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别人还求不来
“南宫公子有所不知，典客使可是个苦差，你模样俊美，万一啥时候临国来一个公主见到你，她跟皇上要了你去伺候，你猜皇上会怎么做？”
听到向松的话，再联想到有的国家民风彪悍，南宫泽月立刻毛骨悚然。
那黑心肝的能怎么做，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他恐怕是恨不得送份嫁妆派自己去入赘。
南宫泽月把糟心的圣旨放下，央求道：“向兄，好歹咱们认识一场，你是皇上身边的近臣，皇上对你与别人不同，可不可以帮小弟把这差使换一换，比如——去太仆寺做典厩也行。”
南宫泽月觉得自己更适合管理马匹，有时候跟畜生打交道，比跟人容易多了。
“公子没进过军营，不了解军营里的乐趣，西郊大营与边疆军营不同，现在又无战事，将士们整天吃吃喝喝偶尔操练，那日子，我都羡慕不来。”
向松说着面露羡慕之色，仿佛那真是什么美差。
南宫泽月仍然摇头，“实不相瞒，我其实更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功名利禄都不想要。”
向松：“你难道想抗旨？”
“不，不是，皇上的美意在下铭感五内，可是……”
南宫泽月再大的胆也不敢违抗圣命，他试图解释。
向松抬手打断他的话，“既然公子不能抗旨，还是去军营的好。”
“西郊大营就在城外，回家快马也用不了半个时辰，都尉的俸禄比典客使多，这好事别人还求不来。”
南宫泽月有苦难言，他计较的真不是俸禄多少的问题。
他想要每日回家，去隔壁暖阁喝一杯茶，与月娘对弈一局。
当他谈起江湖趣事，月娘听得两眼放光，岁岁回家时，带着他在花园里玩耍嬉闹。
那充满烟火味，温馨快乐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
听着稚嫩的声音叫他干爹，他的心都萌化了。
这该死的圣旨还不能违抗。
向松见他神情微动，笑着说道：“公子去军营就对了，将士们热情豪爽，比跟那帮迂腐的老家伙打交道好多了。”
多日后，南宫泽月在军营里与将士们比武的时候累成了狗，他才感受到什么叫热情豪爽。
前几日几乎每天都在心里把萧京昭和向松骂上八百遍。
……
一声大大的喷嚏声在养心殿里响起。
萧京昭抬起头看向松。
向松揉了揉鼻子，“皇上，属下没事，就是鼻子有点痒。”
“今儿个没别的事，退下去太医院找林院首把个脉。”
萧京昭一如既往地平淡语气，字里行间都是对属下的关心。
见向松站着不动，萧京昭剑眉微挑，“你还想说什么话？”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南宫公子已经去军营好几天了，属下派人去看过。”
向松说着垂眸看向地板，心中有一丝愧疚。
“他在那里可还好？”
“第一天倒还好，指挥使见我亲自送人过去，安顿好后让他熟悉手下的将士。”
向松看了萧京昭一眼又继续说道：“第二日恰好有比赛，南宫泽月第一轮下来就累趴了，属下看那情形，要不了几日，他就得被降成普通的将士了。”
“皇上，属下看他真不是能做将军的料，要不给他再换一换？”
萧京昭放下手里的狼毫，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朕何时说过希望他成将军了？”
向松：“皇上……他毕竟是……”
“让他去军营吃苦，的确有失厚道，不过军营里也是最好的藏身之地，刺客就是翻遍了全京城，他们也不敢去闯西郊大营。”
听了皇上的一席话，向松心里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
皇上已经派了锦衣卫的人出去暗查梁国来的刺客，多日过去也没有一丝消息。
那些人就如同鱼儿进了大海，不见一丝波澜，更追踪不到一点痕迹。
向松决定明日去见一见指挥使，让他对南宫泽月关照一二，至少让他在军营里不那么辛苦。
这时，马公公领着宫女鱼贯而入，每个宫女手里都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精致的餐具。
“皇上，今日御膳有新鲜蔬菜，快尝尝暖棚里的茄子跟当季的有甚不同。”
马公公对皇上说着又眉开眼笑地朝向松微微颔首。
向松也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朝皇上拱手退下。
近日蔺如茵总往御书房送羹汤，或许是萧京昭拒绝的话太委婉，蔺如茵把羹汤换成了糕点。
萧京昭索性让人把折子送到了养心殿，留了富贵几人在御书房唱空城计。
宫女把饭菜摆好，萧京昭一眼就看见桌上多了两道这季节没有的菜。
一盘香酥茄子，一盘鹿肉烩青椒。
马公公见皇上落了座，连忙把香酥茄子和鹿肉烩青椒挪到他面前。
宫女放好菜摆好碗碟就退了下去，马公公拿起公筷夹了一筷子香酥茄子放进皇上面前的碟子里，“皇上，先尝尝这个。”
萧京昭夹起一块茄子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茄子外酥里嫩，异常鲜美。
美味在舌尖弥漫开来，萧京昭凤眸微眯，频频点头。
见皇上那表情像是品尝美味佳肴，马公公不用问就明白，暖棚里种出的菜定是美味无比。
他笑眯眯地道：“江姑娘真了不起，在这种季节都能种出夏季才有的菜，她可是咱们万陵的大功臣。”
萧京昭让马公公盛了一碗米饭，。
屋里没有别人，他就着那两道菜很快就吃完了碗里的饭。
作为帝王，自己的喜好是不能轻易让人看出来。
身边的亲信是避免不了，剩下的御膳撤下去，御厨就能从中看出端倪。
萧京昭放下筷子，看着远处那些都没动过的菜道：“把这些菜都送去御书房，让富贵几人分了。”
“奴才明白。”
马公公拿起筷子把那些没动过的翻动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是每一道菜只动了两筷子似的。
然后把外面伺候的宫女叫进来吩咐道：“皇上今日给御书房当值的人赐菜。”
宫女们领命后又端着御膳离去。
马公公连忙奉上热茶后正欲退下去用饭，萧京昭喊住他道：“月娘造福万民，功不可没，一会儿你和向副统领去我私库取白银千两送去江府，以示嘉奖。”
“皇上英明，江姑娘带动大家养肉兔，老百姓日子越过越红火，那可是大功劳一件，理应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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