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
情事后，彼此都沉默。
或许是因为不是夫妻了，又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做过了，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盛渺套上衣服，轻声说：“我身上有些粘，想洗个澡。”
气氛变得更微妙。
刚刚陆怀序要得急，没有戴套子，男人当然是舒服的就是女人清理起来麻烦……
陆怀序轻咳一声：“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就走出去，至于那一床的凌乱狼籍，明天自然有清洁人员来处理。
他是大男人无所谓，盛渺却不得不顾。
她将床单拆了换了一套新的，旧的用袋子装起来，写上标签秦秘书会送洗……做完这些她才去冲澡。
温热的水，浇在身上，让她想起方才的缠绵。
陆怀序温柔了许多，或许是要跟谁相比吧！但这些在盛渺看来，没有意义了，他们之间除了性其实不剩下什么了！
洗完澡，她换上来时的裙子。
陆怀序靠在沙发上吸烟，修长指尖夹着雪白香烟，姿态矜贵，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听见开门声，他朝她看过来。
随后，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丢给她：“披上！我送你回医院。”
盛渺没有拒绝！
……
坐上车后，陆怀序稍稍侧身：“去吃点东西？”
盛渺被他纠缠几次，很累！
她轻轻摇头：“医院有餐厅的，对付一口就好了！待会儿路过药店的时候，你停下车，我想买点药。”
陆怀序轻抚方向盘：“事后避孕药？”
盛渺没有否认，嗯了一声，然后就有些不自在。
陆怀序注视她恬淡的小脸。
半晌，他的目光挪向车前方，轻声说：“盛渺我不知道你对我们现在关系的定义！或许你觉得我不是认真的，我们之间只是露水姻缘，只是逢场作戏！但是我要的不是一夕欢愉，我想要的是婚姻……我们要登记结婚。”
陆怀序轻捉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他的声音更轻了些：“我们有过几年婚姻，早就该有个孩子的！当然现在要，也不迟！”
盛渺稍微怔住。
她喉咙微哽：“你是说从现在起，我们就不再避孕，开始要孩子？”
陆怀序轻摸她的脸，很温柔地说：“渺渺，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盛渺靠在椅背上，心口剧烈起伏。
终于回去了！
他们之间又回到了过去，不同的是这一次她除了赔上她的婚姻，还有一个孩子……生下孩子，她跟陆怀序这辈子注定纠缠在一起。
盛渺没再抵抗了。
她望着车外漆黑的夜，轻道：“林萧还没有醒，店铺也等着开张！陆怀序……后年吧，在你而立之年我们要个孩子。”
她说着这些时，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明明知道他跟白筱筱还有联系，甚至年后他还飞过一次国外，明明过去的伤还在，明明她已经不再爱他，但她却违心地同意，跟他生孩子。
她在想，活成李太太那样儿，也很好。
有事业，有自己的孩子，
至于丈夫外面养了什么，其实不重要了，睁只眼闭只眼……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盛渺同意生孩子，
陆怀序内心柔软，他倾身吻了她的唇一下：“盛渺，我会当个好爸爸的。”
后来，前往医院的车上，盛渺始终望着车外面，她不想让陆怀序看见她眼里的水光，不想叫他知道……她心里对他的抵触。
……
盛渺回了医院。
她守了一晚，她枯坐了一夜。
在这样凉薄的夜晚，她只想跟林萧在一起，她握着林萧的手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她知道林萧能听见，她也深信林萧会醒过来。
天亮时，林萧仍安静地躺着……
盛渺将脸埋到她的掌心，喃喃开口：“林萧你醒过来！以后没人会再欺负你，以后你可以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面，你不必再担心以前的事情被人知道，被人看不起！以后你还能拥有孩子。”
“醒过来好不好？我求你！让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有希望的等待，让人绝望。
清早，医生遗憾地宣布情况很不好，如果再过4小时林萧还不醒来，她就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也就是说会变成了植物人。
永远醒不过来……
盛渺痛得无法呼吸，她忽然跑到洗手间里，扶着洗手台剧烈干呕，一直到胆汁都吐出来，一直到整个人虚脱无力地靠墙坐在地板上。
她慢慢蜷起身子，慢慢捂住脸：“林萧！林萧！”
这一刻，悲伤逆流成河……
病房内，连着林萧食指的监测仪开始有了波动，哔哔哔的细微声音，接着林萧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
是不是盛渺在哭？
别哭！
盛渺不要哭，我给你表演个空翻……好不好？
“盛渺……盛渺……”
林萧轻轻唤着她，反反复复。
她在昏迷之中也能感受到盛渺的伤心和绝望，或许她本来想离开这人世，离开这苦难的世间，但是她还有挂念的人，她还挂着盛渺……
医生怔住了。
随后，他忍不住暗暗擦了下眼泪。
事实上那４个小时是他安慰盛渺的，以他的专业判断，林萧应该是醒不过了……但现在她奇迹般地醒过来了。
盛渺恍惚听见林萧叫她。
她扶着墙壁跑出来，她对上林萧缓缓睁开的眼，她的嘴唇颤抖得厉害，她的声音更是抖得不成样子：“林萧……林萧……”
她又哭又笑：“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她紧紧搂住林萧，呜咽开口：“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回不来了！林萧……不许再走了……不许再离开我了知不知道？”
林萧望着天花板，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小腹，充满了眷恋。
盛渺又掉下泪来：“林萧……”
林萧却给了她一抹很浅的微笑，很缓慢地说：“你不要为我难过，孩子没有了，但是我还有你！盛渺，刚刚我听见你哭了！”
林萧眼角迸出泪：“傻瓜，我不是回来了吗？”
盛渺忍住哭意，她不住点头：“是！是回来了！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事情一起做，还有很多的地方没有去！你饿不饿，我弄点东西给你吃！你躺好几天了。”
林萧直勾勾地看着她：“你瘦了！”
这时护士将点滴挂上，轻声对盛渺说：“陆太太，陆先生派人送来两份早餐，我放在餐桌上了！”
陆太太……
林萧看向盛渺，她的嘴唇不住颤抖，好一阵子才说出话来：“她为什么叫你陆太太？盛渺你告诉我，她……为什么叫你陆太太？”
盛渺不愿说出那些交易。
她握住林萧的手，轻声说：“我跟他复合了！林萧你知道的，我从十几岁时就很喜欢他了……”
林萧眼角不住地掉眼泪，越流越多，根本就控制不住。
她这条贱命，是盛渺用她自己换来的！
怎么可以！怎么能！
怎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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