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灾厄历史的部分真相
“白象国连失三城，我回来的时候路过那里看到，厄鬼的数量还在增多，都快三百只了，他们或许能用一些特殊枉死者的尸体当祭品，持续不断的从禁区中降临。”
二愣严肃开口。
“江叔，这要再不管管，恐怕要不了几天，成千上万的厄鬼就要打到九州来了。”
“不过相比起来，北极熊帝国更麻烦，那些自称神的诡物虽然没有屠城，但在它们的支配下，一个个古老的教派用血腥的方式渗透进了人类社会。”
“一座座现代化的都市，表面上依旧光鲜亮丽，可暗地里早就被诡异统治了。”
“他们比寂土中这些纯粹的怪物，更懂人类，依靠种种手段，不断发展信徒，最后发掘出一整条产业链，向那些所谓的‘神’，输送血食。”
“众神教的成员原本在他们国内还有不少支持者，现在却成了过街老鼠，被打成了异端，他们已经向九州发了几百道求救信号了。”
“不过依我看，这些教派，很难处理。”
二愣毕竟是一名在漫长历史岁月中活下来的顶尖杀手，见多识广，他甚至曾见过真正的两军对垒、奇谋诡术，自然明白，被敌人完全渗透的情况，有多麻烦。
“另外我发现，凶地似乎也在蠢蠢欲动，它们甚至不再按照以往既定的规律出现、消失，而是有着更强的目的性，比如不久前一座凶地出现星条国北部一条大裂谷中，待了一刻钟就消失了。”
“按照一些老古董的说法，这座凶地似乎取走了某件很珍贵的宝物，是大地自然孕育出来的。”
“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二愣顿了一下，扫了一圈在场所有人，在他们聚精会神的注视下，说出一个重磅消息：“如果我没有感应错的话，天地灵气还在继续复苏，有重回道昌年代的趋势！”
众人脑子嗡的一下。
尤其是周泰和唐旖。
“重归道昌，那岂不是……”
“回光返照！？”
他们想到了同一个词。
其余人还听不太懂，这时坐在轮椅上，也参与了这次会议的武宗老人姜太冲叹息一声，开口道：“你们说得没错，天地，快死了。”
天地，快死了！
沉甸甸的几个字，宛如一座山岳，镇在了所有人心头，让他们感到一股难言的压抑。
“禁区封印太过古老，哪怕具有自我修复能力，也终究是让诡物找到了漏洞。”
“在每隔十年、千年的大小衰弱期，它们都能想办法破封而出。”
“以前的天道力量充足，哪怕禁区到了大衰弱时段，它也能镇封一切，不让阴神出世。”
“所谓的极数之乱，就是有人算出来了，天地在这个时代，走到了尽头，无力再阵封一切，而是只能不断提升规则强度，让自己不至于在阴神大战中破灭。”
这位老人被废之后，似乎看开了许多，不再缄默，而是说出了大家想知道的很多事。
可听完这番话，在场的人却变得沉默了。
这时老人又补充道：“天道只是自仙佛时期延续下来的，我们这一大时代众生万灵的规则意识集合体而已。”
“它之上，亦有大道。”
“哪怕被毁去，也会有诡异天道再现世间，并不意味着世界的毁灭，只是天地主角从人类，变成了诡异而已。”
“说不定那时候，我们这样的生灵，就会被称为上古凶物、罪族、时代遗种等。”
一番话下来。
其余人沉浸在自己终将被毁灭的悲哀情绪中。
江辰却是僵在原地，浑身冒出冷汗，武宗老人的一番话，让他看到了更多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灾厄的源头，都在仙佛纪元……”
再联想到抽卡时的一些奇异景象，比如瑶池底部遭到的黑色污染，比如被斩时西海龙王不甘的怒吼，和当时大海下无穷的黑雾……
“一场绵延无穷岁月的正统之争，胜负意味着天地易主？”
“可是……禁区属于哪一方？为什么漫长历史，再也见不到仙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自何而来！”
当拨开一部分迷雾，又有更多的疑题出现在面前，这就是站在棋盘中央，试图去找寻真相时，时常会遇到的问题。
棋子视角，是很难看透全局的。
江辰早已习惯，因此想到这一步后，就不再多花时间，他敲了敲桌子，把众人从一片哀伤、低落的情绪氛围中拉回来。
“九州之灾暂时了结，我要去肃清外敌，你们镇守地城，此外自今日起，道盟和阴曹尽一切力量开始扩招，天道既然在复苏，也就意味着更多的机会。”
他没有说完的是，自己曾猜测，鬼害人，是禁区在夺走现世的气运，而如果阴差更多，把禁区诡物化作自身的力量，那是否相当于一种反向抢夺？
“是，辰王！”
“如有大乱，我会回来，九州一切事务暂由周泰处理，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
大地死灰，空气中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明明是黎明时分，朝阳渐渐升起，四周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一座城，荒凉破败，低声的抽泣和呜咽，还有病入膏肓者不断的呻吟，似乎这样就能缓解病症带来的痛苦一般。
往日的现代化都市，成了地狱一般的景象。
路上行人匆匆，都在赶往一些广场之类的空旷地带，没有人开车，他们还刻意避开了一切高楼。
因为不久前，这座城里发生了一系列耸人听闻的“意外事件”。
高楼外墙突然脱落，五个行人被砸成了肉酱，莫名的疫病发生，一个小时就能致人死亡，而且这期间会承受无穷的痛苦，一辆渣土车失控，把十几辆小车撞成了废渣……
如果仅仅是这几件事，还算不上什么。
恐怖的是，类似的意外，在这座城市里的各处频频发生，最夸张的是一栋三十层高楼地基松动，整栋楼轰然坍塌，把附近一个小区砸成了废墟，死亡人数众多。
这座城就仿佛被魔鬼盯上了一样，各种灾厄，不断发生。
一些人发了疯的开车逃离，可城外起了一层雾，当车子开进雾里，这些人彻底失联。
也有人失踪前给亲人打电话，嘴里不断大喊着两个字。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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