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无题
“当然了,你要是觉得程小姐的抑郁症没什么大事,不怕受刺激诱发抑郁症,我是没什么问题的。”
温凉一字一句都像是拿刀抵在贺川的脖子上说的。
贺川表情严肃,脸颊绷紧,看了温凉一会儿,舔了舔后槽牙,说:“你的条件陪你一晚上,我这么随便?”
温凉低声笑笑:“贺川,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吧,反正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种事情也不算亏。”
这么久以来,贺川都没有碰过她,彼此心里也清楚。起初,温凉以为贺川是珍惜她,所以没有碰她,到后来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感觉贺川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现在想想,她明白了,贺川纯粹不喜欢她而已。
就连接吻也没过几次,每次当她暗示他其实是可以的时候,贺川懂了她的意思但是很快装作若无其事。
温凉只觉得这些都是贺川带来给她的耻辱。
如果一开始不喜欢,又何必接受她,还装模作样办那场婚礼,她左思右想是想不明白。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豁出去了。
贺川冷嘲热讽的笑:“温凉,你就这样想和我睡?”
温凉稳了稳神色,微抬下巴,不想输了气势,仔细想想,她如今的所作所为的确挺可笑的,可又如何呢,她就是要贺川付出代价,明知道这是个坑,还要跳进去。
温凉摊了摊手:“要这么想也没问题,的确是这样,总不能和你在一块这么久了,我什么都没得到。既然你能做这些事,那我做什么也可以。贺川,我给你时间想,退一步说,对你真不吃亏。”
贺川把烟蒂掐灭:“你这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也不给自己留退路了。”
“我还有什么退路,外面的人怎么说我的,我是女人,尤其已经到这个年纪了,处境没有你好,这是显而易见的。贺川,你这样对我,你就得想到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温凉拿起了手包,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怎么样,好好想想,我愿意等你的答复。”
贺川无动于衷目送她走开的背影,嗤笑了一声,觉得挺搞笑的,他以为温凉会搞什么计策对付他,然而就这?
他原本考虑这些年她的付出,对她留一手,再怎么着也不会赶尽杀绝,眼下这种情况看来,温凉是自讨苦吃,他要是再狠心点,六亲不认,直接可以封杀了温凉。
这才是真正的不讲情面。
至于程回的抑郁症,他是挺担心的,这点不假,要不是考虑这一点,他刚才不会听温凉说些什么。
而温凉能打听到程回得抑郁症的事情,说明她本事也不小,一开始就已经对程回打起了注意,现在只不过刚好拿程回要挟他。
温凉回到车里,后背已经凉了一片了,汗涔涔的,跟衣服贴在一起,不过她不担心,都已经豁出去了。
她也不怕贺川不答应,他要是不答应,那程回和贺川的照片就得公之于众了,其实不是yanzhao,这杀伤力不大的,但是她可以让人作图p出来,其实最重要的是让程回的家里人知道这事,程回的父亲是gongzhi人员,肯定会有所受影响。
她都想好了怎么做,就等着贺川给答复了。
而严谨最近麻烦事多,他名下一个投资基金公司出现了财务问题,最近也被有关bu门调查了,问题其实挺简单的,就是非法挪动资产,账面的钱和实际的钱数额对不上,之前是为了多交税,在实际的利润营收上做了点手脚,形成了一个假的盈利点,这样交税就多了,自然不会查一个交税多的公司,只有交税正常那这个公司才没有异常。
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了,做的差额太大了,这账面做不平了,所以就被盯上了。
严津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要是被查,那就影响公司正常运转了,而且可能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这会才顾不上温凉,还在跟财务那边怎么处理这事。
他是老板,自然不想自己的公司运营不下去。
这期间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他其实感觉跟贺川有关系,但是贺川哪能只手遮天,怎么可能插手到他的公司来,除非温凉有问题。
严津又听说温凉来了公司之后就跟财务部的某个小管理走的很近,他一开始没注意,当时被一时的膨胀冲昏了头脑,现在想来就很不对,越想温凉的嫌弃越大。
严津一支又一支的抽烟,仔细想温凉到公司做的那些事,她和贺川撕破脸的事情也存疑,到底是做戏还是真的这样,严津保持怀疑的态度。
温凉最近虽然正常来公司,但是公司里的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她,大碍是觉得她怎么还有脸来公司上班,她是什么,大家都清楚了。
这天早上,温凉是刚到公司没多久就被严津叫去了办公室,严津表情凝重,并不好看,并且屏退了秘书,单独跟温凉聊。
温凉猜到了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她还算冷静,没有被唬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问:“严总一大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严津转了会钢笔,慢悠悠说:“你应该能猜到我找你来是什么事。明人不说暗话,我找你来也是想跟你说说你之后的发展,在我说之前,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温凉:“严总,与其说什么我的之后的发展,不如直接说您的意思。”
“我其实当初挖你过来没有考虑清楚,可以说是我的战略性失策,我可以说也有一部分责任的。”严津说这些都是表面话,他尽量把自己择开,避免是自己的问题导致的这些事情,“温凉,我其实很看好你的能力,不过你也纸的,咱们公司呢最近因为你的原因损失了不少,而股东那边给的压力也不小,我呢总要为这事做出表率。”
“所以严总说这么多,兜圈子就是要我主动离职吗?”温凉干脆翘起了腿,“严总说这话可伤我的心了,之前说一起合作共赢的是你,现在说要我走的也是你。”
“严总,你这是过河抽板,不讲道理。”
严津拿了杯咖啡喝,说:“现在还能坐下来心平静和谈,要是再晚点,只怕就不能这样坐在这里谈了。”
“温凉你前天是去见了贺川,我说的没错,对么?”
温凉:“……”
“事到如今,考虑我们俩之前的交情,我也不想把关系搞僵。好聚好散。”严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有人情味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好说话了,按照他以往的作风,今天的态度算是不错了。
温凉冷笑:“看来严总是真的打算跟我划清界限了。”
“以后要是有空还是可以出来喝喝茶吃吃饭的。”
“喝茶吃饭就不必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不按照您的意思做,那也是不识好歹了。”温凉不急不慢的,说:“我倒是希望严总不要后悔。严总最近深陷的那些个麻烦,我也听说了,想来很难处理吧,看严总也不着急,我就不关心了。”
严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严总不要在意。”
温凉走到门口,又说:“怪不得严总一直赢不了贺川,我想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了,这跟人有关系。严总不行呀。”
温凉说完就走了,她直接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去了,虽然也没多少东西。
而严津被她的这番话给气到了,什么叫他不行?
“婊子。”严津咒骂了一句,给财务部打去了电话,说:“温凉是自己辞职的,不用给赔偿,让她走。”
分明就是严津辞退温凉的,连补偿都不愿意给。
而温凉也没等来贺川的电话,这意味着他似乎是做了选择。
温凉气的在家里砸东西,而这会贺太太又打来电话,问她要钱。
温凉这会气头上,一听到贺太太又找自己要钱,三言两语不和便吵了起来,下一秒,温凉直接挂了贺太太的电话。
贺太太又打过来,温凉气笑了,说:“你真把我当成银行了?上次就已经说了是最后一次给你钱,你现在还敢打电话来?贺太太,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不觉得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了,当然了,你可以不给,我也可以跟别人说你之前让我做的事,我也不怕告诉警/察,污蔑姓程的受贿,这事足够大吧?只要我开口,我还可以举报你,我手上还有证据。温小姐,我也不想我们俩之间有误会,说呢。”
“贺太太,你未免太过分了,我已经给过你不少钱了,你也跟我保证是上次是最后一次了。”
贺太太说:“这不是出了点意外吗,小孩生病了,这不是要钱么?”
“你要钱就找我?你当我温凉是什么,贺太太,人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你继续要挟我,我也不怕跟你鱼死网破。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贺太太说:“温小姐,鱼死网破是不怕,你还年轻,还有前途,就这样出事的话,那不是得不偿失。”
温凉不想再聊了直接挂乐电话,她甚至都想把贺太太的号码拉黑了,但是眼下还不是时机,贺太太指不定还能派上作用,她强迫自己忍了再忍。
温凉说:“贺太太,人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我现在状态不是很好,晚点再聊这个话题可以吗?”
贺太太一顿,想了想,说: “可以,那你晚点联系我。”
温凉挂了电话,拿起沙发上的枕头狠狠砸了砸,可是又能如何,还不是要面对接下来的一系列麻烦事。
贺太太像是在逼她,逼她一定要尽快处理完这些事情。
贺川没有给她打电话,她等了好几天,既然都等不到贺川的电话了,她干脆就放弃了,直接联系了媒体,把她拍到的这些照片全都爆出去。
婚变传闻一下子爆了出来,温凉也被卷入其中,她是预料到的,这本来就是伤敌一千死损八百的做法,不过她不后悔,就是要这样做下去。
远在伦墩的程回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了网上的照片,仿佛回到多年前,只看了最开始的几张,后面的都不敢看了,她没有丝毫的勇气点开。
墉城的几个同学看到了网上的照片立刻发微信给她,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找她的人一下子变多了,可见这事传播的速度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么突然毫无征兆,难道是贺川做的?
她只能想到是贺川,可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还是在报复她?
程回失魂落魄的,呆坐在沙发上。
晚上,贺川回来了,他回来之前没有提前跟程回说的,看样子想给她一个惊喜,他下了飞机是直接坐车来程回的公寓,到了楼下,才给她打电话。
手机那端的程回懵懵的,说:“你回来了?”
“恩,在楼下,晚上陪我吃饭,我坐了一天飞机了,还没吃饭。”
“飞机上有飞机餐。”
“不好吃。”
程回声音冷冷淡淡的:“你自己去吃饭吧,我刚才吃过了,不饿。”
“就当陪我吃。我还没吃。”
程回说:“可我没胃口,也不想出门。”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
“我上去找你。”
过了几分钟,贺川打电话让她开门,程回这才把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贺川。
“哪里不舒服?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气,是感冒了?”贺川不把自己当外人,说着就走进去。
程回摇头,说不是。
“那怎么了,不能跟我说?”
程回看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还偷拍了其他照片?”
贺川嗤了一声:“我还拍了什么照片?”
这话反问的仿佛他也不知道拍了什么照片。
程回说:“你拍了什么不知道吗?”
“说清楚,拍什么了?”
程回忽地叹了口气,说:“算了,你不承认我也没话说,就这样好了。”
“……”
贺川觉得拧眉,不知道她忽然又怎么了,怎么女人的心情前一秒还是好的,下一秒就翻脸了,跟翻书似的,而且还不肯说为什么,什么都憋在心里,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更难猜了。
至于那照片,贺川仔细想了下,难道是——
程回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喝,现在考完试了,接下去就要等学校那边的通知了,近期也没什么事,所以比起之前放松了些。
至于那些照片,程回看贺川的态度不太好问,就不提了。
贺川倒是耐心询问她是怎么了,她被问烦了,才说:“你找人拍我们,对吗?”
“你哪里知道我找人拍你了。”
程回说:“网上都有你发的照片。”
贺川立刻明白了,挑了下眉,说:“喜欢么,那些角度拍的。”
“要是被我爸知道了,怎么办,而且我爸还有我哥他们工作单位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受影响。”
贺川捏了捏她鼻子:“我还怕你心灵太脆弱,看到会吓死。还好,也不是那么脆弱。”
程回没耐心了,都想骂他可,可又骂不过他,不是他对手。
贺川哄她哄了会,这才慢悠悠说:“怕了,怕还求我,求我我就帮你解决这些事。”
“照片是你发的。”她重复,“你有必要吗?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贺川要是再不解释,程回真要吓傻了,他俯身凑近她耳边,低声细语的:“要是我拍的,拍那些没用,要拍现场的才够刺激,回回,你不要戴有色眼镜看我。”
“不是你做的?”
“不是。”
“那是谁?”程回都习惯他时不时说些荤段子了,都习惯了,只知道这要不是他做的,那是谁。
“这事不要担心了,我会处理好,不过我先说好,要是之后需要你配合我,你不能拒绝我,懂吗?”
“你什么意思?”
“我不会害你,放心。”
聊完这事,贺川就带她出去吃饭了。
贺川是在飞机上休息过了,这会精神挺好的,不过眉眼之间难掩倦色,大概是来回两地跑还是比较辛苦的。
程回看他脸色不好,就说了句:“吃完饭你回去休息吧。”
“不,晚上出去逛逛,来这么久也没陪你去哪里走走。”
“不用,我也想回去休息。”
“那一起休息。”
他装作听不出来程回嫌弃的话语,就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才让他回去休息的,怎么这人就是听不出来。
实际上程回哪里有时间到处玩,她大学三年多其实很少出去玩,就连同学约,她也没去,日子过的没有滋味。
贺川说要去附近什么博物馆逛,她不想去,也被强制性拉着去了。
晚上闭馆是件是九点钟,他们俩赶在八点半到的,还能逛半个小时。
这家博物馆规模挺大的,外来旅玩的旅客不少,所以闭关时间比其他市区的晚很多,其他的更多都是下午五点钟就闭馆的,他们也算是幸运。
程回不想走,是被贺川搂着一块走的,她一路都很不情愿,脸上也没什么笑容,看起来仿佛被强迫的。
贺川连哄带骗的,她这才稍微露出点笑容,很勉强和他逛。
贺川今天下的飞机回来衣服都没换,还是穿着一身西装衬衫的,很正式并且长得好看,一路也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
也许他们俩差异太大了,遇到了同胞要他们帮忙拍照片,也许是心情好,贺川答应帮忙,拍完照片后,有个小姐姐就问他们俩的关系,因为看起来不像是情侣,他们俩外观上看相差有些大的。
只能说程回长得太稚嫩了,素颜状态下像是未成年,加上她今天出来随便套了件粉色的短袖,更加显得年纪小。
程回顺着小姐姐的话说:“恩,我们俩是叔侄,他是我二叔,跟小孩子一样非要看什么博物馆,我不想来,都被他拉着来,我们俩应该互换身体才对。”
言下之意就是说贺川幼稚,长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小姐姐一听,笑的合不拢嘴,紧接着就问贺川的联系方式了,要加他。
贺川黑着一张脸拒绝了,把程回拽走,就要惩罚她,让她乱讲话。
程回无所谓的笑,不怕他,更别说被他吓唬了。
贺川干脆把她拽进了黑暗的角落,二话不说吻她,过了好久,才低声警告道:“你是迫不及待想要我找其他女人啊?”
“没有的事,我强迫不了你,看你自己。”程回笑的没心没肺,“你要是想,可以跟我说,我会离你离得远远的,我承认的确是栽在你这不假,但我也不会委屈自己,贺川,我不会让你欺负我。”
之前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来一次。
谁知道贺川哪一天会不会甩了她。
有一就有二,她坚信。
其实也是没自信的表现。
贺川的心她又看不透,于是这些年产生的自卑情绪深深凌饶着她,总觉得当年被甩的那幕会重新再现。
而贺川也没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所以她怕。
贺川看她委屈的样子,笑了:“我哪舍得欺负你,回回,你现在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怎么会欺负你。”
贺川这是又恢复了本性,调情的话信手拈来,而程回不吃这套,心事重重的模样。
逛完一圈,程回收到了同学的电话,同学问她是不是出去了,怎么不在公寓。
她说:“在外面。”
“和谁呀?”
程回这才说:“和贺川。”
“你们在约会吗?哎呀,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哈,那你今晚回来吗?”
“不用管我,我也不知道几点回去了,你先睡吧。”
“那行,玩的开心,拜拜。”
“拜拜。”
程回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而边上的贺川已经开始不老实了,刚才那个吻激发了他的念想,而且眼下四处没人,又是角落,他就想做点什么了。
可是程回怕死了,哪里敢跟他在外边玩,就使劲推搡他,不高兴了。
贺川野起来是真的野,看程回害怕,他越是来劲,看样子是有意折腾她。
程回都有哭腔了,说:“你做个人啊,我不要,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贺川这才停下动作,温柔哄着她,说:“我逗你的,没想来真的,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好,我欠,是我欠。”
程回抽抽噎噎的,半真半假的哭,她也不是真的哭,就是害怕,她也犟不过贺川,就想找借口。
不过贺川的确是欠的,非要在这个地方欺负她。
贺川还笑得出来,说:“别哭了,等会回去你室友看到要问你了。”
也因为如此,贺川不和她闹了,也没碰她,就嘴上占点便宜,便送她回去了。
开车的是司机,贺川和程回一块坐在后座,贺川手机响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瞬间没了接通的意思,而程回一瞥,瞥到了他的手机屏幕,归属地是墉城的。
可他没接。
摁断了后,没过多久又响起了。
贺川拿起来看了,足足有七八秒的时间,然后挂断了,他依旧是不接。
程回说:“不接吗?”
“不接。没什么事。”
程回以为打来电话的是温颜,他才不接。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是温颜打来的了,也许是别人,她也不知道。
“你接吧,应该找你有急事。”当贺川手机再次响起,程回说了句。
不然没完没了的。
要不是温颜,也可能是其他人找他有急事。
贺川这才接了电话,但不是温颜,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媒体打来的。
贺川一听对方报了公司名字,随即冷呵了一声,说:“我不接受任何采访。”说完就挂了,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程回听到了相关字眼,愣了下,就想到了网上那些照片,或多或少会有点关系?
贺川把手机暂时关了,这样才不会被打扰。
而墉城,贺川的公司公关部门的电话已经被各方不知名的媒体记者打来电话而爆满,外界都挺关注贺川的私生活,再加上他刚离婚不久,又和其他女人被偷拍,这绝对值得深挖,肯定还有料。
张助自己跟贺川说他还是适合回公司上班,他宁可上班也不想面对程回,这姑奶奶脾气真难伺候,他是不敢招惹了,还不如回墉城。
张助回到没几天就忙的焦头烂额,因为贺川被爆出来的消息挺影响的,知道贺川和程回关系的那些个朋友倒还淡定,但是有一部分人是不知道的,也怕出这事会影响到公司形象。
大家伙的侧重点是不一样的,所以担心的点就不一样。
张助为了应付这些,天天收到合作商的电话,他光是解释嗓子都哑了。
然而他的老板还在伦墩陪女人,每天就一个小时听他汇报工作,其他时间根本联系不上,张助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八月份中旬,程父退休了。
程父请了几个平时交情不错的老朋友到家吃了顿饭,老朋友就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带孙女么,毕竟也没什么事可以做了,很清闲。
程父感慨了句:“除了带孙女还能做什么。”
“所以不就剩下带孙女了么,这带孙女也有带孙女的乐趣,我早你一年退休,现在没事就在家养养花种种菜的,有时间接小朋友上下学,日子也过得不错,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这退休也没什么,过段时间就适应了。”
老朋友都以为程父是一时间没办法适应退休的生活,就安慰了几句。
程父还是叹了口气,不是因为退休的事,是有其他事。
也不适合跟他们几个说,程父就藏在心里,等到了晚上,辛甘带小满乐回来看他,陪他老人家吃饭。
程父摸着小满乐的头发,说:“小满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笑呵呵的,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小满乐说:“下周我要上幼儿园上学了,很开心。”
“哦哦,小满乐这是要上学了啊,那小满乐不是可以交到很多朋友了?”
“不想交朋友。”
“为什么?”
“不喜欢。”小满乐嘟囔着就不肯说话了。
辛甘摇了摇头,“去幼儿园呢肯定会交到新朋友的,你要是觉得喜欢那个人,就可以主动跟他说话。”
小满乐似懂非懂的,说:“爷爷,你下周送我去幼儿园吗?我想爸爸妈妈爷爷一起送我,小姑姑不在,小姑姑就不能送我了。”
说起了程回,程父说:“程回应该也考完试了。就是不知道考的怎么样,也没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辛甘其实有看到网上的消息,她也不敢告诉程父,就没当着程父的面提这事,岔开了话题说:“待会我打电话问问她,看看怎么样。”
“恩,行。”
程父又问了程究最近的怎么样。
辛甘来的路上预想到了程父会问程究的,她已经想好怎么回答了,说:“最近还是很忙,早出晚归,一回来倒头就睡。”
“让他注意身体,要是撑不住该休息就休息,别死撑。”
“恩,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说的。”
程父吃完饭就没再问了,带着小满乐出去散步了。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邻居,邻居看到程父带着孙女在散步,便上前闲聊,不聊还好,一聊就不得了。
邻居问起了程父知不知道程回出名的事,程父一脸懵,说:“什么出名?什么东西?”
“就是你女儿跟一个离婚的男人在一块了,哦,对,那男人之前总来你家玩的。”
程父顿了顿,说:“你哪里听说的?”
“就网上啊,网上写的一清二楚,还拍到了不少亲密照片,你没看网上信息吗?都传开了,我们都认出来那是你女儿了。”
……
程父回到家把孩子交给阿姨照顾,他回了书房。
辛甘也不知道程父怎么了,还是听小满乐童言无忌转述刚才邻居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辛甘。
小孩子的记忆力比大人的好不知道多少,小满乐记得特别清楚。
辛甘也没想到出个门散下步而已,就有邻居跟程父说了程回的事,这叫什么?
辛甘只觉得头疼,这下可怎么办。
没瞒不住程父。
……
程回接到程父的电话的,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因为消息传播太快了,她墉城的同学都知道了,这几天她手机一直在响,就没停过,都是同学打来问她情况的。
而程父的电话,她也觉得是来问这件事的。
贺川说会处理好,但是压不住啊,这已经发展到没办法控制的地步了。
“回回,你很早之前就跟贺川在一块了?”程父直接质问。
程夫人葬礼那天,贺川主动找他聊程回,他当时以为贺川是之后跟程回在一块的,可他今晚看到那些照片,根据角度还有衣服看,显而易见,程回刚回国没多久就和他在一块了。
程父生气的点就是这个。
程回顿时没话说,因为是事实,她也不想欺骗程父。
“你说话,是不是你刚回国,你就跟他在一块了?是他找你的,是吗?”
“爸,我不想骗你的,但是……”
“你不要怕,你实话跟爸说。”
程回忍不住心慌,在客厅走来走去的,咬着牙根,说:“我不知道怎么说,爸,对不起。”
“傻丫头,道什么歉,我也没骂你,没凶你,你说是不是,别哭,爸只是想了解情况。”
程回慢慢冷静下来,这才把事情跟程父说了,她尽量客观中立的角度说,当然,不是因为想帮贺川说好话,程父也听得出来的,她骗不了人。
程父又问她:“那你的失忆也是假的吗?”
“恩,我当时很烦,也很害怕,妈妈又因为我的事情烦恼,我就想了这个办法。”
“傻孩子,要是早点跟我说,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你知道贺川当初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是因为你妈妈找过他,你当时跟你妈妈吵架吵太凶了,贺川不想让你夹在中间选择,大概是想过几年,等你长大点再谈。”
谁知道后面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贺川也算是程父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多少有些了解,本性不坏,应该是那段时间他家里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所以才想跟程回断掉。
经历这么多事情,程父也看开了,而这次他也选择相信贺川。
程回当初年纪小,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她是被蒙在鼓里的。
“贺川之前找我谈过你们的事,我的意思是看你自己,你爸爸并不迂腐,保守,何况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跟贺川总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
程回是不知道这些的,她记得当初程夫人一直不同意,态度强硬,她哭闹甚至要断绝关系,好像似乎就是那个时候,程夫人安排她出国,紧接着贺川就说分手的事了。
她还想贺川为什么这么突然,毫无征兆,原来是因为——
可是程夫人已经走了,她再要责怪也不能了,毕竟是自己母亲,做什么肯定都是为她好,要不然管她死活。
“爸,可是可是……”程回语不成调。
“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你出国那会,贺川家里也出了意外,他父亲中风,他母亲闹着分家产,贺承也是那个时候跟贺川对着干,贺川那会其实并不好过。大概也是怕拖累你,才放手吧。”
本来这些事程父可以一开始告诉程回的,但是程夫人当时的态度太过坚定,他也没办法说。
当时的抉择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有因必有果,所有的事情都是环环相扣。
稍微走错,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程回:“……”
“回回,你也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凡事遵照本心。”程父也觉得自己有错,不过说什么都晚了,而目前是不能再犯跟之前一样的错误。
程回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还在努力消化程父所说的话,她想起那几年的确是这样的,贺川那会的确很忙,她没想到是因为家里发生了那些事。
而贺川对此没有提过,只是承认他当初是做错了,这也是她心里的芥蒂,一直过不去。
现在程父把芥蒂给她摘除了,她才把事情想明白。
可是过去这么久了,她和贺川之间的界线也是存在的,这也是毋庸置疑的。
隔天早上,是程回主动给贺川打了一通电话,贺川还挺高兴,她居然会给自己主动打电话,可还没来得及开心,程回说:“贺川,我想出去散散心,过两天回来,你不要找我。”
“你去哪里?”
“暂时不能跟你说,你放心,玩两天就回来。”
“你让我放心,是在提醒我不要放心。你去哪里,我陪你去。”他是不同意程回自己跑出去的。
程回平静说:“你听我说,我说了会回来就会回来,我要是想走,也不会给你打这一通电话了。”
贺川呵了一声,蕴含了淡淡的嘲讽,被气的没话说。
她现在说出去散心不就是在逃避他么。
大概是身在局里,他只能想到这事。
程回依旧很平静,说:“贺川,你要是相信我的话,不,我想,你应该相信我。我就想自己静静,两天就回来了。可以吗?”
贺川是拿她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但是条件是手机得开机,他得随时联系上她。
程回说好,答应了。
程回简单收拾了一套衣服,拿上了一些证件和钱,背了个背包就出门了。
贺川不放心,坐立难安,就连应酬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还在想程回怎么突然要出去两天散散心,她怎么了,还是他那天晚上的行为太过分了?
他是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有点想法,不是很正常么?
而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
程回之前表现出来的反应还是挺喜欢的,怎么这次就要出去散心了?
该不是有其他内情?
贺川立刻打电话问她的室友,毕竟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应该能察觉到程回不对劲的地方。
程回的室友接到电话也有些懵,说:“也没有啊,她最近没有哪里不对劲,大概是考完试了想要放松放松,不想别人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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