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已是别人家的师兄
待水清灵和叶尘来到思过崖后，正好看到古寒开堂讲法，其中还以天剑峰弟子居多。
水清灵有些不满，大师兄不知道她和天剑峰不对付啊，怎么还教这些人修炼？
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古寒也曾教导过她，要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心胸广阔的人才有可能成就大事业。
若每天盯着那么一丁点细枝末节的小利小惠，迟早会把自己的路走窄去。
为表对古寒的尊重，水清灵耐着性子听完。
这时，叶尘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碟点心，笑道：“这是百花堂的百香糕，我听说小师姐最喜欢吃了，上次下山时就买了点……”
水清灵顿时心花怒放，还是小师弟对她好，她没白疼对方……
不久后，古寒回答完所有弟子的问题，打了个哈欠，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老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他也是信了吴天的邪，明明只教一两个的，结果越来越多，到最后连元婴境都来了啊！
虽说以他前世的眼界，就算指点魔剑尊这样的强者都绰绰有余，但他却不想那么引人注意，否则若教成了万帝圣师，他还怎么愉快的摆烂？
“多谢古师兄！”
众弟子纷纷起身，恭敬致谢。
他们听古寒一席话，只觉许多问题都豁然开朗，修行前路再无阻碍啊。
古寒明明只是三两句简短的点评，却直抵他们本心，一个本来就在突破门槛的封剑宗弟子，甚至当场就突破了……
如此眼力、实力，说句不太恭敬的话，他们甚至觉得，古寒比他们的师尊、峰主还强啊！
那几个元婴境的弟子本是见此地人潮汹涌来凑热闹，但听完之后，神色却凝重无比。
他们对视一眼，忍不住感慨：“都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但观古寒对功法、秘术、境界的认知，却见面更胜闻名啊！”
“等他突破元婴境后，只怕又是一个林染大师兄！”
“对了，如此天骄，怎么来了思过崖？”
“谁知道呢，或许是羽流真人脑子被驴踢了吧？”
“……”
一旁，水清灵听着众人的议论，顿时趾高气扬，脑袋昂的跟一只高傲的雌孔雀似的。
“看到了没，这就是我们大师兄的实力！”
“他一出手，全宗都只有惊叹的份！”
水清灵洋洋得意道，眼中满是小星星。
叶尘愕然，他前面做了那么多努力来讨好水清灵，离间其和古寒的关系，结果水清灵见到古寒的刹那，立时就变身成小迷妹了？
“小，小师姐，我们是来……”他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但大师兄替我们洗剑峰扬威，我们哪能不支持啊？”
水清灵道，虽然她先前是对古寒有些微词，但古寒是她洗剑峰大师兄，众人赞叹古寒便是赞叹她洗剑峰，便是赞叹她，让她哪能不得意？
叶尘神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没想到古寒对水清灵的影响这么大。
看这眼神……这是完全已经把他忘了的节奏啊！
“是，是……”
叶尘面上微笑，心中却是狂怒，他盯着古寒的身影，脑海疯狂运转，在筹谋杀机。
“不行，此子，绝不能留啊！”
忽然，水清灵听到了那几个元婴境弟子后面的几句议论，立时愤怒大吼：“你们才被驴踢了，你们全家都被驴踢了！”
“大师兄，他们辱骂师尊，你快来打他们啊！”
那几个元婴境弟子面色微变，他们只是为古寒鸣不平，有感而发而已，可对羽流真人不敬却已成事实。
而众所周知，古寒最在意的就是他师尊羽流真人了啊！
“我们是在为他说话，他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
一个元婴境弟子嘀咕传音。
“不好说，要知道，那厮为了羽流真人的名声，可是连命都敢豁出去的主儿啊！”
另外一个元婴境弟子脸色难堪的回道。
他们是元婴，古寒却只是金丹，按道理元婴不必要怕金丹……但他们怕的就是古寒不按道理来啊！
“要不，就道个歉？反正我们是给羽流真人道，而不是给他道……”
又一个元婴境弟子弱弱传音道。
另外几人一怔，顿时喜笑颜开，异口同声称“善”！
是啊，他们道歉只是因为尊重羽流真人而已，可绝不是怕了这厮啊！
“对不起！”
“我们错了！”
“古寒，你原谅我们吧！”
“？？”
这时，古寒看来，几个元婴境弟子一个激灵，连忙道歉，一人甚至来不及遮掩就直接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了，惹来一大片惊奇目光。
那个元婴境弟子嘴唇打哆嗦，欲哭无泪，这事儿真不能怪他啊……要怪就怪他金丹境时被古寒揍的太惨了，打出心理阴影了都，一和古寒眼神对视就什么都忘了。
但这些元婴境弟子想错了，古寒虽然看来，却也只是无意的瞄了一眼罢了。
当瞄完后，就直接收回去了，连一丝丝停留都没得。
他既没有追究这些元婴境弟子对羽流真人的不敬，也没有回应水清灵的话，只带着一个青衣少女，径自离去。
这些元婴境弟子一怔，虽然古寒没跟他们一般见识，但他们却总感觉，好似有哪里不对劲啊？
水清灵也是怔了，古寒刚刚那个眼神，让她感觉……好陌生！
那不是大师兄在看小师妹的宠溺，而完全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不，不是陌生人，他对陌生弟子起码还会开坛讲法，为他们讲解困惑……”
“可他看我之时，却无比的冰冷，好像还有一丝……厌弃？”
“似乎就连一眼都懒得多看一般？！”
水清灵脑海怦然大震，忽然就慌了，被叶尘挑拨之后，她本来有些怒气，甚至还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可此刻，她却无比的惊慌。
因为古寒的陌生，让她感觉……自己似乎真的要失去那个以前对她予取予求、无微不至、宠溺至极的大师兄了啊？！
“大师兄！”
水清灵连忙跟去。
后头，叶尘神色越加阴沉，也跟了上去。
“有事吗？”
古寒看着挡路的那对狗男女，淡漠问道。
水清灵心中一紧，大师兄的眼神……真的好恐怖！
“师兄，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清灵啊……你最最喜欢的小师妹？”
水清灵勉强一笑，嘟嘴眨眼做出一副可爱模样，似是想要讨好。
以前，每次她惹的古寒生气，都这样，一撒娇就好了。
她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只要她一撒娇，古寒就还是最亲最疼最爱她的那个最好师兄。
但她却失望了，因为古寒的冰冷神色没有丝毫动摇，甚至眼中的嫌弃之味还好似更多了一分？
“剑狱中，我已向执法殿主请辞，请求宗门废我修为，逐我出宗……既然我已经被逐出宗门了，自然也不再是洗剑峰弟子。”
“这声大师兄，我受不起，以后也毋须再找我！”
“因为我……没有小师妹！”
古寒淡淡说道。
水清灵心脏大颤，她师兄竟然来真的，她师兄竟然真的不要她，不要洗剑峰，也不要她们师尊了啊？！
“师兄，那都是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你回来好不好？”
她哀求道。
“误会？”
古寒冷笑，视线越过她，看着始终慢她半个身位的叶尘，若有玩味道：“你问问你的好小师弟，这是不是误会？”
叶尘心头一跳，古寒那个眼神……让他有种被看穿的错觉，但他可是天命之子啊，可是拥有系统的啊，怎么可能被看穿？
“应该只是因爱生恨，顺带着将怒火牵连到了我身上罢？”
他心中嘀咕，尴尬笑道：“大，大师兄，那真的只是误会啊！”
古寒摇头，收回视线，不再搭理两人，带着南宫青儿离去。
否则，他怕自己再慢一息，就会被这个天命之子恶心的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男人大丈夫，敢做不敢当，算个什么垃圾狗屁天命之子？！
“小师弟，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啊？”
水清灵感受到了古寒的淡漠，脸色苍白，茫然不已。
“师兄~”
这时，她听到了一个软糯的声音。
南宫青儿回头看了眼她们，又看向古寒，似是有些委屈般，小手拉着古寒的衣裳，小心问道：“师兄，你真的要走啊？你不走好不好？”
古寒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道：“你放心，不管师兄走不走，在不在封剑宗，以后……我都是你的师兄！”
“你一人的好师兄！”
水清灵眸子大睁，那个宠溺的微笑，那些轻柔的话语，那个熟悉的摸头杀……这一桩桩一幕幕，不应该是她独享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以前对她最好的师兄，现在变成了别人的师兄啊？！
“因为我……没有小师妹！”
她又想起古寒那句话，忍不住“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婀娜娇躯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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