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生活
天命十四年,皇后王玉璇因病崩逝,这让何苦痛苦了很长的时间。何苦曾因为吕望之事,厌弃了王玉璇许久,两夫妻也因为太子、王家等等事情吵闹了许久,但王玉璇毕竟是他的发妻。两人结发相伴,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素来都是相互扶持的,虽然有过争吵,但感情仍在。太子被废后不到两年,王玉璇便撒手人寰,何苦总觉得是自己让妻子郁郁而终。
王玉璇离去之后,何苦变得很孤独,即便大明国势鼎盛,他的战略目的几乎全部达成,何苦也很难再有笑容。唯一可称欣慰的,便是孩子们的表现都不错。朱慈炐已经成长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将帅,在控制中亚以及将罗刹人赶出亚洲的战事中表现非常优秀。若非铁路建设一时跟不上,朱慈炐便要翻越乌拉尔山,饮马多瑙河畔了。新太子朱慈䙺的表现也很好,监国理政,很是减轻了何苦不小的负担。
两个儿子表现的都好,所以何苦便于天命十五年秋,将孙茜儿晋封为了皇后。孙茜儿加冕为后之后,何苦的日子忽然变得好过了,舒心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经过多年的努力,国家整体工业化比例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五,国家基本完成了工业化。国家的领土也几乎可以比肩鼎盛的元朝,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帝国,而且还在进一步蚕食中亚、印度、中南诸国。海外殖民地的扩张更是成果喜人,北美西部、南美西部、东印度群岛全数到手,太平洋成为了大明的内海。何苦一直担心的欧洲文明,则因为大明早一步开始工业化,几乎被大明的商品榨干,永远也完不成原始资本积累了。
朱慈炐西征归来之后,偷偷摸摸的给何苦送了礼物。儿子的孝心,何苦是非常愿意接受的。年过四十之后,何苦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老迈,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谢幕的阶段,能看着孩子们绽放光芒,正是现在何苦最后的期望。何苦其实希望朱慈炐大张旗鼓的献孝心,这对他们父子都好,可惜朱慈炐送的礼物有些尴尬,实在不好明着送。
“你小子也太不着调了?这事你娘知道吗?”何苦见了儿子的礼物,难得的笑了出来,不过也要训斥儿子一下,因为朱慈炐送给他的是十名西北各族美女。
“嘿嘿……”朱慈炐只是低头笑,显然送女人这事,他并未透露给自己的母亲。
“送到颐和园去吧!”儿子给老子送女人,老子嘴上说胡闹,心里怎么可能不高兴呢!何苦拍打着儿子,嘴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朱慈炐送了何苦女人,这让何苦很高兴,对这个他本就喜欢的儿子,更进一步的宠信。这让素来表现温和的太子朱慈䙺颇为紧张,他可从来没有真正放心过自己的二哥。两个双胞胎之间有没有心电感应不好说,但是朱慈䙺的直觉一直在告诉他,二哥送女人给老爹这事,绝对不简单。
朱慈䙺弄不清楚二哥想干嘛!但他知道,自己也必须有所表现,不然决定会有他看不到的危险。所以在二哥送了女人的十余天后,太子也给老爹献上了一份孝心,十二名江南美女。何苦权势为天下一人,财富上也富有四海,能博老爹一笑的礼物,也就是美女了。何苦收了美女之后非常开心,太子更开心,他的眼线也安插到父亲身边了。
朱慈炐、朱慈䙺哥俩乐呵了没两天,内廷便有懿旨传来,把哥俩都给传召了进去。生母孙茜儿把两个儿子好一顿臭骂,差点江湖儿女本色爆发,揍这两个混小子一顿。这也难怪,两个儿子背着亲妈给亲爹送女人,亲妈不发飙就出鬼了。
“二哥,你连累我啊!”朱慈䙺出门就埋怨朱慈炐,因为这倒霉事是朱慈炐先起的头。
“老三,太子爷!说话要凭良心啊!我可没给你出主意,是你自己往火坑里跳的!”朱慈炐才不认账,朱慈䙺照猫画虎,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可不关他的事。
哥俩正在一边斗嘴一边往外走,又有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皇贵妃冯婉请太子爷过去坐坐。冯婉是什么意思很清楚,亲妈骂完了,养母也不能饶了他。太子朱慈䙺只能垂头丧气的转场继续挨骂,朱慈炐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笑眯眯的恭送太子殿下一路走好,并祝福太子殿下挨骂愉快。
礼物事件过后,前太子朱慈烁一直孜孜以求的和平,终于开始了,大明也有了马放南山的悠闲岁月。国家从战时状态向和平时期转型,自然许多事情都要有改变,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财政分配。大明之前虽然没搞先军政治,但军事支出也是财政支出中的大头,占到了总财政支出的一半以上。如今不打仗了,这军费的财政占比肯定要削减,但削减到什么程度,可是一个大有学问的事。
作为军事首脑部门的五军都督府拿出了一个他们的和平方案,大明军队的总兵力将由三百九十万削减到二百八十万,武器研发经费则有每年十八亿削减到九亿,在籍预备役兵力调整至四百二十万,海军造舰、空军拓展计划维持不变。五军都督府这个计划可谓很有诚意,出身军方的朱慈炐也是大力支持,但是文臣集团和太子朱慈䙺却并不满意。
文臣们认为已经到了全力发展经济建设,藏富于民的时期,庞大的军队只是浪费国帑,所以军费开支必须最大力度的缩减。内阁拿出的意见是,军队总兵力缩减到一百万,研发经费缩减到每年两亿,在籍预备役兵力也要减少到二百万之内,同时海军和空军也停止扩建,维持现有规模即可。这个意见是建立在大明已经天下无敌的基础上的,文臣不认为天下还有大明的潜在威胁,所以军队根本不用更新换代,也根本不用花那么多的钱,太子朱慈䙺非常认同文臣的观点。
军方和文臣的观点全不一致,两边几次磋商,也根本无法达成一致。群臣急需一个裁判,最后裁决到底该如何决定。但是何苦此时已经不怎么理政,每日只是颐和园玩乐,政务全部是由监国太子朱慈䙺代为处理的。太子理政,太子又支持文臣,这就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军方与太子的隔阂。双方争执的时候久了,一个说法也就流传了出来,财政缩减预案,变成了朱慈炐与朱慈䙺二人的权利之争。
满朝文武不得不各自站队,然后朝堂上便免不了一番撕扯。最后太子朱慈䙺强行通过了文臣集团的计划,军队将被大规模压缩,各地均需大规模裁军。此信一出,各地驻军纷纷出现不稳,到天命二十年六月,终于在山西、广东、云南、南洋等地,闹出了驻军哗变的事故。一时间,鼎盛的大明,居然出现了内部分裂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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