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向导
等到了两三点，向导都没来，让我们有些焦急。
李海妍中间不断打着电话催促，对方那边一直推脱，让我们有种向导其实不想来的感觉。
最后是秦玉峰没有了耐心：“不行，现在就算没有向导，我也要过去！”
朱丽丽呵斥他：“秦玉峰，你冷静一点。我们来的时候不也打听过了吗？去老西河古墓的那条路被冲毁了，那附近荒无人烟，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可现在就这么等下去不也不是个办法吗！”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的意思，我连忙道：“那个，不如我们去向导家里问一问？或者再找个其他的向导？”
除了秦玉峰之外，其他人都同意了我这个办法。秦玉峰就算有百八十个不愿意，也不得不跟着我们。
找民宿老板打听了向导家里的位置，好在也不是很远，就在镇子上的西南角。
秦玉峰首当其冲，那种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我更加相信朱丽丽昨晚说的那些。
太奇怪了，这人兴奋的不大正常。
秦美雪紧紧跟着他，似乎怕他出事。
走了十来分钟，越过一个小小的拐角，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萧瑟无人的小巷。
这种古镇的样貌大多大同小异——一楼是店面，二楼是住人的地方。有些店面还有三楼。
只是窗户基本上都是破破烂烂的，没有一扇完整的。
“确定是这个地方没错吗？”李海妍左右打量：“看起来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嗯……”我拿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民宿老板写给我的地址，对比街边的标识，的确是这里没错。
秦玉峰急不可耐：“门牌号是多少？”
“38-4。”我刚说完，秦玉峰已经冲出去了。
“哥哥，你慢一点！”秦美雪追过去。
我和朱丽丽，还有李海妍三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连李海妍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黄烈你再看看上面的地址，那个地方别是个公共厕所，把他急成那个样子。”
我苦笑摇头，对上了朱丽丽的眼睛。
——我说的没错吧。
她用眼神这么看着我。
地方不是很难找，只是这里的店铺排列有些杂乱无章，我们绕了一段时间才在街尾看到一个小小的牌子，写着：38-4。
“向导先生！”我上前去拍紧闭的木门，拍了好几次也没人来开。
难道说没人在家吗？
秦玉峰又急了，“干脆踹开！”
“哥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秦美雪拉着秦玉峰：“你怪怪的！”
“对啊，你踹人家门，这叫私闯民宅，万一人家报警进局子里的人就是你了！”
他们七嘴八舌之下，门突然被拉开了。
说是拉开，其实就漏了一条很小的缝隙，一双浑浊的眼球出现在了门后。
“向导先生，向导先生是你吗？”我急忙扒着门缝问：“不好意思，我们来是想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您一直没有来……”
“你们找我儿子？”那双眼睛一一打量着我们，嗓音因为长期抽烟变得嘶哑：“他死了。”
所有人都愣了。
“老人家，您别开玩笑了。”李海妍撑起一个笑脸：“昨天我们还见到了呢，怎么说死就死了……是不是你们不想带我们过去了，那没问题，价格好商量。”
“就是就是，大不了我们出双倍的价钱！”
老人“砰”一下把门关上了，我还听到他在里面说了一句：“死都死了，还要那些身外物作甚！”
我们面对着紧闭的大门面面相觑，谁都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人说死就死了？
秦玉峰有些忍耐不住，砸着门：“你们有没有契约精神？说好的带我们过去的，拿了钱不办事，真就是穷山僻水出刁民！”
“哥哥！”秦美雪气的跺脚。
我看了看周围，蹙眉道：“不管了，去敲旁边的门试一试。”
既然这里有人住，那么肯定不止他们一家。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另外一家，开门的是个老大娘。
一听我们要找向导，老大娘摇头如拨浪鼓：“不行不行，老刘家儿子昨天死了，就因为去了老西河古墓那边，现在谁还敢过去啊！”
“大娘，等一下。”这次我学乖了，直接塞了一张毛爷爷在她手里：“那我们不找您做向导，您就跟我们说说，老刘家的儿子是怎么回事？”
李海妍翻了个白眼：“黄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讲故事？”
我笑而不语。
在金钱的驱使下，大娘打开了门，她也上了年纪，腿脚不便，耳聋眼瞎，但思维还很清晰。
给我们倒了一杯水，秦美雪在旁边安抚焦躁的秦玉峰。
“你们都是外地来的吧？难怪不知道……嘛，这种事情本地的人知道的也很少呢。”老大娘拿出一根烟筒点上，坐在门槛上吞云吐雾：“这不是一个月前在老西河那边挖出个古墓吗？”
“嗯。”
“那会子天天下大雨，古墓里冲出来很多死人东西。我们住的这边距离老西河又近，不少人就去捡漏了。”
“大娘，您是不是记错了？这条街上，看起来没多少人住啊。”秦美雪小声问。
老大娘心酸一笑：“嘿嘿，这不一个月以来，都死了么？所有去过老西河古墓的人呀，都死掉囖。”
“……”
这话让我们着实震惊了不少。
“不可能吧……一条街少说能住三五十户人，一个月都死光了，怎么我们来的时候没人说呢？”
“这条街住的都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人，他们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嘛。”老大娘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都是没上过古墓的人，嘿嘿，主要是腿脚不便呐……那老刘家的儿子前几日才回来，说是接了个什么活儿，带人去老西河古墓那边。他爹跟他吵了一个晚上，他儿子就趁夜跑了出去，说是认路，结果早上回来呀，还莫得五分钟，人就死啦！就死啦！”
老大娘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我耳边，久久没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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