即,顾卿缓缓起身,“那我这厢有礼了。”
可她一踏步出去,便假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的腿啊!”顾卿嘶叫得厉害,“怎么在这儿就摔了,看来我不能给夫人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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