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自损八百
“怎么了？”白宝宝开口时嗓子沙哑极了。
“好像是有人死了，在那边。”阿静就知道大当家的会起来，立马将手里的披风罩在她身上，遮住了秋夜的凉气。
她们一同往声音吵嚷的方向走去，发现巡夜的土匪们已经赶去将事态稳定住了。一见到是安置苏殷的院子出事了，白宝宝更加担忧起来，死的不会是苏殷吧！
白宝宝是打算临时安置人，再加上需要那十几个婢女的配合，她这一时图省事儿就把这些人都塞在一个院子里了。万一是哪个婢女忍不住动手……
白宝宝想想就后悔死了，都怪她没有安排好。
院子里闹哄哄的，土匪们已经控制了局面。白宝宝一进门就看见几个姑娘围在一堆儿扶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彩霞。她胸口上插了一把匕首，地上一滩血迹。
苏殷也在，他肩膀上划伤一条口子，酒也醒了大半。他跌在地上背靠着床，不过身边没有人围着，都没有管他。
彩霞明显是被一刀毙命，立即死亡的。白宝宝歇了救人的心思，问道，“怎么回事。”
姑娘们只有两个在哭，但总体都很沉默，没有人说话。苏殷还记得他和白宝宝喝酒时结为异性兄弟的事儿，连忙冲着她喊道，“救我啊！救我啊，有人要杀我！”
白宝宝给土匪们使了个眼色，将这一帮姑娘和彩霞的尸体都弄下去。留下白宝宝一个人，给还在哭嚎受了惊吓的苏殷上药。
苏殷瑟瑟发抖的对白宝宝控诉，“那个贱人！她说要杀我！她说我害死她全家！你一定要处置她啊！”
白宝宝一边包扎一边安慰他，“你放心吧，她已经死了啊。我这就把她们剩下的人全都弄走，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了。”她正打算明天找个借口劝劝苏殷，让他放弃婢女独自跟着天王寨的走呢，这样倒是省着再找理由了。
“对对对，反正我也要去见赵兄了，不带她们正好。”苏殷先是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随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彩霞身上，“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郡守府养了她好几年，我也对她不错啊，她居然怪我——”
“苏兄你别急，她到底对你做什么了？”白宝宝打断他。
“我……”苏殷皱着眉头回忆起来，“我睡着了，她刺我，我就醒了！”
果然还是醉的，白宝宝松了口气，“这事都怪我，想来她对你积怨已久，这次应该是你们第一次离开郡守府，她才会想着动手的。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处理的。”
苏殷感动极了，“还好有你，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白宝宝并未给他上止血消炎的药，就简单的扎一下包上便完事儿了。她起身道，“你好好休息，虽然她死了，我也要审问审问有没有她的同伙。”说完白宝宝就离开了。
……
现在终于把事情问明白了，彩霞夜里摸去苏殷房间想杀人，可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没什么经验，一刀下去只是割了人家一层皮。苏殷痛醒了，两人推搡一番，再后面的结果大家也就看见了。
虽然苏殷好骗，但是她也要把戏做全了。
白宝宝揉了揉额头，她连着一天一夜没睡觉，太累了，只是一会儿工夫没有照看到，差点就坏了大事。谁能想到啊，那些女人在苏殷身边多年了也没动手，一出来就放飞自我了。
夜风吹来，她感觉嗓子一阵干痛。
白宝宝来到关押姑娘们的房间，听见阿静正在训斥她们，“……早不死晚不死，等我们大当家的救回来了才去死，有这么欺负人的么？她要是想杀人何不早点动手，黑风寨救了她，她倒是要给我们留下一个烂摊子。”
姑娘们跪在地上没人说话，见到白宝宝进来了又纷纷求饶，“大当家的，彩霞她也是、她是……太恨苏殷了，才没忍住。大当家的放过我们吧。”
阿静从椅子上跳起来让白宝宝坐下，此时的白宝宝脾气非常差，她劳累一天一夜困得要死，结果还差点前功尽弃，她有再好的脾气都消磨干净了。
“你们最好直接说实话。彩霞虽然死了，可她差点坏了我的大事！她那是在害苏殷和郡守府么？她那是在害我！我将你们从一个火坑里救出来，你们不希望黑风寨也是一个火坑吧？”
姑娘们私底下对视一眼，面上都戚戚。这主要不是她们怕死，而是真的内疚了。当初土匪们愿意给她们几百两银子放她们走，就说明是真的不愿意为难她们，要给她们活路。是她们自己不愿意重新开始，最后跟上山来的。
秋霜忽然道，“月凝她本就活不多久了，这事只有我一人知道。”
白宝宝问，“她得病了？”
“是，前段时间没出事的时候她悄悄去看了大夫，就是、是那方面问题，病的挺重的，有两次换衣服的时候我能闻到，她那里有很大的味道。我逼问她好几次，她说……是苏殷祸害的，给她塞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让她去治来着，她说治不好了，她要留着病传染给苏殷……”秋霜越说声音越小。
其她姑娘们听着都要气死了，传染给苏殷不就是传染给她们么！哪怕她们不怕死、愿意死，那也得是她们自己活不下去了做选择，谁也不想被人害死啊。
秋霜跪着转了个方向，冲着声讨她的姑娘们磕头，“是我不好，我不拦着她，是想着她去报仇也能全了我的心意。我被恨迷了眼，忽视了你们的性命。”
白宝宝冷声问她，“今天晚上你也知情？”
“不不不，我不知道！”秋霜连声否认，“她晚上起夜我看见了，可我没想到她要去杀苏殷，就、就没管。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她说着说着带上了哭腔，“大当家是我们的恩人，我断不会想要坏了大当家的事。要不然大当家还是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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