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心有不甘
“我怎能不恨啊。”李侧妃擦了擦嘴角的血，痛哭嚎叫。
姜娇娇站在一旁，垂着头，不敢近前，小脸上满是惧意。
“娘，您别生气。”姜泽连连安抚。
“泽儿，你记住了，娘的死，都是因为许凌青与姜久久，娘要你记住，有朝一日，要替娘报仇。”李侧妃紧紧拽着姜泽，双目圆瞪，加之她苍白的脸，此刻看起来格外瘆人。
“我记下了。”姜泽点头，嗓音嘶哑哽咽，心里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一般，令他一时喘不过气来。
“还有你娇娇妹妹，你一定要护她周全，绝不能让许凌青她们母女欺负她，明白吗？”李侧妃不放心地叮嘱。
她看向姜娇娇，朝着她伸手，“过来。”
姜娇娇凑了过去，红着眼眶，抽噎地唤她，“娘。”
“你记住，你爹是淮阳王爷，你是她的女儿，你也是皇城最尊贵的千金小姐，你不比姜久久差，你一定要讨你爹欢心，成为最高贵的郡主，明白吗？”李侧妃叮嘱。
姜娇娇似懂非懂地点头。
“春堂，此番回府，你定要跟在娇娇的身边，凡事你多费心，替她谋划一二。”李侧妃拉过春堂的手，“你自小跟我，有你在，我才能安心一二，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
“可怜我的泽儿，娇儿，娘不能陪在你们身边。”李侧妃低声啜泣，“若不是我这副残躯，我定要替你们争些，万不能便宜许凌青她们。”
她在提及许凌青时，眼里满是愤恨，只可惜她不能亲自向她讨回她所受的苦楚。
“娘，是孩儿无能，没能讨爹爹欢心，让娘得以回府。”姜泽低垂着头，愧疚万分。
李侧妃轻抚，“不怪你，我的泽儿是淮阳王府唯一的长子，将来定会袭爵，整个王府都会是你的，她许凌青休想再生下一儿半女。”
“只要你能顺利袭爵，娘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娘放心，我定会讨爹爹欢心。”姜泽的脸上满是坚定。
“春堂，把我那个木盒拿来。”李侧妃又道。
春堂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交与她，“娘娘。”
李侧妃从盒子里拿出一枚玉佩，拖着姜泽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这个玉佩你收好，倘若你有什么难事，你可拿这枚玉佩回李府，寻你舅舅，他定会帮你。”
姜泽好生收好，“孩儿记下了。”
李侧妃一通叮嘱，只觉气闷的厉害，她攥紧胸前的衣襟，痛苦地皱起眉头。
“我累了，春堂带泽儿去偏屋休息。”
“是。”春堂答应一声。
“小少爷随奴婢来。”
姜泽不放心地看了看李侧妃，“娘她……”
“让娘娘休息休息吧。”
姜泽犹豫一下，方才跟着她出去，在偏屋安顿下来。
海棠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屋内，一时不知从何处收拾。
“小少爷这屋里可真简便，比我们下人房，还要简陋。”海棠唏嘘不已。
姜泽心里难受的厉害，也没有太在意。
“先住下吧。”
简单收拾一番，他方才和衣而卧，身上盖着的被子，以及身下铺的褥子，那粗糙的面料，令他觉得肌肤不适。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么粗糙的东西，也不知娘和妹妹是怎么熬过来的，以前她的肌肤最怕这种粗糙的布料。
姜泽舟车劳顿，明明很困，可现下却毫无睡意，心里五味杂陈。
直到天微亮时，方才睡着。
次日，一大清早，春堂将李侧妃安顿好，便去往厨房。
“郑婆婆，王府的小少爷来了，今日要多增两副碗筷。”
郑婆婆鬓发斑白，一身粗布麻衣，挽着袖口，正在厨房摘菜。
“来了人也就这些菜，你看啊，这菜都在这，今日若是做多了，明日就要少了。”郑婆婆瞪了她一眼，指着堆在地上的菜，没好气地说道。
“真是跟你说不来。”春堂气鼓鼓地离开厨房，不愿再跟她争执。
她刚一离开，迎面正好遇到老伯。
“郑伯，你真是好脾气，忍受郑婆婆这么多年。”春堂说了一句，回眸又瞪了一眼，方才迈步离开。
郑伯对此见怪不怪，进了厨房，“怎么了？”
“那个臭丫头，刚才来说，什么王府的小少爷来了，让添两副碗筷。”郑婆婆满脸横肉，瞪着眼，看起来很凶。
“是来了人，你就比之前多一点点饭菜即可。”郑伯帮忙说话。
“你又替那几个小狐狸精说话，也不知她们给你什么好处了，这寒冬腊月的，还要伺候她们。那个病秧子，拖拖拉拉这么久，要死也不早点死。”郑婆婆说得话异常刺耳难听。
“再说，就算王府的小少爷来了又怎样，她们还是回不了王府。”
“行了，他们毕竟是王府的人，你少说几句，被人听去不好。”郑伯面露不耐烦地神色，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屋内。
“一天天的，还都埋怨我的不对。”郑婆婆边理菜，边骂骂咧咧个不停。
很快，早饭便做好了。
春堂端着早饭回去，只有一大碗白粥外加一碟青菜，一碟腌菜。
姜泽看着她端来的早膳，惊讶不已，“这……早膳？”
春堂点头，“平日里我们吃的就是这些。”
“怎么这般差？再不济，这也是王府名下的庄子，不应该如此啊。”姜泽不解。
“这庄子偏远，府上也无人打理，如今留个一对老夫妇只是为了看守院子。我们来这之后，王府也没有派人来送银钱，我们临走前所带的银钱都已经花完了，自然就落得这般处境了。”春堂解释道。
“小少爷先吃一点，垫垫肚子。”春堂舀了一碗粥递到他面前。
“海棠，去把我们带来的银钱，给他们，让他们去采买些吃穿用的东西来。”姜泽吩咐道。
“是。”海棠应了一声。
“小少爷，那郑婆婆脾气不好，平日里对我们没个好脸色，动不动就骂人，奴婢没少受她欺负。”春堂“状告”郑婆婆的恶行。
“真是反了天了，就算娘被送来庄子上，可她还是淮阳王爷的侧妃，他们怎么敢？”姜泽一听，气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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