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我老？

秦北夜眸底幽深，语气冰冷：“因果循环，秦进政欠我父皇母后的账，才刚开始算。”

寒默敲门而入，安静地递上一封密信。

“殿下，太子那边已有动静。”

待秦北夜接过密信，寒默随即转身退出去，还贴心的将门关上。

秦北夜快速看了一遍信中内容，随即将密信递给不远处的慕夕芷：“真是迫不及待。”

慕夕芷认真浏览一遍，冷嘲道：“他果然坐不住了，竟然大着胆子勾结北宁新帝，联合起来造反。”

秦北夜淡淡道：“皇后之事对他的刺激不小，加之他本来早就已经有了要谋反的意思，此刻更是顺理成章地加大给秦进政下药的用量，随即预备好谋反的机会。”

“此事也是政帝一手造成的，”慕夕芷道：“若是他将皇权看得比命重，还想着用殿下你来牵制秦煜，秦煜也不会这么快地动手。”

秦北夜冷声：“用不入流的手段抢来的东西，长久不了。”

慕夕芷点点头，问：“按照秦煜目前的打算，他应是让手底下的兵士先行，自己在三日后才会奏请回京，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预防着即可，”秦北夜道：“秦煜外通萧天狄，打算武力造反的证据已经被战武钦收集好了，而他利用工部、南方诸州恶意敛财，以至于禹州决堤南方疫情的罪证，也已经在韩如风那边整理好了。等到合适的时机，就由韩如风在朝堂上揭露出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慕夕芷笑着道：“秦煜死也想不到，他的一切行动，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

“人心不足蛇吞象，”秦北夜应道：“若是他不动这些歪心思，本王也无法从此入手。”

慕夕芷一笑，她站起身来，自桌子那头的软榻上起身，缓步走到秦北夜身前。

秦北夜视线顺着她的动作移动，有些不解：“怎么了？”

慕夕芷笑着伸手，探上秦北夜的眉间，微微用力抚平他的眉间深痕：“殿下运筹帷幄，从无差错，眉头就不要总是皱着了，小心皱成小老头。”

“老？”秦北夜挑了挑眉，看着慕夕芷的眼睛，深邃的眼底蕴着深意。

“嗯，”慕夕芷不怕死地调笑他：“殿下今年年近二十，我才是个十七岁出头的年轻小丫头，殿下可不就是比我老吗？殿下再这样皱眉头下去，到时候我还风华正茂着，殿下却垂垂老矣，那可……哎”

慕夕芷的话说到一半，人便已经被秦北夜一拽，坐在了他的腿上，随即便感受到他那坚硬铁臂紧紧扣着她的纤腰，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来本王这几日夜里不够卖力啊，竟让王妃觉得本王年纪大了。”

这话暧昧而温热，伴着湿润的热气，在慕夕芷的耳畔流转。

慕夕芷怕痒，没忍住缩了缩脖子，连忙求饶道：“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殿下年富力强，姿容昳丽，没有半点老态。”

“晚了。”

随着秦北夜清冷的声线落下，他的薄唇紧紧攫住慕夕芷润泽的红唇，大掌紧紧地扣在慕夕芷的脑后，汲取她口中的每一寸甜美。

慕夕芷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却不甘示弱，抬手回抱住秦北夜劲瘦的腰，回应他。

她这一回应，便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动作一僵，随即他的吻愈发深入。

慕夕芷坐在他的腿上，渐渐的，感觉到了不太对劲。

慕夕芷一愣，猛然回神，想起这里是在人来人往的茗香寻，她连忙推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殿……殿下……”

秦北夜却困住她的挣扎，依旧稳稳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唇间的力道，提前结束了这个吻，可他没有松手，而是将慕夕芷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膛，抱着她一动不动地坐着，努力平息自己身上的热意。

慕夕芷埋头在秦北夜宽阔的胸膛里，耳边秦北夜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头顶传来他哑得不像话的声音。

“你个小没良心的，勾得本王火起，却又不负责灭火。”

慕夕芷撅着嘴，不乐意地反驳道：“明明是殿下定力不足，受不得撩拨。”

秦北夜挑一挑眉：“那王妃是想在这里试试被本王撩拨？”

慕夕芷一愣，脑中闪过无数少儿不宜的画面，连忙回拒道：“不……不用了，我不说了。”

秦北夜愉悦地轻笑一声，低着头，将下巴搁在慕夕芷的脑袋上，俊美的脸上漾着的，是鲜少有人见过的笑容。

……

不出所料，秦煜果然在第三日奏请回京，原因有二，一是听闻政帝身体不适，想着回京照料，二是禹州之事已经处理妥当，难民得到安置，剩下的交给禹州众臣即可。

而彼时，政帝咳喘入肺，太医院所有御医一同问诊，却查不出政帝为何身体不适，找不出怪病的原由。

政帝焦急心忧，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始终担心自己命不久矣，秦煜的皇位被秦北夜夺了，因而立即答应了秦煜的奏请，还让他速速回京。

于此同时，政帝还在秦煜出发回京的第一日深夜，便挥退了所有人，在贴身内监的服侍下，写下了传位诏书，预备着若自己真的身有不测，不至于让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落入了秦北夜的手中。

直到此刻，他还是不愿意舍弃皇位，虽然在心底有些后悔自己放权给秦北夜太多，略微有些养虎为患了，但是他还是希冀着自己能够好起来，继续权衡着秦煜和秦北夜两人，自己坐稳皇位。

可是第二日清晨，政帝猛然咳出了一大滩血，气也淤阻在喉间，上下不得，让他顿时心惊胆颤，十分惊恐。

太医跪了一地，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查出政帝究竟为何如此，寝殿之内的气氛沉闷得可怕，太医们低着头，生怕政帝一个怒气上涌，就将他们拖出去杖毙。

直到华贵妃快步进来，殿内才勉强松动些许。

“你怎么来了……”彼时政帝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语气虚弱，一副濒死的模样。

华贵妃直接跪倒在床前，哭着哀求道：“皇上，您就听臣妾一句劝吧，或许您这真是中毒了也未可知啊，臣妾听闻夜王妃最擅长解毒，已经特意将夜王妃召进宫里了，此刻人就在门外，您还是让夜王妃看一眼吧？臣妾……臣妾实在不愿意看见您这番被病痛折磨啊。”

闻言，众太医们纷纷眼底放光，他们怎么忘了，或许皇上这是被下了毒，只是他们没有查探出来罢了，夜王妃是出了名的擅长解毒，剧毒在她手下也能被治愈，或许可以一试？

于是太医院医正连忙帮着劝道：“陛下，华贵妃所言有理，不如就让夜王妃进来看看，或许她真的能找出病由。”

秦进政费力地喘着气，他原本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是中了毒，但是太医院擅长毒术的太医却也查不出所以然来，他也想过找慕夕芷进宫来看，但是却担心她是秦北夜的人，反而会刻意害了他。

可是眼下，他已经病入膏肓，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思索片刻，政帝终于点了头：“让……让人进来吧。”

“是，是，臣妾这就让人进来。”华贵妃喜极而泣，没有人看见，她起身向外跑的时候，脸上的泪意瞬间隐去，是一抹得逞的笑。

慕夕芷穿着一身简单大方的纱裙，背着一个药箱，便跟着华贵妃进门来。

可饶是这样简单的装扮，却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绝世容貌，在场的太医大半没有参加那日的皇后寿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慕夕芷的真容，霎时便愣在了原地。

秦进政虽好色，那日看见慕夕芷的真容时，曾动了占为己有的念头，但是眼下他苟延残喘，哪里还有心思关注这些，只忙阻止了慕夕芷欲行的礼：“不必行那些虚礼了，你……你快来给朕看……看看……”

“是。”慕夕芷应道，随即和华贵妃一同上前，在床边的凳子上落座，细细给政帝把脉。

她早已经清楚了政帝是什么毒，今日不过就是来走个过场，一系列把脉针刺察看动作之后，慕夕芷道：“确实是中毒。”

她的语气淡淡，可众人听了，却震惊无比：“竟然真的是中毒？！”

秦进政更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华贵妃焦急地问道：“夜王妃可查探到了是什么毒？”

“暂时还不能确定，”慕夕芷应道：“但是臣妾记得教我毒术的师傅曾经跟我说过，江湖上有一种失传已久的毒，这种毒，可以慢慢下药致人死亡，突然加大药量，迅速要了人的命，而病人表现出来的症状，起初像是风寒，最终殒命也像是咳血之症，而那毒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让人无法查探出来。”

“竟有此事？！”华贵妃面露惊恐。

政帝更是浑身颤抖，心底的害怕让他不再在乎眼前之人是谁的人，问道：“你……你可有法子替……替朕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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