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3章
维特黑着脸，心情那是相当的差。
就在刚刚，他还在那儿好一通分析，结果，就在他快要去施行计划的时候，诶，计划中的另一个重要角色，他来了！
这算什么？
这不就显他很呆吗？
没错，正朝着这边接近的那股气息的所有者，便是维特刚刚好一通分析的主人公——爱格伯特！
虽然对方与过去没有一丁点的相似之处。
但是……
龙和傀儡最大的区别就是情绪。
龙是活物，不同的情况会表现出不同的情绪，而傀儡是器械，只能够按照原本的设定，去完成一些逻辑简单的动作。
而现在，一头黑色涂装的金属器械，正饱含愤怒的朝着这边冲过来，那还用说，是爱格伯特没跑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
“找到你了！”
一道满含愤怒，却又起伏不大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愤怒是逸散出来的情绪，起伏不大的声音，那是通过振动元素发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维特肯定，对方是爱格伯特，而不是对方的一具炼金傀儡，那是因为，维特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生命的气息。
这玩意儿是活着的！
看着飞速靠近的爱格伯特，维特心中想着那些有的没的，面上却是不再维持这小巧的体型。
几个呼吸后，七百六十三米的维特，静静的飞在空中，面色平静的看着，已经来到近前的爱格伯特。
不过，那平静的眼神中，却是透露着几分森寒。
“爱格伯特，不老老实实的待在你的安全屋里面躲着，竟然敢直接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得不说，你很勇么！”
爱格伯特停在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看着对面大变了模样的维特，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维特的胸口上。
“呵，这就是你所仰仗的力量么，两种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极致之力？”
黑暗炼金师四处“挖坟掘墓”，勉强算是见多识广，对于爱格伯特能够认出极致之力，维特那是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让维特面露奇异之色的，是对方的态度。
“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展开攻击，我以为凭借你的脑子……哦，抱歉，我忘记了，你现在没脑子！”
不过，挑衅归挑衅，爱格伯特的变化，却是实打实的。
说起来，维特与对方的交流，仅限于几次远程通话，实打实，面对面的交流，这还是第一次。
他一直以为，爱格伯特会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家伙。
但现在看来，对方过去表现出来的谨慎，仅仅只是因为不自信，或者更准确一点，怕死！
按照对方以往的行事作风，此时站在维特面前的，就不应该是爱格伯特本身，而是他的炼金傀儡才对！
身为一个炼金师，竟然亲自出手，这是最愚蠢的做法。
还是说……
“你依旧试图让我认可，你的龙体改造计划？”
话音落下，爱格伯特身上的愤怒情绪，却是突然间，烟消云散。
“血肉与机械，仅仅只是载体的不同。
甚至于，就连记忆都不一定能够代表我自己，在我看来，真正的自己只有一个，那就是此时此刻，属于我的意识。
意识不灭，我亦不朽！
我知道，你这样的龙对于龙体炼金有着很大的偏见。
但你可曾想过，修炼一途，殊途同归，这世间的所有生灵，都在有意或者无意的朝着那唯一的目标进发。
永恒！
对于永恒而言，所有通往它的道路，都是没有意义的。
法则也好，炼金也好，都仅仅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你天赋异禀，自有法则这一光明前途。
而我自幼体弱，苟延残喘在着残酷世界，活下去成为了我唯一的目标，而永远活下去，这便是永恒。
与这世间所有生灵有着共同目标的我，依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向那唯一的目标，我并不觉得我有错！
肆意杀戮是残忍，以此为借口，站在光辉的一面，对我指指点点的你们，于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究其根源，这不过依旧是那世间最基础的法则——强者为尊！
所以，我根本不在意其他龙对我的评判。
当我站在那最高的位置上的时候，又有谁有资格去评判我的对错。
愤怒……
无能者的狂吠。
事实上，我已抛弃了大部分的情感，仅仅保留了自我。
所以，我不会因为你的冒犯而生气，我也不需要你的认可，我过来这边的唯一理由就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即便它曾经属于你，但现在是我的了。”
“是吗？”
维特怜悯的看着对面的爱格伯特。
与维特战龙形态极为相似的强壮金属龙躯，这代表着爱格伯特对过去的自己的不认可，还代表着他对强大力量的渴望，而渴望也是一种情感。
“你口口声声说着，不在意别的龙对你的评价，那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讲述代表着期待认同。
当你没有第一时间对我发起攻击，而是开始讲述你的理念的那一刻，你的理念之中的破绽就已经露出来了。
抛弃了大部分的情感……你为什么没有全部抛弃呢？
因为情感是自我的一部分。
想要保持自我的你，根本做不到抛弃全部的情感。
不屑认同却又渴望认同，抛弃一切却又想要拥有一切……
爱格伯特，你就是一条看不清路的可怜虫！”
“……”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爱格伯特突然毫无征兆的动手了，努力的装作不在意的他，再一次表达出了对维特的愤怒。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愤怒，更多的是被维特拆穿他那可悲根源后的羞愤。
一股恐怖的冰寒气息破体而出，数道水元素规则之力凝聚出来的寒冰锁链，朝着维特这边缠绕而来。
不是提前刻绘好的魔法阵，也不是精神力引动的魔法，而是单纯的，水之冻结这一规则，借助水元素规则之力展现出来的力量。
纯粹的规则之力其实是很强的，威力比起九十节点以上的禁咒，那是只强不弱。
只不过，直接动用规则之力，远比通过魔法展现规则之力，消耗要大的多。
面对那铺天盖地的冰之锁链，维特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不是切磋，这是死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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