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一十八章 露面

在漫天的那种威压之下，在场的众多碎虚族之人，面色也都是剧变起来。他们能够感觉到，在这一霎，一股发自血脉的颤抖波动，至他们的体内深深的涌出，令他们有种近乎要跪下膜拜的冲动。

这是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本源压制，意味着这股气息，与他们有着极深的渊源。

整片地方，这一刻都是寂静无声。不需要什么提醒，那原本打算收回封禁之塔的灵隐和长老，也都是将手上的动作给僵硬住，抬起来，怔怔的望着那重重的灰云弥漫重重，将塔身给完全的覆盖。灰云之中，黑色的雷霆闪烁，轰鸣交织，轰隆隆的不绝于耳。

片刻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所有人的视线都是陡然汇聚在了封禁之塔上，眼中也是噙起了一股浓浓的惊骇之色，恍若失神。

“不会吧……”为首大长老，他是最不相信雷霆的人，眼下却是目光最为震撼的喃喃失语起来。

封禁之塔周围，灰云堆积的越来越厚，几乎都要将塔身给彻底覆盖。粗大无匹的虚空雷霆，也是在塔身的顶端肆虐着，令得塔身都是在颤抖着。

轰！

一道足有丈许粗大的虚空雷霆，砸落在了封禁之塔上。那塔的表面上从第四层开始仍是璀璨五彩晶壁的塔身，也是哗啦啦犹如碎落的玻璃一样，纷纷飞快的解体，然后下层的漆黑之幕也是席卷而上，霎时间令得整座封禁之塔，都是处在了一种扭曲的漆黑之中。

“封禁大阵--破了！”灵芸近乎呆滞的眼神，也是注视着这一幕。那封禁之塔的上空，也是暴掠出一道黑色光柱，将那稳定的空间给击穿成为了一道巨大的虚空漩涡，缓缓转动起来。

咚！

就在虚空漩涡形成的霎那，一道无形的力量也是倾泻在了封禁之塔上。灵隐与七名维系封禁大阵的长老，喉咙里同时发出一声闷哼来，便即脸色苍白的被掀飞了数十丈。那庞大雄伟的塔身，也是从每一层的组合之处，呈现出了显著的裂缝，分解成了八件圆环形的物件，并且体积也是不断的缩小……

无数的虚空雷霆在塔身分裂的位置翻滚轰落，犹如万龙奔腾，是不是的呼啸落下。不过若是仔细看去，有一道类似长六角形的棺材样子的影子，在这种破坏的威力中若隐若现，丝毫不受到任何的影响。

面对着这种霸道的疯狂威势，哪怕是灵隐等人也不敢凑的太近，只是在远处惊骇的望着这一异象的持续。

场上狂暴肆虐的异象，足足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方才逐渐的散去。而随着那浓密灰云的消散，一股更为特征明显的强大波动，也是荡漾在了这天地之间。

云层散去，高空的阳光倾洒下来，照耀着场地中央。而那一道道的目光，皆是死死的锁定着浓烟之中的那道类似棺材的影子。当视线彻底清洗之后，他们才是发现，这好似棺材一样的影子，赫然是一具灰金色的虚空晶体，在那晶体之中，雷霆的身影赫然在列！

那引得他们血脉悸动的威压，也是至这虚空晶体之上散发出来的。

“真的是……老祖意志！”灵隐望着在晶体中好似昏迷的雷霆，脸庞也是抽动了数下，旋即手掌缓缓紧握起来。一道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震动之声，也是从他的嘴里传开。

……

令一个方面，虽然雷霆沉睡在了这副虚空‘棺材’当中，可是他的意识，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只不过，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的与身躯融合，反而是被带入了一片奇奥的环境中。一股股本来属于他，可是他又从来不知道的记忆信息，也是如潮水一样的流过雷霆的脑海，令得他意识愈发的清明起来。

闭上眼，雷霆在原地静默了许久，这才突然睁开眼睛，淡淡道：“前辈可是虚空帝？”

他话音刚落，视线所覆盖的对面，便是浮现出了另一道人影来。这道人影看起来人过中年，仪容颇为英武，眉宇之间噙着淡淡的威严之感，眼神睥睨，傲视天地。虽然这只是一道意识精神体，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位旷世的强者，人中帝尊！

这道身影一露面，也是轻轻笑起来：“看来你都已经想起来了。”

雷霆点了点头，神色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漠然道：“确实想起来了！只是想不到，在那深度虚空中隐藏的虚无怪兽，居然会是远古时代赫赫有名的虚空帝。看来雷帝大人的估计没错，你当年逃过一劫，却走火入魔意志沉沦，这才变成了那种怪物。”

闻言，虚空帝的神色倒是并未有什么变化，仍是淡淡笑道：“有一点你猜错了，我的意志确实陷入了沉沦。不过只是一部分，眼前你看到的我，是清醒的一部分。”

“是么？”雷霆泛起了微笑，声音也是充满了古怪：“我记得，当日你是预备要夺我身躯的……这似乎并不是一位帝级法则强者在清醒状态下，会做出的选择吧？”

“呵呵呵……”虚空帝的声音，也是变得阴冷起来：“那是你并未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你既然与预言帝和雷帝接触过，想必是很清楚，当年远古时代发生了什么事情。天道之仇，不共戴天！为了报仇，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可你最后为什么还是放弃了？还有，你为何要封印我的记忆和修为？”这也是雷霆不太理解的地方。

虚空帝又恢复成一幅平静的表情，威严的脸上也是带着些许微笑，淡淡道：“因为这道清醒的意识，在抵抗沉沦魔化数十万年之后，已经变得极为虚弱。虽然我乃法则之帝，意志强大超你千万倍。可你毕竟是远古以来，第一个天道之外的棋子，有些特殊。强行夺舍，我并无胜算！”

“所以你只是暂时放弃，然后潜伏在我的识海中，等待机会？然后你又怕我知晓了你的存在，采取手段来将你逼出，所以干脆封印我的记忆。可是，为什么修为也要禁锢？”雷霆继续问道。

“你修天雷大道，将来若是本帝夺舍，会有诸多的不适。所以我施展手段，为你开辟了更强大的虚空根基，可以令你改弦易辙，彻底走上虚空大道。可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找回了天雷修为，并能够将两种修为融合。不过这样也不错，本帝的目的仍是达到了！”虚空帝说的轻描淡写，若不是雷霆找回了记忆，从这虚空帝的表情来看，根本想不到这样的一位强者，居然会有雀占鸠巢的疯狂邪念。

“这样啊……可是当日夺舍你也察觉出基本没什么胜算，为何仍要执迷不悟？虽然你是法则之帝，可一旦夺舍失败，后果也只有毁灭一途。”雷霆深深吐了一口气，再次质问道。

“当日的情况有点特殊，我的绝大部分精神意志，都是被沉沦的意识给夺走。剩下的一点清醒意识，也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煎熬，根本不堪一战！”虚空帝倒也是如直说道：“不过本帝是何等人物，只需待吾休养时日，参悟你魂魄精神的奥秘，用不了多久，本帝必将再次成为这天地间的顶尖存在。这一次，取代了你天道之外的身份，本帝一定可以挑战天道，将之彻底践踏，以消我心头之恨！”

雷霆不禁漠然。这虚空帝的心胸，果然与天狐帝祖和雷帝差远了。这也难怪，他会成为虚无吞兽那样可怕的怪物。

他也清楚，虚空帝所说的魂魄精神奥秘，就是他的元神。他的元神乃是这个世界前所未有的特殊之物。当日虚空帝之所以放弃了夺舍，也是因为察觉到了元神的存在，令他没有半分把握。虽然雷狂等人以为元神乃是法则之相，可这是因为雷霆的元神还是初级阶段，就已经具备了与法则之相媲美的强大。而以虚空帝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出元神与法则之相的差别。

所以说，元神在层次上，实际要比法则之相高得多。一旦雷霆进入法则，元神又可发生质变，到时候雷霆获得的好处，也会是极为惊人。

只要虚空帝一日不能够参透元神，那么他夺舍雷霆就没多少胜算。这也是他一直隐藏雷霆识海，从不露面的原因。

“那你准备现在就试试吗？”雷霆的语气，也是森冷起来。虽然对方乃是远古一帝，可要夺他身躯，他当然也不会束手待毙。

“现在？时机未到！”虚空帝淡淡笑起来，丝毫不在意雷霆的敌视。

“可是你的存在已经暴露了……”雷霆也是漠然道。

“那又如何？本帝休养了这么久，又得到了本帝自己创造的大道传承本源。现在，即便是雷帝那家伙出面，也奈何不了我。”这也是虚空帝敢于露面的原因。

雷珠中有雷帝意志，以他的感知肯定知道。再加上预言帝的法则种子。雷霆的身上还是有不少他忌惮的东西。不过，在这次的封禁之塔测试中，虚空帝意外的吸收了碎虚老祖遗留在其中的虚空传承本源。而碎虚老祖的传承本源，本身就来自虚空帝。这样歪打正着，倒是令虚空帝的意志恢复了大量元气。

眼下的局面，恐怕是虚空帝夺不了雷霆的身躯。可雷霆若要将之毁灭或者驱逐，也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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