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揭露
秦煜被绑得严严实实,嘴巴也被破布条狠狠的塞住,发不出一点声音,他被两个侍卫按着肩膀,跪在地上,一张脸涨得通红,目眦尽裂。
听着秦进政对他的判处,却毫无反抗之力。
而秦进政有了上次的教训,没有另外看管秦煜,而是在秦煜行刑之前的一日里,派人直接将他放在自己的寝宫院子里的柱子上绑着,又派了二十个侍卫专门负责看守他。
直到第二日正午时分,秦煜才得以从柱子上放下来,他已经口干舌燥了一日,原本俊朗的面容染上了脏污,华服是不忍直视的褶皱,头发更是凌乱得像枯草一般。
原本秦仪国最风光的太子殿下,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尊贵之色。
秦煜气都没有喘上一口,便直接被带到了宗人府后面的刑场里。
秦煜被押解到的时候,偌大的刑场里已经满是人了。
秦进政为了给众臣一个警告,让京城和附近城池的官员及其嫡妻都来了这里,他们此刻正坐在秦进政提前派人安排好的座位上,围拢在刑场的边缘,正安静地等待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毕竟那刑场正中间的刑台之上,那把擦得锃光瓦亮的刀,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刑场外围,众多百姓花钱凑在不远处的高楼上,看着热闹。
还有些没什么银子的百姓,也早早的出了门,虽然忌惮那些拿着长剑,凶神恶煞的侍卫,依旧挤挤挨挨地凑在外围,远远看着。
正对刑场的最上首一排位置,是留给皇亲国戚坐的。
除了最中间的政帝外,便是那些皇叔王爷和他们的王妃等人了,秦北夜和慕夕芷夫妻二人端坐在其他年幼的皇子上首。
他们夫妻二人默契的穿着同紫色色系的衣服,两人同样面无表情,但是却分毫不影响他们远出于众人之上的容貌。
围观的人们,很多都在偷偷看着他们二人,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两人般配得仿若是下凡的神仙眷侣。
“扑通”一声,秦煜被侍卫直接丢在刑台之上,狼狈不堪。
慕夕芷看着他,心里没有什么感受,原主已经走太久了,她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力已经几乎可以忽略了。
现在这具身体里,是对秦煜从来就没有任何爱意,只有浓浓恶心的慕夕芷,她只是将视线淡淡地放在他身上,不带任何情绪的。
秦煜勉强把住身形,视线从在场的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上首的慕夕芷身上,便没有再移开视线。
他看着慕夕芷华服加身,绝美的脸上表情淡然,可他却觉得,看着他的样子仿若看一个最不起眼的废物。
秦煜心中的无名之火狠狠燃烧起,凭什么,原来都是慕夕芷追在他的后面,而他不屑一顾,凭什么现在她可以对他如此轻蔑。
慕夕芷这个贱女人,若是她早一点去掉她脸上的胎记,他根本就不会同意退了和她的婚约,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都是她的错!
秦煜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撕碎她这幅表情,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
可惜,秦煜所有的情绪都是徒劳,他的嘴巴被破布塞着,只能猩红着一双眼睛,盯着上面的人,听着刑官对他罪行的细数与宣读。
终于,刑官将罪行细数完毕,他抬头看看上首的政帝,这才大声道:“时辰到,行刑——”
随着刽子手流利的动作,手起刀落,秦煜那扭曲的表情定格在了他咕噜滚地的头上。
“啊!”在场很多贵门夫人没有看过砍头,甚至连血腥的场景都没有见过,眼下看见这幅画面,没忍住尖叫出声,纷纷瞥过头去。
而在场的一些资历深的老臣,看着这满地的鲜血,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十数年前的宫变。
那时的鲜血流满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各地的叛军汇聚起来,攻入皇城,杀光了皇宫里能见到的每一个人。
那场烧了一天一夜的大火,也照亮了皇城的屠戮。
自古造反,总是要见血。
而秦进政却不似老臣们所想,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他看着地上那颗沾满尘土的头颅,心中的担忧放了下来,处理了叛乱之人,他今晚也算是可以睡个好觉了。
秦进政站起身来,对众人道:“监刑结束,众爱卿也带着家眷回去吧,望各位今后能以此为鉴,不要生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以秦仪国的繁华为己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造福百姓。”
“是,臣等谨遵皇上教诲。”众臣齐齐应道。
秦进政十分满意,他转身就要回宫。
可人还没动,便听得下首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政帝陛下自己都做不到,又为何要如此要求我等呢?”
此话一出,场内霎时陷入了一股子诡异的安静之中。
秦进政原本欲迈开的脚步顿在原地,面上写着不可置信,扭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众人原本正弯身行礼,此刻僵硬着脖子,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看去。
只见一身文官服饰的袁承安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单手背在身后,纤弱的身子站得笔直,正看着秦进政的方向,一双明亮的眼睛没有半分怯意,只是淡然的。
而他身旁安静站着的,是今日以胞妹身份同来观刑的袁思婵,她的面容与哥哥袁承安有三分相似,只是表情不似哥哥的淡然,而满是愤怒的。
兄妹二人笔挺地站在弯身的众臣之中,显眼极了。
秦进政看见这般的袁承安,透过他瘦弱的身子,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曾经也总是用一双能看穿所有东西的看着他,然后直言让他不要包藏祸心。
秦进政突然额头便冒了冷汗:“你究竟是谁?!”
众人一惊,看回秦进政,有些人已经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
奇怪政帝为何连自己钦点的新科前三甲的袁承安大人都不认识了。
而袁承安淡淡道:“回政帝陛下,臣乃翰林院修撰,袁承安。”
众人虽不知道袁承安刚才为什么突然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但是看他现在语气正常,心底略松一口气,生怕他刚才那一句话把他们这些人一同给牵连了。
可是,袁承安一双眸子淡淡盯着政帝,略显苍白的薄唇再度微掀:“我,更是前权帝丞相袁仁之子,袁承安。”
“?!”
此话一出,这偌大刑场之内,所有人脸色巨变,那些新上任的官员,就算年纪和袁承安相仿,也在幼时读书的时候,听过袁仁的名字。
袁仁,权帝时期的左相大人,为人宽厚仁善,忠君奉主,爱护百姓,且才学渊博,是满朝文武皆不可及的。
但是在夜皇后被传是妖后,殒命火海,而权帝为保护夜皇后,被逼宫之人害死的同时,袁仁亦被查出他通敌叛国,卖官鬻爵的罪证,被后来登基的秦进政判抄家灭族。
秦进政仿若听见那几个字在自己的耳旁炸开,惊得他腿脚一软,竟往后踉跄了一步。
他勉强稳住身形,强装一丝淡定,道:“竟是袁贼余孽,你还敢大着胆子出现在这里,来人,将他给朕拿下!”
可是战武钦带着众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半点要上前的意思。
秦进政见状,心下顿觉有些不妙,但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袁承安没有半分怯意,反而向前走了一大步,从人堆里面走出来,带着妹妹,来到了最前方。
袁承安身体看似瘦弱,声音却响亮无比:“政帝这是心虚了吗?”
他在众人面前站定,直直对着秦进政道:“我可还没有说我今日在此是为何!”
秦进政看着袁承安面上淡然的表情,心底一抹害怕无从消散,但是当着众臣的面,他却不得后退,只得硬着头皮怒喝道:“朕有何可心虚的,倒是你地底下的父亲,该好好解释一下,明明满门抄斩,究竟是如何留下你们两个孽种的?”
在场一众老臣亦是疑惑,他们记得当时年轻的丞相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听说还有孩子啊。
袁承安缓缓道:“被抄家之时,父亲为了保住了当时怀有身孕的我母亲,同意以偷梁换柱之法,调换了掉了我的母亲,那是他为官以来,第一次违背圣旨。不因别的,只因为这下圣旨之人,并不配为帝,而那圣旨,自然更不能作数。”
“放肆!”秦进政怎么也没有想到,袁承安竟然当着众臣和外围百姓的面,说他不配为帝?
袁承安却丝毫没有被吓到,而是从怀中抽出一张绢布,动作小心地展开,那白色绢布里的血红色痕迹慢慢展露在众人的眼中。
众人面面相觑,面上均是写着震惊。
只听得袁承安一字一词道:“当年先帝和先皇后殒命,是你狼子野心,为了谋的皇位,害死了他们。你害怕我父亲在百官面前揭露你的面目 ,为了万无一失,将通敌卖国,卖官鬻爵的罪名强行加到我父亲的身上,且没有给他申诉的机会,在定下罪名的第二日正午便抄了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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