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落门牙和血吞
“可怜了雷贲这孩子……看来需要花点代价打点一下，希望将来不会让他吃太大的苦！”大长老在主席台上，自然听不到雷霆与雷贲的对话。他压根就想不到，自己谋划失败的苦果，很可能报应在自己疼爱的孙儿身上。
也难怪他想不到，因为若不是雷霆提点的话，就连雷贲也不会动这种心思！
可是，私欲的念头一旦打开，就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此刻的雷贲，心底里面满是懊悔和怨恨，以前他的身份虽及不上雷木，可是凭借裙带关系和不错的修炼天赋，在家族里也是颇有地位的！许多嫡系子弟也未必及得上他。
骤然之下，要他接受将来可能成为庸役的现实，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的。成为庸役，意味着无法再享受家族的修炼资源，意味着卑微和低贱，意味着将来的生活是一片黑暗！
“不！我绝对不做庸役！”雷贲内心疯狂的咆哮着，表情也显得有些扭曲起来。
这时，评判员已经开始询问，不合格的旁系和外族选手内，是否有要提出挑战之人。另外一名外族选手，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很明智的选择了放弃。
雷火是唯一的四段嫡系合格者，可是他晋入四段的时间已经半年，距离五段仅仅一步之遥。这名选手并没有短时间内战胜雷火的能力。何况挑战雷火，很可能激起大长老的怒火，若是挑战失败，被大长老报复的日子将更加难过。
“雷贲！你挑战吗？”评判员问道。
大长老在主席台上给雷贲使了个眼色，暗示雷贲去挑战雷霆。他对雷霆媲美六段的实力仍是十分怀疑，即使是阴谋失败，那也要输个明白！毕竟，挑战比不挑战，总归是多了一丝希望。
“我……挑战！”雷贲眼神复杂，低沉的回道。
“那你需要选择一个挑战对象！”
“我选择--雷火！”雷贲牙关猛的一咬，近乎呐喊的回道。
外公！你可别怪我……雷火虽然是你的亲孙子，可我也是你的表外孙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而且如今这种局面，也是因为您的责任才造成的，不是我的错！不应该由我来承担失败的后果！
雷火表弟，对不起了！只能牺牲你了……
“什么！混帐！”当雷贲喊出挑战对象名字的时候，大长老惊的差一点蹦起来。这雷贲，怎么会做出这样疯狂的选择？
“等一等！雷贲他一定是说错了，他要挑战的是雷霆才对！”大长老气急败坏的喊道。
“大长老！挑战何人，是试炼选手的自由，您可没资格干涉哦……”雷怒冲着雷霆偷偷竖了下大拇指，笑眯眯的说道。他虽没听见雷霆与雷贲的对话，可是却也猜到肯定是因为雷霆的挑唆，雷贲才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
“你们父子！好……很好！”大长老气急，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雷霆和雷贲说了几句话之后，雷贲就一直有点不对劲了。原来，是挖好了这么一个大坑让雷贲跳啊！
可恨雷贲这个蠢货，居然还真就上当了！
“雷贲！你确定自己的挑战对手是雷火吗？”雷啸天终于缓缓开口。
“我……确定！”雷贲犹豫了半刻，点头道。
“那便开始吧！”雷啸天的语气里，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大长老心知今日之事恐怕无力回天，只得颓然坐下。
战斗的结果很明显，雷火与雷贲有一个段位的差距，而且突然的挑战令他毫无心理准备，几乎没什么悬念的被打下了擂台。
雷贲--胜！雷火被变为庸役，剥夺一切宗族子弟特权和待遇。
大长老为雷怒父子精心酿造的一枚苦果，终究被迫自己吞下了肚子……
“哈哈哈！很不错！”正式的家族试炼结束，雷啸天站起身来，大笑道：“通过这次家族试炼的孩子，将来都是我雷家的希望！”
“雷霆，成绩六段。奖励三枚淬体丹，特许进入藏武馆第一层，随意翻阅炼体级别的武技！”不给大长老为雷火求情的机会，雷啸天立刻宣布道。
其余通过测试合格的试炼者，也都获得了与之成绩相匹配的奖励。而唯有雷贲，因是挑战获得的名额，所以并无任何奖励。
家族试炼，终于告一段落。余下的时间，留给其他的孩子测试各自的实力。演武场上顿时一片热闹。
看着雷霆与其他人在演武场上领奖，大长老的心里犹如被刀割一样在滴血。本来这次家族试炼，雷贲和雷火都可轻松过关，获得家族的赏赐，满载而归的！
可是，都是因为雷霆，这个可恶的小混蛋！若不是他扮猪吃老虎，最后时刻才显露六段实力，若不是他挑唆雷贲和雷火自相残杀！雷火又怎么会失去宗族子弟的名额！
大长老一脸狰狞的盯着雷霆，若是目光可以杀人，雷霆恐怕早已死了上百回！他没有反省是因为自己的贪欲和惟所欲为，才是害了雷火的根本原因。而是将一切怨恨都归咎到了雷霆的身上！
小混蛋！我不会就让你这么得意的！
大长老的表情阴霾不定，思索了一会，老脸上才又挂上一抹冷笑。他走向柳氏中，平时与他走的很近的几个元老，与其交谈起来。
雷木凑在一旁，原本阴沉的脸色在听到交谈的内容后，也是逐渐的转为了喜意。他向正在台上风光的接受众人拥簇的雷霆投去了一道挑衅的目光，颇为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
雷啸天的兴致似乎十分高，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他将雷霆拉到身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雷霆的经脉，脸上的喜色更为浓郁。
“臭小子！既然经脉早已打通，为何不告诉爷爷！”雷啸天虽是不满，却无责备之意。
“早告诉爷爷，今天岂不是就没了惊喜？”雷霆嬉笑道。他知道其实爷爷一直都有关心他，只是碍于族长的身份，并不能对他这个‘不成器’的孙子表现的过于偏袒。
“呵呵！今日试炼，对爷爷来说是个惊喜，可对于大长老，恐怕是惊吓了吧？”雷啸天含笑点了点雷霆的脑门，略带责备的说道：“都是自家族人，你这一招也太狠了点！”
“是大长老他先存心不良，可不是孙儿蓄意陷害雷贲和雷火！”雷霆嘴一撅，不服气的说道：“这件事我不认为自己过份了！”
“哎……”雷啸天长叹了一声，惆怅道：“大长老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些放肆了！也是该给他一个教训略施薄惩，希望他今后的行为，能够收敛一些吧！”
“可我看他临走的样子，似乎没准备善罢甘休！”雷怒突然在一旁冷哼道：“父亲您身为族长，为何对大长老总是百般容忍？他欺到我和霆儿头上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顾忌到您呐！”
“大长老手中握有全族几乎四分之一的精锐力量，家族里许多事情都需要倚重他。若是贸然与之发生冲突，只会令雷家陷入内耗，徒然便宜了族外的某些势力！我身为族长，一切当以全族利益为中心，怎么能一己私怨行事。”对待雷怒，雷啸天可就没这么客气，他严厉的训斥道。
“雷家虽家大业大，却也树大招风，外部的某些势力无时无刻不想取而代之！雷家若要生存、壮大，就必须全族拧成一股绳，方才能够令外人无机可趁！明白吗？”
“可是……您老人家也太过纵容他了！大长老的心里，未必就知道您的这番苦心啊。”雷怒忍不住提醒道。父亲的一番肺腑，令他肃然起敬。
“我何尝不知道是这样！若是你实力未损，倒是可以帮助我制衡住大长老的势力，压压他的气焰。可惜……”雷啸天长叹一声，索然道：“如果你的伤势能够痊愈，倒是可以成为家族的一份助力，大长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嚣张了。”
听闻父亲的伤势，雷霆一下冒出头来，好奇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爹的伤吗？”
雷啸天慈爱的摸了摸雷霆的头发，解释道：“你爹的伤，若要恢复，需从蕴含地元的灵药当中，提炼出其中的地元能量，以其滋润手脚的经脉，方可有希望痊愈！”
“蕴含地元的灵药极为稀少和珍贵，爷爷为此寻觅了十三年，也只是听说有人在后山森林深处，曾发现过一种地龙果的灵药。可是后山森林广阔无垠，在里面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雷啸天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道：“即使有幸寻到了地龙果，想要将其中的地元能量给提炼出来，还必须请一位灵师。而这……是需要动用家族的一笔不菲资金，方可能办到。”
动用请一位灵师的巨大资金，即便雷啸天是族长，需要面临的阻力，也是可以想象的！
“父亲……”雷怒面露惭色，嚅嚅的说道：“是儿子不肖，累您老操心了！”
得到答案之后，雷霆的眼神中，逐渐凝聚起一丝坚毅来。
后山森林！地龙果！如果我可以寻到地龙果，那么爹残废的手脚便有希望痊愈，重新成为一名真武境强者！
虽然手脚的伤势，并非父亲心中那道真正的伤痛。可若是能够将其恢复，至少也能令父亲多一丝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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