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可怜
贺川没明确说会见她,更没有答应,她是自顾自说完,电话都没挂,火急火燎去换衣服然后从家里溜出来。
大概她还以为贺川跟以前一样,不会拒绝她任何要求,依旧是没有任何理由宠着她。
这么晚了,她溜出来,不好明目张胆让家里司机开车送她出去,就自己拿了程父的车钥匙,她自己开车出去,也是因为这附近都是别墅区,人比较少,不在市中心,住在这边的富人都是图一个清净,空气也好,没有车尾气污染,适合养老。
当初程父购置这栋三层楼高的别墅也是因为清净、悠闲的环境,不过这对程回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环境,她每次出门都要司机送,后来她好不容易学会了开车,考了驾照,原本以为就自由了,可以自己开车了,想去哪里去哪里,结果程家二位长辈还是不允许她自己开车跑出去。
她拿了驾照有一年了,都没自己开车出去过。
之前她没和贺川闹不和,一旦有事,一个电话打给他,不是他亲自开车过来接,就是他的助理过来,根本不用她操任何心,现在好了,当初不珍惜,过的太潇洒,导致现在这么苦逼。
其实想来也是,贺川对她态度这么明显,是她一直不明白,反应迟钝,贺川从头到尾一直很明显,从来没掩饰过自己的心意,只是她理所应当觉得他对自己好是正常的,是她太自以为是,总认为别人的付出是正常的。
……
贺川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神游,他没明确答应出去见她,她说想见他,的确很吃惊,不过这不代表他就愿意见她。
他干脆发了条短信过去,也不想打电话了,告诉她:有事,不方便见你。
发完短信他顿时觉得自己跟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明明心底里想见她,但是不能见,他又不是过去的贺川了,而程回也是明确说讨厌他,以后都不想见到他的。
这些话,他都记得,记在脑子里。
程回看到他发来的短信,不管不顾,又给他打电话,可是铃声响了很久很久,他都没有接,甚至最后挂断了她的电话。
程回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她把车停在路边,给他发短信,说:不管,我已经出来了,我去你家找你。
她这会还有勇气死皮赖脸,跟他耍无赖,等这阵勇气没了,她可能就变成胆小鬼,缩头乌龟,别说主动找他了,只怕是都不会联系他。
所以趁现在还有勇气,她想见他,把心里话都告诉他,说清楚。
毕竟这么多年认识的份上,她也是真心把他当成自己亲哥看待的,只不过从亲哥这层关系上转变成男女关系,的确需要时间和勇气。
贺川看到程回的短信,莫名勾了勾唇,把手机丢在一边,起身走去浴室。
程回还记得贺川住在哪里,她把车停在马路边,也不管会不会被查车,她也不懂,直接给贺川打了通电话,贺川接了,还没说话,她就先说了,“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你下来给我开个门。”
怕他不同意,程回说:“贺川,你下来吧?”示弱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灵活运用,反正贺川很吃她这套,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的。
“程回,你有话就直说,不必特地跑我这来。”
贺川声音很平静,在程回听来,是冷漠,非常冷漠,她心里咯噔一声,愣了很久,说:“能不能当面聊?”
当初他找她当面聊,她是百般拒绝,当他是洪水猛兽,他看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知道跟她说也说不清楚,就用各种话蒙骗她,他当时也没想太多,单方面认为他解释清楚,等她适应了两个人的关系变化后,会接受他,毕竟她一直很依赖他,只是后来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强烈,就是不接受。
程回意识到当时自己太激动的情况下说了很多伤他心的话,可是那会,她是无心的,不是故意的。
贺川说:“不方便。”他是直接拒绝了。
他再三拒绝后,程回也没了勇气,她其实也没想好要是真跟他见面了,她要说什么做什么,她也是脑子一头热,突然从家里溜出来。
而贺川的意思也很明显,不想见她。
程回心灰意冷:“对不起……如果你真不想见我,我就不打扰你了。”
贺川冷淡嗯了一声,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程回听着一阵忙音,心情跌入了谷底,她趴在车里的方向盘上,一脸烦闷,她反反复复打开手机看,想给他打电话,可是又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他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不想见她,就跟当初她不想见他一样。
之前程究婚礼上,程究跟她说贺川出国了,她那会听到这件事的第一感受并没有多高兴,反而很低落,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没有着落,心里也被石头压着,喘不过气,她很焦躁,很不安,真不知道怎么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她想和贺川回到过去的生活,无忧无虑,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她想着想着,红框湿润,开始掉眼泪,心里很难受,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了,先是唐阙,后是贺川,又发生了程父和唐怀怀的事,她觉得自己要被各方面的事情压的窒息了,她找不到人可以倾诉,所有事情都压在心里,几近崩溃。
贺川在楼上的露台沉默看到楼下路边的车,那车型是程父的,贺川很熟,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他就看了一眼,没多停留,便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抽烟。
烟灰缸里全是烟蒂和烟灰,都溢出来了,房间里也都是烟味。
他坐了一会儿,频频往露台的方向看,也不知道程回还在不在,是不是走了,他记得,她的驾照是拿到没多久,她爸妈都不让她开车,她这会自己偷偷开车跑出来?
贺川坐不住了,最后还是拿了钥匙走了出去。
等他下了楼,路边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辆车的影子,程回早就走了。
……
程父还是发现了程回半夜溜出去,还开了他的车,于是打电话给她,喊她回家。
程回没办法,只能回去,开到半路,一时走神,没看清楚路况,误把油门当刹车用了,踩了上去,直接撞上了路中央的桅杆,车头凹陷了一部门,因为受到冲击,她自己也懵了,也不敢下车,不敢动,又急又慌,下意识给贺川打电话。
可他不接,怎么都不接。
她心灰意冷趴在方向盘上哭。
哭了几分钟,她想打电话给程究,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第一次开车上路,就出了这事,还好她人是安全的,她连忙解开安全带,从车里下来,站在一边马路边,一边擦眼泪一边给报/警。
后半夜,她是在交/巡捕队里度过的。
交/警让她提供一下家里人联系方式,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下意识报出了贺川的电话,她被吓傻了,意识错乱,都不知道报的谁的号码。
交警问她:“这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哥……”她说。
“那行,你也别哭了,人没什么事,我先跟你哥联系,让他来接你回家,这么晚了,怎么放心让你一个女孩子跑出来。”
程回年纪看起来太小了,交/警看到她还以为是未成年,于是要她证件查看,还好是成年了,要是未成年开车上路更加危险,不过运气好,没出什么大乱子,只是路边的桅杆给撞坏了。
程回坐在那低着头,垂头丧气的,眼泪都哭干了。
她以后再也不开车出来了,再也不敢了。
交/警就联系了她提供的手机号码,跟那边人说:“你妹妹叫程回的,知道吗?”
贺川云里雾里的,说:“怎么了?”
“她大晚上开车撞了,现在人在我们交/巡捕队,你现在方不方便过来领人?”
贺川:“……”
“喂?听得到吗?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贺川捏了捏眉心,说:“她人没事?”
“人没事,平平安安,你先过来吧,再跟你详细说明情况。”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贺川来不及换衣服就出门了,他倒是没想到程回会撞车,还好没出什么乱子,他的心跟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差点没吓出心脏病。
到了交/巡捕队,贺川把车停在门口,步伐匆忙走进队里,一进门就看了坐在椅子上抱着膝盖的程回,她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的样子,乖乖的,又惹人可怜。
他抿了下唇,神色隐晦不明,不过可以确定,心情的确没多好。
交警过来招呼他,问了他的身份,他说是来领人的。
程回听到他声音,立刻抬起头来,那双杏眸刹那时涌上诸多情绪,委屈和不安更多,看到他,立刻站起来,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扭扭捏捏,迟疑不定。
贺川没再看她,进去填写资料,又教了钱,前后忙了十几分钟,这才把手续办好,才领她走了出去。
程回低着头,不敢说话,她能感觉到贺川身上的戾气,也说明此事他并不高兴,也不想和她说话。
她的车是开不了,还在交/巡捕队里,明天才能送去维修店修理,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家里说,而是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
贺川的车停在路边,他不着急上车,差不多到了就拿了根烟抽,她也跟着停下来,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视线没有聚焦,也不知道看哪里。
“你能耐了。”贺川憋了一口气,吐了一口烟,声音听起来极冷漠。
程回头皮跟着发麻,小声道歉说:“对不起,这么晚还让你出来……”她是真报错了电话,无意识的,也说明,她潜意识里最信任的还是贺川。
这是短期内无法改的。
还好,他没换手机号码,要不然,她想找也找不到他。
贺川:“对不起有用么?”
“没用……但是还是要说……”
她真的知道错了,被他这么一训斥,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她低着头,视线逐渐被水雾迷漫,她憋着一口气,不敢掉眼泪,声音其实已经哽咽了。
“程回,你的道歉可真廉价。”他更是不客气嘲讽她。
这么多年,贺川从来不凶她,也不会用这么恶劣的口吻跟她说话,她这会一时难以接受,更委屈了,眼泪啪嗒就开始掉,掉在地上,视线太暗,看不到水花。
“我很忙,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希望你第一个找的人不是我。”贺川没回头,把烟蒂往地上一扔,抬腿碾灭,“我没时间陪你玩。”
她头垂的更低了,紧紧抿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贺川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哭,在掉眼泪。
刚才听交/警形容她的车是怎么撞上路边桅杆的,他心也跟着急促跳动,非常害怕她会出事。
他口气是不好,可是不严厉点,让她记住教训,只怕下次还是会犯。
所以他才这么苛责,严肃。
程回不懂,没想那么多,就低着头哭,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管几点钟,就是哭。
其他女人的眼泪无法撼动贺川心里最柔软的弦,但程回不一样,程回是他的爱而不得,求而不舍,可能也是他的宿命了,她一哭,他心就跟着软,一点点、慢慢的被融掉。
他回头看了她的头顶,说:“有什么好哭的。”
程回还是在哭,不回答。
贺川干脆走上去,拽着她的手腕,强迫拉上了车里。
他绕到另一边的驾驶位上,关了车门,发动引擎,踩油门,开了车。
程回在副驾上,看到车速越来越快,她害怕写满脸上,忍不住说了一声:“开慢点,开慢点好不好?我害怕……”
贺川没理会,冷这一张俊脸继续开着,听不进去似的。
程回也不敢多说了,用手背擦眼泪,可是越擦越多,她又不敢说话,闭着眼睛抓着安全带,什么都不敢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川终于把车停了下来,冷着一张脸,说:“下车。”
程回脸色都白了,有些反胃,因为他开太快了,晚上路上又没什么人,他开的肆无忌惮,非常疯狂,她一半被吓的,一半是因为车速太快,导致胃不舒服。
即便不舒服,还是乖乖听他的话,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谁知道脚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膝盖磕到了湿透,她吃痛皱了下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掌的小石头。
贺川从驾驶位那边绕过来,粗暴蛮横拽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车前盖上,一把将她抵在车前盖上,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看着她。
两个人凑的近,程回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浓郁,不讨厌,而且这姿势甚至有些亲密,她不习惯,耳根跟着发烫。
车前盖的引擎还是烫的,她的后背被烫到了,她皱了皱眉,可是没说。
贺川凝视她许久,一字一顿说:“不是说想见我吗?我人就在你眼前,说话,说你想说的。”
他今晚的态度真的太恶劣了,程回一时难以接受,脑袋空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泪眼婆娑望着他的眼睛。
贺川:“这时候装傻了?恩?为了见我,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撞车?你倒是厉害。”
程回小声辩驳:“我没有这样……”真的是意外。
贺川不信,“没有哪样?恩?”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走了下神,然后……技术不熟练,就撞上了桅杆,我不是故意的。”她战战兢兢说完,吸了洗吸鼻子,继而解释,“对不起,贺川,我跟你道歉……”
贺川还是笑,但那笑容令人害怕,尤其是程回,心跟着七上八下,漂浮不定。
“我这不是没事吗?”她声音很重的鼻音,是因为刚才哭过。
贺川盯着她看了很久,又说:“所以呢,不是想见我吗,现在见到了,你说。”
“我……我就是想跟你道歉……”程回真心实意的,“我就是想跟你道歉……”
“现在歉也道完了,还有吗?”
“……”她犹豫咬牙,躲闪他的眼神,不敢说话,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脑子太乱了,甚至把程父的话抛之脑后,最后,她咬着唇肉,一字一句异常清晰道:“你不要生我气,我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了,贺川,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她就是想哄他开心点,不想看他皱着眉,一脸不高兴。
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贺川不买账,脸色越来越沉,盯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冷漠,像是凝聚了一层又一层的寒霜,他说:“这算什么意思?打了我一巴掌又要给咯甜枣吃?程回,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好戏耍的?”
程回焦急摇头:“不是这个意思,贺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跟你说清楚,是我……”
“行了,闭嘴,我不想听。”贺川松了手,站直了腰。
她还躺在车前盖上,身上一空,扶着站起来了,有些站不稳,她声音很重的哭腔,喊他:“贺川……”
“还有什么事?”
程回心里也很纠结,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袖,有求饶讨好的意思,周围黑漆漆的,她都不敢看过去,只能看着他,又朝他靠近了几步,软了声音,说:“贺川……我错了……真错了……我之前是害怕,心里没底,你逼我那么急,我是真害怕……”
她真的是自尝恶果,以前是她百般讨厌他,现在是她在求他。
转而想想,也是因为她一直把他当成哥哥看待,是真没想他会喜欢自己。
贺川没看她,说:“过去那些不用提了,我也答应了程究,不会见你,今晚是个意外,回头我会跟程究说清楚。”
“不是,是我要来找你,是我要见你。”
贺川又笑:“所以你说了这么多,什么意思?”
视线太暗了,程回也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能根据他的声音判断他这会肯定还是很生气,不高兴,她只是想他能消气,不要生气了,而且他家里出的那些事,她得知后,心疼,很心疼。
她咬了咬牙,一番思想斗真后,鼓足了勇气忽然抱住他的腰,两只手在他腰前交缠,握紧,她脸贴着他的后背,说:“对不起。”
在她抱上来的瞬间,他身体也跟着僵了僵,没拒绝也没回应,就站在那,怔了怔,似乎在忍耐什么,“你什么意思?”
她不说话,只是用力抱着他。
贺川:“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程回一顿,点了点头。
贺川笑:“听说了我家那点事?”
“……”她不说话。
看来是默认了。
贺川脸上自嘲的笑容越来越大:“所以你是可怜我?”
程回想解释,手被他握住拉开,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又被他压在车前盖上,嘴唇立刻被堵住,她瞪大了眼睛,心里慌的很,但是她很快就沉沦了,没有反抗,顺从了他。
他的力气大,接吻的时候,她手都被他攥红了,她有些不舒服嘤咛了一声,很小声说:“你握着我疼,手腕疼。”
贺川眼神迷离,看了她好久,借着月光,看到她的唇染上了一层粉红,他瞬间感觉全身血液往下灌,她的眼神还很无辜看自己,贺川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躁动,把她拉了起来,拍了拍肩膀,什么也没说。
程回也很迷茫,手足无措。
还是贺川恢复正常的额神情,淡淡说了句:“我送你回去。”
程回:“……”
……
关于刚才的话题,两个人都没再提,非常有默契。
而贺川是送她回程家,她认识路,看到方向是回程家的,她心里其实不太想回去。
但是程父的电话又打来了,问她:“在哪里?回来没?”
贺川在开车,因为刚才两个人接过吻,她感觉身上有他的味道,也怕被程父听出来声音不对劲,她做贼心虚,咳了咳,说:“在回去路上了。”
“你翅膀硬了,大晚上的还敢偷偷开车跑出去。”
程回害怕程父教育,连忙撒娇说:“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你赶紧回来。”
挂了电话,程回叹了一口气,但是不知道怎么跟程父解释今晚的事,那车还在人家交/巡捕队里呢,而她这会又跟贺川在一块,等下要是被程父看到是贺川送她回来,她要怎么解释?
她还没做好准备让家里人知道。
而贺川早看出她的担忧,车速变慢,跟她说:“要么等会我帮你解释,要么我把你放在路边,你走回去。”
程回:“……”
她很心虚,说:“我……”
“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负担,今晚的事,可以当做没发生,也不会有下次。”
他这样说完,程回心里更不舒坦了,可她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办。
明明贺川刚才吻她的时候,充满温情,吻过后,冷静下来,又让她今晚没事发生过,那刚才算什么?
她想不明白了,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更委屈了,说:“我刚才也没有拒绝你,更没有反抗……”
“所以呢?你想说你很享/受?”
“……”程回脸红心跳的。
“如果你是因为可怜我,同情我,才不反抗,程回,没必要,用不着看轻我。”
程回又看他的侧脸:“我没有看轻你,至于可怜……有那么一点点,但绝对是不是因为可怜,才跟你接吻。”
“那是什么?”
程回泄气了一般:“没什么,反正不是因为可怜或者同情,我没这意思。”
……
程父就等在家门口,他看到是贺川送程回回来,有些讶异,程回刚想解释,贺川先她一步帮她解释了,摘取了他们接吻那茬,其他都是实话实说,这样也没什么问题,很正常。
程父没怀疑,跟贺川道谢,又说了几句程回。
一阵寒暄后,贺川就走了。
太晚了,程父也不好留贺川进屋喝杯茶,等贺川的车不见了,这才教育起程回,没收了车钥匙,以后都不让她开车了。
程回回到房间,觉得今晚惊心动魄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又哭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又让贺川看笑话。
不过贺川那个吻,具体意味着什么,她还是不懂。
大概应该不算是和好。
……
程究赴了周亚的约,周亚要聊什么内容,他心里多少有数。
而周亚的的确确还是为了那个项目而来,但是饭桌上,没有聊项目,而是聊技术,说他们公司的费用单单花在技术上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如果项目最后审核不过关,那会牵动集团上下。
聊到最后,又绕回去了。
程究一开始就明白,一直很防备,他身份敏感,其实不方便和周亚这样接触,他就不做任何回答,而是一度的表示他没有决定权,一切按照正常程序来。
周亚说:“我知道你的性格,但是程究,我们俩好歹认识这么久。”
程究说:“正因为认识这么久,现在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周亚,有些规章流程你比我还清楚,我不能违背职业道德。”
周亚:“那行,不聊这个,不聊这个,影响感情,来,喝酒。”
“不喝了,等会要开车。”
周亚只能自己喝闷酒,心里也是烦躁的不行。
程究没坐多久就要走了,周亚又喊住他,说:“你还记得姜萌吧?”
程究没说话,手机在响,他看了下手机。
周亚笑着说:“姜萌到现在还没结婚,我隐隐听同学说,她好像还在等你。”
大学那会,周亚跟姜萌关系也不错,她跟程究谈恋爱那会,还是周亚鼓励她去表白的,周亚算是见证人之一,后来他们俩分手,周亚还找过姜萌,但那会姜萌什么都没说。
程究表情冷淡:“过去了,没必要提。”
“我看她很可怜,工作不顺心,谈了几个男朋友都没结果,年纪又到了,就想着能不能帮帮她,我好像听说她也在你们那上班,你之前没见过她吗?”
程究真没关注,他也不在意,“不知道。”
周亚:“程究,我们认识那么久,你也结婚了,有了家庭,我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但是我这人藏不住事,忍不住,想跟你说。”
程究挑了下眉,一脸冷意。
“当初姜萌和你分手,你就没怀疑过?还是真认为她是因为不想跟你吃苦,才甩了你,不跟你去北屿。”
周亚性格直,从大学那会就是这性格了,他毕业后也canjun了,做了几年受了伤,无法继续只能提前退下来,然后学着做生意,不然他的人生会跟程究一样,也是进入z服工作的,家里其实都给他铺好了道路。
程究似笑非笑的,说:“周亚,我刚也说了,已经过去了,我也不关心。”
周亚沉默,眼神复杂,拿了根烟咬着,说:“抱歉,我知道我说这话不合适,我只是纯粹觉得姜萌可怜,想帮她说几句话,解释解释,当年的事,的确另有隐情。”
周亚也是掏心掏肺,既然如此,程究撩开了,说:“周亚,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不是一两句解释就说得过去。”
言下之意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他对姜萌早就没了半分情义,他心里头就辛甘,这么多年,大家生活的环境不同,早就变了,周亚变了,他也变了,没必要揪着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周亚是替姜萌不值,想帮她解释,那又怎么样?
……
晚上,辛甘回了一趟辛家陪辛母吃饭。
辛父不在家,出差去了。
辛母一个人其实挺孤单的,辛甘又不在家里住了,平时也只能跟保姆阿姨聊聊天,说说话,除此外,也没什么事情了。
辛母在电视上看到了贺承的新闻,吃饭的时候就跟辛甘聊起了贺承,说:“我也有听说了,贺家最近不太平,好像是贺太太在抢家产,贺承最近也很高调,被人挖出他是贺炜的小儿子,加上贺炜病重进了医院,贺家现在一下子都乱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在忙吗,画室的事情也够你忙了,哪里有时间听这些事,我这也是听你爸说的,你爸知道比我多,对了,那个贺川你认识吧,之前贺炜很看重他,有意想把贺家给他管,那个贺承没有一点用。你现在没跟贺承来往了吧?”
辛甘:“没有,很久来往了。”
“别跟那贺承来往,这孩子心术不正,当初就不该答应贺太太,让你在伦墩的时候帮忙照顾贺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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