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土陶娃娃
十几名围观者望着摊主，等着他的下文。
摊主看了看众人，压低了声音，“我看见了妖怪！一只黑色皮毛的妖怪，向我走了过来！”
韩晨心里好笑，这样荒诞的瞎话，居然引来十几位成年人的围观，简直是太荒唐了。想到这儿，饶是不喜欢多话的他，也忍不住插话，“这世上没有妖怪，好吗？”
“年轻人，第一次来飞鸿路吧？不懂就不要出声，多听少说。”一名围观的老者，看了看韩晨，语重心长地说道。
“多看多听少说话。”另一名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也看了韩晨一眼，摇了摇头。
“你没有看见，不等于没有……”
“没有根据就别瞎说，修仙的妖多去了……”
……
一干人都扭头看了韩晨一眼，表示不满，让摊主继续说下去。
“这位小兄弟，你不知道黑松寨，可以在这条街上打听一下。”
摊主向韩晨笑着摇头，继续往下说，“我看见的那只妖怪，黑色的皮毛，双脚站起来，比我高一个头。它浑身一股难闻的腥气，分辨不出是什么畜生，修炼成精。我当时浑身无力，想要逃走，却迈不开步子……”
“我就蜷缩在地上，也不管有没有用，拿着金印向前伸去，不敢睁眼去看。一会儿之后，我感觉到腥气消失，那只妖怪居然没有害我，已经走了！！”
哗——，
围观者顿时哗然，彼此点了点头，纷纷议论起来。
韩晨摇了摇头，掉头离开走了。这些人不是文盲，都是读过书的人，但却迷信如斯。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一种米养百种人。
“不过荒城市民风如此，都比较迷信……”韩晨一边感慨，一边向前走去。
一会儿之后，韩晨逛完整条大街，按照李佳给他的地址，找到了店铺。
“木石斋，名字倒也别致……”
韩晨看了看门上的招牌，迈步走了进去。
店铺里面并不大，但摆设陈列颇为讲究，让人看去眼前一亮的感觉。韩晨暗自点头，目光向四周扫去，看见站在柜台后面的店员。
两人目光相对，店员微微颔首示意，不像一般店铺的伙计笑着上来招呼，而是让客人自己去看。
韩晨笑着点了点头，向陈列的古玩看去。
对于古董、古玩、字画，的知识，韩晨主要来源于幼年时候，父亲的教诲和讲解，并未深入。他浮光掠影地浏览，一路看过去，蓦地，
韩晨看见面前的一个玻璃罩，里面陈列着十二只两寸多高的陶瓷娃娃，顿时愣住了。
陶瓷娃娃的做工并不算好，土陶烧制，没有上色，看上去甚至有点粗糙，寒碜的感觉。
“售价六千元？明显太高了。”
韩晨俯身看了看售价，站直了身体，摇了摇头。
“这位客人对这套陶瓷娃娃有兴趣，价格可以商量。”
店员察言观色走了上来，“本店有一条不成文的店规，如果客人懂行，说出物件的出处，可以优惠。”
“优惠的程度，有多大？”韩晨笑着问道。
“最大的程度，可以免费奉送。”
店员笑着回答，“木石斋喜欢结交朋友，尤其是懂行的客人。客人若是知道这套陶瓷娃娃的来历，请说出来。”
“老板是你亲戚吧？”韩晨笑着问道。
“老板是我二叔，我是他的亲侄子。”店员答道。
韩晨点了点头，如果伙计与外人勾结，不知道要蚀多少财，也只有亲侄子才能放心了。
“这套陶瓷娃娃是光绪初年，一般的作坊窑，土陶烧制而成。”
韩晨点头说道，“那个年代的陶瓷，除非出自名家之手，名窑烧制，都算不上古玩，没有多少收藏价值。况且这套陶瓷娃娃也很粗糙，一看就知道是寻常百姓家，简陋的幼童玩具。”
“另外还有一点，这十二个土陶娃娃代表十二个时辰，脚下的座子都刻了字。我想还有一个土陶烧制的日晷盘，你们没有陈列出来吧？加上这个日晷盘，才是一套完整的玩具。”
“光绪年间，乡下小地方掌握时间，除了看天时之外，就是依靠日晷仪了。这套娃娃除了玩具之外，还可以用来掌握时间，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店员震惊的眼神，看着韩晨，急忙点头，“你说得太对了！”
“既然我说对了，买下这套娃娃，给多少优惠？”韩晨笑着问道。
“这个……”
店员挠了挠头，为难的样子，“这个得问我叔，我不能做主。说句实话，这套土陶娃娃摆在这儿，从未有人能答出来历。客人能一口答出来，是第一个人！”
“当然是第一人了。”
韩晨笑着说道，“如果我是第二个人，这套娃娃不就被别人买走了？呵呵……”
店员也笑着点头，让韩晨留下电话，等老板回来，就联系他。
韩晨这时才知道，店员名字叫李誉。他欣然留下手机，闲聊几句之后，告辞离开木石斋。
走出店铺大门之后，韩晨的脸色蓦地变了，愤怒、焦急、兴奋、痛苦……等等，各种情绪浮现脸上，仿佛无法控制内心，即将魔化一般。
这十二只土陶的娃娃，从小就伴随韩晨，是父亲给他的玩具。
韩晨的父母是因为水库大坝决堤，冲垮了房屋，被掩埋死去。如果真是这样，这套土陶娃娃也应该被水冲走，为什么会出现在木石斋？
像这种简陋的土陶娃娃，土窑作坊烧制了很多。但韩晨看见了土陶娃娃上熟悉的痕迹，心中非常清楚，就是自己幼时的玩具！
“我在找他，他也在找我，好极、好极……”韩晨口中喃喃，缓缓地点头，向前走去。
此事的分析，在他脑子里一个闪念，便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一套简陋的土陶玩具，当时的作坊肯定烧制了很多套，用来出售谋利。所以，肯定有人知道土陶娃娃的来历，并买下这套玩具。
但李誉却说，从未有人答出土陶娃娃的来历，是在说谎。
这套娃娃能一直存放在木石斋，是因为老板在等一个人来。他找不到这个人，只能一直等下去，这个人就是韩晨。
“爸、妈，你们在天国看着，看着我复仇！”
韩晨望着前方，仿佛看见了仇人，生人莫近的阴森表情，一步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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