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关系复杂
林风寂寂，永夜无边。
刚撤回锦月酒楼，南辰便立刻向苏曦月请罪，“三小姐请恕罪，属下未能完成任务，反累得三小姐现身，险些暴露身份，属下愿接受任何惩罚，即便以死谢罪。”
言辞恳切，满含愧疚。
“都是我一时疏忽，才让苏媚儿找到了机会搬救兵！”
不过至少门主给了机会，让他亲手了结苏媚儿，即便死，他也少一分遗憾了。
若是今天真的因为他，而坏了三小姐的计划大事，最后救不出老爷子，他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苏曦月示意祈夜将人扶起，有些无奈，“不过是一次任务失败而已，若是每一次失利就要抹脖子谢罪，那我早已不知死了几百遍了，我也早就说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命，与我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
那个男人实力是真的很强，她若不去，今日南辰他们必死无疑。
这小子要转过身就抹了脖子，那她不白费功夫了？
南辰仍自责不已，“可是……”
苏曦月打住他，秀眉微肃，“有时候教训来的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点打击都受不住，如何能成大事，这些都是你的必经之路，不要心急，慢慢来。”
祈夜也十分无奈地看了看南辰，一边将人拉起来，“好了，小姐都这样说了，你就别太过自责了，做好接下来的事才最要紧。”
这孩子，还是经历的太少，也对自己太苛刻。
南辰低着头，眸光沉沉，眼角有依稀泪花，强忍着不滴落下来。
这算是他自跟祈夜身后做事已来，搞砸的最大的一件事了，还会让所有人承担生命危险的后果，这让南辰一时愧疚得无法自处。
苏曦月微一叹有道：“但切记要以此为诫，我亦如此，圣庭之中任何一人都不可小觑，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行事要越加谨慎。”
若真的要追究，其实责任主要不在南辰。
这次是她掉以轻心，小看了苏媚儿。
南辰应承，“是！”
苏曦月看了看他，揶揄一句：“不过任务失败，该罚的还是要罚，扣你一年分例，还有这半月楼中上下的灵宠灵兽都由你来照顾，特别是奔雷，它食量最大，也最龟毛，最是折腾人。”
“是。”南辰止不住破涕为笑，嘀咕一句：“三小姐放心，我一定把奔雷刷的光亮，这事我熟。”
老本行么……
苏曦月但笑不语。
见他还有心思玩笑了，祈夜也放下心来，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忙不过来可以随时召唤我，不过到时可能需要你指教指教。”
其实按理说，这责任应该他来担的。
小姐没说，他就跟着“自罚”吧。
南辰不好意思一笑。
祈夜放下手，看了看他满脸的血迹，“好了，看你这一身没一块好地儿，赶紧下去疗伤吧，风云赛事在即，还是要好好准备准备。”
“是！”南辰端正眉目低头。
看着南辰离开的背影，苏曦月脸上笑意缓收，眸色也一点点冷下来。
祈夜转眸过来，看向苏曦月，“小姐，方才极力维护苏媚儿的那位，听南辰说叫什么天玑圣使？”
直到现在他都没想通……
“他为了守住苏媚儿的命，不惜大开杀戒，又与你缠斗有不死不休之兆，却猛一下又突地变了态度，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苏曦月哪能没察觉到？
她缓步走到窗边，眸光透过窗棂看向远方，“祈夜，你还记得南宫帝冥身边，有一个死忠随侍，叫天璇吗。”
祈夜回想起，“此人我知道，但了解不多，小姐跟南宫帝冥在一起的时候我等不敢近身，只知他实力不俗，摸不清底，不过小姐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觉得和这一位天玑圣使有几分相似之处，连灵兵似乎都是一样，莫非，这一位也是南宫帝冥身边的人？”
“十有八.九。”苏曦月推断。
祈夜还是不解，“若小姐的猜测属实，可他为何要保护苏媚儿，没道理啊，南宫帝冥和苏媚儿那样的人，怎么也扯不上关系吧，八竿子打不着，除非……”
他顿了两秒后一惊，“小姐你是怀疑苏瑾儿？”
苏瑾儿在圣庭步步高升，轻车熟路，是南宫帝冥在背后支撑，这样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是第一次，苏曦月是早就有这个怀疑，她清眸闪烁着危险光芒，“南宫帝冥和苏瑾儿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是她的直觉，今日算是一定程度上得到了验证。
‘不可告人’……对于自家小姐这个形容词，祈夜听得眉头微扭了扭。
但南宫帝冥那男人高深莫测，他也一直摸不清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对小姐又有几分真心，不会真只是在大衍忽然兴起的撩弄？
“可还是不对啊。”祈夜再度发出质疑，“他若是苏瑾儿的人，铁了心要帮苏媚儿，奉命护她性命，为何最后又来个大反转，直接站到了我方阵营，转而保护小姐你呢。”
他绝对没有会错意，那男人虽未明说，但最后让小姐解决人，赶紧离开，分明是怕圣庭的人赶来看见。
祈夜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天玑天璇这样的人来说，祈夜最了解不过。
他们若是忠心于一人，是会义无反顾的，主上一个任务，一个口令，便能胜过自己的生命。
亦如南辰，亦如他自己，他们会不惜一切守护心中的信仰，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中途反水的，除非南宫帝冥亲自下令。
祈夜断定，“其中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我们忽略了！”
这点苏曦月也说不清，她静静望着黑夜，一时沉默。
祈夜头疼，也知道苏曦月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在后喃喃道：“若南宫帝冥就是苏瑾儿背后的人，那么她做的一切，都有可能和南宫帝冥脱不了干系，包括屠灭苏家一事，可他若真支持苏瑾儿，冷眼看着她对小姐你赶尽杀绝，他手下的人又不该转过头来护你啊，这跟闹着玩一样……”
祈夜揉揉眉心，脑子里似有一团麻线在绕。
此事还真有几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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