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拜江牧为师
等到刘洪告诉江牧当铺有贵客到访时，江牧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是再让他听巧儿背书，非被气出病不可。
“这世界上像我这么聪明的人……看来很罕见啊。”江牧忍不住感慨道。
听到江牧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旁刘洪也深表同意，夸赞道：“像主帅这般人物，上能治国安邦，领兵一方；下能咬文嚼字，走马经商……这世间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这赤裸裸的夸赞，直击灵魂的话语。就连江牧这么厚的脸皮，都微微一红。
江牧身边的人，算是刘洪跟的世间最长了。
从一开始的刘氏当铺……就一直跟着江牧，他自然也知道，江牧如何一步一步，打拼出这一片天地的。
等到两人到了堂前，便见到了王仕然和林文平。
江牧一眼就从两人的穿着看出来，这两人没多少钱财。
“这是我家掌柜。”刘洪对两人介绍道。
看到江牧如此年轻，两人也不禁惊讶了一番，抱拳道：“拜见掌柜的，今日我两人前来，是想贷出一些银子……唔，用作买卖商品。”
江牧点点头，问道：“你们可有典当的物品？”
闻言，两人脸上尴尬了几分，心虚道：“没有。”
按理来说，凡是来贷款，都要有相当价值的物品典当……到时候如果还不上贷款，就要拿物品抵账。
两人听到江牧这么问，心中不禁凉了半截，看来这位掌柜，也是要让两人拿出来东西典当了。
江牧不知道两人心中所想，眉毛一挑，又问道：“那你们准备贷多少银子？”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算了算，半晌后道：“贷三千两银子。”
江牧沉吟了一下，其实他开这个当铺的目的，就是为了扶持民商。
其实江牧本可以关闭淄州的贸易区，与金国的贸易，只让青云军做。那样的话，青云军接下来一段时间肯定会暴富。
只不过，齐鲁的百姓享受不到贸易区的红利。
这不是江牧的本意。
正所谓民富才能国富。
江牧的本意是，青云军占大头，那些大宗交易，例如铁矿和煤炭等，这些青云军来做。而盐巴和纸张、生丝、瓷器等，就交给齐鲁的商人。
青云军就像一棵大树的树干，而商人就像是树叶。
大家共同促进，共同进步。
江牧开这个当铺的原意，也是如此。
“把这个表填一下，然后贷给你们三千两银子。”江牧令人递过去一张表。
两人一看，表上面写着姓名、家庭住址等信息，在最下方，需要按上手印。
就这么简单？
两人诧异不已。
王仕然疑惑不解，问道：“掌柜的，你就这么相信我们？万一我们俩填的是虚假信息，你怎么办？”
江牧笑了笑。
填虚假信息？
开什么玩笑，江牧把齐鲁翻个底朝天，也能把两人翻出来。
只不过江牧现在是隐名状态，只能道：“我信得过两位……若两位真的欺骗了我，损失些钱财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对于两位而言，名声可就臭了。”
“些许钱财与名声相比，又有什么贵重的？”
“好一番真知灼见！”王仕然激动地鼓掌，然后作揖到底，恭敬道：“掌柜的果然有君子之风，一开始见到掌柜，我还认为掌柜年轻，不一定能打理好这间铺子，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请掌柜的放心，我两人绝不是那种无义小人，只需再做三次生意，赚够了钱财，就会将借贷和利息，一同还给掌柜的。”林文平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江牧有些愕然，他只是编造了一个谎言，怎么让他们俩如此激动？
江牧倒是不担心两人不还钱，只不过好心提醒道：“你们如果只是想暴富，那么最多再跑两次……然后就收手吧，不然就会赔本的。”
听到江牧这么说，两人顿时惊愕了。
因为从目前来看，只要跑一趟，就能有五倍的利润。
就算以后没有这么高的暴利，也不至于赔本吧？
“掌柜的有所不知吧？我齐鲁的宣纸、瓷器、生丝等，在金国都是紧俏物品……而金国有数百万人口，这么大的市场，很难被填满的。”林文平笑着解释道。
江牧笑了笑。
眼前的这两人，能看到这一层，已经是很难得了。
但是他们把市场想的太简单了，于是乎，江牧便开导道：“话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们考虑到资金周转的缘故没有？现在淄州就是一个宝藏，所有的商人都趋之若鹜。你们下次来，商贾的数量会是这次的三倍。”
“第三次来，会是这次数量的九倍。这么多的商人，会带来多少货物？虽然金国人口众多，但是销售物品、回笼资金是需要时间的……万一资金没有回笼……”
“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呢？商人手中堆积了大量的货物需要出手，来换取流转资金。而渠道尚未打通，金国百姓和齐鲁百姓买不到商品……商人恶意竞争，商品价格不断下跌。”
“这就是供需关系，市场……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主导。”
王仕然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牧。
林文平忍不住挠挠脑袋，对于江牧的话半知半解。
江牧看两双好奇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又提醒道：“现在由于有价无市，所以价格虚高。一旦源源不断的补充货源，那就变成了有市无价，商品会经历一次暴跌。最终，价格会稳定下来，无论是金国还是齐鲁的商人，都能赚到利润，只不过利润不会那么高。此后，市场可能会有所波动，可这些波动……不会太大。”
王仕然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心中满是不可置信之感。
眼前的市场如此红火，难道接下来会经历一次暴跌，这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江牧信誓旦旦的话语，由不得他们不信服。
细细品着江牧所说的话，王仕然越想越是心惊，竟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他脸色时而皱眉，时而大喜，时而沉吟。
房间内，逐渐变得安静。
良久后，王仕然长叹一声，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喃喃道：“我明白了，所谓市场，其根本就是供需。供大于求，物品价格就会暴跌。”
然后他高山仰止般看着江牧，旋即抱拳恭敬道：“先生真是大才，寥寥几句便道出了商业本质。我王仕然愿拜先生为师，效仿子路，朝夕侍奉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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