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我不是先知
学校，监控室，
韩晨、孟波、肖敏坐在一起，等候着李坦的消息。
吕军复制洪小亮的手机，进入聊天软件的后台，分析聊天记录，寻找线索。他专注的神情，完全不受熬夜的影响，谜之亢奋。
“专业人士程序猿，与刘岱是同一类生物……”
韩晨看了吕军一眼，精神不济地打了一个呵欠，闭上了眼睛。
孟波坐在沙发上，嘴里说着话，任由烟灰在身上，“抓捕张欢、冯翔、洪小亮三人，先知没有半点觉察。我觉得他没有意识到医院的埋伏，一定会踏入陷阱。”
“需要极大的运气，说实话吧，我并不看好。”
韩晨闭着眼睛，缓缓说道，“诚然，咱们前面的抓捕，顺利地成功了。但我又仔细地想了想，也许先知故意让咱们成功。”
“啊！？”
孟波吃了一惊，翻身坐直了身体，双眼看着韩晨，“老韩，此话怎讲？”
坐在旁边的肖敏，操作电脑的吕军，也是闻声呆滞，一起望向韩晨，疑惑的样子。
“我的感觉，不会容易……”
韩晨分析说道，“先知的性格冷酷残忍，对信徒如纸巾一般，用完就丢。他前面的案子，所有的信徒都死了。去年的手机自拍厉鬼案，信徒王勇跳楼自杀。宫殿记忆法的案子，作为信徒的夏洁、汪啸林、都是殒命而死。这次的学校案，张倩一家人都死了……”
“先知不会在乎信徒的死活，他知道张欢、冯翔、洪小亮三人，铁定会暴露出来。所以到了一定的时候，也就放弃不管，任由警方抓捕了。”
“有些的信徒掌握了线索，值得警方继续追查，先知便将其灭口。但这三人掌握的线索有限，先知才让其落入警方之手。”
说到这儿，韩晨看了看三人，“我知道我的话，很打击大家的士气，但实话实说……”
“老韩，你这话真打击到士气了。大家这几天多辛苦啊，不断发生的命案，不断有人死去。每个人的心中，压了块石头似的……”
孟波打断韩晨，话还没有说完，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李坦发来的消息：有鱼儿向观察室游过来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
孟波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韩晨的肩上，“老韩，诱敌之计虽然是你的布局，但最后的结果，你却猜错了！运气在咱们一边，胜利向咱们招手，呵呵……”
这时，李坦又发来消息：已经确定来者，目标就是观察室。
“老大，咱们破案了！”肖敏欣喜地说道。
孟波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笑着点头，“吕军，将现场的视频放出来，本队长要亲眼看一看，来者何人！”
吕军答应一声，将医院病房现场摄像头的画面，传到大屏上。四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大屏，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下一刻。
病房门被打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双手举着一张纸板，仿佛拳击比赛的举牌美女一般，向病房里面示意。
“什么情况！？”
孟波瞬间错愕，大屏上的画风，明显地不对啊？
埋伏在病房的李坦站了出来，却没有上前抓捕男子，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纸板上写了字……”
吕军急忙运行软件截图，将放大的字显示出来。
刹那之间，韩晨、孟波、肖敏、吕军四人，看着屏上放大的字，当场石化。
纸板上写着五个大字：我不是先知！
监控室静得落针可闻，时间、空间被停止似的，绝对的静止状态。当韩晨、孟波四人恢复过来之时，举牌男子已经警员按倒在地。
呵呵……，
孟波感觉羞辱，被气得笑了起来。
这一刻的失落，证明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真理。隔空的嘲讽，仿佛精神攻击的必杀技一般，让人彻底崩溃了。
“卧槽！”肖敏忍不住大骂起来。
韩晨虽然有点心理准备，但也感觉难以接受，只好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吕军到底是太年轻，望着大屏，不分立场地大笑起来。
孟波黑着一张脸，看了吕军一眼。
来自上级领导的怒视，把吕军吓了一跳，急忙以方便为借口，尿遁走开了。
孟波吩咐众人撤退，最后一步失败了，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累了一整夜的警员，将张欢、冯翔、洪小亮三人，押送回警局。
学校案告一段落，警方无须再驻守学校。韩晨、肖敏、吕军等人收拾器材杂物之后，也离开了学校，回到警局。
局长宋岳峰听了孟波的汇报，对张欢杀人的事实，痛心不已。
他让孟波尽一切可能，帮助张欢减轻罪责，“张大年以前跟你师父，是你师父的助手，如果论起渊源辈分，他比你高半辈。他的儿子张欢犯罪，你不能袖手旁观。”
“他交待的线索，帮助警方破案，可以减罪。”
孟波点头答道，“医院抓住的举牌男子，就是一名路人甲。他收了五百元的定金，觉得举个牌而已，不算什么。便赶来医院，付诸实施了。”
宋岳峰点了点头，先知案是上级点名的大案，现在又死了这么多人。面对上级的质问，那真是太难了。
警局，审讯室，
钝角等边三角形的审讯桌，韩晨、孟波坐在两个等边的位置，张欢坐在最长边，低着头，不说话。
“张欢同学，你爸张大年是我的开手师父。我当警察的第一天，就是你父亲带着我，教会我做户籍工作。我和孟队都想帮你，你只有说出幕后的元凶，才能减罪。”
韩晨语重心长，缓缓说道，“因为你打开了后门，将凶手放进来，造成李家华被杀害。可以说李家华李叔，间接死于你之手。刘嫂待你如亲人一般，后半辈子很痛苦……”
沉默，
久久地沉默之后，张欢终于抽泣一声，“我想见刘婶……”
韩晨、孟波彼此看了看，眼神交流之间，点了点头。张欢终于松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当天下午，张欢见到了刘嫂，两人隔着铁窗谈话。
韩晨在外面等候着，没有去听两人的对话。这种带着感情的交流，直指人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人忍不住会唏嘘，太难受了。他干脆不去听，这样心里好受一些。
半个小时之后，童薇红着眼睛走了出来，告诉韩晨谈话结束，张欢愿意说了。
韩晨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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