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盛渺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
蓦地，陆怀序侧身，黑眸静静瞅着她，他的眼神像是潭水般深不可测……
盛渺忍不住心悸了一下。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陆怀序很轻地笑了一下。
陆文礼：直接没眼看！
气氛正微妙，
庭院里响起小汽车的声音，一会儿佣人就带着陆夫人过来了，陆夫人一脸的怒容，想必是因为陆露的事情。
陆夫人没想到，盛渺也在。
她怔住，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渺渺也在！”
盛渺只淡笑了下。
因为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办法谅解陆夫人，她起身对陆怀序说：“我上楼换件衣服，先回去了！”
陆怀序有事儿要谈，
他让司机送盛渺，但盛渺离开时他还是把人送到了外头。
盛渺上车时，陆怀序轻捉住她的细腕，声音挺温和地说：“这周六小陆言学校有活动，要爸爸妈妈一起参加的，别忘了！”
盛渺一怔：“什么时候的消息？我竟然不知道。”
陆怀序冷哼一声：“你忙着相亲，当然不关心孩子们的事情。”
这话实在酸！
盛渺忍不住叫他名字：“陆怀序！”
陆怀序捏着她的细腕，轻轻摩挲了两下，很有几分绮绻的意思，他声音压低了说：“如果不是有事，我绝不会放你走！”
说着这些话时，他目光热切，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盛渺总归矜持。
她轻轻挣开他，低声说：“事情有进展的话，打电话给我……陆怀序，万事小心！”
她温和柔软，陆怀序不禁动容。他忍不住轻摸了下她的脸蛋，这才促她上车。
黑色房车，缓缓驶出别墅。
陆怀序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等到手机那边接听了，他语气淡然：“小姨，能见一面吗？”
手机另一边，正是许文慧。
许文慧温和浅笑：“陆怀序，今天怎么想起小姨了？真是不巧得很，这两天我人在冬京……回B市的话可能要到下周了。”
陆怀序不动声色：“是旅游吗？”
“见个老朋友！”
许文慧说着，就笑了起来，她甚至有些轻快地反问：“陆怀序，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小姨了？对了，你跟盛渺怎么样了……女人总归要哄的，陆怀序你耐心点儿。”
清晨，六月骄阳。
陆怀序握着手机，面上神情晦暗至极：“我知道，小姨费心了！”说完他挂了电话。
……
别墅大厅里，陆文礼夫妻正在吵嘴。
陆夫人深居家里，不太关心外面的事情，昨晚陆氏医院的命案她一无所知，她清早过来找丈夫，就是跟他清算陈露的绯闻。
陆夫人向来骄矜，
再说她心里有气，什么话难听，她就说什么：“陆文礼，我看你上班是假，想去勾搭女人是真！那个叫陈露的有30好几了吧，我听旁人说她不知道谈了多少个男人，这样的女人你都吃得下，你真是不挑啊你陆文礼！”
陆文礼气到发抖。
他指着自己的妻子：“许文佩，你少血口喷人了！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朝三慕四，看见女人就想沾染的肤浅男人？”
陆夫人冷笑：“在我心里，你就不是男人！”
陆文礼不想跟她吵。
过去他们吵了十来年，吵得筋疲力尽，吵得妻离子散，现在总算过上安生日子了，她还不消停！
但陆夫人不放过他，说的话越来越不好听。
陆文礼被逼急了：“这些年了，你就一点也没变！还是那样咄咄逼人！”
陆夫人正要说话。
玄关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是小牛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一声声很清脆。
是陆怀序回来了！
陆文礼夫妇，同时闭了嘴，都不吱声了。
陆怀序缓缓走进来，静静看着他们，他顿了下问：“怎么不吵了？刚刚不是吵得挺带劲的……继续吵，延年益寿！”
他上楼换衣服，
陆文礼夫妻互相埋怨。
陆夫人冷笑着说：“陆文礼，你就是心理不健康，才会找上陈露那个女的。”
陆文礼急了：“她现在被拘留了！不信你自己去查。”
陆夫人一愣，
而后，她不禁就有些心虚……
*
九点，陆怀序走进总裁办公室。
秦秘书向他汇报工作。
陆怀序抬手示意她停下，轻声说：“找个侦探，我要调查一个人。”
秦秘书猜出跟昨晚的事情有关，很自然地问是谁。
陆怀序身子靠在真皮椅背上，拿手挡住灯光，淡声道：“许文慧，我的小姨！查查她最近一周的行踪，我要的是百分百的确定。”
秦秘书大吃一惊。
陆总竟然怀疑许文佩杀死了周医生，这在她的认识里是十分炸裂的……许文佩出身名门，当年她又嫁给了冬京一位知名艺术家，他们夫妻恩爱，即使婚后第四年丈夫就离世，她也没有可能委身于周医生这样身份的人，因为实在相差太大了。
秦秘书放低声音：“陆总……您确定？”
陆怀序坐直了些，他静静看着秦秘书，轻声说：“这件事情不要声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上午我就要全部资料。”
秦秘书点头说好。
她对陆怀序忠心耿耿，她又有能力，不到两小时她就拿着侦探给的资料进来……
陆怀序一张张翻看——
许文慧在两天前飞往冬京，机场、出租车还有酒店都有她出现的记录和照片，那些照片，确实是许文慧本人！
陆怀序看了很多遍。
最后，他微微仰头，白皙喉结不住耸动……
凶手不是许文慧！
最有嫌疑的人，有不在场证明，也就是说周医生的死成了迷案，那么那晚跟周医生发生男女关系，又将他凶残杀害的女人是谁呢？
不对！
他一定是遗漏了什么！
陆怀序抬眼，看向秦秘书说：“通知人事部，把陆文礼调到总裁室，以后就当……你的助理吧！”
秦秘书笑得十分勉强。
她怎敢使唤老陆总！
此时，陆文礼正窝在狭窄的办公室。只有20平米的地方，足足挤了七八个员工，陆文礼的那张桌子都被挤到角落了。
他身体不好，
主管本来就不待见他。
陈露那么一闹，旁人并不知道真相，主管总算是找着理由将陆文礼这个钉子户拔走了，等他离职，他就能把自己的小舅子安插进来。
午饭前，主管敲敲陆文礼的桌子。
陆文礼抬眼，很客气温和地说：“主任，有事儿要交待我办吗？”
主管指指他的东西，惜字如金：“收拾一下去办理离职吧！你在公司里有两三年了吧，会给你N+1补偿的。”
陆文礼愣住：“我做错了什么吗？”
主管皮笑肉不笑：“你说你做错什么了？陈露那事儿闹成那样，别说你是无辜的，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们俩个败坏公司名誉，现在我代表陆氏集团开除你了！”
陆文礼坐在那里，久久未动。
主管看他那副窝囊样子，心里就更来气，拽住他的手臂叽笑：“还赖着这里呢！你当集团是你家啊，你当陆总是你亲儿子啊！我跟你说，今天你走定了！”
陆文礼斯文人，哪里被这样对待过。
他轻声说：“陆怀序是我儿子！”
主管一呆。
随后他就指着陆文礼，大笑嘲弄：“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陆总是你儿子，我还说陆总是我亲爹呢！”
办公室的人都在笑，笑陆文礼脑子不好。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清脆脚步声，稍后，秦秘书跟人事部的两位经理出现在门口。
那两个经理神情复杂，
一进来就宣布了人事命令：“从现在起，陆文礼正式调到总裁室。”
陆文礼惊讶：“我这儿做得挺好的！”
秦秘书上前温言细语：“是陆总的意思，他说调您在身边，他才放心。”
陆文礼：“哎！都说了，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陆怀序真是……”
他桌上东西不多。
是秦秘书亲自收拾的，这一份殷勤，至今整个公司都没有见谁有过，因为秦秘书只服务于陆总，其实高层都不敢使唤她。
他们窃窃私语，猜测陆文礼是陆总的远房亲戚。
秦秘书耳尖听见了，她皱眉：“乱说什么？这是陆总的父亲，也就是当年的老陆总！”
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个主管，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从此整个集团都知道，管收发的陆文礼，是陆总亲爹！
……
接下来几天，陆怀序忙于案子，一直东奔西走。
但警局一直没有线索。
转眼间到了周六，是小陆言学校搞活动的日子。清早8点，陆怀序亲自去接盛渺跟小陆言，好几天没有见了，两个孩子都很想他。
陆怀序轮流抱了抱。
最后，他提着小陆群，笑着说：“比之前瓷实了些！”
小陆言偎在爸爸身边，小声说：“最近弟弟吃饭可香了！我都喂他吃。”
陆怀序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夸奖她。
小陆言高高兴兴的。
她很粘陆怀序，一直靠在陆怀序身边，盛渺下楼时就见着父子三个腻歪的样子，如果说她心里没有一点儿触动是骗人的。
她对陆怀序仍有感觉，
她想，矜持够了……日子总要继续。
陆怀序一抬眼看见了她。
今天小陆言学校活动，盛渺是特意打扮过的，一件奶油白的真丝长裙，彰显了女性的柔美。
背后，是细细的绑带，很性感。
但盛渺放下黑色长发，很好地挡住嫩白的肌肤，整个人显得特别清艳。
陆怀序盯着她看了许久。
一开口，他的嗓音沙哑不堪：“挺好看的！”
盛渺挺淡地笑了下，她牵住小陆言的手，然后蹲下身子哄了哄陆群：“跟婆婆乖乖在家，妈妈中午就回来。”
小陆群高冷得很，没有说话，就只亲了妈妈一下。
盛渺笑笑。
她带着小陆言坐到车上，陆怀序自己开的车，一路上小陆言都很兴奋，不停地说着话，叽叽喳喳。
盛渺是个好妈妈，耐心温柔。
陆怀序开车，偶尔他也会从后视镜里看着妻女，在碰上盛渺的目光后，他会挺轻地笑笑……总归带了些成年男女之间的暧昧。
盛渺几乎不敢看他。
他们去学校参加活动，小陆言特别骄傲，整个大班就数她的爸爸妈妈最漂亮，等到陆怀序盛渺离开时，小陆言拉着爸爸的手说：“中午我要吃两碗饭饭！”
陆怀序捏她小脸蛋，而后又忍不住抱了抱。
小家伙身上肉肉的。
他很感激上天，给他赎罪的机会，能让他再次拥有盛渺跟孩子们。
小陆言感觉到陆怀序的情绪，轻轻摸摸爸爸的头发。
陆怀序又亲亲她。
他有两个孩子，其实在他心里，小陆言是不一样的！不但是第一个孩子，还是他最最对不起的孩子，如果不是当年他对盛渺做的那些，小陆言也不会生病，更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除了疼爱，他还有愧疚。
一旁，盛渺静静地看着，目光微湿。
回去的路上，她几次想问陆怀序，但还是没有问出口，后来……等她回神时，却发现他将车子停到了别墅的地下停车场。
盛渺没有想多，轻声问：“你不去公司？”
话音落，陆怀序就解开了安全带，揽住她的脖颈跟她接吻……他吻得很深，一边亲一边摸，在盛渺被他摸得低叫之时，他抵住她的红唇，嗓音震颤着低糜：“例假走了，我摸到了！”
盛渺实在羞耻，她抵着陆怀序，低声说：“刚刚你不是还一副伤感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就……”
“我想要！盛渺我想要，给我！”
他语气上请求，但是行动上却一点也不含糊，一边说边把盛渺抱到了后座……很快，盛渺身上那件真丝裙子就落了地。
陆怀序膜拜她的身子，在差不多的时候，跟她深深结合。
黑色宾利车身，有节奏地起伏。
盛渺有些恼，她抚着他的英挺面孔，低喃：“你现在什么毛病，怎么就喜欢在车里？”
“等不及了！”
陆怀序有些赫然，他没有跟她说，当他今天看见她穿这件裙子时，他就想做这样的事情了！
他虽不说，盛渺想想也能猜得到，她骂他禽兽。
陆怀序捉住她的手，按在两侧。
他的黑眸染着侵占：“男人想要时，都是畜生不如的，没有男人例外。”
那样的目光，叫盛渺颤抖。
后来他们都不再说话，专心享受着对方的身体，大概是没有人打扰，又大概是这个地方太刺激了，陆怀序一连来了三回，到了后来他不免有些粗鲁……但他知道盛渺不疼，不但不疼，她还很舒服。
情事过后，盛渺拎着裙子，踢了陆怀序一脚。
陆怀序低低地笑。
大概是男人满足之后，脾气都特别好，他耐心地哄她，而后自己先上楼帮她拿衣服……
陆怀序悄悄上楼，
因为盛渺好面子，不想让佣人看见。
他给她拿了衣裳，正要下楼，目光不期然看见茶几上的报纸……
是冬京的新闻！
一面涂鸦墙壁上，画满了梅花！那梅花说不出的熟悉！
陆怀序想了半天……
蓦地，他快步下楼，朝着地下停车场快步跑去:“盛渺！盛渺！”
但他刚刚下去，
就看见盛渺开了黑色宾利，朝着出口疾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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