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疮症
总督林德别说出城迎接，甚至过都懒的过来。
负责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果然边陲贵族不懂礼数。”
格蕾亚出声提醒道：“毕竟是我们失约了，没按照约定的日子抵达。”
在整个车队都安顿好了之后，格蕾亚就在不大的宅邸当中见到了林德。
虽然格蕾亚很难想象这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邸居然是总督行政办公和休息的地方，他甚至没有道格城堡的一片区域大。
“你失约了，夜莺歌剧院的女士。”
林德毫不留情的开口批判起了格蕾亚：“你让我的子民失望了，他们可是很期待你的演出的，有不少人还为了见你特意请了假。”
这还是格蕾亚第一次从一位贵族口中听到不爽是因为让他的子民失望了这种话，但格蕾亚还是保持了自己的气质问道：“总督大人，难道您是想我为您的那些子民表演歌剧，而不是为您和您的贵族朋友们吗？”
“不，我不懂歌剧，我的夫人也不懂。”
这还是格蕾亚第一次这么尴尬，此时格蕾亚才想起来这里的总督夫人是那位王都闻名的贵族之耻，格蕾亚曾经有幸在夜莺歌剧院见过对方，每次对方都是坐在最前排安详的睡去了，给其他表演人员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表演太无聊了，后来才知道对方是专门买票来补觉的。
林德毫不避讳自己缺少艺术细胞：“不过出于尊重我还是和我的属下们了解了一下，你的歌剧不就是号称‘面向大众’的艺术吗？怎么，实际上你的歌剧也还是只能表演给贵族们的？”
“当然不是，我的梦想就是无论平民还是贵族还是王爵公子都能欣赏我的演出，这次也一样，我的表演将不收取任何的费用，只需要您提供场地即可。”
随后格蕾亚补充道：“而且一路上的商人们已经捐赠了不少善款，我也不好意思再向您收取费用了。”
“商人是商人，我是我，我会按照标准支付你报酬，你这次也不是义演，而是受邀演出，并且所有剧本都要给我审核，明白吗？”
免费的永远都是最贵的，哪怕对方不搞小动作，林德也不想欠着对方什么。
但一听林德要审核剧本，旁边的负责人不乐意了。
“您这是侵犯了我们演出的自由。”
“自由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大概是因为太晚了，林德心情有些不好，再加上王都各种谣传林德和蕾娜每顿要吃两个小孩，光是一个眼神，负责人就被死死的定到了座位上，不敢再说一句话。
“我明白了，我会遵循您的流程办事。”
格蕾亚倒不是很介意，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自己的剧本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虽然原本确实想过阴阳怪气一下这位传说中的魔鬼子爵，但那些剧目现在已经被删除了。
双方的第一次接洽并不愉快，但格蕾亚心中还是满意的，已经许久没有碰到过这种贵族了，完全按照章程办事让格蕾亚舒心无比，没有舞会和应酬，也没人想爬上自己的床，接下来要做的仅仅就是准备演出。
灰白领的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格蕾亚就接到了可以准备演出的通知，地点在一处空地中。
虽然夜莺歌剧院对此不是很满意，但毕竟林德付了钱，而且第二天的天气还算不错，虽然有些寒冷，但有暖宝宝的存在，大家就当是露天训练了。
为此林德当天还批了半天的假，除了必要的岗位，大部分人估计都会来观看这场演出。
其实林德也不太想整成露天演出的，但想短时间内搭建一个能供如此多人观看的大剧院，不是说办不到，而是说太浪费了。
“格蕾亚女士，我和哥哥是你的粉丝！”
刚出门，格蕾亚就遇到了一批狂热粉丝在街边，虽然也称不上是拦路，只是在路边兴奋的大喊。
侍从们也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走在格蕾亚前面开路。
但这一次，格蕾亚却走到了那个满脸潮红的女孩面前问道：“需要签名吗？”
“要，要的！”
莎伦可能也没想到能要到签名，慌乱的在身上摸索了一下，随后兴奋的递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格蕾亚接过了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备课教案，好奇的问道：“你是老师？”
“才刚刚上任，我和我哥在王都的时候就已经是你的粉丝了。”
莎伦拉了拉身边的巴洛，但巴洛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只是手还在紧张的搓动着，无处安放。
“你们是从王都来的吗？”
格蕾亚签好字之后将笔记本递了回去。
“是的，我们是在王都过不下去了才来到这里的。”
一个在灰白领能教书的女孩在王都怎么说也是一个知识分子，怎么会过不下去呢？而且女孩身边的哥哥看起来像是一位职业者，也只有这种才能供女孩上学，并且来观看自己的演出，这一对组合在王都不说大富大贵，活下去是肯定不成问题的。
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的格蕾亚出声问道：“为什么在王都过不下去呢？”
“因为疮症。”
巴洛接替了莎伦回答，看到偶像在思考的样子，巴洛补充道：“主要症状是咳血，出现疮疤，流脓。”
格蕾亚恍然大悟，原来王都出现的怪病在灰白领已经有了专门的名称，实际上，格蕾亚这次义演筹集的大部分资金就是为了治疗王都出现这种疮症的儿童。
“是你们家里人得了疮症吗？”
看着兄妹二人精神的样子，格蕾亚试探性的问了问。
“是我，不过已经好了，上次去教会复查，修女姐姐说我以后可以不用来了。”
莎伦说完，还撸起了袖子露出了光滑的肌肤。
“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疮疤了。”
格蕾亚下意识的抚摸着莎伦的手臂，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个疮症居然可以痊愈吗？”
听说在王室当中就已经有人感染了这个疮症，但目前除了圣水依旧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治愈，甚至圣水也并不能完全治愈——除非你把圣水当水喝。
还未等兄妹二人开口，格蕾亚身边就传来了卢卡努斯的声音：“可以，但是如果侵蚀太过严重的话，可能会留下难以抹去的疤痕。”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格蕾亚身边的侍卫甚至纷纷紧张的拿起武器对准了卢卡努斯。
但卢卡努斯完全不在意的说道：“别让您的观众等太久了，夜莺女士。”
“很抱歉。”
格蕾亚心有余悸的按住了胸口，刚刚那个距离，只要随便来上一刀自己就可能当场毙命，难道说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了吗？
“不必紧张，疮症在我们这不是什么秘密，我只是来催促您的，毕竟领民们都知道我们的总督大人是旧帝国的后裔，有点旧帝国遗留下来的药水也很正常。”
“走吧，夜莺女士，别让我的主人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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