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去哪里了
清怀道:“这就不知道了。”
“她是镇远侯之女,殿下当初放走她便算了,还娶她为王妃,如今还抢走我们的人。”
“况且这都多少天了,她也没拿到信啊。”
“我估计王妃就是要耍殿下。”
“你说,这王妃莫非是璟王和皇贵妃的人?”
顾莨低头,“不会。”
“她不会耍本王的。”
顾莨将手中带三角梅印记的信件,递到清怀手里,眉宇间舒缓了几分。
“璟王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连信件都要特地准备两份,一份真的,一份假的。”
清怀将手中的信件缓缓打开,信件上写了好几个的人名,这些人名他认识,正是白虎军的统领。
“殿下,这上面的人,不都是白虎军的统领吗?难不成,璟王都是他安排在军中的?”
顾莨冷笑一声,“他还没有能力在本王的白虎军里安排细作。”
“这些,只是都跟璟王有联系的人罢了。”
“镇远侯手中的信,是璟王用来迷惑本王的,是想让给本王错杀心腹,还想用来试探镇远侯。”
“但这镇远侯怕是已猜到,璟王会试探他。”
清怀收起手中的信,重新将信放在顾莨面前。
“殿下,既然你知道信是假的,为何还要王妃拿信,这不是耍她?”
顾莨眼角微微上抬,往后仰了仰。
“她不是说跟镇远侯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总要给她一个证明的机会吧。”
“况且,这假名单上面的名字,本王也同等重视。”
他将信拿起来,移到烛火跟前,将信烧成粉末。
随后挑眉看向清怀:“这温孤祝余在王妃手上,先别打草惊蛇,也别露出马脚。”
“至于,这军中可能被璟王策反的将领,本王自有安排。”
“是,殿下。”
“你先下去吧。”
“是。”
“哦,殿下今日是正月十五,您记得......”
“知道了。”顾莨冷冷道。
姜止回到王府,已经是晚上了,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府里。
却被晨曦吓了一跳,“王妃,您回来啦,您饿不饿,我去给您做点吃食。”
姜止有些尴尬的说:“没事没事,不、”
姜止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午时打断,“我饿了!我们去给王妃做点吃食吧!”
姜止转头看了下午时,无奈的笑了笑。
“去吧。”
随后便径直走回房内。
刚关上门,就被顾莨的声音给吓到,一晚上给两个人吓死。
“去哪里了?”
姜止面上有些尴尬的回答:“就跟午时出去逛了会。”
撒谎。
沉思间,顾莨在自己的书案上,“有没有需要对本王所说的话?”
姜止目光微抬:“你想听什么?”
书瑶奉上一盏茶,随即躬身退下。
顾莨微微仰头,“说说看你早上做了什么吧。”
姜止沉默瞥了他一眼,心头忍不住思忖。
这凉王那么闲的吗?
姜止故意说:“苟嬷嬷自己承认是太后的人,并一再再二三的冒犯凉王妃,难道不该死吗?”
“该死。”
顾莨端起茶盏,略作沉吟。
“不过她在凉王府已有两年,王府里有不少人是她的心腹。”
“所以呢?”
“杖毙苟嬷嬷这一事,应该很快便会传到太后耳朵里。”
顾莨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不担心?”
姜止眸光一转,“你这个凉王当的,竟任由太后身边的人在你的王府里为所欲为?”
“本王不常在王府。”
顾莨语气淡淡的,“她管的是内院,虽然监听本王的动向,但王府重地她们也去不了,无关紧要。”
姜止沉默。
凉王威高权贵的,太后和皇上派的几个眼线盯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眼线有时候是把双刃剑,可以探查敌情,随时盯梢凉王的一举一动,把凉王府里的动静透露出去,但与此同时,也可以利用她们传递假的信息,混淆视线。
既然能透露给太后,那自然也可以透露给璟王。
顾莨喝了口茶,盯着她的脸,淡淡道:“本王没那么多心思,也需用她们来对付谁,单纯就是懒得处理。”
姜止道:“哦。”
顾莨挑眉:“哦?”
姜止话题一转:“那顾玉案呢?”
顾莨一愣:“谁?”
“顾玉案。”
“顾玉案是谁?”
顾莨下意识问道,随即想到了什么,“那个堂妹?”
“她不招惹你,你不用理她。”顾莨道。
漫不经心的说完,又补了句:“若招惹你,你看着办,不需怕得罪谁,本王在这。”
姜止:“......”
顾莨从袖子里拿出一物,放在面前的小几上,“希望你喜欢。”
姜止抬眸看向他。
他收回手,语速悠悠,“这是我送给新婚妻子的见面礼。”
我?他怎么是自称我?
姜止眼眸微阔,眸底划过一丝惊讶。
放在小几上的是一柄匕首,刀柄用的是黑色水晶材质制成。
姜止拿起匕首抽出,锋利的匕刃上闪着寒光,刀身用精钢打造,沉稳又坚固。
姜止把匕刃插进匕插销里,含笑道:“多谢。”
“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顾莨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的袍服,“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姜止嗯了一声,望着他离开。
呆呆的陷入沉思。
满月高悬夜空。
顾莨去到凉王府无几人知晓的仰止院,人未进屋,便有一股刺鼻的苦味迎面而来。
清怀正在屋外候着,“殿下,韩大夫已经把药送过来了。”
顾莨点点头,跨入门槛。
卧房侧室内放着一只硕大木桶,桶中装着黑乎乎的药汁,离得越近,刺鼻的味道越重,令人做呕。
顾莨面色淡淡的,脱去外袍与里衣,仅是一条长裤跨入木桶。
在他身体浸入药水的那一瞬间,熟悉的疼痛将他包裹。
他眉头微蹙,额头泛起一层冷汗。
温热的液体如毒蛇般,在他的血管中游走,再一滴一滴融入他的心脏,全身的血液都涌向那里,手腕上的那根黑线往后退了几分。
顾莨仰头靠在桶沿,闭上眼睛。
这样的疼痛他已经受过七十九回,算上今晚这次,一共是八十回。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用药控制体内毒素时,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晕死过去。
而现在,他就已经可以清醒地从夜晚待到天明。
月色洒在屋檐上,披上了银色的纱衣。
韩大夫拎着一只竹篮,从外面慢慢走进院子。
清怀抱着剑,安静地守在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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