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我是变态了吗？

鉴证室的孙涛，开始检验风衣女子的脚印。

最后的结果，风衣女子脚印在泥中的深浅，与写字楼花坛的脚印相符，证明了韩晨的判断。

杀人凶器钢丝，是本地一家微企业的产品。

该企业生产各种乐器的钢丝弦，可以根据用户的需要，定制各种不同规格的粗细长短，价廉物美，远销各地。警方调查了顾客名单，顾客包含学校、乐团、私人，太多太杂，还牵涉海外客户，无法排查下去了。

宋岳峰对李佳、陆文雄还藏身在荒城，表示不满，将孟波狠狠地训了一顿，命令加紧盘查，一定要抓住这两人。

孟波让人监视陆文雄的住所，家眷派了警员盯梢，监控了手机通讯，和社交软件。荒城的车站、机场、旅店也加大了排查力度，张贴画像，通缉两人。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处，一周的时间过去，两人仿佛消失一般，没有任何线索。

是夜，

城郊的公路上凉风习习，月光照映之下，一名满身酒气的男子，哼着小曲，沿着公路向前走去。

突然，前方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一点亮光从远处而来。

男子抬头望去，忍不住嘀咕一声，“深夜还开这么快，当心摔死你！”

摩托车飞驰而来，速度很快，距离男子越来越近。

“没有、没有脑袋？无头车手！？”男子被惊得魂飞魄散，醉意全消，呆滞的表情。

他以为自己眼花，急忙用双手擦了擦眼睛，再次看了过去。

没错！

朦胧的月光下，摩托车的骑手只有躯干，没有脑袋，双手紧紧握住车把手，从他身边疾驶而过，消失在远处。

呃……，

醉酒男子双目惊骇，吓得双脚一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翌日，警局接到消息，刑警队的人，很快赶到了现场。

韩晨来到现场的时候，苗真、孙涛等人正在勘查。童薇看见韩晨来了，急忙走了过去。

“我听说是无头骑士，什么情况？”韩晨问道。

“一具无头的尸体骑着摩托车，驶过三百米的公路，翻到在路边。”

童薇指着远处，回答说道，“那边公路的地面上，发现了死者的血迹，应该是被斩首的地点。死者被斩首之后，神经促使双手紧握车扶手，加上这一段公路是直线，所以冲出三百米之外，才倒在地上。”

“死者身份确定没有？有没有目击证人？”韩晨问道。

“死者身份正在确定中，目击证人倒是有一位。”

童薇回答说道，“一名醉酒的路人，被无头骑士吓得晕死过去，已经送到了医院。孟队得到消息，亲自赶过去了。”

这时，对讲机传来李坦的呼叫，无头骑士的头颅被找到了！死者身份得到确认，正是被通缉的陆文雄。

韩晨、童薇一起走了过来，看着陆文雄的头颅。

头颅戴着摩托车的全盔，双目圆睁着，死死地盯住前方，仿佛仍在驾车行驶一般。

“我就搞不懂了，什么样的利器，能够砍下陆文雄的头颅？”

李坦摇了摇头，“你们看肌肉的切口，光滑平整，一刀所致，没有第二刀。我想起评书里面，两军将领临阵单挑，两马交错之间，一将挥刀疾斩，刷地一声，砍下对方的首级。”

“李坦，评书是艺术夸张。现实中伸长脖子让你砍，也很难一刀两断。”

孙涛解释说道，“刑场上的刽子手，经过几年的训练之后，可以一刀两断，但也常常失手，需要补刀。”

苗真皱起了眉头，“经过勘查，公路就是凶案现场，这一点确定无疑。陆文雄被人斩首，是怎么做到的呢？”

“钢丝勒断了脖子，斩下了头颅。”

韩晨看了看头颅，缓缓说道，“找一找公路两边的大树，一定有钢丝留下的痕迹。陆文雄摩托车的行驶方向，是从城里逃出来。风衣女子得到了消息，半路拦截对方，用一根钢丝将其斩首，杀人灭口。”

“咱们再搜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苗真点了点头。

一会儿之后，众人在公路两边的大树上，找到了钢丝的痕迹，证实了韩晨的推断。

这时，孟波也打来手机，目击者只看见无头骑士从身边驶过，然后就被吓晕在地上，什么也没有看见。

陆文雄的尸体、头颅，带回警局尸检。颈项上的伤口痕迹，与电梯碎尸案尸块上的切口一致。证明了韩晨的判断，凶手就是风衣女子。

“而今的线索，就只剩下李佳一人了。”孟波叹了口气，说道。

“李佳现在的情况，与山社势不两立，你死我活之势。一旦有机会，就会向警方报信，铲除山社。”韩晨笑着说道，“咱们静观其变，不用太着急。”

“老韩，你当然不用着急了。”

孟波又叹了口气，“每天被局座训斥、催促的人，是我不是你。我就不明白了，李佳为什么还在顾虑，不将所有的情报，告诉警方？”

“也许是投鼠忌器吧？又或许她也不知道，山社总坛在什么地方。”

韩晨沉吟说道，“在北方监狱的时候，李国祥临死前告诉我，山社总坛就在荒城，但无人知道具体的地址。我想连李国祥这样身份的人，都不知道山社总坛，李佳所知也很有限吧？”

“如果是这样，破案遥遥无期了。”孟波点了点头，只能郁闷了。

荒城，

旅游区的地方小吃店铺，一名戴着口罩的妇女，关门打烊，走入店铺后面。她坐在镜子前，褪下口罩，除去化妆，露出自己的容貌，正是李佳。

这时，镜前的手机，振动起来。

李佳拿过手机，看见传来的短信消息，陆文雄在逃走的路上，被人斩首而死。

“陆文雄半途被人截杀，只能另想办法了。”

李佳叹了口气，走到桌前的地图上，在陆文雄出城的道路上，重重地画了一笔，露出沉思之色。

山社案的侦破，处于停顿状态。

孟波三天两头被局长叫去询问进展，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警方手里没有更多的线索，只能深挖陆文雄、萧利国、李佳的社会关系，掘地三尺，寻找线索。

如山社这样的犯罪组织，韩晨知道深挖社会关系，没有什么用。但山社案是上级行文督办的大案，只能每天调查了。反正拿了薪水，总要做事，调查总比不调查好。

林浩推说身体不适，请假待在租房，埋头整理自己的线索，推衍脸谱杀手。为了保密，他与韩晨的邮件交流，也不直接写下文字，而是传送附件，音频、文本的压缩包。

韩晨看了林浩的推衍成果，也被吓了一跳。

林浩将所有的怀疑之人，全部列表，推衍判断。局长宋岳峰、警校退休教官许强、法医梅玉婷、副市长黄文忠等等。还有荒城之外，一些从不认识的人名，一共有一百余人，名列其中。

韩晨诧异黄文忠也名列其中，林浩的理由有两点，

第一，黄文忠与梅玉婷、童晓刚夫妇，关系极好，值得怀疑。第二，黄文忠作为文物鉴定专家，当初配合警方，侦破一个文物盗卖案。破案之后，为首罪犯被脸谱杀死，不能说没有关系。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最大程度的怀疑，牵涉一大片无辜之人。

韩晨摇了摇头，知道林浩有变态倾向，在认定的事件上，达到了某种地步。可以说是歇斯底里的执拗，病态的偏执狂，入魔的境界了。

不过像钟馗脸谱这样的案件，也唯有入魔的偏执狂才能干下去。思索之后，韩晨没有劝阻林浩，让他继续做下去。

这时，书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林浩发来一封邮件。

韩晨打开邮箱，下载附件文本压缩包，用密码打开，里面只有一句话：你察觉到我是变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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